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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是不是我亲爹啊？都大难临头了．还把责任往你儿子身上推”周顺发坐直身子一脸不满道。
“你…你个孽障．你也知道就要大难临头了？这大难从何而来？不都是你惹回来？爹．我看于脆把这孽障绑了送去官府得了．免得再给咱们家惹祸”中年人道。
“哼．爹啊．你是巴不得我点儿死吧？死了你外头那些孽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回来继承家产了是不是？”
“你…你个畜牲．胡说什么？”
“哎呀．爹啊．我可没胡说．安乐镇刘家庄村头儿那个白寡妇家儿子是您孽种吧？哎呀您不知道啊那四五岁小子聪明得很了．可惜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现也不知还活着没有？可惜了、可惜了”周顺发一阵摇头晃脑叹气道。
中年人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周顺发大骂：“孽畜你把他怎样了？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啊你个畜牲畜牲啊老子···老子现就打死你”中年人顺手抄起桌茶杯就向周顺发砸去．周顺发随手一拉．将方才斟茶丫鬟拉过来当肉盾。
刂～～．几声惊呼之后．方才美艳丫鬟便满身是血倒地上。对面中年人是气得直跺脚．捶着胸口大骂：“孽畜、孽畜啊”
“孽畜还不是你生”
“好了”上面周三淡淡道。二人闻声同时停下来．互相放几记眼刀又各自坐回去而地上受伤丫鬟很被拖了出去．地面上残渣碎片血迹也很被清理得于于净净。
周三左右扫视一眼．然后缓缓闭上双眼．淡淡道：“大发．城外那庄子何时被劫？来者何人？丢了什么？可有查清？”
中年人呼哧呼哧喘几口气．狠狠瞪对面周顺发一眼．然后恭敬对上面周三道：“爹．庄子子时左右被劫来者身手不凡．全身黑衣．看不清样貌庄子里那么多机关暗器被毁掉大半．我方伤亡也不
至于丢东西．儿子清查了几遍．东西没丢．倒是丢了几个人”说到这里周大发又狠狠瞪对面自己儿子周顺发一眼道：“就是前两天逃跑顺发那两个随从父母”
“爹啊．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那两个随从是跟我办过事儿．但他们都是爷爷给我选啊．爷爷给人我哪敢不重用？您说是吧．爷爷？”周顺发笑呵呵转向上方枯朽老头儿周三。
周三眼皮动都没动一下就像睡着了一般躺那里一动不动。半晌后．他突然幽幽道：“来者不善啊”
中年人坐直身子．一脸紧张道：“是啊．爹．我也这么觉得前几天我去省城．发现上官对咱们似乎多有不满啊莫非咱们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今年该送银两我早就一分不差亲自押送过去了粉奴也是精挑细选这…这纰漏到底出何处啊？”
“哼”周顺发摇着扇子冷哼一声。
周大发等他一眼道：“爹．我看咱们必须把顺发那两个随从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
“还找什么啊找．别庄防守那么严密．人家老爹老娘都弄出去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爷爷啊．我看这事儿定有蹊跷．来者势力定当不小．不如···咱们离开县城．找个地方躲躲吧？”周顺发伸长脖子看向上方老朽周三。
“躲什么躲？我周家云雾县经营几十年．谁敢轻易动咱们？反正派去各镇人已经出城了？多半个时辰．附近村镇人手就能陆续来报．我看谁看动咱们周家”周大发极力反对。
周顺发冷笑一声：“呵．我老爹啊．你是舍不得咱周家家业了？还是舍不得你那堆小妾通房加野狐狸啊？俗话说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你不怕死我还怕了．反正我不管．你不走我走．我还想多活几年．多造几个儿子出来了■
周顺发说着懒洋洋站起来．摇晃着扇子就要往外去。≡
“站住．孽畜”周大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吼道：“祸都是你惹出来．现一出事．你就拍拍屁股走人．把你爹娘爷爷扔下不管．我周大发怎会生出你这种忘恩负义、不忠不孝儿子？”
走了几步周顺发回头看看周大发．冷笑一声：“娘？呵我可没那么多娘我娘早就死了老爹啊．咱们父子一场．儿子劝你一句．那群贱人没一个好东西．告诉你啊．前晚你那老五和老十六还让丫鬟偷偷给我传信儿了．可惜你儿子我对那早就玩烂破鞋没兴趣．只要了她家丫鬟．恩还是嫩点儿滋味好些”
周顺发摸摸嘴．淫笑两声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畜牲、畜牲．你给我回来、回来”周大发气得直跳脚．可不管他怎么吼．周顺发就像完全没听见一样摇摇晃晃出了门．一过转角便消失不见。
“算了．大发”上面装死周三淡淡道。
“爹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畜牲啊连他爹女人都敢动．我…我……”周大发声泪俱下．甚至哽咽起来。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了”周三突然睁开眼睛瞪着周大发。
周大发抹抹眼角停下来缓解片刻道：“爹．真让顺发就这么走了？那…县衙那边…”
周三挥挥手道：“算了．让他出去躲躲也好．事情已经这样了．谁让他是咱们周家唯一男孙了？”
“不．爹．我外面还有……”
“住口你少给我提外面那些乱七八糟女人．只要老子活着一天那些野种老子一个都不会认”
“爹－－·
“行了”周三闭眼休息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轻轻挥挥手．周围丫鬟纷纷退下厅里便只剩周三和周大发夫子俩。
周三沉默半晌后慢悠悠道：“大发啊．顺发再恶毒再心狠手辣也是你儿子、我周家长孙．你就别心心念着把他赶出去了．我不会同意”
“爹．您看他那样儿．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这事儿该如何收场啊？”
周三摆摆手示意他停下．然后长叹一声道：“当年老夫刚起赌坊时．顺发刚好出生．你无意中掐死他娘那孩子便成日哭闹不停、高烧不退．咱们赌坊也一直起不来。
后来我去省城时路过一座香火旺盛寺庙．听说当日有高僧坐堂解签．便试着去求了一求。高僧告诉我．咱们家兴衰存亡全系于我周家长孙一人身上．只要长孙身体康健、平平安安那我周家必将越来越繁盛富贵一旦他遭遇不测．我周家必亡
所以从那以后我对顺发一直捧着宠着．深怕他有一点儿损伤．不管他做错什么、捅多大篓子．老夫都要想办法保他周全。
二十多年了．咱们周家确实越来越繁盛富贵．只是这顺发小子越来越会惹祸唉也不知是不是老夫太过纵容他了”
周大发表情惊讶．呆愣半晌后皱眉道：“爹．这···以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唉．大发啊．咱们周家这些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盼着咱们周家死人无处不．就是咱们周围那些个丫鬟伙计．说敢说他没那个心思？我不说．是怕漏了风声．对顺发不利啊”
“…···原来是这样”周大发沉默半晌后突然抬头道：“爹．顺发那小子现不知跑哪儿去了？要不儿子去看看．把他追回来．再配上一批精锐勇士．将他送出去避一避？”
周三闭眼沉思．突听仆役门外通报、“老太爷、老爷．县衙马捕头来了”
周大发惊讶．回头看看门口．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爹．要不要见？”
周三睁眼望着门口．片刻后淡淡道：“你去看看吧”
周大发点点头．对外面仆役道：“带他们到花厅”然后他自己出了石厅．满是油灯地道中左转右转．一盏茶功夫后走上石梯．打开机关．外面竟是一间卧室。
周大发整整衣冠．从卧室转出．过了回廊进到花厅．笑呵呵拱手道：“马兄弟．幸会幸会．多日不见．总算想起咱们周府了？”
马奇笑呵呵回礼道：“我也想来啊．只是大少爷成日忙碌．没空理我啊”
“哪哪里里马兄弟．现时辰尚早．你此来是为······”
“哦．周老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红木箱抛尸案苦主半个时辰前集体跑来县衙击鼓鸣冤．想必您也听说了吧？我们正是为此而来．不知周大少爷可否？”
“哦？这样啊······真不巧．顺发昨日就离家去了省城．马兄弟啊．我们顺发身边女人如麻．怎会对几个乡野女子感兴趣．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马奇笑呵呵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跟咱县太爷说．可咱们县太爷说既然是误会．不如让周大少爷去走个过场．大不了再散点儿钱财．如此多大误会都能解了也省得他们以后再闹”
周顺发闻言皱眉站起来．背着手花厅里踱来踱去．半晌后．他停下来道：“马兄弟．你跟我说实话．衙门里现是何情况？那些苦主从何而来．上次不是说已经解决了吗？为何这次突然来这么多？他们可有证据？还有蔡大人是何态度？”
提到这个马奇不好意思于笑两声：“周老爷上次那两个告状老东西我们确实没搭理他．可他们天天来闹．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又不能把他怎样．便找机会把那两个老东西一顿好打．又拖出城扔官道上．心想那么大太阳．他们又满身是伤肯定挨不过半日．谁知却被哪个不知死活救了回来
这次来告状又是他们挑头儿．唉都怪我办事不力不过周老爷放心．过了今晚．不管他们出不出县衙．我都保证决不让他们再有机会乱说话
只是···当下县太爷那里．周老爷．是不是让大少爷跟咱们去过一趟？”
“这个……”周大发皱眉犹豫。
马奇见状立刻拍胸脯保证：“周老爷放心．小保证让周大少爷怎么去怎么回．绝不让人伤他一丝一毫
还有．来之前蔡大人也说了．只要大少爷去走一趟过过场．顺便多带点儿银子．到时候大少爷根本不用说话．保证把那群刁民堵得无话可说”马奇一再强调银子．那眼睛咕噜咕噜四处乱瞟模样让周大发看眼里．心里也跟着安定了些
他低头想了想道：“马奇兄弟顺发现确实不府上。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一千两带回去．算是咱们给马兄弟、蔡大人及各位兄弟辛苦钱．另外还请马兄弟帮忙说两句好话．请蔡大人晚些时候升堂．到时候顺发一定过去”
周大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马奇手里．马奇犹豫道：“这个…我们大人说…”
“哎－－－－马兄弟．这大清早．人人都睡觉．就你们外奔波忙碌．这点儿辛苦钱就当我请兄弟们喝酒再说了．以往办案子没找到证人、被告时休息一天半天不也是常事儿．晚点儿时间升堂又有什么关系嘛？”
周大发又往马奇手上塞了一打银票．马奇眼睛直直盯着手上银票挪不开眼．脸上笑呵呵道：“对对．周老爷说是．那···那就这样．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了知会一声．到时候我们再给大人禀报一声即可那周老爷．咱们这就先回去复命了？”ˉ
“好．马兄弟．有什么事儿多联系啊？”
“哎．好嘞．周老爷不必送了．您缅去休息吧”
周大发笑呵呵点头．还是把几人送到花厅门口。几人走出一段距离．跟马奇同来其中一个衙役突然抱着肚子停下来说肚子痛．想上茅厕．马奇拿了银子心情正好．便随口道：“去吧去吧．待会儿自己回去啊．我们先回去复命了”
那衙役点点头．抱着肚子跑开．待马奇等人出了周家．那衙役便一阵风跑回方才花厅．周大发果然等那里．见了来人．周大发直接都：“黑七．怎么样？”
“老爷．属下感觉情况不妙－啊”
躲县衙公堂外云舒几人静静等待．云舒不停看看天色又看看县衙门口．心里焦急：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当她看到马奇笑呵呵跨进县衙大门时．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出去一共三个人．现回来了．周家一个人没带回来不说．还少了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出事了？
云舒紧张拽着小顺子袖子．小顺子板着脸紧盯着进门那二人一举一动。王掌柜也有些惊异道：“二少爷．怎么一”
小顺子举手制止．沉默片刻道：“舅舅．你派人去四个城门传信儿．让他们务必严防死守．一定不能让周家人进出”
王掌柜一惊．片刻便反应过来．拱手道：“是．少爷．我走了．您多加小心”
王掌柜一走．这里便只剩云舒和小顺子二人．云舒捏紧拳头全身绷紧．声音都有些颤抖：“小顺子．周家人……是不是···已经跑了？只拦城门…有用吗？”
小顺子抬头看看天色．半晌后长叹一声：“也许···还没有咱们现能做只有守住城门．其他……只能听天由命了”纟
☆、第三五二章 城下血战
第三五二章城下血战
小六子不待回话便几个跳跃下了城墙，速往城中心县衙飞去。几人墙头上呆立半晌，一直看着他飞远。云舒抬头，见小顺子表情严肃、眉头紧皱，不禁疑惑道：“小顺子，你先前不是已经说服蔡大人了吗？为何现如此担心？”
小顺子摇头：“我担心不是蔡良，而是县衙里那群被周家替换过衙役！”
“衙役？他们···你是说他们可能挟持县令？怎么可能？那里毕竟是县衙啊！”
“一切都有可能，咱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小顺子看看四周，招来一个军士打扮小伙子，略微扫视他一番：“你是······？”
“二少爷，奴才是姜掌柜属下，被派来协助大少爷二少爷！”
“恩，姜掌柜那里可否安排妥当？”
“已妥，姜掌柜担心北门进城人数太多，特地派我们过来支援！”
小顺子垂眉思虑片刻道：“你们同来一共几人？”
“一共五人，属下是小队长！”
“你们此待了几年？”
“奴才跟姜掌柜一起来这里，至今已五六年了！”
“对本县情势、周家状况了解多少？”
“回二少爷，关于本县和周家情报，大半皆由我们收集！”
小顺子停下来又将此人打量一番，那小伙子立刻挺挺胸膛、提起精神，努力让自己显得精干些，小顺子微笑着点点头：“很好，你把你属下都召集过来吧，我另有要事安排！”
“是！”小伙子兴奋抱拳应诺，然后站起来速离开。小顺子踱着步子来到城墙边缘，居高临下定定望着下方广场上等待开门村
没一会儿下方显然有人注意到城墙上动静，有人开始奇怪：“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