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刚才我出来前,武成南依依不舍地抱住我深深长吻的情景。
我心里还有他,我一直都喜欢着他,我知道的。
当他吻我的时候,我仍然还会飘飘然,仍然会有种眩晕的感觉。当他抱着我的时候,我还是那样留恋,那样喜欢。
可是以后要怎么办呢?
我不能忘记还有一个人………子夜。
虽然他和武成南跟我地感情有些不一样。但不是可以随便舍弃地人。不是随时可以替换地人。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而且不管从感情上来说。还是从道义上来说。我都不能离开他。
所以武成南所期盼地以后。和子夜所期盼地以后。或许都会因为我而变得一团糟。
但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此刻地心里除了乱。什么主意都没有。
我想我需要时间。
是的,我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人人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我希望是这样的。
苏木和许邵文一直都在门口焦急地等着我的消息,看到我们回来,苏木第一个跑上前来,拉着我急切地问:“那个变态没有把你怎样吧?”
变态?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武成南,大概他对于我们被御林军强行请回这件事情很不满意。所以对武成南有了偏见。
我假装淡然地笑了一下:“自然没有,只是有些朝廷的事要处理下。”
苏木不满地道:“他不是准许你辞官了么?怎么又要你去处理?真是不讲信用!”
我解释道:“那个……是因为一件很特殊的事情,必须要我去做才行。“
“管它特殊不特殊呢,你就是不要答应他!“
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如今也是十四岁的少年了,自然看得出我地表情不太自然:“你答应他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说。我想了想:“我想我要考虑几天。”
是的,目前我连自己也给不了答案,又怎么能给他们答案呢?
好在下人们都没有走,看到我们回来,还说要再住几天才决定走不走,他们都很高兴,他们和许邵文他们不痛,这些下人可是希望我们最好不要走了。
毕竟能遇到一个不错的主家,对于每一个下人来说。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这一天我心事重重,神思恍惚,一直都在想那封信。明章,武成南,想很多很多的事。
我发现自己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问,比如武成南是怎么知道那封信是假的?这件事为什么早不知道迟不知道,偏偏就在我要走地时候就知道了?
而且,他又会如何处理明章……等等。
其实,说到处理明章,我总觉得武成南也许不会处理明章,也找不到理由处理他。明章是当朝宰相。一向很忠心又很有威信,做起事来也很沉稳,处理国家大事方面做得不错,而且明章还曾是他的老师,对付我的这件事说白了也是为他着想。
而武成南是一个还算清明的明君,所谓明君一般都是已大局为重的。作为一个君王,他需要明章这样的丞相。
所以于公于私他不处理明章的可能性都很大。更何况,我到现在都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又怎么张得了口让他去处理明章?
可是。我真的很恨明章。
如果我一直都看在他是忠臣地份上,不跟他计较的话,那么这次就让我私心一点,我想要对付他!
是他让我从一个痛苦到另外一个痛苦。
是的,我要对付他!这恨意一点一点地开始弥漫。
如果说对于其他事我都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地话,这件事我却十分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意图。
那么就让我先去处理这件事吧!
这一回,就让我私心地自己帮一件事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狠狠地一咬牙以示决心,然后立刻痛得大叫了一声。原来我咬着了筷子。反把自己咬疼了。
许邵文瞥了我一眼道:“你呀。从一回来就神游天外,连吃饭也咬筷子!”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吃饭。
看来走神得确实厉害。连自己在吃饭都不知道。
苏木翘着嘴巴道:“他呀,一定是又想留下来给那个变态办事。要不然,用得着想得这么入神吗?”
我瞪他一眼:“好好吃饭,小孩子家哪里那么多话?”
“我十四了,有些人在我这个年纪都娶媳妇了!”
“就你这样,谁嫁给你?”
“我本来是有媳妇的,可是有个人不讲信用……”他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气鼓鼓地吃饭。
亏他还记得我是他媳妇这茬。
子夜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却给我夹了一块鸡肉:“你也好好吃饭,别老拔白饭。”
我对他抱歉的笑笑,现在我不大爱吃肉了,但还是把他给我夹的鸡肉吃了下去。
对于他,我是愧疚的。
晚上。我好几次想对子夜说点什么,到后来却什么也没说。
我甚至不敢看他,也不敢面对他,连睡觉都是把身子侧向另一面的。
他今天也格外地沉默。而且也没有象往常那样作些亲昵的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我身边。
一直睡不着,但我没有翻来覆去。而是假装睡着了,免得影响到子夜。其实一直到半夜,我脑子里还在想白天那些事情,想着想着,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子夜突然翻身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并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我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
他这些动作做得很仔细,他地呼吸也很均匀。很明显他处于十分清醒的状态。
是我大意了。我的异常大家都看到了,他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又如何看不到?所以我心思重重的时候。他也心思丑怪重重,我装睡地时候,他一定也在装睡吧。
虽然真地难以开口,但我想有些话还是应该跟他说,所以我终于出声了:“子夜,我……”
他轻声打断我的话:“好好睡觉吧。”
我低声道:“对不起。”
他把下巴在我头上蹭了蹭:“不要说对不起。其实你怎样决定都不要紧。如果你想要留在紫京就留下来,你要做什么就只管去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我心中感动。握住他抱在我腰间的手:“你对我……总是那样好。“
他说:“并不是对你好……只是因为你高兴,我才会高兴;有你在的地方,我才会喜欢。所以无论是紫京还是南方的乡下,对我来说其实是一样的。”
他很少这样表白,很少说类似的话地。但是每次他一说,我就忍不住感动。
我说不出话来,喉间有点噎,只是将手指慢慢地和他地手指交叉,然后紧紧握住。
“还有。有些事情你不想说的时候,就不要说,等你想说地时候再告诉我不迟。”他吻了一下我地头发:“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嗯?”
子夜永远这样体贴,面对他我总是容易变得轻松,因为无论我怎么样做,他从来也不会怪我。
我低声道:“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好么?”
“好。”
我和他东扯西拉了一些闲杂问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他:“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姑娘?”
他答得又坦然又快,让人不相信都不行:“没有。”
“真的?”
“嗯。”
“那你只喜欢过我一个?”
“嗯。就你一个。“
我这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太健康的问题:“那你都二十几了,我看你的需求也很那个……,以前的生理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
他难得地扭捏了一下:“……问这个什么?”
“好奇嘛。说说好不好?”
“……不好。”
我脑中更加突发奇想:“你说没有喜欢过别的姑娘,但不表示你没有喜欢过男人,莫非你是那个啥,玻璃?”
要是有灯,我估计看得到他脸红了:“胡说八道!”
“怎么了,我现在也是男人啊,你就不怕别人笑你变态?”
“管他们怎么想,跟我没关系。”
“那你说我要真是男的,你会喜欢我么?”
“……没想过。”
“真没想像力你。”我撞了他一下,又继续刚才那个让他难堪地话题:“那你快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有没有找过青楼的姑娘,有没有勾搭过良家妇女?还是……干脆用手?”
“越说越离谱你。”
“那你快说!”
他没有办法,俯在我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听得我十分新奇:“啊,还有这种事?”
简直跟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我吃吃笑着,转过身去:“那你以前也很淫荡嘛,我要罚你!”
“那样叫淫荡?再说那时候又不认识你。”
“不管,反正要罚你!”
他无奈道:“好吧,怎么罚?”
我拉拉他的耳朵:“你过来点,我跟你说。”
“啊!“他一声惊呼,急忙抓住我的双手,翻身将我压住,不准我动弹:“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这里有个特殊的穴位,对了哦,你不会点穴。”
两个人就这样闹着闹着,肌肤相亲之际,不由得都有些情动起来。
接下来的事,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然后,累得要死,动都不想动的时候,暂时将其他地烦恼都抛在了脑后,嘴里还嘟嚷了一句:“健康体操,有益睡眠。”
第六十二章 合谋
过后的几天,武成南都没有派人传召我私下晋见。他是想给我足够的时间吧。
而我依旧每日上朝。
是的,我想看到他,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情况下,我唯有站在众人当中远远地看着他。
间中也时常能感觉到他有些复杂的目光朝我这边扫过,但他是君王,在朝堂之上并不会对我驻目太久。
一连过去了十几天,这种情况还是一如既往。我不知道武成南何以会这样耐得住性子,但这却给了我更多的余地。
这期间朝堂上倒是有些变化,弹劾明章的折子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大多都参他刚愎自用,墨守成规,但折子送到武成南哪里后,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后宫,也传出喜讯:丽妃有喜了。
我想起武成南见我那日,丽妃说有喜事要告诉武成南,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听见这件事,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
也许武成南并不急着见我,也有点这件事的原因在里面么?
这天,覃易安突然派人送了个帖子来,说是请我去紫京有名的逍遥楼吃饭。
这让我稍微有点意外。
他以前虽然对我表面上还不错。但从来没有专门请我吃过饭。而且那些表面上地也是假地。我不会忘记他和他老子也是想要我小命地人。
不过所谓礼尚往来。他既然请我去。我去去又何妨。
而且他不是哪种闲来没事请我吃饭地人。突然请我。大概也有点事吧。
总之。我按时到达了逍遥楼。
掌柜一见我就笑道:“兰大人到了?覃大人在上面等你呢。”
这掌柜我是认识的,以前黄何经常带我来这里。这家酒楼在紫京算是专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高档场所,很多官员都来过这里。
我上楼后,果然看到覃易安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雅间里等我。看到我来。他微笑着站起来道:“兰大人到了?快请坐!”
他这人和黄河之流不同,就算是热情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很假。
其实在科举制度推行之前,我和他之间的交道不算深,他一向也是个不爱拔尖出风头的人,做事谨慎,说话不多。。
而这次推行科举制度,我们之间的交道倒是不少,但也仅限于公事。所以除了觉得他突然变得很有魄力外,对他其它的方面还是不太了解。
这会我也不谦虚,坐下来呵呵一笑道:“能得到覃大人的相请,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啊。”
嘴上说是这么说,我的样子也一点也没有受宠若惊,反正大家都说客气话罢了。
他也客气道:“哪里哪里,我早就应该请兰大人了。”
我故意道:“哦。为什么是应该?”
他诚恳地道:“一则是钦佩兰大人的才华,得知科举制度是兰大人所呈,我覃某十分钦佩。当世只怕再无人有此等才华了。”
我忍不住一阵汗颜,科举制度只是借鉴前人地智慧而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高帽子?
覃易安继续道:“这二则嘛,也算是赔罪。”
他这样说我倒有些奇怪了:“赔罪?敢问大人,此话怎讲?”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出来还望兰大人不要见怪。其实之前家父和我一直对你怀有偏见,认为你蛊惑君王,败坏国风,所以也曾……暗地派人对付你。”
这种事情他居然这样坦荡地说了出来。这让我十分意外。
他这一说,我倒是不知道该说怎么应对了,只是故作惊讶地道:“有这等事“”
他脸上显露出惭愧的样子道:“惭愧惭愧,覃某在朝为官,免不了也有表里不一的时候,还望兰大人多多包涵。”
其实,朝廷的官员,有几个是表里如一的啊?能这样诚实的承认,那就是很难得的事了。
想到这里。我对他有了些好感:“覃大人既如此说,该惭愧的是下官。”
他举杯道:“这样吧,我就自罚三杯当作谢罪,如何?”
我见他说得诚恳,便道:“好,那下官就承情了。”
朝廷多地是人想对付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原本我对这种事情也无所谓。何况他权高位重,又是武成南的舅舅。既然肯这样赔罪。我也没打算跟他计较了。
他十分豪爽地接连喝了三杯。
然后我们两个就科举制度方面的事情又作了一番交流,两人在这方面倒也谈得十分投机。
最后他在许多实践问题上地困难。也在跟我的交流当中得到了解决,他免不了又是一番赞赏:“兰大人果然是少年天才啊。”
明明不是自己的本事,却一再的被别人夸奖,我是真的受不了:“覃大人,快别这样,你老这样说,我以后可就不敢跟你说话了。”
“好,兰大人谦虚,我也就不多说了。”说到这里,他有惭愧起来:“幸好当初没有伤害到兰大人,那样的话覃某当真要惭愧至死。”
我大度地摇摇手“此事既然已过,便不必再提了。”
他却似乎十分感概地叹道:“人人都说兰大人蛊惑君上……我却认为依大人的才华,根本不需要王上的提拔,自也能够出人头地。所以世人对待兰大人,实在是有失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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