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舞恍然,进宫这么久,几乎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皇上的病和皇后与太子妃身上,还真就忘了还有其它的人。
“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
“来人!这边!到这边来!”
孟子陌的只到一半,却听得居客宫内脚步声四起,好像有一群人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快速跑来。
“怎么办?”灵舞一惊,握着孔轩的手突地一收,换来了孔轩一个安慰的目光。
“该是有人在追查刚才的事,拖了这么久才来,想必是在那寒潭里找不到尸体了。”
“王爷先躲躲!”
“不!”孔轩手一扬,“我去引开他们……”
“孟先生!”话未说完,外面敲门声已起。“搅了先生清梦,实在不好意思。只因东宫里进了女贼,偷走了太子妃最爱的一颗夜明珠,咱们兄弟奉命在全宫搜查,还望先生行个方便。”
外面的人算是客气,可是说的话却是令人啼笑不已。
逃脱
他们也心中有数,虽然那兵符是假的,但太子妃却并不知道今晚会有人去偷,她只是放了个假的在那里以防万一。如今东西没了,虽然不碍事,但总不好让贼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失踪,于是便打了这么个旗号来搜查。
“你们稍等!”孟子陌再度扬声,“我身上有伤,起身开门会慢一些。”
“有劳先生了!”
几句话间,孔轩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看了下灵舞,随即沉声道:“我会将一颗假夜明珠放到淑妃的寝宫里,到时候你们想办法把太子妃引到那里,最好让淑妃识破她假孕一事。”
灵舞不解:“那不是害了淑妃?”
孔轩一咬牙:“害了又何妨!”再转向孟子陌,我住在城里的宁远客栈,有事到那里与我联络。
话闭,突然出手在往孟子陌的伤处不轻不重的一掌击去。
随着孟子陌的一声呼救,迅速扯过灵舞换下的衣裳,身形一晃,便直冲着后窗跳了出去。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也闯了进来。
孟子陌巧妙地将人拦在外间,一手捂着伤口处,急声道:“刚才突然进来一个女贼,穿着宫女的衣服,打伤了我,从后窗跳出去了。”
来人一跺脚,只道了声:“先生受惊了!”随即带人追了出去。
见人走远,孟子陌这才又重新关上房门,再把那捂着伤口的手扬起,却又是满手的鲜血。
不由得摇头轻叹,孔轩还是出手太重了。
“师父!”
灵舞也看出异样,正欲起身下榻。谁知,两脚刚一着地,竟赫然发现双腿没有半分力气,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面。
“啊!”吃痛地叫出声,又换来了好一阵咳。
孟子陌急忙上前将她架回到床榻上,灵舞却暗自心惊。不想那寒潭竟如此的厉害,自己身染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寒症,而是恶寒了。
“你怎么样?”到还是孟子陌先问了她。
当年害平妃,淑妃也有份
“无碍,没力气而已。”
说着话,正欲向孟子陌的伤口处寻看去,却被他用一只手遮住了眼:“别看。”
灵舞心下了然。
“他下手也太重了些。”
“如果不重,这戏就演得不真。演得不真,我们便有性命危险。”
“呵~”她嗤笑,“他伤了你,你还替人家说好话,师父你真是越来越大度了。”
见她精神无恙,孟子陌也放下心来,遂道:“反正是外伤,伤得快,好得也快。到是你这身子……”
“先不说我!”灵舞出言打断,“刚才孔轩说栽赃淑妃,又说什么害了又何妨,这是什么意思?”她的任象中,孔轩不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
果然,这问话换来的是孟子陌一声冷笑:“当初害死王爷生母平妃娘娘的,淑妃也有份。”
这一夜,匆匆而过。
到不为孔轩担心,他们相信他跑得了。更何况,就算被抓到,谁又能拿他二皇子怎么样?
但是灵舞的病症确实在棘手,孟子陌只能凭着针灸暂时镇压住恶寒,却无法保证这寒症何时再犯。
“师父勿念。”自榻间艰难撑起身,“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有孔轩的内力和你方才行针,至少可以撑个一月左右。到是你这伤,还是快些上了药吧!我……”瞅了瞅这屋子,“怕是要劳烦师父把我抱回房间去,另外,腿上的经脉……”
“我明白,你等等。”
孟子陌转身去了外间,灵舞知他是去为伤口涂药,自顾扭头透过窗子向天望去。
此时,夜已经微明,星却仍亮。
处理好自身伤口之后,孟子陌再次为灵舞施针。这一回,下针的地方是双腿。
那寒潭果真厉害,只那样一浸,这双腿的脉络竟全部闭塞。不由得想到孔轩也是跳下水中去救了自己,为何他却能如无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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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之法
将此疑问发出,孟子陌轻声出言,施针的手却半分未停:“他是习武之人,事先运了内力护体。且只入水一刹,自然没事。”
“哦。”灵舞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落到孟子陌的手及之处,又慌忙躲了开去。
虽说医不避嫌,但要她以光洁的双腿示人,还是有些尴尬的。
孟子陌像是了解她心中所想,并不多言,只是手下的动作又加快了半分。
两刻钟后,针起,一床被子也迅速地盖在双腿之上。
“穿好衣物,我抱你回房。”
话毕,人已出屋。
直到次日晌午,灵舞方才行动自如。但她深通医理,早已自行诊过脉搏,心下苦叹。
看来,这恶寒之症怕是要伴她一生了。不知道下一次发作会在何时,但愿别给旁人带去不便即可。
下得床下,第一件事便是换回黑颜穿起男装,想到昨夜孔轩曾说要把一颗假珠栽赃给淑妃,便又思量着总要找理由到淑妃那里去看看。
往孟子陌的房间瞅了瞅,门窗紧闭,想是在做模做样地养伤。毕竟经过昨夜一事,他的伤在宫里其它人看来,应该是更重了些的。
径自想着去见淑妃的理由,一撇间,目光落在草药堆上,不由得灵光乍现。
左右无事,便颇有闲情逸致地配起花草茶来。偶有新来的宫女进来,也被她轻言打发,只说师父在养伤,而她没事做,随意摆弄摆弄。
小宫女见二人均无异,便也不再去管。反正皇后有命,只要他们不再去惊搅皇上,其它的,随便怎么折腾。
不出一个时辰,三副花草养颜茶一一包好,拎着它们进了孟子陌的屋子,见他不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于是笑道:“女人都抗拒不了养颜佳品,这三副清茶送去,贵淑德三妃一定乐开花了。”
孟子陌坚起拇指赞她聪慧,灵舞不客气地将这赞扬笑纳,然后转身离开。却不见得孟子陌在她出门之后现出的那一抹无奈之情,叫人看了阵阵心酸。
安芷宫
灵舞的第一站自然是贵妃那里,为了证明此事做得光明正大,特地拉了这居客宫新来的宫女小蝉一道同行。当然,若无人引路,想要去了那贵妃的安芷宫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小蝉极乖巧,一早就自灵舞手中接过那三大包花茶自顾捧在怀里,然后笑道:“五先生还真是有心了,以往娘娘们想要些配方茶还得去太医院偷偷打赏过才能弄到。”
灵舞浅笑,原来这宫里的主子们还是有很多要倚仗奴才的地方啊!
“哪里是我有心。”她潇洒地笑,“在我们来之前安宁王便有吩咐,让我师父要来看过三宫娘娘。只是我们进了宫就一直被皇上的病牵绊着,眼下师父又受了伤,这才叮嘱我来替王爷送点薄礼。”
“安宁王可是个大英雄呢!”小丫头豪不掩示的称赞,“人人都知,如今咱们西离的半壁江山都是安宁王血战杀场拼来的。”
两人就这样一句一搭地说着,抬眼间,安芷宫到了。
刚一跨入宫门,便有管事的宫女迎了过来,见两人眼生得很,于是站定身子出声探寻:“请问二位这是打哪儿来?可有何事?”
不等灵舞开口,到是小蝉先说了话了:“这位姑姑有礼了!”小丫头屈膝行礼,“这位是住在居客宫的五先生,是奉了安宁王之命来探望贵妃娘娘的。”
灵舞也赶忙抱拳施礼,随即道:“在下是孟子陌先生的徒弟,进宫前安宁王有交代,一定要来探望下贵妃淑妃和德妃娘娘的。我师父受了伤不便前来,这才遣了在下带上养颜的花茶来给娘娘们请安。”
“是轩儿派来的人吗?”
一个声音自远传来,灵舞寻声看去,但见一个穿着淡黄宫装的妇人正在两个仕女的陪同下朝这边看来。
“娘娘!”一见来人,先前与她们说着话的宫女立即转身盈盈一拜,然后引着灵舞二人往那人所在之处走去。“娘娘,正是安宁王的人呢!”
贵妃
听她这般叫,灵舞便知眼前这人定是安芷宫的主子,贵妃娘娘了。于是赶紧跪下见礼:“五儿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贵妃是个亲切的人,四十刚出头的年纪好像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总是笑盈盈的模样,看了让人心暖。
“快起吧!”她抬手令二人起身,“难得轩儿还知道惦记着咱们姐妹。”
灵舞赶紧自小蝉手中把那花草茶拿了一包过来,递给了方才的姑姑,然后道:“娘娘,这是小人的师父配的花草茶,说是平日喝些,可以养颜暖身的。”
“哎哟!这还真是好东西。”果然,听说养颜暖身,女人总是极喜的。“那两包是给淑妃和德妃送的么?”
“是!”灵舞答道,同时也伸手将那两包茶拿来,当着贵妃的面打了开——“都是一样的,师父说我们只是聊表寸心,待安宁王回京赴命时定会亲正来拜见。”
“唉!”一提起这话,贵妃娘娘到是无奈地一声长叹,同时示意灵舞将那两包茶包好。“轩儿驻守靖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看看……罢了!”她手一挥,带起了一阵幽幽的香,自吩咐着身边的仕女:“刚好也口渴了,把这凉茶撤掉,将五先生带来的花草茶沏来尝尝吧!”随即又对灵舞道:“快去给淑妃和德妃妹妹也送去吧!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往后有何需要帮衬的,自来这安芷宫寻我便是。”
灵舞带着小蝉再三谢恩,这才出了安芷宫。
“淑妃娘娘住的宫什么?”她自问道,再抬头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咱得快点了。”
“淑妃娘娘住的是淑良宫,但是——”她看出了灵舞的心急,“我们还是先去平怡宫吧,那是德妃娘娘的寝宫,离这里很近,转个弯就到了。淑妃娘娘的地方住得远一些,如果先去那儿,咱们今天恐怕就来不及三份都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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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
灵舞想想也对,虽说贵淑德三夫人在排序上是分了主次的,但今天也的确是晚了,只好可近的先来。
两人去了平怡宫,德妃正悠闲地逗弄着一只小猫。
将那茶送上之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知她们还要去淑良宫,德妃便也不多留。
二人长出一口气,急急地出了来,再快步往淑良宫走去。
其实,自往贵妃宫里去的时候灵舞便心存了疑虑。据说昨夜东宫报称进了女贼,又那样大动干戈地去查,怎么今天反正没了动静?那伙侍卫去追孔轩,怎么也没了下文?
百思不解中,还是将问题扔给了小蝉:“有没有听到消息?太子妃昨晚丢了夜明珠,那贼人抓到了吗?”反正这说法是人家自己想出的,她也就是借着杆儿往上爬,更何况,她问这话有更充份的理由——“那贼人昨夜慌乱之中进了我师父的屋子,我师父身上本就有伤,让她这么一折腾,伤口又裂开了。”
“啊!”小蝉点了点头,“听说了听说了,今早去拿衣服的时候听姐妹们说好像没抓到,让那女贼给逃了。但说那女贼跳了寒潭,就算是跑了怕是也活不成。”
“哦,所以也就不再去管了?”灵舞一挑眉,她们对那寒潭到还真是放心。
“谁知道了!”小蝉摇了摇头,“反正夜明珠太子妃多的是,对主子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那到是。”灵舞嘟哝着,心里却暗自咋舌。
尤自想起了那一年随父亲进靖宫去给宓水蓉看诊,因她不喜烛火的味道,所以整个儿贵妃寝宫里没有一根蜡烛,到是在房间内几个要处各悬了一颗有半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那是灵舞头一次因为身外之物而失神,只因那种光亮太柔太美。可如今听来,原来那东西在宫里娘娘们的眼里,还不算是稀罕物件儿。
淑妃
直行至距淑良宫还有二三十步的时候,便听到宫里面竟是喧哗一片,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高叫着。
两人紧走了几步,待到了宫门前这才发现竟是淑妃本人在大吵大嚷。
灵舞自是不识得淑妃的,可是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还有她那一身大紫的装扮,不是这里的最高领导者,还能是谁?
“你们到是说说,啊!说说这东西为什么在我淑良宫出现了,这是打哪儿来的?”
随着她的叫喊,灵舞举目看去,见她手里竟是拿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于是心中有数,只是猜不到孔轩是如何将这东西放到淑良宫里的。
她明白这是太子妃的声东击西之法,对于人家来说,跟本就没有那一颗丢失的夜明珠。
但是淑妃不同,她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只是在寝宫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太子妃,也就是未这西离后宫的主子却刚好说丢了一颗,这才慌了神。
“你们到是说话呀!”指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早已经气得混身发颤。“关跪在那里有什么用,本宫问你们这官里为什么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个东西来?这么多人,一个都不知道吗?”
跪着的一干众人无一敢抬头应声,一来是因为不敢,二来,也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夜明珠会出现在淑良宫。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真是,真是气死本宫了!”她高举着那颗夜明珠,气愤道:“要不是这东西是太子妃丢的,本宫早就把它摔碎喽解气!真是被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气死了!本宫缺这东西吗?啊?你——”突地一指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太监,“赶快上东宫去知会一声儿,就说淑良宫发现了夜明珠,请太子妃来辨认一下。”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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