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皇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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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皇的养女-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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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皆是有父母的,我们这般卖命还不过皆是为了谋个生计,好贴补家用,你今日成了军师,可不是的时候呢?是否亦是像我们一样在赚着血汗钱?”一个看似有些年长些的老人感慨着说道。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般地在我耳畔炸开了锅。

我眼眸越加黯淡了起来,现下心头一片烦乱,心中大概已是猜测出隐约和我那新府宅有关,而眼前之人正是邹子琛特意为我找来的一些装修小厮。我扭头瞥了一眼有些无措的武裘,小声说道,“去外面叫来马车。”

“公子?”他迟疑了下。

“快去!”我喝声。

他不敢再拖延,冲出了重围,向远处走去。我将视线再次放到了众人脸颊上,牵强地令自己的脸颊上展开了一抹笑靥,“还请大家稍安勿躁,听张某讲一句。”

似是看到了我的笑容,亦或许是觉得我将身侧的人已是支开,觉得没有了威胁,他们等人竟是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我双手抱在一起,深深弯了个身,“张某实是不知大家会遇见这样事情,那换人一事我亦现下才知晓,张某根本蒙在鼓里,若是大家伙儿还信任于我,不妨给我两日,相信我定会还给大家一个说辞。”

“那我们的薪饷怎么办?莫非是要亏欠了?”

我抿了下唇,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之意,扬起了手臂,竖起三指,“张某向天发誓,定是会还给大家薪饷,纵使是借银两,亦是一文不差地完数交还大家伙儿手上。”

“莫非你说了就算话?君皆是有戏言,如何我们就信任于你?”

我眼神一冷,“若是不信任,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吆喝什么?”喝声道,“不过皆是为了拿回那属于自己的银两,我亦是个不知情之人,更何况我与你们又无冤无仇,我何必要去要挟你们?大不了你们上告,我不过是个小小军师,不是皇上,不是东方夔,能奈你们何?”

顿时,众人被揶揄得没有了下话。

我长吸了口气,仿佛欲将心中的那口闷劲压下,稍稍和缓了下,“现下张某就去给大家伙儿问个清楚,你们先回去等消息,若是两日还没有结果,那张某随你们处置。”说完,我便拨开了众人,大踏步向门外走去。而那些民众们依旧是站在当场,愣得无法回神。

马车在武裘的驱赶下,一路向东方向而行,他边是挥着马鞭子,边是口中嘀咕着,不必言之,一切皆是抱怨话语。他怪我太负责,怪我心地太过善良,说什么只要躲上两日,要么直接去找官府解决,只怕那些刁民明日再不敢来。我将身子侧卧在软垫之上,始终垂首不语,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所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待到了皇上那赐予我府邸的地方后,我赶紧地跳下了马车,推开门扉,却是看到此时正有一批人忙忙碌碌地搬着青砖。

似是注意到我们的动静,他们等人不约而同向我们投来目光,还未待我吱声,那些人异口同声恭敬地喊道,“张军师!”

我和武裘一下子被这种场面震慑住了,曾几何时,有受到过这样多人的大拜,武裘一见,自是乐了,轻声对我说道,“其实留他们亦好,懂规矩。”

我瞪了他一眼,脸色依旧是一副凝重表情,走到站在他们中的最前面一位身侧,问道,“谁让你们来的?”话语中隐约透着几分力度。

那男子抬了下眸子,又是耷拉下,有些支支吾吾,“张军师过来了,何不看看我们将屋内布置得怎样?”

我更是怒不可遏,“若是再给我打马虎眼,我立刻叫人将这所府宅折了。”

男子一听此话,登时吓得面色苍白,他赶紧地跪倒在地,“还请张军师三思,奴才们亦是收人钱财,授命做事。”

我抿起了唇角,很明显是从他口中难以得出了话语,我巡视了那些人一番,不经意间看到那站在最后面的小女娃,心下突生一计,赶紧地走到了那女娃身前,俯身,笑着问道,“娃娃,累不累啊?”

女娃手上握着一个泥人儿,两条小辫子亦是一左一右,稍有松散,脸颊被土吹得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似是感受到我没有危险,她放松了警惕,附和我笑着,摇了下头。

“娃娃好乖!”我捏了下她的肉嘟嘟面颊,“告诉哥哥,今日陪谁来的?”

“娘亲!”她稚嫩的嗓音令我的心再次一震,禁不住心有不忍这般欺骗。

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屋内站立的一名妇孺,她头上包着一块碎蓝布,手上攥着灰色抹布,一见即是晓得她是擦屋内的。我直起了身子,渐渐收敛了笑意,用手揽向了女孩儿的肩膀,迫使她与她的母亲有一定的距离。

妇孺脸上现出了惊慌之色,她将手上的抹布扔下,赶忙冲了出来,‘噗通’一声,向我跪趴在地上,“张军师饶命,小女不过才八岁,求您放过她吧,她是无辜的……”

“娘一一”女娃一见此,刹那就欲冲去,我将手上的力量加紧,“放开,放开。”她捶打着我,没有先前的那般信任。

我心下越发地愧疚了起来,然,为了得到答案,我必须要继续强装下去,“两个选择,是你的女儿,还是保护指使你的人。”

“我说,我说……”

“淑琴!”边上的男子大声喝道。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妇孺哭啼着,又是看向我,“是东方大人,是他让我们来的。他……他说让我们将这里打理好,会给我们丰厚的银子。”

“哎!”所有人随之一叹。

“东方夔?”我一下子怔愣住了。才是得开束搏的女娃快速地冲回了自己母亲怀中,抽噎声不断,只怕是受到了过多惊吓。我瞥了他们一眼,甚是抱歉地回道,“对不起,情非得已,遂才出此下策,我保证你们会相安无事,至于这几日的银两,我亦是会归还,还请各位放心。”再次欠身,转身走了出去,不忘拍了下那还处于呆愣中的武裘。

“真是不晓得事情怎会变成了这般情况啊?”武裘边是赶着马车,边是向里面的我说道,“公子猜猜看,您说那东方夔到底居何种心思?明明前几日还害您,今日却又帮您找人装修屋子,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我摇了下头,眉头深锁不解。只怕一切仅有在见了他的面时才会知晓了。

“哎,公子,前面停着的那辆是不是东方大人的车舆?”

我一听此话,赶紧地探出了头,待看清了上面的华丽,当今邹子国只怕是除了皇上外,再无第三个人能像是他这般奢华,仅是那车顶皆是纯金打造,更是别提上面挂着的何等尊贵玉石,随意偷走一块儿,只怕亦是能卖上个几十万两银子。

不等武裘将马车停稳,我‘蹭’的下,跳了下去,大步向前面迈着,任凭武裘担忧地向我叫道。

我走到了车舆面前,瞟了一眼站在两侧的侍卫,看他们并无意阻拦,我更是大了胆子,用手敲了下车门,“张某有事相询,不知东方大人可否腾出点时辰。”

等了片刻,没有回声,我不禁有些个纳闷,再次问道“,东方大人能否给张某腾出点时辰?”

“既是有事询问我,为何气焰还这般高涨?”蓦地从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道戏弄之声。

我赶紧地转过了身子,熟料,却发现东方夔与我近在咫尺,他俯视着我,仿佛连呼吸亦是令我感受得清晰,我才欲将身子向后而闪,但偏偏天不遂人意,东方夔伸出了手臂,将我身子一揽,转眼间却是随着他坐上了马车。

“啊……”我惊慌失措。

东方夔表情依旧是淡定,他棕绿的眸子多了一抹促狭之光,扬起了语调,“巧的是,我今日并非有时辰让与你,看你执意如此,我就牺牲一下,在车上与你商谈。”说话间,将车帘放下,令马夫快马加鞭了起来。

我颠簸得左右摇晃,根本难以招架这般速度,眼见着我的脸上就是现出了痛苦神情,东方夔眉头蘧了下,再次用手揽紧了我身子,稍一带,却是被他拥入了怀中,他迫使我的脑袋枕在他的肩上,脊背靠在他的胸前,双腿蜷缩在一起。

他的另一只手按压着我的太阳穴位,侧耳问道,“好些了吗?”

我睁开了紧闭的眸子,自己好似不敢置信一般,他……他的话语中竟是充满了……紧张?

我在心中不禁揣测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因为皇上护着我?还是说……他其实并非是个坏人,做那些坏事只是无奈之举?我宁愿是第二种,这样的话,只要我与他讲讲理,往后我的生活会一片蔚蓝天空。

然……

“你,你干什么?”我猛地直起了身子,双手护住胸前,一脸地畏惧与紧张。

他脸上的络腮胡须微微牵动了下,眼神露出了一抹无辜之状,“我怕你胸口觉得闷,遂,想要解开‘束搏’,喘口气。”

‘束搏’?我睁大了眸子,与他一双棕绿的瞳孔相对视,仿佛在试探,又好似在惊讶。他……他知晓我女扮男装?

“或许是你早上穿得衣裳太多了。”

听到他再次传来的一句话,刹那我的心就垂落了下来,原来只是误会一场!

“不用了,我现下已经好多了。”我用双手将脖颈上的扣子重新系好,脸上紧张的神情稍有所和缓。

东方夔目不转睛地瞧着我,仿佛将我所有神情窥探得一清二楚,他邪气地一笑,向我招了下手,“过来这里坐!”

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语,亦是同样的情形,我呆愣地望着他,将脑海中三爷的轮廓慢慢地抽出,试图要与他相互重叠,怎……怎么会?

他不等我反应,用手轻轻一勾,曳着我的身子就是坐到了他的身侧,“若是不想再晕车,就不要执拗。”

不,不是三爷!三爷的语声柔和得如清水。不像是他,仿佛随时随地那种命令的口吻,习惯了颐指气使。两人的语声更是不一样。我的心莫名地复杂了起来,稍有安心,却又多了一抹失望。

我慢慢平和紧张的情绪,扭头瞧了他一眼,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最多只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剩下的不过是那遮盖住半张脸的络腮胡须,“我有事儿与东方大人商谈。”

他笑了声,“是那府宅一事。”

果然是他!我的闷气顿时将我所有的惶恐驱逐开来,“东方大人该是晓得那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既是我的,当是由我来调度,里面的人也好,物也好。可您一下子就撤走了所有的人,这是否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找你闹事去了?”

我的身子一凛,明显感觉车内的温度骤降。我摇了下头,“纵然他们不找我,我早晚也会知晓的。再者说来,他们的工不能白干啊,每一个人都有家室,还指望着赚点银子回去。可现下你却将他们不容情地赶走。”

“他们故意延工,明显就是在骗银子,我找的那批人,相信没有五日,就可办置好一切。”东方夔依旧是面不改色,仿佛在理的就是他自己。

我眉头一蘧,“我们用的是包工,不过就是每日提供他们一顿晚膳而已。若是按照你这样一来,我们平白无故又是花费了一份银子。”我瞪了他一眼,莫非他以为所有人皆和他一样,那般有钱吗?

他一听此话,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头俯视向我,伸出手臂圈抱住我的身子,根本不容我的推拒,只得随着他的朗笑而左右摇晃着,“不要告诉本官,除了你贿赂于我的那笔银子,你手上就一无所有了。”

被他说中情况的我,不由得心虚地红了脸颊,我紧咬着双唇,双手依旧试图在拨开他的手臂,“事实上……就是如此!”恐怕,在邹子国,我是最穷的官员了吧。可看在我能将全部财产用来贡奉于他,或许他会感动几分。

第九十七章花边传闻(一)

待片刻过后,他渐渐收敛了笑意,情绪斗转,“往后不许再这样了。”他拍了下我的头顶。

我顿时觉得委屈万分,故意讽刺道,“东方大人的口袋是无底深,张某区区五万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连一盆子土亦是不够,说来,还是有些愧疚。”

东方夔摇了下头,好似面露无奈神情,“本官的深浅是有伸缩性的,就好比那皮筋,你想要它多长它就多长,想要它多短就多短。若是邹子琛老贼来,纵然是五百万两亦是难以填补我万分之一的洞穴,而你……”他瞧着我笑了下,“若是每日给本官真诚的一个笑容,或许我一文不收!”

登时我显出一抹错愕,这……这是哪番话语?

不容我接下话,却见车子已是靠在路侧停了下来,我赶忙爬上前去,掀起了车帘,巡视着四周,却发觉此地根本是生疏的。眼前一座二层雅致阁楼,上标牌写有‘茶庄’二字,一看即是有身份之人才能进入此地,普通百姓却是望而生畏。

“主子?”车门外那侍卫恭敬地拜道。

东方夔颔首,随之又是瞧了我一眼,“随我下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可以选择?他当真有这般好说话?为何越是与他接触久一些,旁人对他的种种描述,越是不确定了起来?莫非……是我们错了?

似是看我在犹豫,东方夔笑了两下,顺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我的手心处,“若是烦躁了,就到附近转转,不许超过一个时辰。”说完,跳下马车。

我一下子怔愣住了,看看手上的一万两银票,又是望了望他那抹颀长的背影,甚是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置信眼前之人是那众人口中的恶霸与阴晴不定又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时辰慢慢地磨过去了,我本是想估摸着他该是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吧?可谁曾料到,这一去竟是有了快半个时辰了。我的心开始烦躁起来,耐不住性子的我下了马车,与那侍卫讲了两句,就到附近的集市上转悠转悠。

且说这地方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周围百姓们五谷丰登,各自挑着今年的新收成的粮食到了街面上叫卖,不时地有远处如同我们一般行着马车而来的人穿梭于闹市之中,再向后而走,是一些个金银首饰店面,周围的木头墙壁之上,插放着做工精致的饰品,一个个小巧玲珑,闪闪发光,煞是美观。

“小公子要不要进来看一下?”一位老板向我吆喝道。

我迟疑了下,瞟了一眼远处停放的马车,觉得离东方夔出来的时辰还早,反正闲着亦是闲着,不如就在这家店里逛逛亦好。正想着,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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