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了不行就不行了,三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李氏静静瞪着她不说话,小姨被看得心虚,一咬牙一跺脚,“行了行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怕他来我们铺子不好好干活又去赌,到时候要再欠一屁股债让我来还,我拿什么还?而且我来之前娘一再交待不要让大哥自家人铺子里干活儿,我可不想违了娘意又自讨苦吃!”
李氏皱紧眉头:“那…你城里待了这么些年,就不能给他找个活儿干?”
“找活儿?”小姨抿嘴细想,半晌后一拍手道:“对了,我前两天听刘安说常给咱们饭馆供肉朱屠户家缺个分肉打杂伙计,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二百文钱,不如就让大哥去吧!”
“屠户?”李氏眉头挑得老高。
“哎呀,三姐,你就别挑了,就大哥那样儿,能找着活儿干就不错了!人家要不要他还难说了!你要觉着不行那我可不管了啊!”
“哎哎,我没说不行啊,不过…咱们还是先去问问大哥吧?”
当二人一起去问舅舅时,舅舅起先也有点儿犹豫,不过小姨几句话就说服了他,当即就让刘安找了辆牛车把他送朱屠户铺子去试试。
幸好朱屠户是个大气豪爽之人,见舅舅腿上虽不方便,手劲儿却不小,干活儿也利落,表面看着也算老实,便决定留下他。如此,舅舅便渐渐成了朱屠户肉铺子里李瘸子,他日子也慢慢走上了正轨。纟
☆、第三五七章 陆家人离去
第三五七章陆家人离去——
李氏亲自将李富贵送上牛车,然后就一直站门口等消息直到刘安前来报信儿,说朱屠户留下他才算松口气。~如此她也算了却一件心事,这下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回乡下去过自己平静安稳日子了!
李氏跟水志诚将自家东西收拾整理好后打包装箱,然后将其搬出来堆后院,打算待会儿去给了路大勇房契地契后再叫辆牛车一起拉回家去。于是夫妻俩干完活儿便换了身儿衣服,带上东西一起去大锤家。
大锤家就铺子后门那条巷子巷底,他们沿着小巷一路往里走,却发现这安静小巷今天似乎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李氏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今天小巷内来往人似乎有些多,而且大多是从未此出现过陌生人!看人们三五成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样子,莫非巷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氏狐疑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悄声问水志诚:“他爹,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么?”
水志诚想了想:“没有啊!今天不是大虚不是小虚,又不逢年过节,没什么特别吧?”
“那这巷子里谁家办喜事?”
“这个······”水志诚挠挠脑袋,呵呵傻笑两声:“我也不知道啊!”
李氏嗔他一眼,抱紧怀里东西道:“算了,咱们去大锤家吧,鞒东西拿好啊!今天人多,可别掉地上了!”
“哎,好嘞!”
二人一路往里,却发现越往里面人越多!而且巷子里乡邻似乎都这里了!可他们平时跟大锤家明明很熟,还经常找大锤帮忙,今天却为何围大锤家院子前,个个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却没一个人进去?
李氏外围转了两圈,也垫脚往里张望一下,可前面人实太多·什么都看不见,她只好退到一旁,等待也人群边张望水志诚过来。
这时,一个二三十岁女人甩着手帕气哼哼跺着脚走过来·嘴里嘀嘀咕咕念叨:“哼,看什么看?你们以前笑话我看上个又黑又臭还有两个大儿子铁匠,现又来凑什么热闹?哧!人家现是将军了,想攀高枝儿啊、晚了!哪像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俗人,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如此我也……”
女人红着脸绞着手帕·就像怀春少女般,扭扭捏捏、双目含春时不时望向大锤家院子!只是她如果不是满脸大麻子、不是酒糟鼻、不是猪拱嘴、不是水桶腰、不是……总之,要是能换成个窈窕淑女,兴许会比较有看头些!
李氏身子忍不住打个寒战,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突闻另一边又来一女声:“哼!人家大富大贵管你什么事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人家堂堂大将军,要什么样儿美人儿没有?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看上你!”
先前胖女人闻之全身像炸了毛儿似一下子跳起来,双手叉腰骂道:“你说谁了你?老娘什么德性?老娘什么德性了?将军看不上我还能看上你了?哼·满脸皱巴巴、身无二两肉、还是个克死相公二手货,我看谁能看上你才是瞎了眼了!”
后来女人也不示弱,双手叉腰道:“老娘没肉你有肉·你家开肉铺子、专门卖肉行了吧?老娘死过相公又怎样?那是他命薄没福气!比你几十岁了还没男人要强!”
“谁说我没男人要?我是看不上……”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就这么指手画脚吵了起来,而中间李氏几次想要躲开,都被转来转去二人围了中间,被喷了一身口水还脱身不得!
听到声音人群纷纷回头来看,见两个女人吵得热闹,中间还有个看似劝架!回头水志诚见状很是吓了一跳,他赶紧冲上前去,想趁机将李氏拉出来,可那两个女人一边吵架一边挽起袖子围着李氏转来转去,时不时还要仲手掐对方一把·水志诚怕拉错了人不好交待,只得旁边急得团团转。~
两个女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吵得不可开交,那口中吐出词儿实是精彩之极、让人大开眼界!围观之人个个喜笑颜开,还时不时跟着
其实这两个女人对云舒来说并不陌生,可惜极少出门李氏和少来城里水志诚却并不熟悉。她们就是云舒曾经提起过、就住云舒家隔壁、早就看上路大勇并十年如一日对其死缠烂打张寡妇和王大姐。
张寡妇顾名思义是个寡妇,三十来岁·柳叶眉丹凤眼儿、身材婀娜多姿,是个风韵犹存、极其勾人半老徐娘。而王大姐其实年龄也不小,估计应该也有二十六七了,但她长得又胖又难看、眼光还高、嘴巴毒辣,所以一直没能嫁出去,正因为如此,巷子里男孩女孩都只准叫她王大姐,要是不小心唤了姑姑姨姨之类,肯定有你好看!
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灯,两个女人同时看上路大勇,所以两个女人平时少不了吵吵闹闹,云舒没事时一大乐趣就是端根凳子坐自家后院门口听这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吵架,她甚至想过要不要找个本子为她们做份语录,其中定有不少惊人之语!
二人吵归吵,缠归缠,但像今天这样几句话不和就大打出手情况还是极其少,究其原因,相信很就会有答案!
果然,没一会儿,路大勇家院门被打开,出来两个手拿兵器、盔甲齐整士兵,吆喝着:“吵什么吵?走开走开!”
士兵分开人群,进到里面,见是三个吵闹市井妇人,便凶巴巴道:“喂,你们几个,要吵给我滚远点儿,别这儿打扰将军休息!”
场中已经停下王大姐,双手叉腰气呼呼冲上去,指着两位士兵鼻子骂道:“我呸,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告诉你,我跟你们将军路大勇关系可不一般,要是惹毛了我·当心我让大勇砍了你们脑袋!”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然后审视将王大姐从头看到尾,又从下看到上,然后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看他们手扶肚子身子直打颤模样,还真有些花枝乱颤味道,旁边围观之人也纷纷捂嘴偷笑。
王大姐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要破口大骂,这时旁边张寡妇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条粉红色手帕一甩,摇摇晃晃走上前来·翘起兰花猸拉起粉红手帕往脸前一档,一副欲语含羞模样望着二位`不说话,不过她眼睛却拼命眨啊眨!
两位士兵又将张寡妇从头看到尾,又从下看到上,恩,这女人虽然老了点儿,不过还算有几分姿色!其中一士兵道:“你干什么?爷今天没带钱!”
张寡妇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王大姐拍掌大笑:“不用钱、不用钱,她是个寡妇,想男人早就想疯了······”
‘啪!,王大姐脸上生生挨了一巴掌·她不可思议扶着脸,见对面张寡妇正甩着手狠狠瞪着自己,还阴阳怪气道:“老姑娘一个,几十岁了没个男人,是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王大姐哪里受得了这份气,袖子一挽便扑了上去,两个女人顿时打成一团儿!而先前稍微散开一点儿观众们立时又兴奋围上来,并大喊着:“王大姐加油、压住压住!”、“张寡妇、扯她衣服、用力啊!”…······
李氏夫妻和两位人生地不熟士兵对面前突来情况目瞪口呆,幸好这次水志诚反应还算,二人一动手·他就冲上去把李氏拉了出来,免受池鱼之殃。而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互相询问,要不要上去?
二人正犹豫之时,路大勇院子里又跑出来一个带刀士兵,看服饰颜色应是个小官儿·那人直接到了两个士兵面前,训道:“叫你们守住院门,怎么跑这里来了?”
“大哥,这两个妇人门口大声喧哗,我们本是想······”
“行了,将军说了,只要她们不进院门,随便怎么闹,别管她们,你们守好门就是!”
“是!”两个士兵悻悻回到院门前站好,那目光却一直觑着人群堆,脖子也越仲越长。~可见,爱看热阄是人类天性,不分男女老少、老弱妇孺。
那带刀士兵将人群扫视一番,视线停了水志诚夫妻身上。
他走上前去,对二人拱手道:“请问,二位可是水云舒小姐父母?”
二人闻声抬头,见是个身穿盔甲、腰佩大刀军士,心里有些惴惴。水志诚上前半步,将李氏挡身后,拱手道:“军爷,小有一女姓水名云舒,不知您是……”
那人立刻笑呵呵道:“哦,下侯大生,是云州军营校尉!将军让下出来恭迎二位,二位请跟我来!”
侯大生做一副请姿势,不明状况水志诚夫妻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一头雾水。李氏想了想道:“军爷,我们…是来找大锤他爹,不认识将军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哈哈一笑:“二位放心,你们滗了人就知道了!请吧!”
水志诚夫妻见此人没有恶意,且欲往之处正是先前想进进不了大锤家院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他们走到院门前,那守门军士啪一声行了个军礼,把二人吓了一跳,侯大生笑呵呵道:“二位请,将军就里面!”
二人进了院子,见以往空旷小院里栓了几匹高头大马,还有两队约二十来个军士院中休息,再加上院门口那两个威武士兵,院内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二人下意识紧了紧手中送礼盒子布匹等,全身紧张跟着往里走,刚过门槛,便听一声熟悉爽朗笑声:“哈哈哈,水老弟,你总算来了!大哥我等你多时了!”
水志诚一愣,定定看着面前那个身高近两米、身披银甲全身闪闪发光黑壮汉子!那汉子见二人半天没反应,便笑呵呵主动上前拍拍水志诚肩膀道:“哎,水家兄弟,半日不见,就认不出来了?”
“陆…陆大哥!”水志诚惊讶张大嘴!
“哈哈,是啊是啊!”
“陆大哥,您···您这····…”水志诚指着他身上装束结结巴巴。
路大勇拍拍自己身上银甲,那甲上鳞片便哗啦哗啦作响·他大气挥挥手道:“不过是件装饰,除了好看,没什么大用,还不如件铁甲管事儿!”
“将军·这是皇上所赐!”立一旁另一身披铠甲士官板着脸皱眉提醒道。
路大勇看他一眼,然后无所谓挥挥手道:“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样嵛!来,水老弟、弟妹,请坐!”
路大勇大大咧咧坐到上方大木椅上并对二人招招手,可有那位黑面门神瞪着,李氏夫妻哪敢真坐下?
李氏犹豫一下·看看手中布匹,立刻将东西往前一摊:“陆大哥,我们此来一是给您送铺子房契地契,二是想看看大锤。这点儿礼物不值什么,也算咱们一点儿心意,还请陆大哥不要嫌弃!”
路大勇笑呵呵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送什么礼?不过还是谢谢了,大生·收下吧!”
侯大生将东西一一接过,放到一旁。李氏又从袖中掏出几张盖有大红官印厚纸递上:“陆大哥,这是咱们铺子地契房契·您看看!铺子里东西我们已经打包收拾好了,等待会儿去看了云舒,就叫辆牛车一起拉回去!您要用话随时可以搬进去!”
路大勇接过地契房契看都没看就直接放桌上:“水老弟、弟妹,不好意思了,云舒这丫头是小气,我难得得她点儿好处,这个我就暂时收下了!”
李氏夫妻干笑两声:“哪里哪里,陆大哥,咱们云舒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都怪我们做爹娘太放纵她了,这里我们先给您陪个不是!”李氏后退一步行个标准蹲礼·水志诚也跟着拱手行大礼。
路大勇呵呵笑道:“水老弟、弟妹不必多礼,云舒这丫头年纪虽小,胆量却不小,其实也没添多大麻烦,就是半夜子时跑来向我借了八百兵士而已!”
“八百···”李氏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几下竟然说不出话来′水志诚见状赶紧扶住她,小声道:“她娘,怎么了?你没事吧?”
路大勇眼睛微微眯起,笑呵呵道:“水老弟,我看弟妹怕是累着了,还是坐下再说吧!”
水志诚见李氏表情实不好,果真扶着她坐下,又轻轻给她抚背,好一阵才让她缓过气儿来!
路大勇见状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看着,那笑容却有些敷衍应付,可惜云舒不,否则她肯定又要心里大骂一场了:这个老狐狸,说话老是含沙射影表面看着和气大方、万事不介意,话里却处处戳人痛处,实`!
半晌后,等二人消化得差不多了,路大勇道:“水老弟,见到云舒丫头了吧?她怎么样?伤势如何?精神还好吧?”
有了方才教训,水志诚闻言立刻站起来拱手道:“多谢陆大哥挂念,云舒还好,就是左臂和右腿受了些伤,我们去时她才敷完药,不便行动,所以没能过来,还请陆大哥不要见怪!
不过云舒要我们一定帮她看看大锤,她对大锤救命之恩感激不,只要伤势稍好一定亲自过来看望大锤!陆大哥,不知大锤···…”
路大勇目光闪了闪,沉吟片刻道:“丫头有没有说别?”
“别?这个···哦,舒舒说,以后凡是大锤事,不管什么事,只要她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决不推辞!”
路大勇呵呵一笑,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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