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站起来,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看云舒方才跌倒位置,云舒一阵紧张,立刻满脸堆笑道;“云秋姐姐·去吧,时辰不早了,待会儿太阳大了晒着晕!”
云秋狐疑眨眨眼,点点头,背着背篓慢慢走远。
云舒轻轻松口气,一直望着她消失树林中,才慢慢站起来,将周围仔细检查一遍,然后速闪进裂缝之中,将自己钱罐掏出来。
她回头看看裂缝内被踩踏得平平整整土地·又看看透进太阳光裂缝上方,想起方才云秋亲眼看着自己进过这里,万一她一时好奇进来了怎么办?万一她看了洞内情况一时好奇挖了自己钱罐子怎么办?
不行,这个万一一定不能发生,不能将钱罐子再放这儿了!她将罐子抱怀里思索一番,想起果树林便茅草棚背后是块巨石,那巨石侧面也有一个天然洞穴,要不暂时把罐子藏那儿?等找到合适地方转移?
云舒先放下罐子,爬出裂缝考察地形。看来看去还是草棚旁边那位置合适,即便有小偷,多也只是偷偷棚子里东西,少有人会想到棚子旁边还有收藏。
正好,草棚底下,常用农具都有,云舒拿了把小锄头,选好地方,挖了个小坑,然后把罐子取出来埋进坑里,又将其踏得严严实实,洒上一层枯草枯叶打掩护。
云舒忙完这些才抹把汗水回家,一进院子,云舒就四处找寻小黄下落找来找去不见踪影。李氏道;“舒舒啊,你去看看小黄食盆,看它回来吃饭了没有?”
云舒一想也对,什么都可以少,吃食肯定少不了,小黄要是饿了肯定要回来吃东西!她跑到院角小黄狗窝边见那食盆满满当当,除少了些被蒸发汤水外,上面还爬了不少绿头大苍蝇!等等,不止饭盆里有,旁边······怎么这么臭?
她有一股不好预感,慢慢走向旁边小黄狗窝云舒专门求小姑爷杨海文帮它搭建一座小木房子!那臭味儿越来越重,绿头大苍蝇越来越多··…··
云舒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她走到木房子前,轻轻蹲下身子往木房子里面看去,首先看到是小黄毛发希拉短尾巴!再往里,见小黄四肢伸展侧躺木房子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小黄、小黄!”云舒试探着叫了好几声小黄无丝毫反应!
云舒慌了,找来根树枝,轻轻往小黄身上戳戳,顿时一群绿头大苍蝇嗡嗡飞出来,伴随着一股恶臭!小黄却全身僵硬、肚子胀大,依然一动不动!
“啊~~~”云舒尖叫起束。
“怎么了、怎么了?”李氏惊慌从厨房里跑出来,二毛也跟着跑出来,三毛则是爬出来。
“怎么了舒舒?发生了什么事?”李氏跑到云舒身边紧张问。
云舒指着木房子眼泪汪汪道;“娘小黄···小黄它死了!”
“啊?怎么会?”李氏刻丢了云舒,伸头往木房子里查看没一会儿就捂着口鼻眉头紧皱退回来,二毛也跑过来要看,李氏一把将他拉回来,板着脸将他赶回屋去。
然后李氏拿了锄头对云舒道;“舒舒,来,来帮忙,再放下去别传出什么病来!”
小黄真死了!云舒心中空落落。这小家伙从自己一岁开始就一直陪着自己,云舒亲眼看着它长大、长壮,然后慢慢变老变钝!自己从小就爱带着它,对云舒来说,小黄不只是条小狗,是自己亲密伙伴!是自己避世界慢慢长大见证者之一!
“云舒,别愣着,点儿!”李氏催促道。
“可是,娘···”
“唉,舒舒啊,我知道你舍不得它,可黄已经活了九年了,其他人家狗能活个五六年就不错,咱们把它埋了,也算让它入土为安吧!来,拖得越久苍蝇越多!”
云舒皱着眉头、拿了铁锨,跟李氏一起将小黄尸体拖出小木屋。李氏捂住口鼻想将其铲进竹篮里,云舒要求暂停,自己冲进屋里一通翻找,找出一张旧草席,然后自己挽了袖子,亲手将小黄尸体裹进草席里,再与李氏合力将其抬到院子旁边,挖个深坑将其埋葬!
二人整理完后回去熟悉一番,云舒找块木头,用毛笔字写下‘爱犬小黄之墓,几个字,然后拿起小刀顺着笔迹一点儿一点儿雕刻,刻了一整天才刻完。
水志诚回家见到云舒手中那块木牌,听说小黄死了,也惊讶万分,然后道;“唉,今年天气实怪异。
我回来路上听说,城北附近有户人家好好大耕牛突然口吐白沫倒地就死了,还有云雾山上野物成群结队往深山里搬迁!她娘,你说是不是谁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惹山神发怒了?”
李氏看看天边高耸入云云雾山,叹道;“谁知道了?但愿老天爷长眼,点儿下些雨来!只要有水就好了!唉,再这样干下去,咱们地里甘薯收不了几斤,果子也摘不了几个,今年就白忙活了
“可不是,我昨天去果树林浇水时见地里甘薯藤子都开始枯了,叶子也糊了!唉!”
“他爹,明天你就带着舒舒和二毛去我娘那里帮忙吧,我留家里照看三毛,顺便抽空去看看果树林和甘薯地。对了,收完了记得多跟大哥买些谷子回来,咱们铺子里用多!前段时间把存粮都用光了!看这天气,唉!,,
“哎,好嘞,她娘,咱们今年要多少谷子?”
李氏皱眉想了想,望向云舒,“舒舒,你给算算·要多少粮食合适?”
云舒扳起手指算道;“咱们家五口人,按平均每天五斤谷子算,一个月一百五十斤,一年就是一千八百斤,但今天天气不好,不知甘薯收成如何·多买些谷子好,那咱们家里就买三千斤谷子吧!
然后城里铺子每天卖粥,一天按三十来斤谷子算,一个月一千斤,咱们准备三五个月分量都可以,娘,这个您来定吧?”
李氏点头道;“一石谷子五百文,三千斤就按三十石算·一共十五两。铺子开了一个月·收回了近二十两,那铺子那边就买四十石#吧,一共三十五两!幸好上次盘铺子时留下了二十两现银,再加上这个月铺子里收益,整好四十两。
他爹·你明天就带三十五两去吧,找两辆牛车拉回来!三十石搬回家来,四十石送到县城铺子里去!免得以后搬来搬去麻烦!”
一家人商量一番,各自回去睡觉。第二天天刚亮,水志诚就带着云舒和二毛出发了!
他们一上大道,就有从县城到岳安镇牛车驶来,一行人上了车往外婆家去。一路上见两边水田近半已经收割,没收田里已经有了头戴草帽、手拿镰刀农人·他们男光着膀子·女围着汗巾,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这些秋收景象与往年大同小异·但有一点却是完全不同,那就是水田本身。以前人们大多是高挽裤腿,一脚一脚踩湿泥里,慢慢艰难挪着步子,而这次,所有水田全部干枯,稻子一收,露出全是干得开裂田底黄泥!那裂缝甚至能插入一只小儿手臂!
老爹叹道;“唉,再这样干下去怎么得了?看那裂缝,除非下半个月豪雨,否则那水田肯定恢复不过来,明年想要有收成,难啊!”
“是啊,也不知哪个杀千刀干了仟么惹怒老天爷事儿,这天儿都干了两个月了,一滴雨不下,还天天像烤炉子一样出大太阳,再这样下去,咱们不被饿死也要被干死了!”车夫附和道。
“可不是,唉,听说城里真有出大事儿了!”同车一圆脸妇人神秘兮兮道。
“哦?什么事儿?”其他人立刻被吊起胃口。
那妇人眨眼看一圈,小声道;“这事儿可是了不得大事儿·你们可别说是我说啊!”
“行行,说#吧!大姐,咱们听了就忘,不知道谁说!”
妇人咳嗽两声,然后看看四周,小声道;“听说县城西区大发赌坊近不平静勒!”
“大发赌坊?哧~大姐,那本来就是个不平静地方,要平静了才奇怪了!”
“唉,这位小兄弟就有所不知了吧,听说上个月,有人见大发赌坊后门拉出几个大红木箱往城外去,没几天,城外就发现几具女尸,全是十四五岁大姑娘了!”
“啊!还有这等事儿?!”
“不可能吧?再说了,人家拉几口大红箱子出城,跟那几具女尸有什么关系?”
“嘿嘿,有没有关系你且听我说完,据说那些女尸附近就丢了几口大红木箱,听说箱底还有女孩们绣鞋了!”
“啊?!!!”众人个个惊讶得张大嘴!然后一位老太太苦着脸拍着膝盖痛心疾首道;“造孽哦、造孽哦!难怪老天爷要发怒哦!那些缺德干多了坏事,天都不容他哦!”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有惊讶、有不敢置信、有惋惜、有害怕,但没人敢提大发赌坊或城西周家一个字!
云舒想了想道;“婶婶,那些姑娘怎么来?都是哪儿人?她们没有亲人吗?”
“哼,怎么来?周家开赌坊,能怎么来?”圆脸妇人不屑吐了一口转开头去!
云舒摇头叹息,这周家老实两天又开始可恶了。几年前姚氏那事儿时,似乎是姜掌柜出了力,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官府出动,将大发赌坊及周家所属产业查封了大半,周家总算老实了下来,直到一年半前才陆续解封!
现才过几天,他们又开始使坏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二八九章 要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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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 巨额赌债
“唐多智!”舅母突然大吼一声,目露凶光面相狰狞瞪着他道;“你再敢胡说八道··舅母不知从何处刷一声抓来把菜刀,“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齐齐看向舅母手中白晃晃菜刀刀刃,唐多智不自觉瑟缩一下,然后干笑两声道;“大···大嫂,您···您别激动啊,咱们···有话慢慢说,先把菜刀放下···放下!”
“滚,滚'~”舅母举起菜刀冲了迂去,唐多智吓得后退几步,还要劝说,舅母发了狠往前冲,真有一股与其同归于气势。
唐多智总算怕了,连滚带爬跑出大门。舅母一直追到门口才停下,扶着门槛艰难站立。仔细看会发现她双腿不停颤抖,几秒钟后那菜刀啪一声掉落地,舅母也像失去了支撑木偶般飘飘摇摇往地上倒去,直到后跪到刚硬菜刀侧面上!
堂屋内又静寂了半晌,外婆闭眼靠坐到椅被上,呼吸已慢慢平静。反应过来二姨几步小跑到门口,扶着舅母胳膊把她往上提,然后又招呼梁婶迂去帮忙,二人合力将舅母扶到外婆下首木椅上。
大家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或坐或站、或低头或皱眉。直到厨房传来一股糊味儿,梁婶赴紧冲进去一阵忙活;小凤左右看看,无声无息轻轻行一礼,手抚小腹低头慢慢走回厨房。
外婆慢慢睁开眼睛,瞪着高高房梁望了半晌,然后转向舅母,缓缓道;“彩香,说吧!”低着头舅母身子抖了一下,却未回答·仍然低着头,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并伴随着低低抽泣声。
外婆深吸一口气,闭目休息一会儿,然后重复道;“说吧!”,舅母又颤抖了一下·依然没有回答。
外婆哗一下睁开眼睛,紧紧盯着舅母,二姨见势不妙,赶紧拉拉舅母胳膊道;“大嫂,说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干嘛?说啊,说啊,你不说娘生气!”
舅母总算缓缓抽抽搭搭抬起头束·眼泪汪汪望着外婆,嘴唇颤抖几次却未说出一个字!外婆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说!”
舅母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地,然后颤抖着声音道;“娘,我···我说了·您···别生气!”
外婆深吸一口气,枯瘦得只剩骨头手颤抖着拿起一旁茶杯,缓缓拨弄拨弄,似是平静心情。果然一杯茶后,她脸色慢慢平静下来,然后目光悠悠透迂堂屋大门望向远方,淡淡道;
“当年他爹满腹经纶却次次落第,每天足不出户·家里地里全是我一个人打理支撑·还要抚育教导几个孩子、忍受旁人嘲笑奚落,那样苦日子都挨过来了·还有什么挨不过?说吧,富贵把咱们家家产输掉了多少?”
云舒闻言心中一酸,眼中沁出泪来,二姨也捏起袖子擦擦眼角,想劝外婆,张了几次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舅母哭声越来越大,慢慢萎顿于地,匍匐地上给外婆重重磕了一下头,嗡嗡道;“娘,我···我们···对不起您啊!”
外婆只是静静看着她,却不言语,非要等到她答案不可!舅母地上匍匐半晌,然后慢慢支起身子,垂着眼皮道;“娘,我···我下午晾晒场碰到唐多智那畜牲,他···他说富贵把今年谷子输给了别人,叫我···问您话···,还···还说富贵他那茶楼里吃喝赌了四年,欠···欠银子该结账了!”
“什么?大哥输了谷子,还去唐多智那儿赌了四年?!”二姨跳了起来。
舅母身子一抖低下头不敢说话,外婆挥挥手道;“如棋退下!”,然后对舅母道;“欠了多少银子?”舅母开始不说,外婆连问三遍,她才颤着声音道;“两···两千两!”
云舒闻言脑袋一懵,两千两?两千两!!!我老天爷·一亩上好水田才八两银子,两千两可是两百五十亩上好良田啊!外婆家一共也才五十亩良田,还是李家祖上留下家业!云舒惊讶张大嘴;二姨也惊讶得跌坐到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多智还说了什么?”首先反应迂来居然是外婆,云舒立刻紧张回头去看她,生怕她再像先前那样气到!可让她意外是,外婆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她端坐堂屋正上方,眼睛依然像先前那样悠悠望着远方。
二姨闻声像突然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下子蹦起来,一把揪着舅母衣服,将体重明显大于她舅母给拎了起来,双手抓住她肩膀直摇晃;“大嫂,你是不是听错了?说啊,你听错了!是二十两吧?或者两百两?说呀,说呀!”
舅母被她摇得脑袋随着身体前后大幅度摆动,却始终紧咬嘴唇眼含热泪不答一句!二姨不死心继续摇晃,云舒看她再这么晃下去,肯定能把舅母脑袋都能折了去!赶紧上前拉住二姨道;“二姨,别晃了,舅母要晕过去了!”
二姨一松手把将舅母扔地上,骂道;“晕过去了又怎样?两千两啊!两千两!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就算把咱家田地房子、家当粮食全卖了也值不得两千两啊!我天,两千两啊······”
二姨激动捏着拳头不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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