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是功夫厉害吗?再厉害还能比枪厉害?”张无畏狞笑道。钟岳峰不但在夜闯啸林山庄的时候伤了他,又在劫囚时被他坏了大事,张无畏对他可是恨之入骨,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他,但是徒手打不过,所以就只能用枪了。
张无畏狂笑着抬起了手,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张无畏身子晃了晃,艰难地扭过头去看见鄂尔多正端着猎枪对着他,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你,你暗算——”没说完就摔倒在地上。钟岳峰死里逃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先把那把手枪捡了起来,这才跟鄂尔多道谢救命之恩。
鄂尔多老人惭愧地说:“想不到我鄂尔多在这山林里生活了百十年,仍然被披上羊皮的豺狼骗了,差一点就酿成了大错,唉,小钟,别向我道谢,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差一点就连累你丢掉性命。”
钟岳峰见张无畏在地上抽搐并没有毙命,就对鄂尔多道:“鄂大爷,看样子这家伙一时死不了,不如帮他先治疗一下伤,把他交给警方吧,说不定还能交待出对警方有用的东西。”鄂尔多本来对他恨极了,听钟岳峰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就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像只死狗似的张无畏,然后点了点头。
经常行走在山林的人都随身携带有治疗毒蛇咬伤或者跌打损伤的应急药,一旁的的老猎人掏出一些药粉帮着钟岳峰给张无畏简单地包扎,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因为猎枪的铁砂大部分都打在张无畏的肩背,那里一片血肉模糊。钟岳峰为了方便服药,干脆把他的上衣剥掉,把药粉洒在上面简单地包好,看他的伤势如此之重,只怕活命的机会很少。忽然钟岳峰发现了张无畏的要带上带着一个刀鞘,解下来一看,鳄鱼皮制成制成的刀鞘上还缠着金丝显得的十分名贵精巧。
鄂尔多老人忽然一把抓过刀鞘,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神色十分激动地喃喃道:“是的,正是那把刀鞘,怎么会在他身上?”
钟岳峰见状心中一动,忙从怀里掏出那把短刀,从已经配上的牛皮刀鞘里抽出来,拿过鳄鱼皮刀鞘,把刀往里一插,简直是天衣无缝,原来正是这把双龙刀上的鞘。原来张无畏那晚上失去了刀之后,心中不甘,总想着能够伺机夺回来,所以刀鞘就一直带在身上没有丢掉,现在却又被钟岳峰得到了。
钟岳峰把刀递给鄂尔多老人,他抽出刀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这把刀正是我当年丢失的那把,地地道道的大清皇家宝刀。”待他情绪平复了之后才说出了这刀的来龙去脉。
当年鄂尔多老人被送进宫之后没几年,大清朝的统治就被革命党一举推翻,爱新觉罗皇族被迫迁回关外,一路上军阀土匪袭击抢掠,昔日皇家威风荡然无存,在一场遇袭混战中,皇家侍卫好多都受伤了,鄂尔多由于在太医院中充当过杂役粗通医道,也参加救治受伤人员,一名一品带刀侍卫伤重死在了他的怀里,临死前托鄂尔多把这把康熙老皇爷亲手御赐给他祖上的双龙宝刀转交给他儿子,但还没交待清楚就断了气。鄂尔多连这名侍卫的名字都不知道,兵荒马乱的又如何能查找他的家人下落,这柄双龙宝刀就落在了鄂尔多手里。后来他被胁迫做了土匪以及后来参加抗联打日本鬼子,这把刀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他所在的抗联队伍被打散和另外两个人再次沦落山林,后来刀才莫名奇妙地不见了,想不到竟然被张老三所盗,数十年后又见到了这柄双龙刀,盗刀之人也伤在了自己手里,难道说这真是天意吗?
钟岳峰听完笑道:“现在这把刀终于又物归原主了,这就叫天意难违。”
“天可怜见让我有生之年又见到了这把刀,不过物归原主却说不上,因为此刀的原主人是谁只有老天知道。良禽择木而栖,宝刀自然也会择主,你与此刀有缘,你就是此刀的主人。”鄂尔多说完又把刀还给了钟岳峰。
钟岳峰还想推辞,不过见鄂尔多老人坚辞不受,自己也只得收下了这把双龙刀,擒凶顽获宝刀,或许冥冥之中这一切真是天意。
老猎人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先一步告辞去向政府报告抓到了张无畏的消息。钟岳峰和鄂尔多老人这才叙谈起别后的情况,钟岳峰对鄂尔多老人亲近无比,二人早成了一对儿忘年的莫逆之交,有些事情也不瞒他,除了秋月一事外都坦然相告。鄂尔多老人听到他竟然被埋在洞里数月之久,真是不胜唏嘘。
第二天,一架直升飞机载着一队特警在那位安定邦的带领下突然来到了呼勒峰,钟岳峰早已经躲开了,只有鄂尔多老人迎接了他们。原来他们正是接到了小猎人尕娃的报告后匆匆赶来的,不过尕娃报告的是一名拿着一把冲锋枪的年轻人,武功厉害得很,现在却成了奄奄一息的张无畏,这意外的结果让安定邦一伙十分激动,要知道张无畏在这个罪大恶极的黑社会团伙中的地位不在张笑霖之下。
一位警察还想向鄂尔多老人询问年轻的持枪疑犯,却被安定邦制止了,他早已经猜到尕娃口中的疑犯一定是那个武功高强的神秘年轻人。安定邦对那个自称是“龙卷风”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感激,现在连上级对他的身份也查不清楚,只知道这次破获这个惊天大案全是那个年轻人的功劳,所以劫囚时他杀了一名匪徒,警方也没有追究此事,自己这些人何苦在这里节外生枝。
趁着特警队员往直升机上抬张无畏的时候,鄂尔多老人已经从木屋里拿出两支枪,一把袖珍手枪,另一支是苏制AK-47冲锋枪,鄂尔多老人年轻时混过江湖自然知道钟岳峰不跟警察照面必有原委,他又受钟岳峰嘱咐,所以并没有透露出任何钟岳峰的情况,只说是在那个老猎人的协助下打伤了张无畏的。那个老猎人在离开呼勒峰的时候已经被山神爷鄂尔多交待过了,他对鄂尔多老人敬畏无比,而且凭空得了一件大功劳,他自然满口应承。
安定邦等人见不但AK-47有了下落,又多了一支手枪,回去后自然能够顺利跟上级交差,所以并没有再注意疑犯是年轻还是年老的问题。看着直升机升上了高空,钟岳峰才从藏身的密林中走了出来。安定邦从直升飞机上用望远镜正好看到钟岳峰,他会心地笑了一下。旁边一位特警队员不解地问道:“安头,笑什么呢?”
“黑帮团伙全部落网,马上能回家见老婆了能不高兴吗?”安定邦笑道。特警队员们都笑起来。
钟岳峰又在森林里逗留了数天,每天就和鄂尔多老人在山林里巡逻,鄂尔多老人教他辨认森林的各种植物和中草药,教会了他如何利用陷阱和机关来捕捉野兽,钟岳峰也真正地喜欢上了物产丰富缤纷多姿的大森林,短短几天他就成了一名出色的猎手,比那些土生土长的大兴安岭猎人还要出色,这一切当然主要得力于他有一身出色的武功。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这次可能真的是永别,钟岳峰感到无限伤感。鄂尔多老人的眼里也饱含着热泪,他对这个小伙子是真正地喜欢,一百多岁早已经古井不波的心里竟然滋生出了浓浓的亲情,但是他知道钟岳峰不是只傲啸山林的虎,他是雄鹰,一只遨游天下的雄鹰!他把一个发黄的小册子交给了钟岳峰:“这是我从皇宫大内带出来的,上面有许多皇家的不传之秘方,是一位太医冒着抄家灭门的的危险偷偷抄下的,他在战乱中死去后,这册子就像那把双龙刀一样一直被我带在身上,千年人参酒就是按照这上面的秘方泡制的,可惜材料难寻,不然天下人都会像我一样健康长寿。”
这本册子太珍贵了,钟岳峰坚辞不受。鄂尔多老人怫然不悦:“这东西如此珍贵,你难道想让它随我一起泯灭这荒山老林吗?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交给你,这些东西才会发扬光大造福天下百姓。”
钟岳峰这才收下,含泪冲鄂尔多老人拜了一拜,一步一回首地向林子走去,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身后传来了巴拉子的叫声,这些天,钟岳峰和巴拉子已经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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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母子重逢
老是打打杀杀的腻味了,这一章来些情感的戏,大大们都不是冷血的,一定会支持的,别忘了宣传本书,支持本书!
钟岳峰从北疆返回中原家中,亲人团聚自然少不了一番悲喜交集,他在家里住了十来天,想起来追凶未了,就再也住不下去了,决定马上动身。想想这一年多的奔波已经花了不少钱,又给秋月十万块钱,打黑市拳挣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已经拿到了驾驶证,就考虑到买一辆小货车,自己到处跑也方便,还能挣一点运费。他到车市上转了两天,最后终于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二手轻型货车,手续也齐全,钟岳峰没有丝毫犹豫就买下了,办好了手续就开回来了,家人看他买了辆车也都高兴。
钟岳峰明天就要动身了,家人都有些舍不得,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谈话到深夜,准备休息的时候,钟岳峰忽然叫着了婶婶:“婶,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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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蕙芳一时没听明白,愣了一下道:“看谁?”话一出口又恍然大悟道:“当然要去看看,樱子那姑娘长得又俊又董事,找这样的媳妇可是你的福气。”
钟岳峰一回到家就知道了苏红樱来找她的事,但是苏红樱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挂机,再不然干脆关机,二人一直没机会说话。现在一听婶婶提到了她就心中一痛,声色黯然道:“不是去看樱子,樱子——我想去看看我娘。”经历了一场生死和爱情变故之后才让他觉得,只有血脉相连的亲情才是亘古不变的,他想再见亲娘一面,江湖生涯刀头舔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了性命,他不想真有那么一天而留下无尽的悔恨。
王蕙芳一听原来自己会错意了,不过她更高兴了,她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她无私地希望钟岳峰母子相认,她作为一个女人和母亲无疑是伟大的。
“小峰,你终于想通了,肯去见你娘了,那个地址还记得吗?”她见钟岳峰点了点头,就接着道:“你见了她替我和你叔叔向她问好。把咱新家的地址和电话都留给她,让她有空了常回来,怎么说这里还是她的家。你妈她也不容易啊。”
钟岳峰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家,他在一个货场捎了一车到豫南的货,在一个县城卸了货。一路南行,不时地捎货,到达娘那个家附近的一个县城时,已经离家一周后了。他看看天色已晚,就在县城住了一夜。
第二天去把银行卡上剩下的两万来块钱全部取了出来,又去买了许多准备带给娘和她家人的礼品,然后问明路径开着车就上路了。娘的家在大别山区一个镇子的边上,他自己开着车的却方便了不少,很快就到了那个村子。开车到了村里,报了娘的名字问明路径,正好在村边可以把车直接开到了她家的门口。
一个四合院,门紧闭关住。一个老女人听到车响就开了门出来看,“小兄弟,你找谁?”那个老女人疑惑地问道。
他嗫嚅了片刻才道:“我姓钟,是从嵩山来的。”
老女人突然神色激动起来,紧走两步瞪着昏花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激动地问道:“你是小峰吗?小峰,你真是小峰,娘终于见到你了——”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一包抱住钟岳峰呜呜地哭起来,她把十多年来的后悔愧疚和对自己儿子的思念都通过了眼泪尽情地宣泄。
钟岳峰无言地看着她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依稀还有当年的一丝模样,不到五十岁的人竟然如此苍老。十几年来怨恨堆积成的山在这一瞬间坍塌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钟岳峰就马上感觉到她应该是自己的生母,她离开的时候自己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已经记得事了,一夜醒来妈不见了。这些年来虽然想着已经把她遗忘了,现在才知道亲情割舍不断,深埋在心中的影子忽然浮现在脑海之中依然是那么清晰,钟岳峰张了张嘴,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那个“娘”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十几年来那个称呼对他已经陌生了。
钟岳峰看生母如此伤心悲恸,自己心中一酸也禁不住泪眼模糊了。“娘——”这个字终于艰难地从钟岳峰嘴里喊了出来,随着泪水也夺眶而出。母子俩抱头哭成一团。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呀,娘不该离开你,娘已经后悔十多年了,本来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钟岳峰见左邻右舍纷纷围过来观看,就先止住哭道:“娘,别哭了,咱们回屋说好吗?”
钟岳峰的生母柳翠芝这才抹了抹眼泪把儿子拉回了家,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几间普通的瓦房,屋里的东西也十分简陋,除了一台黑白旧电视之外,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不过粮囤很大,看起来母亲的家境虽然不好,但是也绝不缺吃少穿。
柳翠芝顾不上和儿子唠嗑,已经张罗着为儿子做吃的了,不一会儿一碗白嫩嫩的荷包蛋和一张热腾腾香喷喷的葱油饼端了上来。钟岳峰本来不饿,但是看着母亲饱含真情的目光,不忍拂了她的美意,只得端起碗一口一口吃下去。
柳翠芝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住儿子,生怕一眼看不到他就会从自己面前凭空消失似的。当年她一时受那个药材贩子蛊惑哄骗就跟他走了,本来想到安定下来之后就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没有想到一别之后竟然十多年。她好后悔啊,现在已经出息的儿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汹涌澎湃的母爱霎时间就溢满了胸怀。
通过叙谈,钟岳峰才知道领她跑的那个药贩子不着调,母亲到他家之后,刚开始那人对她还好,等她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渐渐地变了,后来母亲一直没有再生孩子,那人就经常打骂母亲,后来又明目仗胆地混了一个女人,连孩子都生了,把娘赶出家,她走投无路又找了一个男人,是一个家里穷的娶不起媳妇的老光棍,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对她也好。
“那个坏蛋现在哪里?”想起那个害得自己从小就失去娘的人,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恨意,如果娘还和他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