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陶家嫡长女竟然凭借绝色姿容入主后宫,成了他父皇的丽妃。再见她时。她笑容嫣然,倚靠在父皇的身边。
他惊怒攻心,从那一刻起便有了将父皇赶下龙座的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永远记得自己迎娶太子妃的那一天,她随着父皇亲自向自己祝福。
那一夜他大醉,醉的不省人事,他犯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瞒着父皇,溜进了丽妃居住的储秀宫,强要了她。至今他也不会后悔对她的那一次羞辱。从此以后便换来她疯狂的报复。
她专宠,她独霸后宫,她甚至将自己与世无争的母后废掉毒杀。他终于被逼急了。太子造反,天下大乱,却也重新成就了她陶家的实力。
他不是没想过报复,可是陶家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不得不坠入魔道入了魔教。现如今他反叛的时候到了,与她似乎已经十几年未见。。没想到竟是她来了。
不光是墨羽诧异万分,赐香也是莫名的紧张。桃花夫人是大陆世界最美艳的女子。也是最厉害的女人。凭借一己之力将几乎被打散了的陶家渐渐凝聚起来,成为现如今南昭第一世家。
这些对赐香来说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是共襄的母后。
“请……不……叫进来……”墨羽微颤的嗓音,混乱的措辞出卖了他如此彷徨的内心世界。
赐香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对于桃花夫人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她是共襄的娘亲也是将自己等许多无辜女孩儿送进魔窟的坏女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番共襄伤成这个样子,也全是拜她所赐不知道会不会被扇耳光。绯越有意无意的护在了赐香的身边,他是恨着这个桃花夫人的,夺走了父亲一辈子的爱恋,使得自己的娘亲孤苦终老。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绯色锦袍的老者。那老人童颜鹤发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道骨仙风的感觉,只是入目的大红大紫的装扮实在是不敢恭维。
赐香不禁暗暗好笑,怪不得夜酒酒那样的飞扬明艳,原来有这样的一个爹爹,不飞扬倒是奇了怪的。
他耷拉着眼皮,似乎不太愿意看到墨羽这个乱臣贼子。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个美艳的妇人,款款走了进来。
那妇人穿着浅绿色白蝶度花的上衣,袖子宽大,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鹅黄色白玉兰长裙。束着华丽的留仙髻,乳白色珍珠璎珞,衬托出云丝亮泽,斜斜一支翡翠簪子垂着镶嵌珍贵猫眼儿石的流苏。
她眉黛轻垂,唇红一点,肤色赛如初雪,虽然是一国国母的派头但是那抹楚楚动人却是更令人无法忘怀,宛若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般明艳,又恰似桃花般惊人心魄。连立在一边的赐香也是看呆了的,竟有些自惭形秽不知该如何自处。
一直流传着天下第一美人桃花夫人的艳名,没曾想亲眼见到本人还是令人难以相信,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竟然会有着少女般的清纯气质?却又带着摄人心骨的美艳绝伦。
墨羽的心头登时泛起滔天巨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是带着些苍老,而她似乎永远都这么年轻。
只是今天她绝色容颜上略带着些愁绪在里面,想必是思念儿子心切。
她缓缓冲墨羽福了福,没有用到任何宫廷礼仪。好似只是两个寻常旧友相见后的寒暄客套。
“墨羽教主安好!”声音温雅安然,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波澜。
墨羽怔了一怔,喉头一紧,一向冷漠的眼眸终于碎裂成了无数块儿。带着愤怒,带着痛楚,带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墨羽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咬了出来。
桃花夫人转头看着一边的绯越淡然笑道:“越儿也长这么大了。”
绯越脸色一暗回应道:“托桃花夫人的福分,好不容易长大了。”
她也不恼,最后却是将视线移向了赐香,明媚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恨意,几分责怪,几分怜惜还有几分赐香看不清楚的东西。
她只是突然觉得不舒服极了,内心的那青丘镇赐香的怨灵猛地发作,她辛亏如今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将那股子怨气压了下去,却早已经令她汗流浃背。
“赐香大师安好!”
赐香忙躬身回道:“娘娘万福!”
桃花夫人看着赐香的紧张不禁安然一笑,转过身看着墨羽道:“我的皇儿呢?”
墨羽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强忍着情绪上的波动,却指着一边的椅子道:“坐下说!”
桃花夫人轻提着裙角缓缓坐了下来:“墨羽教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赐香不禁暗自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刚得知共襄在此的消息后,几乎带着拼命的架势。人家一个做娘亲的,却是这般安然自处。
墨羽抬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如此近距离看她时发现她眼眸中淡淡的红血丝,想必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不知为何心头竟然痛快了许多,她也有如此难过的时候。
“真是弥天之勇啊!”墨羽缓缓道。
桃花夫人淡然道:“何勇只有啊?他回到了自己的父亲身边小住几天,也是他的福分。我只是来接他回去的。”
桃花夫人此话一出,赐香等人具是大吃一惊,桃花夫人莫不是疯了吗?什么父亲?什么小住?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墨羽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这个脸色渐渐冰冷的美艳妇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你们且退下吧!”墨羽冲着赐香等人道。
“退什么?”桃花夫人悠然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闭着眼眸喘了口气道,“赐香大师与我儿情投意合,这一番苦难虽然因她而起,但是什么样的爱情不是付出代价的?若是我的共襄能活过来,还能成个人样儿,我自是要为我的儿子与赐香大师举办盛大隆重的婚礼。”
墨羽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一个残酷的真相跃然而出,几乎将他自己吓呆了。
“当着外来儿媳妇的面儿,,墨羽教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绯越惊惧的瞪视着自己的父亲。
桃花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越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一直以来被你当做棋子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不能听听他父亲的秘辛?”
“至于夜怀律,是我陶家的长老,我若是死在了你这里,也好有一个人回去陶家报信,将这事情说分明了去。”
“你究竟想怎样?”墨羽一把擒住桃花夫人的玉臂,脸色狰狞,心潮暗涌。
“我怎样?”桃花夫人终于将之前的镇定撕碎了去,咬着牙,“玉墨,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苦心谋划不放过我们母子。那好!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痛到骨子里!”(未完待续)
☆、第285章 惊天秘闻
墨羽的身子震颤了起来,不知道桃花夫人说的究竟是什么?被掩盖了十几年的秘密就像一条浸满了毒液的毒蛇,随时随地会扑过来咬上一口,让他万劫不复。
桃花夫人的脸色依然安然平淡,似乎在讨论着一件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宛若冰湖的眼眸深深看着墨羽那张虽然苍老却依然俊朗的脸,似乎要找到当年那个意气奋发的少年将军的影子。
墨羽的手指攥得青白,整个人似乎要吓呆了去!等待着这个给他带来一生梦魇的女人,还会做出什么反击。
“共襄是你的孩子!”
四周的空气登时凝固了,赐香等人具是吓呆了去。
“哈哈哈……”墨羽踉跄着退了一步大笑,“你这个疯女人!还没有疯够吗?倒是没想到你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做到此种地步。”
桃花夫人冷冷的看着墨羽的癫狂淡然一笑:“我疯?呵!玉墨,我再怎么疯狂也还没有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共襄这个孩子的生辰是九月初九重阳节,登高望远的日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生辰!”
“不可能!!”墨羽嘶哑着喊了出来,“你明明是生了一个女孩儿!!”
“那个时候你疯了般的进攻皇都,我害怕你将他杀了,皇都随时随地都会被你攻破,我那个时候生下共襄。所以我对外宣称是个女孩儿……”
“她是怎么回事?”墨羽突然指着赐香。
赐香猛地吓了一跳,心头的跃动越发的激烈了起来。
桃花夫人呵呵笑道:“孽缘,孽缘啊!我当初只想找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顶替共襄的身份,却不想将这丫头选中了。”
赐香终于明白了墨羽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将自己关在桃花谷中每天取自己身上的血。还将她送到了青丘镇的含香院里去,忍受着万般侮辱摧残。若不是这丫头机灵将自己的脸弄坏了,说不定命运已经变得完全不可收拾了。
她突然好恨这两个人,若不是为了共襄,她此番真想将他们两个混蛋杀掉。
桃花夫人看向赐香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是苦笑道:“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到头来我们的儿子却是为了这个女人几乎抛弃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你说谎!”墨羽依然不相信自己曾经步步谋划要置于死地的竟然是桃花夫人给他生的儿子。
“说不说谎一验便知!”桃花夫人看着墨羽,“怎么?墨羽教主连这一点儿勇气也没有吗?不要忘记了,你在大婚之日迎娶越儿娘亲的时候,那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绯越脸色登时如死灰般暗淡了下来。只是觉得不值,替自己的娘亲不值。这个男人虽然是当年英俊潇洒的太子,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可是绝对不是娘亲的良人。
墨羽顿住了,指尖一阵阵发凉。
“怎么?不敢吗?”桃花夫人迫近了他。墨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恐慌的人大概只有这个女人吧?
“拿出你当年屠戮陶家的气魄来!”桃花夫人渐渐逼近了几步,“拿出你当年潜入我储秀宫的狠劲儿来!”
“别逼我!”墨羽的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哀求。
赐香冷冷看着这两个人,实在是想不到共襄会摊上这样的爹娘来,真的是太过不幸。一个以爱的名义将他当做了争权夺利的工具,一个以恨他为名,处处将他送到生死的边缘。
她现如今只想带着共襄走。离他们越远越好。
此时任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代魔教教主,竟然被一个女人逼迫到连连后退的地步。
“共襄中了蛊皇至毒,此时若是滴血认亲自是算不得准。桃花夫人这般来莫不是混淆视听?”绯越实在看不下去。出面站在了父亲的身边。
墨羽感激的看了儿子一眼,心头又恢复了几许镇定。
桃花夫人也不看绯越,只是直直盯视着墨羽:“玉墨!我只身一人来这里见你,你以为我是来和你玩笑吗?夜怀律!”
“臣在!”夜怀律缓缓站了过来,脸色也是变了几许,刚才听到的秘辛连他也吓了一跳。本来墨羽这个混账东西将自己的女儿差点儿害死在魔教的桃花谷。今儿来便是要他也尝一尝自己的蛊毒。
不过夜怀律没想到的是那个叫绯越的少年竟然能够下蛊皇至毒,实在是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中了蛊皇至毒的人浑身的血液莫不是真的坏了不能用了?”
“非也。”夜怀律实话实说,“眉心血是唯一没有被蛊虫污染的地方。只要在殿下的眉心刺出一滴血来。便可以滴血认亲了。”
“绯越!”墨羽有些紧张,咬肌绷得紧紧的。
绯越垂首道:“夜怀律大师说的没错!”
他虽然与夜怀律是敌我不容,但是这一段儿时间来带着这位老人在庐江江面上转悠的时候,倒是相谈甚欢。夜怀律也很喜欢这个在蛊毒上面很有造诣的孩子,即便是当年的枭冷也差了他一截儿。
“将他带到这里来!”墨羽的声音甚是沉重。
桃花夫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过去的千年不变的镇定从容。
不多时共襄被一架步撵抬了进来,浑身罩着青色素锦。绯越命人将共襄身上的青色素锦取了下来,露出令人不敢凝视的身躯。
共襄歪靠在步撵的特制架子上,看到桃花夫人瞪大了的空洞眼眸。
“母后!”他疲惫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疚,自己一次次逃离了她的身边,却将自己如今搞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襄儿?”桃花夫人虽然已经猜到了共襄的境况一定很惨不想却是这般的令人揪心。
“襄儿!”桃花夫人的手刚触及共襄的皮肤,便看到那皮肤裂开了一道口子。恶心的蛊虫渗了出来。
“啊!!不!不!”桃花夫人惊恐万状的跪在了地上。
墨羽强忍着身子的颤抖,他只想知道真相。尽管这个真相可能会很残酷,他即便被上天如此惩罚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共襄!!”赐香忙走过去将挣扎着要坐起来的共襄扶靠在自己的怀里。
墨羽抬手将瘫倒在地上的桃花夫人扶了起来,他虽然恨她,却也爱她至极。她这样痛楚不堪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说不出的难受。
啪!谁也没有防备桃花夫人竟然会一记耳光扇在了墨羽的脸上。
“玉墨!他是你的儿子啊!你的儿子!!你竟然做的这般决绝歹毒!!”
赐香怀中的共襄猛的身子一颤。太过用力又有几处肌肤破裂了去。
“香儿!他们在说什么?”
赐香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不过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她拿出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共襄那些破裂的伤口:“共襄,这是关于你的身世之谜,也是关于我的,有什么我和你一起承受可好?”
共襄何等聪明的人。看着桃花夫人与墨羽之间的情形,猛地醒悟过来。
“呵呵!真是热闹得很啊!”他疲惫的靠在赐香的肩头,瞬间垮塌下去。
“撑着!”赐香哪里觉察不出共襄的颓废,“若是你撑不住了,那就是在要我的命。共襄你欠我太多了。你娘亲当年将你当做女孩儿养,又让我替你背着一个身份,将我送到了魔教中饱受折磨。”
“别说了!香儿!别说了!”共襄微微闭上了青紫的眼皮。
绯越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具是乱了心神,心头苦笑也好来个了断,自己也解脱了。
他端着一只银碗装了清水走到墨羽的面前:“父亲!”
墨羽看着甩了她一记耳光怒目而视的桃花夫人,冷冷道:“好!这便做个验证!”
他接过绯越手中的银针刺破了中指将那血珠滴进了碗中,绯越端着来到了共襄面前看了抱着共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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