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管家坚持了两点,第一点是一定要用银票来付款。
这也好办,虽说眼下并没有那么多银票傍身,只要回去兑换了再来便可。
第二点,却是要求宽限一个月再将庄园移交;实在不行的话,过个大半个月再交出。再少,却是不行了。
顾氏父子盘算了一下,这庄园极大,又是如此完美;如果只是因着时间的原因放弃了,实在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
对顾府来说,一个月是不行的,时间实在是拖得太长了;可是半个月的话,却还是可行的,就比如,自己还没找到这样合适的庄园,那不是也需要花费时间再去找吗?
最主要的,是因着价格实在是很诱人的。
见买卖完成,老管家自然也很高兴;想起三人似乎都没有进食,又热情地邀请顾氏父子留下共同吃些充饥一下。
因着买卖完成,顾氏父子自然也很高兴;见老管家相邀,便一口答应留下一起随意吃些。
这轻松氛围下完成的买卖自然是会促进情义的;父子俩便和老管家边吃边聊起来,越聊话语越多。
慢慢地,也就从老人的话里悟出了味道;知道他的主子是一位女子,虽然人不在京城,往常每年却也会来住上些时日。
只是前一阶段,却接到传信,要求他有合适的时机,便把这庄园给卖了;又过了些时日,又接到传信,说是这几日就要来京城一趟要在庄园里住上几天,如果能过了这段时日再出手,那是最好的。
老管家隐晦地说了几句,顾氏父子也就只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种家长里短是各府都有的隐秘,听听便好,记住才是最最无益的。
等有些吃食下肚,又和老管家约好了具体交割的日子,顾氏父子这才重新乘上马车,往回府的路上而去。
等到马车慢慢起步,又开始在小路上慢慢奔跑起来,顾浩曦才忍不住兴奋地说道:“父亲,今天这笔买卖可是划算!”
“自然,为父也是没有想到。”顾之仕一边回答,一边闭着眼睛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小妹的眼光是越发有长进了!”
“顾家有女初长成哪!”顾之仕不由地赞叹道。
可是这次,顾之仕却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顾浩曦继续往下接;心中奇怪,便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大儿子,却发现自己的长子一脸兴奋地望着自己。
“父亲,待会去松鹤楼看看,可好?!”
第219章 218 密室牵挂于心
松鹤楼?
一听这三个字,顾之仕的眼睛也是一亮。
这,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如果,是在开张的时候就去,那是有着太过突兀的感觉;顾府怎么会第一时间就得知有新的酒楼会开张?显然是这里有猫腻。
可是,现在这个时辰去,却是再妙不过。
酒楼已经开张了,去品尝一下美味佳肴,显然也是应该的。
作为同行,或者说作为同一个行业的竞争对手;在松鹤楼已经造势成功的情况下,自然应该及时地涉足此地品尝一下菜式的味道,顺带着刺探一下对方的实力。
“父亲,可好?”
看顾之仕一幅沉吟的样子,顾浩曦已经是按捺不住地再次开口相问。
顾之仕刚想答应下来,脑海中却是突然蹿出了一个念头;念随心动,张口就是:“不妥?”
“为何?”
顾浩曦刚才明明看到自己提议之后,父亲脸上那恍然的惊喜;心下已是了然,父亲肯定也是极想去松鹤楼的。
刚才那记追问,只是看父亲久久没有回音才多问了一句;至于父亲会如何回答,其实顾浩曦早已在心里替父亲设定好了。
“好,那便去吧。”这就是顾浩曦想到的回复。
可是,眼下却是得到完全相反的回答;顾浩曦不由地纳闷了,而且很是纳闷。
“不妥,还真是不妥。”顾之仕说着不妥,声音里却是有着满满的遗憾。
“这……”
顾浩曦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有着迷茫,也有着无奈,更多的却是不甘。
反之,顾之仕见长子露出这样的一幅表情,也没有答话;只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看向了顾浩曦。
顾浩曦刚看见父亲的眼神时,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今天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就是到各个庄园去转了转,这衣服,该是没有弄脏吧?
再转念,脸上却已肃然;心中先是赞了一声,然后才敬佩地应了声:“父亲说的极是。”
顾之仕见他如此表情,知道他已经知晓自己的意思;想到这个儿子还算聪颖,便有些得意。
却又展颜一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去,只是要麻烦一些罢了。”
“那?”
顾浩曦只觉得近段时间,自己的智商似乎在急速下降;和父亲小妹相比的话,自己就像那纯洁的小狐狸一样,根本就跟不上他们考虑事情的节奏,实在是单纯得紧。
“回府。”顾之仕略略扬声,朝着车夫喊了一声。
回转身刚想跟长子道明究竟,顾浩曦已是兴奋地轻声说道:“先回府将这一身行头全部换掉,再去那个松鹤楼,对不?”
顾之仕见顾浩曦已经想出了答案,又是一阵欣慰;父子俩便一起乘着青布马车往顾府而去。
……
……
游庄主在密室里已经呆了很长的时间了。
虽然每天都要来这个密室好几次,虽然每次都要呆上一些时间;可是,游庄主总觉得还是不够的。
自从夫人来到这个密室后,自己和儿子就是完全地围着这个密室转了。
不过,两人的行事方式却是完全不同的。
儿子是从那一刻开始,拼了命地出去找各种珍稀的草药;回到京城就是按照古本孤本上的各种药方,着手为母亲进行治疗。
而每次出京的时候,总是会让虫草在床前代为尽孝;是以,虫草是这个山庄里第三个踏进过密室的人。
而自己,却是从夫人开始沉睡后,再也没有离开过京城半步。
一来是山庄有许多琐碎杂务要进行处理;二来,也是真的放心不下自己的夫人。
总觉得如果假以他人之手服侍的话不放心;万一冷着了闷着了的话,那不就是受了委屈了。
虽然,从那一刻开始,蝴蝶山庄的庄主夫人方婉清就已经是毫无知觉了;一点也不能感知周围的花草树木,也不知道旁人对她的所有态度。
但是在游庄主的心里,觉得夫人还是能够知晓的,只是自己不能说话而已;因此,搬了花照了明,都是让夫人能过得舒服一点。
只是他的所作所为,游庭钧是觉得虚伪的;除了恨他,自然还恨另一个“她”。
他也知道,儿子恨那个“她”害得母亲失去了知觉;只能躺在床上,靠着岐黄针灸来维持生命。
他也知道,儿子恨他为什么不一剑杀了那个“她”为母亲报仇;眼下自己不肯动手,便证明自己和“她”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事实上,换作别人,自己早就一剑杀了;可是现在是,无论自己心里如何痛苦,却都是不能对“她”动手的。
也因此,儿子和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积怨也是越来越多。
想到这儿,游庄主觉得满腹的苦水,只能向自己的夫人进行倾诉。
“婉清,你知道吗?钧儿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我知道,他还是在怪我。”
“婉清,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没有想到会那样啊。”
“婉清,你不说话,是不是也在心里怪我,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婉清,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是我自己想多了;你知不知道,每次半夜里我都会梦见你就在我身边,然后醒来才知道是一场梦。”
“婉清……”
游庄主的喃喃私语换不来方婉清的回音;方婉清仍是一头黑发枕在白色的绒垫上,没有一丝的反应。
游庄主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仍是不紧不慢地跟夫人说着自个儿想说的话;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倒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又待了些时候,想到晚上还要进宫去给皇上诊脉,游庄主这才站起身;临行前瞥见方婉清的身侧放着一支精美异常的金钗,忍不住好奇拿了起来。
细细看了会儿,在钗的反面发现了米粒大小的两个字“拈花”;想必是这支钗的主人的名字。
游庄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到过,只是一时之间是真的想不出了;又看那钗除了精美也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便仍是放回了方婉清的身侧,从密室走了出来。
……
……
在那片刚刚恢复些许平静的灾区,二皇子百里荣皓正望着京城的方向在沉思着。
第220章 219 踏上返京之途
此情此景,是该套用哪句诗词比较合适?
“西出阳关无故人?”
似乎不妥。眼下是回京,不是刚出发到这儿。
“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似乎也不妥,即刻便要起身回京,至少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如是用上这一句的话,似乎是太过凄惨了。
可是事实上,百里荣皓想,这确实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而且在这一整段的时间里,似乎经历的都是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二皇子百里荣皓望着京城的方向,不由地回想起了这段时日经历的种种。
初接圣旨时,自己是止不住地心灰意冷。
看到母后那抹怜悯的眼神时,自己又是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宝贵的亲情。
到了灾区,三弟的冷漠挖苦,当地官员的前瞻后顾,赈灾过程中的重重阻力……这些等等的等等,都直接或间接地构成了自己不愉快的经历。
虽说,自己从懂事开始,所有的经历中,不愉快的经历似乎是占了很大的部分;但是现在的这段经历,似乎就是从懂事开始的那些不愉快经历的总和。
这,毕竟是令人沮丧的。
可是,就如同世人所料想的那样,自己是没有退路的。
父皇不会帮自己,母后不会帮自己。
四弟和三弟之间,矛盾正日益升级,自然不会有时间帮自己。
跟自己来到灾区的随从,事实上也都是父皇的人;自然是按着父皇的旨意行事,还有监管自己和三弟的含义在内。
因此,剩下来的,便只能是自己帮自己了。
在这段日子里,自己学会了和他人的虚与委蛇,学会了和他人的阳奉阴违,学会了和兄弟之间的分庭对抗,还学会了其他的许多种种。
而且,随着灾区情况的好转,跟随自己来到灾区的随从也跟自己透露过父皇的情况;似乎对自己的一切都很满意,至少对及时安抚了民心是大感满意的。
所以可以说,这段时间不长,甚至可以说是很短;但是自己是真的学会了许多,至少是自己认为学会了许多。
事实上,百里荣皓也曾想过;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会了这么多,似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是,自己是真的学会了;并且是按照这样的方法去做了。
那便是,很可能,自己原来就懂这些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这些方法罢了。
这一想,便又想到了伊皇后,这个将自己养在跟前的母后;这一想,便不由得想起母后对自己的好。
在宫里的时候,虽说太监宫婢也都是逢高踩低的;可多少都会顾忌到坤宁宫的地位,将种种不屑还是放在心里的。
因此,自己明面上所受的尊重还是有的。
哪像到了这儿?百里荣皓不由地苦笑。
哎,算了,不想了。
到了这儿,撇开其他的种种;也还算有些官员能暗中相助,终于是把事情给办完了。
于是,皆大欢喜地弹冠相庆;席间推杯换盏,人人开颜,好不热闹。
然后,就定下来;今天,启程回京。
按说,因着水灾已经治理、灾民也是妥善安置;事情到今天便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是等到临行,便是又生了变故。
三弟并没有和自己一起走,更是直言要求自己下午才出发。给出的理由是:来,都是分批来的;那走,自然也应该分批走。
很堂而皇之的理由;同时也是一个很无耻的理由。
说它堂而皇之,是因为实情确实是这样的;三皇子先过来,然后才是自己第二批给派了过来。
说它无耻,却是因为;按照惯例,这样的事情,前后两批钦差是应该一同回去复命的。
更何况,即便要分开走,那也该着百里荣皓先走;因他是后来的钦差,隐隐的气势高过先前的钦差,所以该让他先回京城。
可是眼下,三皇子百里楣涵如是说了,也如是做了;上午便出发的,此时的官道上早已不见他那一行的人影。
这便让百里荣皓感到非常的不好;而且真的是非常的不好。
当地的官员自然还是陪在一旁的。
无论是怎样不得宠的皇子,那也只是在庙堂之上而已。在平头百姓的眼里,皇子仍是那高高的所在,是那天神般的存在。
眼下见百里荣皓沉默不语,还以为因着三皇子抢先回京不高兴了;一个个都在想,这种大人物掐架的事还是少搀和为妙,所以静默不语,只是陪在一边。
其实,他们有哪里知道,百里荣皓是因着三弟先行一步而感到不好;但却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被三弟抢了风头才感到不好的。
事实上是因为,这样的归途实在是有着莫大的风险。
此话怎讲?当然只能是百里荣皓心中的思忖而已,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如果和三弟一起回京,或者自己先于三弟回京;那万一路上自己有个好歹的话,这三弟是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的。
可现在三弟早自己一步,已经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自己出事的话,那三弟自然可以推说先走了不知道的。
即便自己的随从都是父皇的人,那又怎样?如果一块灭口的话,岂不是干净利索,连一个对质的都找不到?
当然,百里荣皓觉得不能怪自己心理阴暗,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到;实在是在皇家中呆得时间长了,所听所见都是这样的一些事情,便也自然而然地联想了。
如此一想,这归途似乎有着暗藏的危险,心情自然是不会好的;一时之间,也只能是沉默无语。
不过,心情再如何不好,这京城却还是要回的;更何况既然四弟应了,那就相信他一回,当然也是只能相信他了。
百里荣皓收拾了一下心情,便拱手作揖正式辞行。
“本皇子这次多亏各位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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