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水扣在你头上了,还容得你挑三拣四。”
范志昇呵呵笑道:“幸好你不是。嘿嘿,现
在我是万分佩服韩君培了,太有先见之明了,及早逃出你的魔掌。你这样的女人,谁娶了谁
倒霉。”
“是吗?”范赛尔哼哼冷笑:“范志昇,过两天好像又到例行董事会了吧?你
去开会的时候别忘了想个好的借口解释一下你这个月透支的专项经费哦!别怪老妹事先没给
你提醒啊!”
范志昇脸色顿时绿了,惨叫:“赛赛,这次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死?有那么容易吗?等着那些老家伙帮你挫骨扬灰吧!我先上去换衣服了。哎呀,一会我
的烤鸭冷了就不好吃了。”范赛尔甩着手包心情极好地踩着某人杀猪般的惨叫上楼去了。
赛尔换了一件超长V型粉灰色及膝毛衫裙,系了一条宽宽的蓝色珠形腰带。下楼时,范志
昇的红颜军团已经摆好了餐桌,顺带把她定来的食盒也一一装饰了一番摆上了桌。
赛尔
不客气地在长桌另一端坐下,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们都坐下吧,谢谢你们来陪我们兄妹过
节,我们范志昇哥哥面子真大啊!”
两个小白兔和其他几个红颜妹妹赶紧坐下,拘束了
一会就放开了,纷纷和范赛尔边吃边交流起时尚流行的经验。不用宣传,范赛尔和她的店从
来都是这些红颜妹妹最爱光顾的店,和赛尔的熟识程度比和范志昇还强。
范赛尔不
客气地夹了一大只烤鸭腿细细品尝,从小就只爱烤鸭的这一部分,理所当然,当仁不让地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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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正吃着,门铃响了,靠门口的小白兔跳起来说:“送批萨的吧,怎么这么慢,现在才
来。”
赛尔没管,仍然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己的鸭腿,脑子里只转了一下,批萨?最好是
DE家的水果味的,她的最爱。
过了一会,小白兔妹妹跳进来叫道:“赛尔,外面有个
很男人的男人找你哎!”
很男人的男人?怪怪的形容词,赛尔一手拿着烤鸭腿,两只脚
在桌子下面胡乱找着鞋。谁啊?都在过节,谁这么不识相闯到别人家里。
言犹未尽地丢
掉鸭骨,赛尔正找纸巾擦手,小白兔形容的长得很男人的男人在另一只小白兔的极力邀请下
进来了。中国人是最好客的,过节更是如此,来者都是客,大冷的天,不能让人家老在外面
等吧!
房间里的热闹在男人跨进餐厅时瞬间静了下来,极变态的反应让赛尔奇怪地瞪了
回去,一屋子的人都目标一致在看着进来的男人。她的视线拉了回来,移到门口的男人,赛
尔呆了,不过只三秒,立刻冲了上去,不顾还沾着油渍的手就想抱住那人,开心地叫道:“
罗烈,怎么来了。”
罗烈的双手及时挡住她的手,唇角淡淡的笑有些无奈:“范小姐,
我刚好像看见你的手布满了油渍,请手下留情,别糟蹋了我的西服,你不会旧帐未还又添新
帐吧!”
“小气!”赛尔嘴上说着,脸上却开心地笑着:“没吃饭吧,来,和我们一起
吃。”她狡黠地又露了一个百媚生的笑,双手抱住了罗烈的手臂。
罗老大一时痴迷于她
的笑容,最终忘了防备,只等看到她一双油手示威地在他衣袖上蹭干净才无可奈何地反应过
来,但人已经被她牵到了座位上。罗烈傻傻地坐下,等反应过来看到周围美女及对面那和赛
尔有几分神似的男子脸上不屑的眼光时,才想起恼羞成怒的成语是怎么用的,精虫上脑,罗
老大进门塑造的很男人的男人的形象顷刻尽数倒塌。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叫罗老大更能
体会“懊悔”两字的用法了,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巴巴地飞来受这番尴尬。
“罗烈?好名字,够强硬!你是赛赛的朋友,我们也不用那么拘束,我叫你小罗吧!这
称呼好啊,够亲切。小罗吧!小萝卜?嘿嘿,怎么听着有些像啊,你们有没有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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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女孩们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也包括了范赛尔。
范志昇范祸害不怀好意的样子笑得似在提醒,他才是这个房间里的王。这也怪我们的罗
老大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震撼,让自负甚高的范志昇不满红颜军团的视线从罗烈进屋就一致转
移了,所以不大不小地捉弄一下罗烈。
范赛尔看到罗烈脸上闻言立刻阴晴不定的表情,忍不住的在心里笑到内伤。小罗?估计
罗烈很少被人如此捉弄过,除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范祸害,大概也没人敢如此捉弄他吧!
“范志昇?久仰!上次协助赛尔处理那件事时就久仰了你的名字。怎么,范志昇先生还
没有痊愈吗?”罗烈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范志昇的轮椅,然后满意地看到了这句话的效果
。嘿嘿,范祸害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捉弄的人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范志昇的脸上一瞬间浮起了极其尴尬的表情,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态。聪明人就是聪明
人,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他明白眼前的人非但不容他小视,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他的恩人
。“罗,罗先生,上次的事原来是你帮忙啊,多谢多谢。”能在一夜之间拿出五千万来救济
他的人,范志昇如果再不知好歹,他也不用混了。
罗烈笑了笑,眼睛扫过旁边的赛尔,一语双关地说:“不用谢,赛尔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是赛尔的哥哥,这忙是应该帮的。一家人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罗烈吧!”
“好,好,吃饭,吃饭!”范志昇如释重负地赶紧转移话题。
饭后,红颜军团收拾餐桌,罗烈范志昇转移到客厅继续闲聊,不可避免范祸害变成了范
打听:“罗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也不能怪范志昇,老妹从韩君培后第一次有男人主
动找上门,而且看上去还是很优秀的男人,爸爸妈妈不在家,做哥哥的理所当然要非常关心
妹妹的终身幸福啊。
范赛尔立刻紧张地看看罗烈,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理论上不该骗范志昇,但告诉他实
情又怕惊到哥哥,毕竟,远离黑道是范家男丁不成文的家规。
罗烈沉吟了一下:“我的工作很杂,我也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类似执行者吧!”他打
了个哈哈想结束这样的话题,但明显自己也觉得太敷衍。
范志昇一头雾水:“总有点明确的吧,你这太广泛了,我无法想象。”
罗烈又沉吟了一下:“我主要的工作和你一样,维护家族的利益,想方设法做好董事会
决定的工作。”不是不想告诉范志昇,而是看赛尔的表情,也不想范志昇知道得太多。罗烈
现在有些头痛了,来时知道范家家长不在,却没想到范志昇也不好应付。
“哦,明白!”范志昇点头,又冒出一句:“那么是家什么公司啊?”
晕,范赛尔直接白了他一眼,都明白了还问什么,她干脆替罗烈回答:“范志昇,罗烈
的公司是保密的,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性质是促进世界和平的就行。”做军火的和和平
扯不上关系吧,真弄不懂范赛尔的思维方式,这样是损罗烈还是褒罗烈?
“哦,明白!”范志昇点头,但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还要问,但看见范赛尔黑黑的脸
,终于决定还是不做好奇宝宝,过两天的董事会还要仰仗她去,最好别得罪这小女人。
范赛尔回头,看见罗烈忍住笑扬高的眉毛,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当然知道他是为最后一
句话发笑,但是,哼哼,敢笑?也不看看是在帮谁的忙!
这时,罗烈的手机响了,看了看他道了声抱歉就走到外面阳台去接。范赛尔喝着茶,看
着桌子胡思乱想着。
范志昇却若有所思地看看罗烈的背影,突然说:“他很强硬,很有自信和魄力,跟韩君
培不一样,比他优秀的多,但他决不是容易驾驭的人。”
范赛尔愣了愣,扬眉笑道:“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忠告?”
范志昇笑了笑,那有些自嘲的笑和范赛尔神似形似:“他是很不错的男人,虽然不一定
是你最终想要的,却可以勾起挑战的动力。看样子他很喜欢你,我是不是该先恭喜你?”
范志昇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看人自负很毒辣。眼前这虽然一副酷酷样子,不拘
言笑,看上去全身充满凌厉的男人,看赛尔眼光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是他所不能忽视的。
比起韩君培,范志昇相信这个男人不爱则已,爱得话决不会是韩君培所能相比的。
范赛尔咧嘴一笑,一向和范志昇独特的情感交流就异于常人。外人不会了解,两人在一
起的口舌之毒辣,刻薄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讽刺,自讽,对讽,独特的交
流往往可以帮助他们激起对方心底的斗志。范赛尔会对任何人隐瞒的事唯一不会的就是对他
,此时,看着哥哥范志昇关心的眼睛,她坦然地自嘲地笑:“从一个弃妇到一个情妇,你觉
得我该坦然地接受你的恭喜吗?”
说完赛尔有些无奈地看到范志昇的眼中露出的惊讶之光,她的哥哥,和她自己一样了解
她,知道她一向最不齿的人群就是这类。赛尔自嘲地笑笑,不想解释,她抓起茶壶去倒水,
回头却看见了罗烈,他静静地站在阳台窗前。很明显她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却依然淡淡的
表情,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却徒然的心虚起来。比起这样会让人内伤的话,赛尔更
愿意他将怒火发泄出来。这样沉默的他,激起的不仅是她的心痛,还有她该死的内疚感。
没有人再提这件事,包括聚会散了后,她随着罗烈回到西园山别墅的路上。
“我想喝酒啊,我们去酒吧间赏月吧!”赛尔拉着罗烈奔向酒吧间,自从上次在这里差
点被他掐死后一次也没有来过。酒吧间的唯一改变就是换了一大块长毛的白色地毯,赤足踩
()
在上面,软软的直抵心底。记得她曾经说过地毯要是长毛的多好,没想到罗烈记住了,想到
罗烈的有心,赛尔的心软软的充满了苦涩。这样温柔体贴的罗烈,她用什么样的勇气来离开
他?
赛尔赤足抱膝坐在老地方,看远处,一轮苍白的圆月挂在城市的上空,像画,有些不真
实。罗烈倒酒过来,递给她一杯,也随她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赛尔躺倒,将头枕在他腿上
,侧身看着远处的月亮,没话找话地笑:“我刚才看见你进来时好怕。”
罗烈轻抚她耳际的发,似有心事,只是淡淡地问:“害怕什么?”
“怕你将直升机停在我们家院子里!”赛尔格格地笑着,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他弄得她
好痒,有些受不了。
“一般我不会做那么引人瞩目的事,我为人很低调的。”罗烈任由
她玩着他的手指,黑煤般的眸子里有着无奈的纵容和溺爱。
“低调?”赛尔大笑。“
这两个字不是说说就可以实现的,你身上散发的气势没有这两个字的立足之地。”
罗烈
偏头想想,默认了。确实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即使他再刻意低调内敛,长期形成的气质也
不容他狡辩。他无奈地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酒,郁闷地喝了一大口。无奈的事即使他高高在
上,也不可能事事如意。
酒含在口中,芳香四溢,醇净暴烈,似乎也如他此时的心情。
“喂我。”腿上的赛尔扬头看着他,芳唇轻启,好像说的只是两个很平常的字眼,一丝一
毫都不带挑逗。
罗烈就这么俯了头下去,四唇相接,小心地用舌裹着渡过去,但还是有一些顺着她的唇角
溢了出去,随着脸颊落到了脖颈上,胸上。那躺在他腿上的美女转眼间就替代了美酒,罗烈
一点一点轻轻舔过酒汁流过的地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欲火在这白色的地毯上蔓延开来
。缓慢和激烈,两组极端的组合不可思议地被用在一起。他们之间从来也没有如此认真的做
爱过,也没有如此热烈地疯狂过。就像两个溺水的人,濒临灭绝前一刻的动物,他们爱着彼
此,一寸寸,一尺尺。饥渴地互相掠夺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温度,彼此的身体,彼此的一
切。于赛尔是近乎绝望的发泄,对范志昇的坦白无形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宣告,范赛尔不可能
永远做谁的情妇。即使是这段时间的迷失或是放纵,壮士断腕,她最终也会让自己走回正轨
,她自己心中的正轨。于罗烈也是近乎绝望的发泄,另一种意义上的绝望,不得不失去赛尔
的绝望。除非他能做一个决定,否则他从这一刻的疯狂中也能痛苦地感觉到赛尔坚定的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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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再说不爱赛尔已经是一句废了不能再废的废话,不要说罗烈他自己不相信,只问
谭天凡,小伍,任义,孙铸,他们都没有一个会相信。早在他知道她失婚冲去带她走时,他
们都在冷眼旁观着他一天天失去自己。即使在他被她气得失去理智想亲手掐死她时,他们都
没有一个怀疑他对她的爱。他感激她离开的三个月,他以为他慢慢找回了他偏离的轨道,他
一点点恢复着自我,禁止任何人报告关于她的一点一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然后她出现,
仅仅一天就毁了他辛苦建造自我的成绩。听到任义报告山下有一辆车失事时,他有一瞬间都
是木然的,空旷的。当赶到看到她面无血色地夹在安全气囊中时,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第一次是十六岁跟着叔叔去接货,遇到黑吃黑,叔叔只塞给他
一把枪,让他断后就走了。他那一瞬间害怕她阳光般的笑容从此被黑暗没去,害怕他才在这
世上看到的光明也随着她的不再睁眼而绝于世。和谭天凡用力搬开压得变形的车门,撕裂的
手折断了指甲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想看见她醒过来对他一笑,那么即使叫他失去全世界,他
也不会皱眉惋惜。
他是爱她的,也相信她是爱他的。武装的冷漠也只是因为怕自己不能
负担对她的感情,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他想给她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