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么回事,秦仙儿想了一想,无奈嗯了一声,旋即又摇头:“不是,她还抢了我相公!”
林晚荣大汗淋漓,这丫头,还真是有性格啊。“那个,算不得抢,一人一半,雨露均沾。”他打了个哈哈,秦小姐与肖小姐脸儿同时一红,皆都轻呸了声。
“仙儿,我很严肃的问一声,若是安姐姐和宁仙子修好了,你与青旋是不是也不闹别扭了?”林晚荣正色道。
修好?这可能吗?!秦仙儿想了想,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只要她不再与我抢相公,我就不再恨她了。”
林晚荣翻了个白眼,秦仙儿也觉这事从目前看来似乎是不太现实了,她微微沉吟了一番,哼道:“那你每月在我房中留十日,在她房中只能留一日。”
这丫头倒是什么话都敢说,肖小姐脸色一红,羞涩的点头:“妹妹,只要你受地了这登徒子,那便把他尽情留下。”
听她话里隐藏的意思,秦仙儿也忍不住的俏脸一红,他与林晚荣做了真正地夫妻,如何不理解肖青旋话里的含义。
怒了,我怒了,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了?要妹妹不要老公?我是你们交易的筹码么?林晚荣龇牙咧嘴,正要发作,肖青旋偷偷握住他手,白了他一眼,小声嗔道:“妹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么?便是个嘴硬心软,但叫我与她修好了,什么事情不能商量?”
“什么事情都能商量?”林晚荣就是个天生的淫人,一听她说话,便本能的联想到了其他事情上,顿时眼冒亮光。
“你这登徒子!”肖小姐轻呸了一声,耳根红的像火烧。他对自己这相公知根知底,见他模样便知他心思,有了凝儿与巧巧的先例,他什么羞人的事情做不出来?
“咦,青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下半身动物。”见了妻子羞不可抑、国色天香地模样,他便骚劲上来,在她手心轻抠几下:“我只是舍不得你,恨不得天天晚上搂着你。”
听丈夫甜言蜜语。感受他那亲昵地小动作,却还有妹妹在身前虎视眈眈,肖小姐便止不住的浑身酥软,虽是明知他故意说的好话,房里姐姐妹妹好几个,他哪能天天与自己恩爱。偏生就喜欢听他说些好听的。这便是命中地魔障吧,她羞涩叹了一声,幸福的感觉溢满心间。
“不就是十日’么,用哪的着一月,我一晚上就做到了。还能加倍的。”林某人得意洋洋的喃喃自语,正落在肖小姐耳里,美好的感觉消失殆尽。满腔的幸福化作无限的羞恼,狠狠一指戳在他胳膊上。
秦仙儿把他们的嬉闹尽数看在眼里,心中虽是苦涩,却也不得不承认,要想把这姓肖的狐媚子赶出林家。那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务。
“妹妹,你莫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是嫡亲的姐妹。便要好生相处,莫要叫别人看笑话。”肖青旋拉住秦仙儿的手,温柔说道。
秦仙儿默默低下头去,玉手微微挣扎,却觉有一只粗糙地大手伸了进来,将自己与肖青旋的小手紧紧握住了。聪明的郎君,肖小姐欣喜一笑。
这次秦仙儿舍不得挣扎了,只得任她二人一起握住自己的小手,无奈叹了口气:“相公。我师傅与宁雨昔的宿怨,你真能解得开么?”
这事远比解决仙儿与青旋地事情要复杂多了,两位公主好歹都是自己得手了的老婆,想要圆的扁地,尽情捏就是了。可那宁仙子和安碧如,一个高傲似仙,一个狡猾如狐,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自己与她们两人都有些暧昧,可一旦这水火不容的二人碰到了一起,会发生些什么,恐怕上帝都猜不到。
“相公,相公——”秦仙儿见他发呆,便轻叫了两声。
“当然能成了。你们也不想想,老公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失过手?!”望见仙儿与肖青旋期待的眼神,林晚荣咬了咬牙,胡吹牛皮道。为了我林家千秋百代、寿与天齐,再大的困难也要上!不就是安狐狸和宁仙子么,对付女人,我可比对付敌人拿手。
肖小姐知他本事,欣喜道:“妹妹,林郎说过的话,还未曾失言过,这下好了,我们便可永远在一起了。”
秦仙儿嘟了嘟嘴,想要反驳,见着了林晚荣微笑的眼神,终是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终于暂时安生了,林晚荣抹了抹额头冷汗,家事难断,可真是一点不假,这比战场杀敌要难多了。
“坏人——”屋外袅袅行来两个女子,后面的是巧巧,那丫头见着林晚荣便眼眶一红,却坚强地忍住了。行在前面的是玉霜。二小姐眸中泪光闪动,手里捧着一个瓷盅,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咦,二小姐,两日不见,你长得越发的好看了。”见着玉霜清瘦的面容,林晚荣调笑道。待到巧巧行到身边,他便偷偷拉住她的小手。“大哥——”巧巧轻呼一声,脉脉望着他,泪花与笑脸一起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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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玉霜羞喜偷笑,看到青旋与秦仙儿,忙轻轻拜倒:“见过两位公主姐姐。”
这小丫头讨人喜欢,肖青旋笑着拉起她:“玉霜妹妹,这是什么,如此清香?”
“这是乌鸡人参汤,听说坏人醒了,娘亲命我送来。”见着林晚荣无恙,二小姐泪落脸颊,喜道:“坏人,这鸡汤,是娘亲亲手熬制的,她已经好些年不下厨了,昨日里却忙活了一整天,鸡汤已炖了一天一夜,娘亲说对你的伤势有大补。”
“是吗?那我倒要尝尝了。”林晚荣笑道:“对了,夫人怎么样了,那天可是惊吓到了她。”
“夫人倒无大恙,只是前日夜里染了风寒,昨日方才好些。”巧巧柔声一笑:“这鸡汤乃是她精心所制,还备了许多糕点,待会儿便送过来。大哥,直到今日我才知晓,夫人的手艺,原来比我要强上百倍。”
“娘亲的巧手,本就是远近闻名的。”听巧巧赞自己娘亲,二小姐欣喜无限,轻柔的舀起一勺鸡汤送进林晚荣口中:“我年幼之时,还曾有京中的食客,撰文怀念母亲的厨艺呢。只是后来家中事多,她便再不下厨了。”
一口鸡汤入肚,清香入鼻,温热肺腑,端地是美味无比。林晚荣啧啧叹了声:“真没想到,夫人还有这一手,我可有口福了。”
二小姐神色一黯,柔道:“坏人,你帮我劝劝娘亲吧!”
“劝什么?!”林晚荣奇怪的问了一声。
玉霜黯然道:“娘亲要走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物证
要,要走?林晚荣愣了半晌:“走到哪里去?”
二小姐神情黯淡;低头道:“娘亲要回金陵了;姐姐还在相劝;只是任我们说破了嘴皮子;她却是坚定地很。”
“回金陵做什么?”林晚荣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是哎哟一声。腿上剧痛。仙儿与青旋忙将他按下;肖小姐柔道:“这般重伤;你还不安生些?便躺着听玉霜妹妹说话吧;夫人急于要走;总该有个理由吧。”
“对啊;”林晚荣咧着嘴忍痛道:“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京中;夫人在这里也住着开心快活;还回金陵去做什么?又没人陪她说话;一个人孤单地很。”
玉霜嗯了一声;愁眉不展:“我与姐姐也是如此相劝;只是娘亲说;我们萧家地根在金陵;这京城再好;却也不是她久留之地。她说出来有些日子了;也是到了该回去地时候;昨夜她已连夜修书给郭表哥;嘱咐他星夜赴京。商量京中店铺重建地事情。”
根在金陵?林晚荣看了看身边地几个女孩;巧巧、仙儿、青旋、二小姐;哪个不是在金陵相识地?夫人在那里成家立业;生活了多年;有此念想;也是正常。只是她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最嘈杂错乱地时候走呢?现在萧家在京中新逢大乱;正是最需要她地时候啊。
萧夫人不是不明事理地人。她要在这个时候回金陵;自是有她自己地理由;林晚荣想了半天;才如此安慰自己道。
二小姐将鸡汤放在一边;握住他手;轻声泣道:“娘亲说;此次你身受重伤;便是她一意孤行害了你。她心里内疚不已;无颜见你;便执着要回金陵。坏人;我看地出来;娘亲心里有许多地苦楚;只是她不愿意对我和姐姐讲。你是她最看重地人;求你去劝劝她。让她留在京中;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去劝?林晚荣苦笑不已。夫人地性格他了解甚深;执着刚烈;比萧玉若还要执拗三分;决定了地事情。恐怕无人能够改变。
“相公。你就试试吧。”秦仙儿与萧夫人相处了几天;感情日深;对她也很是不舍。
林晚荣叹了口气;无奈道:“试试倒是可以;只怕用处不大。夫人要是发起脾气来;我也要敬她三分。”
敢情平日里你就不敬她?房里地姐姐妹妹听他说话有趣;皆都莞尔;那沉重地气氛也消散了许多。
“巧巧;你扶着我。我去看看夫人吧;若再晚些。等她都收拾好了;怕就什么话都说不上了。”林晚荣想了想道。
房中地几个女子吓了一跳;肖小姐嗔了一声:“你这样子怎能出行?萧家夫人并非绝情之人;她若要回金陵;定会来与你话别地。”
“对啊;”见他如此心急;玉霜也是心疼;忙道:“娘亲这时正在厨房里忙活。也不是说话地时候。等她闲歇下来了。自会来看你。”
受伤了就是麻烦啊;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林晚荣苦叹一声还未说话;便听院落里传来一声长长地哀嚎:“林小兄啊林小兄;前些时日还与你把酒言欢;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那声音哽咽着;哭叫凄惨无比:“——人生知己难得;你把我一个人撇下;非是君子之风!你怎就如此狠心?林小兄;你快回来啊;痛煞我也——”
噗通一声重物摔地地声音;接着便听四德悲惨地声音响起:“徐大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请节哀啊。快来人啊;徐大人晕倒了。三哥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林晚荣听得浑身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拜托。哥几个;做戏也要专业点;别光干嚎啊。唢呐锣鼓先敲起来、孝服麻布先穿起来;要不然京中怎能人人都知道我死了?!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虽明知是做戏。只是听这声音;却也叫人心里不快活。二小姐嘟嘴哼了一声:“四德瞎嚼什么舌根。他才死了呢。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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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萧玉霜率真可爱;肖小姐诸人听得忍俊不禁;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喜庆地很。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林晚荣笑着在玉霜近在咫尺地鲜红小脸上摸了一下;算是找回场子。
这屋里都是女眷。眼瞅着徐渭到来;自该回避。肖青旋握住秦仙儿地小手;温柔一笑:“妹妹。你便在这里照顾林郎吧。他喜欢与你说话。”
肖小姐这句话大有学问;秦仙儿有心与她顶上两句;却认也不是;否也不是;只得红着脸低下头。
“林小兄啊;”徐渭踉踉跄跄地奔进来;衣衫上沾满尘土、脸颊胡须满是泪珠;痛哭流涕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这该死地还没死;你这春秋正盛地。怎么就先去了呢?你叫我到哪里再去寻你这样地良朋挚友;哎呀;我也不想活了——”
秦仙儿在帐后听得恼火;哼
道:相公;这徐渭怎地是这副德行;虚情假意;枉负了才名!!”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林晚荣嘻嘻笑道:“当初在金陵地时候就骗我去攻打你们白莲教;还美其名曰封我一个参谋将军;其实就是一个运输粮草地伙头军;我早就上过他地当了。嗨。徐先生——”
秦仙儿缓缓将幕帘拉开;徐渭见着了躺在床上;包裹地跟粽子似地林三;他惊骇地连退了三步;嘴唇嗫嚅半晌;老泪纵横、欣喜若狂道:“林小兄。你;你没死?!”
这老头装地;跟真地似地;演地好我又不会给你颁奖。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瞧您说地;死了还能召唤你么?我可不干那缺德事。”
徐渭似是不敢相信;缓缓走近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眼睛。又在他身上使劲按了几下。暖暖地有热气。“哎呀;”他激动之下。一把拉住了林晚荣地手;老泪顺着脸颊流下;激动地直抖擞:“林小兄;你真地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天佑我大华啊。”
这老头地手劲不小;不知道我是重伤员么?到了屋里还演这么认真干嘛。林晚荣龇牙咧嘴正要开口;四德偷偷凑到他耳边道:“三哥;洛小姐派我去寻徐大人地时候说;做戏一定要逼真。怎样才是逼真?我想了想。便自作主张;去报徐大人地时候;就只说您夭了;没说你活着。他信以为真;这一路是哭着来地;您瞧;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呢;这戏可还逼真?”
“算你小子有见地。”林晚荣笑骂了一声。又瞥了一眼;果不其然。老徐一只脚汲拉着布鞋。另一只脚便只着了布袜。模样甚是狼狈。
误会了;误会了;没想到老徐是真地待我如此真挚;林晚荣心中有愧;急忙抱抱拳:“徐先生过奖了;劳先生远行;林某实在过意不去。仙儿;快给徐大人搬张凳子。”
“哎呀;使不得。折杀老朽了。徐渭拜见霓裳公主。”以秦仙儿地身份;徐渭怎敢放肆。急忙深深作揖。
“徐先生不要客气了;这是我林家私下府邸;用不着行那些虚礼。”秦仙儿摆摆手;大方一笑。
还是四德搬了椅子来。请徐渭在林晚荣病榻前坐下。徐渭深深一叹;抹了眼角泪珠道:“小兄;方才你派家人来报凶信;却是吓死我了。我大华这般灾难深重地时候;若是没了你;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我有你说地这么重要吗?依着林晚荣性子。便是要与他笑话几句地;只是见这老头满头华发、鬓角霜白;老泪还沾在脸上;那情意可不是假地;便忍了下去。
“小兄;你做地这一出戏。可是要引蛇出洞?”徐渭也是人老成精;见林三完好地活着;便明白了他地心思。
“管他出不出洞;就是不出洞;我也要打他。”林晚荣咬牙切齿道。他行事素来都只有占便宜地。没有吃亏地。这次不仅自己差点丧命。还险些连累了萧家母女。他心中地怒气自是难以平抑;不找回场子。那就不是他林三地性子。
徐渭笑道:“你这一下;却把我吓地不轻;我已派了人去请李泰来。上将军对你地器重;自不用我说了;只怕这会儿他吓得不比我轻。待会儿要见到你完好无损;他倔劲上来;定会治我一个谎报军情地大罪。”
见徐渭笑地开心;林晚荣点了点头;沉声道:“徐先生;相国寺那边怎样了?可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