哥复杂的望了我一眼,于是那段被沫沫称之为故事的过往,由它的男主人,娓娓道来——
七年前,我刚满二十岁,高考相当顺利,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后我就知道,我的成绩绝对能让我对第一志愿北京大学稳操胜券。果然,当年我以全市理科第二名的成绩,收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年暑假我特别高兴,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次暑假。却想不到轻松过度,也让人不能适应。原来紧张的准备高考,像濒临战场一般的全神贯注,一旦松懈下来,我整个人都瘫痪一般,而且还失眠,满脑子都是考题,试卷,一再告诉自己已经考完了,我过度的紧张、焦虑、烦躁、抑郁,精神怎么也达不到真正的平静。
后来知道那是考后综合证,大概是我读书时对自己要求太严格,高考完的症状也比较严重。
于是母亲鼓励我多出去走走。
我就出去走了。后来认识了当地一帮年纪相当的混混,整天在一起上网打游戏见网友,甚至参与打架斗殴。父母认为我辛苦那么多年,于是对我整天游手好闲三天两头不回家也听之任之。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近墨者黑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那些日子为了逃避内心的焦躁,整天跟着那些混混称兄道弟,三五成群,嘴上叼着烟,地痞流氓般的对一些路过的漂亮女人吹口哨。看她们惊慌失措的逃走,心里会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就算小孩恶作剧般,我只是寻求一种发泄。但痛快过后,我内心是很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我是远大理想抱负的人,过完这个暑假,我将彻底脱离他们,摇身一变成为无公害的社会栋梁之材。直到有天,有个年纪比我小的哥们提议去找小姐开房玩。我又惊又怕,几番斟酌后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了。
那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女人平时有衣料遮掩下的身体既神秘又敬畏,但觉得做嫖客实在不是我这个北大学子该有的作为。几个哥们就开始嘲笑我无能,不是男人。在那个把面子当饭吃的年纪哪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于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忐忑不安的跟他们去了,一人点了个小姐,带进了破旧脏乱的小旅馆。
一念之差,当我颤抖的双手故作老练的掀开那女人的衣服后,我却没意识到那便是我真正沉沦的开始,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了我人生的的方向。
初尝甜头以后,我开始疯狂的迷恋女人的身体,有了一个开端,便是无穷无止尽的堕落。经常夜不归宿,带着不同的女人在外过夜,甜言蜜语哄得一些女学生,更多的是去*找小姐出台。从生涩的高中毕业生,到真正的情场老手,也只得一月之事。那时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万劫不复,只想到混完这个暑假,开学后便是新的开始,新的人生,远在首都,谁又知道我身上的污点?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父母,我从不告诉别人我家在哪,我要在需要脱离他们之时,便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在那些地方混混中,由于我见识胆色都较他们高,于是经常有真正的黑社会幕名前来找我,要我入会,做个军师小头目什么的,都被我直言拒绝。
我一向对男女感情很迟钝,从没真正的对哪个女人产生过真正的情素,那时也才二十岁,只觉得男欢女爱,相互给予。我爱你三个字说得嘴皮发麻,过后也可以冷酷的假装不认识。直到有天经过一所中学时,看见了沫沫。我永远忘不了第一眼看见沫沫时,那惊为天人的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悸动。
那时她还只是个初中生,扎个马尾,刚发育的身子清如新荷。她穿着宝蓝色的校服,及膝的裙子随她走路的波动就那么左摇右摆,手里夹着本琴谱,青春洋溢的从学校里走出来。而她早熟的面容微带新愁,不似一般初中生那样活跃爱笑。
只是她一转个睛,一个颔首,一个紧抿薄唇让梨涡初现,一切都让她清丽的资色混天然的倾流而出。当她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甚至看见她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小Ru房,像洁白的鸽子般活泼的跳动在胸前。我便像电击中似的,两腿再也迈不动步子。
我喜欢她,从看见她第一眼起,就疯狂的迷恋上她!
而这种一见钟情,却从真正意义上奠定了我犯罪的道路。
我连忙打听,得知她叫艾沫,今年刚升初二。
我怂恿最会追女孩子的兄弟去接近她,那时毕竟初涉情爱,对真正喜欢的女孩反而不敢靠近,甚至在大家都知道我中意初二的艾沫后向我唏嘘时,我还会脸红。我派去接近她的兄弟当天就哭丧着脸,挫败的回来说,“我对那妞说我们老大看上你了。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高傲得很。”
我嘴上说些“好妞把着是要费些时日”的下流话,其实心里对她更喜欢了。每天都找借口跑去她学校门口,远远的站着看她一眼,如果遇到哪天运气好她的目光和我相遇,我则会高兴一整天。我在我心里就像个富贵人家的闺中小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则像个身份普通的书生,每天经过,只求心上人赐目一撇。
后来久了,一起混的兄弟都知道我喜欢她。有天有个年纪稍大点的,朋友的朋友,跑来找我,两膀子都纹着蝎子,满口黄牙的开口便直奔主题:“兄弟,你喜欢艾沫那妞?”我也不隐瞒的点头。
“我们老大已经替你摆平了,现在她被关在东市那个废纲铁厂里,就等你去了!”他说着,淫恶眯着眼睛笑。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沉。
“我们老大欣赏你,想邀你一起发财咯,你小子福气好,居然经得动我们老大亲手为你准备女人。”原来是一个黑帮的小帮派的老大,为了请我加入而帮我把艾沫逮了去。
“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的女人,我们哪敢碰!放心,她现在好得很,一心等着你去享用。哈哈!”
旁边的小兄弟开始起哄,大家开始对艾沫被绑在那里,无助可怜的小模样意淫。
“晨,那小妮子平时那么拽!吊都不吊你一眼,今天就去给她点甜头,好叫她往后死心踏地的跟你!”
“就是,妈的,干死她!看她那假装清纯的模样老子就恶心!”
“晨,你不去咱们瞧不起你!那妞年纪不大就学会一副把男人踩在脚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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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你今天必须去为我那天出口气!”当初我派去接近艾沫的兄弟对那天被无视的事一直怀恨至今。
而我早就在那声“一心等着你去享用”后,就头脑*,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了。喝了几杯劣酒壮胆后,便由兄弟一群人拥簇着去了艾沫被绑的地方。
到了那儿,从关艾沫的窗户望进去,漆黑一片,隐约看得件那抹淡淡的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那本是我的仙子,我梦中情人,我心里最敬爱的女孩,她还那么小,我于心不忍,有些下不了手,想打退堂鼓。旁边那些哥们却蹿动不安,急急的说:“晨,既然你不要让给我们吧!”
这句话将我逼上梁山,我不能让其他男人染指沫沫!于是我毅然推开门,然后将门小心的锁好。
沫沫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似乎已经晕睡过去。她手脚都被绑缚着,嘴里还塞着破布。我心痛不已,却不敢为她取下。她滚烫着身子,似乎在发烧。我小心的脱她衣服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醒了,正殷殷哭泣。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她惊恐的大眼睛,乞求无助的望着我。
我实在下不了手,面对自己暗恋的心上人,不舍得她受苦。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几个男人粗着嗓子低喊:“你不行就快点出来,让我来!”
“给我滚!”我压着嗓子一阵低吼,然后向浑身颤抖的沫沫扑去……
沫沫那时还只有十四岁,还是个未发育好的孩子,她嘴被死死封住,面对一个不顾一切发泄*的男人,她只能用那水漾的大眼睛,绝望的盯着我。
很多年后,想起沫沫,我都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双黑暗里的眼睛,我曾经这样伤害过她。我不能原谅自己,我想补偿她。
于是我不准任何人靠近她,假装是救她的善人,在白天里衣冠貌然的为她送药送食物,像个身付正义的阳光少年,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告诉她外面全是坏人,我一定会救她出去。她毕竟还小,绝望时遇到一个面相善良的人就死死的相信,紧抓住不放。我在她崇拜感激的目光下,竟有点入戏,真以为自己是深入险地的救美英雄。将心爱的女孩抱在怀里,喂她吃药,接受她依靠的目光,那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美梦成真。
但是抱得美人归的代价是沉重的,黑帮那些人以沫沫作威胁,要我加入他们,不然就将我*未成年少女的事公布出去。我怕沫沫知道我就是*她的恶人,更怕受到法律的制裁,那样我的前途便全毁了。于是我假装同意入会,那时已经是8月末了,要不了几天我就要踏上去北京求学之路,真正的和这些流氓混混分道扬镳,到时候天高地远,他们势力再大也追不到北京去,能奈我何?
我那时哪里知道,掉进这个黑暗的深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永无明日。
——CTG
2010 5 25
19、泡沫之恋
哥讲到这里,喝了口水润润唇舌,他看了看我,从我脸色判断我此刻的心情。
我面容平静,盯着哥手臂上的青筋发呆。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此刻内心起伏多大,我从来不知道伟大的哥哥,像第二个父亲那般刚正不阿的哥哥,居然有段那么不堪回首的阴暗经历,他几时堕落过?印象里他一直是激励我前进的榜样,北大骄子。原来他那无情无知的懵懂少年时光,早已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就开始千疮百孔的糜烂着?
想到中国高考,的确是如战场,残酷,激烈。不容人轻易喘息,成功如我哥,也在胜利的光环下败得一塌糊涂。
最无辜的是沫沫。万万没想到沫沫居然是被我哥*的,我心情复杂至极。沫沫心心念念要报答的救命恩人,居然就是伤她的人。
伤我是你,救我是你,要我如何对生命充满感恩?
“沫沫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吧。我怕失去她,窝囊的一直不敢跟她提。这个秘密在我心里埋了多年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快窒息了!今天终于破土而出,有了第二个知道的人。”哥哥神色淡然的说,他已经被社会历练成一个讲述自己曾经的波澜经历都面不改色的成熟男人,他已经可以完整的维护任何一次辛酸脆弱。像我这般遇到感情挫折就感到天地无光前途断送,喝酒发疯麻痹自己的行为,他大概早在当年就麻木了吧。
我不知说什么好,由哥哥淡淡的说下去——
那帮人明里说是帮我抓住沫沫,要挟我入会,入会是假,实则是想借我之手除掉那些他们收了钱需要做掉的人,杀人一事那些老大是不会亲手做,于是找到我这样的自以为是,血性暴烈,又对社会缺少经验的迷途青年。当然我那时并不清楚这些,我那时只以为他们看中我的才华,诚心邀揽人材,呵呵,可悲可笑。
每个新加入帮会的人都得杀一个人,表明忠心和立场,实则是要有把柄相互掌握。
我加入帮会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杀一个他们指定的女人,然后制造出意外身亡的假象。我本来死活不愿意,人命关天,这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大罪,就算逃避了司法机关的法眼,阴影也会蒙蔽我一辈子,于是我坚决不同意。
他们派人将我打得死去活来,又拿沫沫的事要挟我,我还是咬紧牙关不同意,最后他们拿出父母做要挟,问我还想不想要家人平安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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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妥协了,在那些反侦察专家的指导下,狠心将那无辜的女人杀害。那是个柔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我手里,之后我夜夜噩梦,常常在夜里惊醒,一身大汗,浑身发抖。
母亲发觉我的异常后,反复询问,我终于忍不住将所有事情告诉了她。当时,我们那个感性慈爱的母亲,听到自己考上北大的儿子,居然做了杀人*的荒唐事,吓得昏过去几次。最后她醒来,我们母子抱头痛哭。滔天大罪已铸成,责怪打骂也无济于事。母亲和父亲商量事情厉害重轻,于是全家隐蔽低调的搬了家。
父亲原本坚持要我去自首的,母亲不让,哭天抢地的说不忍心看着自己儿子在牢里蹲一辈子,有可能还会失去儿子。母亲的话打动了父亲,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暂时出去躲躲。
我的大学之梦,自然无法圆满了。多少个夜里,我悔恨得哭得声来,却有什么用?
苟且偷生之时我没忘记要救沫沫出来。
于是我又去找到老大,他随意的夸了我几句干得利索,就允许我去把沫沫接了出来。
我将沫沫抱出来,她幼小的身子完全依附在我身上,感激的眼神像看举世英雄那样注视着我,我这才有了一丝宽慰,人生才有一点光亮。
哪知沫沫的家也出了事,就在女儿在绑匪手上生死未卜时,沫沫的母亲在一场意外大火中含恨离世。那段时间沫沫极为消沉,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念。我在西城租了间屋子,将沫沫带到身边。
有人死了,有人家破了,我前途彻底毁了。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就是每次握到沫沫手中一天比一天明显的温度。
我一夜长大,不再是昔日那个凌云壮志的少年,不再对往后的道路信心满满。一夜之间,我失去洋洒不尽的青春,失去了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骄傲,失去了施展雄材伟略的信仰,失去了气吞山河的意气风发。失去了谈笑风生的权力……一无所有后,我变得敏感而懦弱,我害怕出门,甚至不使用手机,敲门声和车辆声都可以使我吓出一背冷汗。噩梦几乎在每夜撕咬着我,梦到我害死的那女子面容狰狞的向我索命,梦到警察手上冰冷的手铐将我窒息。我简直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张的绷到极至,一个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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