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九假扮做小厮同单涛忙前忙后,一边的容馨儿钟悟其还有容泽看到赐香后站起来行礼:“长姐!”
“快坐下吃饭吧!!”赐香脸色一阵尴尬,总觉得容家这些弟妹的礼数实在是太过周到了些,让自己这个冒牌儿的长姐受之有愧。
“长姐!”容馨儿显得极其兴奋,摆动着手臂碧色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儿嫩藕般的手臂,自是无拘无束张狂的很,“爹爹飞鸽传书,再走两日便派人过来迎接我们。”
赐香一听心头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容家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视的只要再忍耐两天,自己同公仪恪一旦到了北冥容家的地盘儿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昨天夜里公仪恪说了那么一席话显然是告诉她想要在北冥昆仑找到公仪恪的师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总要试一试才行,不管怎样先去北冥箜域城。
“太好了,我们最近也要越发警醒着点儿,”赐香拿起了筷子吃饭,别的话也不愿意多说,容馨儿这丫头没事也要整出几分事情来,若是给她知道他们每天有人跟踪,那还不乱了套?况且那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依着她已经吸收了公仪恪十年的功力,却没想到还是追不上那厮,来头定然也不小。
钟悟其一向机敏早已经从赐香的话语里听到一些不对劲儿的苗头随即笑道:“长姐,我们从禹州城带来的马匹这几日许是跑累了,脚程不是很快,一会儿我同大哥一起上街再买几匹马来。”
赐香赞许的点了点头,抬头猛地扫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影。瑁儿一声寻常束腰红色衣衫,头发高高束在脑后,很是精干。她的身边跟着易容成之前那副平凡面孔的共襄,两人一前一后似乎对赐香也毫不理会径直走了进来。
“二位客官好!您要点儿什么?”热情的小儿甩着小粗腿儿赶了过去。
共襄同瑁儿缓缓坐定,点着赐香的方向:“他们有什么便给我们也来什么!!”
赐香登时懵了,心头喜愤交加。那天同共襄撕破了脸,共襄一怒之下竟然不告而别。虽自己心头多次告诫自己,走便走了,可是终归是有些不舍。现如今陡然看到他,姑且不说他那副冷冰冰形同陌路的态度,凭借着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心头的那抹窃喜便压也压不住了。
不过可恨的家伙!装什么装?还形同陌路!!赐香也是个要脸面的,内心里纠结成万分,面子上依然当做没事人一样。
一边的店小二看着共襄两个人却点赐香这边几个人的菜,好心笑道:“这位爷,点这么多也吃不了,不若拣着本店的招牌菜……”
“你管得着吗?”瑁儿冷冷抬眸,手中的剑噌的一声拔了出来,“吃不了,姑奶奶我喂狗不行吗?”
瑁儿好霸气!好可爱!剑九的脸登时春风盎然。(未完待续)
☆、第260章 打人不打脸
赐香差一点儿笑出来,至从见到共襄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突然觉得对这个混蛋实在是无法割舍。原本抑郁的心情陡然明朗起来,埋头连着吞了几口香喷喷的麦饭。
不多时小二将共襄和瑁儿面前的桌子摆得满满的,共襄抓起了筷子,也确实是饿了,昨夜与公仪恪那个混账斗的你死我活,甚是耗费体力。好在二人之间还算有些分寸,顶多便是你扇我耳光,我唾你一口唾沫的小儿科。
尽管共襄恨不得将那个骗人的公仪恪一剑捅出一个对穿窟窿才够解气,可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赐香此次去北冥还需要注意一些。他潜意识中对那个北冥新皇帝分外的感觉不好,总觉得那个家伙比公仪恪还要阴险几分。
“公仪公子你的手怎么了?”容馨儿喊了出来,将赐香满脑子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定睛看去却发现公仪恪抬起的袖子无意间碰到了桌子上的酒壶,纯白色袖子被打湿了。他轻轻挽了起来,却露出了一道略粗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还是将赐香吓了一跳。
“公仪恪,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要不要紧?”赐香猛地站了起来,现如今公仪恪失去了内力,倒是弱了些许多。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伤成这样,现如今刚刚失去内力,刚刚跟着自己便这般可怜,赐香登时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单涛!去拿我炼制出来的清露丹来!还有那些疗伤的药膏取一些来!”
赐香身后隔着桌子而坐的共襄脸色越来越暗,紧握着筷子几乎要将筷子也折断了去。瑁儿看着自家少主吃瘪的模样分外的同情,夹起来一筷子菜送到共襄面前的碟子里道:“公子,尝尝这个菜!”
剑九可怜兮兮的看着。却被瑁儿一记眼刀射了回去,忙垂下头不敢做声。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喜欢上了长公子情敌的属下,两个人的地下恋情何年何月是个头啊?!!抹了一把满脸的辛酸泪,忙借口出去备车,远远躲开了些。
“公仪恪。痛不痛?要不要紧?”赐香将单涛取来的膏药轻轻抹在了公仪恪的手腕上,却发现沿着手腕而上的还有一些伤痕。
“这是怎么搞的?”
“无事,”公仪恪银瞳平静,脸色安宁淡然,不动声色将袖口掀了下来,“今早出门遇到了一只恶犬。不小心被抓在了胳膊上。”
容馨儿猛地咳嗽了出来将一口麦饭喷得到处都是:“不是吧?我怎么……”
“馨儿,隔壁拐角处有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我想你一定喜欢,”钟悟其早已经觉察出公仪恪同身后那个共襄的不对劲儿,忙将口无遮拦的容馨儿一把拽走。
容泽则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公仪恪。不禁心头哀叹,这个人八成以后是自己的姐夫了。可惜了,怎么就成了一个废人?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同意长姐与公仪恪的婚事啊?
一边的共襄快要吐血而亡,这厮竟然说是被一条恶犬抓了胳膊。混账东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若将他一剑刺死。
“你上面还有伤,我看看可好?”赐香觉的有些奇怪,“什么样的恶犬竟然这样可恶?这伤痕看起来倒是颇有些章法可循。”
“没什么的,”公仪恪也知道装可怜需要一个尺度。若是赐香看出了自己胳膊上的伤痕是被共襄的剑气所伤,那可就麻烦了。
赐香却误以为公仪恪一向骄傲,加上共襄也在这边坐着。自是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随即下意识道:“你一会儿同我坐一辆马车,我顺道帮你看看伤。”
公仪恪乖巧的点了点头,银瞳中却是露出一点开心的光芒:“这一路上让你跟着受罪了,我的心实在是……”
“不必这样说,”赐香看他如此谦和越发的难受起来。堂堂的公仪恪长公子竟然被狗抓伤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他至此。
瑁儿看着公仪恪一向温文尔雅的神态完全被一副撒娇的模样所取代。不禁大惊失色。难不成这便是公仪恪打败自己少主的法宝?
她缓缓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少主。少主……”
“说!”共襄只觉得整个眼眸都红了,呼呼冒着热气,很不将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少主,要不你也将你被公仪恪打出来的伤给赐香大师瞧瞧,可好?兴许赐香大师一时同情?
☆、第261章 耍心机
共襄倒是懵了,回想起与赐香相处的这么一些日子,他倒是真的一直在骗她。不管是那身世之谜,还是结义信物,结果骗来骗去自己倒是被绕进去了。
“香儿,”共襄试图将她揽进怀中,却被赐香挣脱开,将手中的那枚双螭鸡心玉佩扔到他的手中。
“共襄,我是天真好骗一点儿,但我不是傻子。公仪恪此番全部都是因为我,求你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害他了好吗?你若是对我心存不满尽可以找我,可以吗?”
共襄似乎是吓着了,再也不敢动弹,可是想要说点儿什么,这丫头现如今什么也不肯听他的。
“香儿,也许以前我造孽造的多了,但是我今天答应你我此生永远不会辜负你,欺骗你。你且看着,瞪大眼睛好好看着!!”
共襄觉得再待下去实在是自取其辱,他阴沉着脸转身离开却遇到了半道儿赶来的瑁儿。
“帮我查一下!是谁将这该死的双螭鸡心玉佩的秘密告诉那丫头的?”共襄举起了赐香扔给他的玉佩,心头还是狠狠疼了一下。这丫头狠着呢!竟然将玉佩退还给了他,难不成为了公仪恪真的连之前彼此的那一份结义之情也不要了吗?
瑁儿看到那玉佩猛然间明白了,随即看向自己腰间的一模一样的双螭鸡心玉佩讪讪笑道:“少主,说句不中听的话,少主见一个姑娘便送一个这样的玉佩。奴婢身上有一个,灵儿身上也有一个,姑且不说公仪月还曾经拿着这枚玉佩在赐香大师面前炫耀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共襄猝然转身,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那意思是说赐香这丫头竟然早就知道他送给她的结义玉佩是地摊儿货?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她也许早就明白自己送给她这样一件礼物说白了就是为了敷衍她而已。
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扔掉,而且是随身带在身边,莫非……
瑁儿小心翼翼道:“其实少主。说句不中听的话,连婢子也有点儿鄙视你!赐香大师对你用情至深,难道你一点儿没看出来吗?听闻单涛说过,当初赐香大师刚来河阳城迷了路,饶是穷困潦倒到了极处也没有将你送她的玉佩卖掉。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价值连城东西。即便后来公仪月喧闹,赐香知道你送了很多人这样的玉佩。她也没有生气到将玉佩丢了。一直珍爱视为珍宝。你这样做真的是很令人寒心啊!”
共襄不禁苦笑道:“这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呵呵呵……如今她终于将那玉佩扔到了我的手中,不过……这件事情终归是算我欠她的。”
瑁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自家少主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少主,下一步怎么办?”
“公仪恪那厮居心叵测。我决计不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接近香儿。”
赐香回到客栈中,公仪恪已然等在了房间里。银发垂落肩头,恰如一泻千里的月华。银瞳微抬注视着她,似乎等了很久。
赐香现如今心里面乱糟糟的,共襄虽然一贯偷奸取巧为人狡猾,但是从他刚才那决绝的神态倒不像是作伪。可是公仪恪呢?一向说一不二坦坦荡荡,怎么会骗自己?但是为什么还是不舒服的很,不管怎样想法子将公仪恪治好再作打算。
“他同你说什么了?”公仪恪声音沉稳。
“没什么?”赐香掩饰道。实在不想再旧事重提。
“香儿,”公仪恪缓缓站了起来,“我从北冥回到中原后。得罪过无数人。此番绝不能再连累你。共襄也许说的对,像我这样的废物决计是不能再拖你的后腿。”
“公仪恪!!”赐香震惊至极,共襄难不成真的这样说?
“对不住,我决定先回燕都……”
“不行!”赐香忙一把将他拽住,神情焦急万分,“你不能走。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半途而废。”
公仪恪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眸,粉润的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抖着。心头五味杂陈。其实不用共襄揭露自己,他也想告诉她真相。可是真相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他一直以来性子孤冷。现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人生中的那一抹阳光,实在是不舍得放弃。
赐香伸出手将他拽着坐在了床榻上,赐香上一世在凌云峰顶见过爹爹收治过一些被废弃内力武功的武者。那种痛楚绝不是别人所能体会到的,她分外自责。自己怎么可以这般怀疑公仪恪,算了不想了,要错也是共襄那厮的错。
“公仪恪,我知道你与共襄素来不和,那人的确卑鄙可恨,他所说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头去。总之我绝对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好起来,你要信我!”
公仪恪微微侧过了头,不敢看向她明亮的眼睛,这样欺骗自己的心上人会不会遭报应?他暗自狠了狠心,既然要骗就骗得彻底一些。他喜欢她,所以一定要将她骗过来追到手,哪怕手段再怎么不堪,也要追下去。
“长姐!”容泽扣了扣门走了进来。
“如何?”
“长姐,也是奇了怪了,这小镇上的马匹竟然被人买光了!”
赐香一愣,这是个怎么说的?
一边的公仪恪银瞳一烁,但是却不动声色。如今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何必在乎那些小打小闹。共襄虽然能耐,但是再能耐也跨不过容家和陶家的生死恩怨去,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算了!迟一天就迟一天吧!我们这便走吧!!”
当下里赐香偕同公仪恪走出了客栈,坐进马车向箜域城的方向行去。公仪恪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别扭着收下了赐香送给他的药膏,却不允许赐香同他坐在一起。
他已经改了主意了,看着赐香的脸色便得知共襄一定是将自己恢复内力的事情告知了这丫头。好在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丫头现如今还是相信他的。
越是靠近北冥越是风沙慢慢,偶尔一阵狂风大作,竟然将通往箜域城的满满古道遮掩的看不清楚内中景色。
“师傅!”马车停了下来,单涛将一个陶罐递了过来。
站在马车边的赐香接过喝了一口,眯起了眼睛看着四处的苍凉景象,将嘴巴里的沙尘吐了出来。
“容泽回来了没有?”容泽去雇佣驼队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让她有点儿担心。不过好在馨儿同钟悟其的武功也不容小视,但是现如今也过去了一段儿时间,这三个人却还没有回来。
“师傅,容公子他们回来了!”
赐香看了过去,却发现容泽等人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预想中的驼队根本没有出现。一身火红劲装的容馨儿从骏马上飞身而下,便开始骂骂咧咧。
“那帮混蛋!!混蛋!!“
“馨儿,怎么了?“赐香看着她气得红彤彤的小脸连忙问道。
“也真真儿是见了鬼了!我们三人去刚才的牧民那里买骆驼,竟然也提前被人买光了!”
赐香脸色难看了起来,决计是有人捣鬼,刚要再仔细询问。忽听的古道的碎石路上传来一阵寂寥的嗒嗒声。
赐香等一行人看到了漫漫沙尘落定之时,缓缓走出一高一矮,一女一男,一驼一驴。瑁儿此时翠色的衣衫在驼背上迎风飞舞。这倒也罢了,最不能容忍的是,共襄竟然骑着一头油光水滑的毛驴赶了过来。
那黑驴虽然腿脚短小,却也是跑得飞快,与背上坐着的共襄倒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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