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大喜,抽出那张纸道:“爹,你看,这个,于山,认识不?”
“于山?”老爹接过那纸看了看,摇头道:“没印象了!杜兄,你看看,还记得不?”
“这个······”杜十盯着那纸皱眉思索半晌,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
“杜大哥,能不能念来听听?”一旁韩平伸长脖子,却不认得上面字!
杜十看他一眼,询问望向老爹,老爹点头道:“麻烦杜兄念念吧!”
等韩平听完记录内容,他一拍巴掌道:“哦,我知道是谁了!没想到那于大哥居然是个老猎户,平时大家天天见面,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韩叔,那位于山大叔找到活儿了吗?他还来我们家干活儿吗?”
“这个···我看他每日提着扁担绳子早早出门有时半夜才回来,看样子应该是打短工!不过他这两日没怎么出门,反而四处借钱,听说好像是他娘子病了·也不知有没有空来干活儿?”
“这样啊,韩叔,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他?”
“现?”
“什么时候都行,好能早些!”
韩平抬头看看天色:“我中午出来时正好见他背着他娘子出门,听说她去南门附近找位名医,也不知现回家了没?”
现约摸酉时刚过,时辰不早不晚·正是各家生火做饭时候,也不知那于山想找什么名医?若现去他家可能有些晚了,于是几人商定明日一早就由韩平来这里接云舒父女去找那叫于山猎户。'非常文学'
娘亲本欲留大家吃饭,大家见云舒父女劳累一天,受伤回来,不便打扰,便自动各找理由推脱!云舒把后走杜家人送到门口,靠着院门愣愣望着天边晚霞发呆。
“小姐·您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x良不知何时来到云舒身边,红着脸怯生生道。
云舒回头看巧娘一眼·这丫头才来没几天,虽然依然羞涩,换回女儿服饰她脸色渐渐红润丰满起来,那羞羞怯怯样子非常惹人怜爱。云舒玩笑仲手去掐她脸蛋儿,吓得巧娘是红着脸连连后退。
两个女孩子玩闹得正欢,突然后面一个沙哑声音问道:“请问……”
云舒停下来回头去看,见一个四十来岁干瘦汉子背着个妇人,旁边站着个十四五岁瘦弱姑娘。干瘦汉子犹豫一下,沙哑着嗓子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安大夫家吗?”
“安大夫?”云舒又将几人打量一番·应该是来求医。云舒点头道:“是,不过我师傅去年就出去云游了,一直没回来了!”
“云游了?!那···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云舒皱眉摇摇头:“不知道,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伯,你有事吗?”
干瘦汉子一脸沮丧·旁边姑娘立刻掉出泪来:“爹,怎么办?娘…娘她挨不住了!”一家人站阶梯下以泪洗面。云舒看他们衣衫褴褛,破旧麻布衣上满是补丁,蜡黄蜡黄皮肤下骨节隐隐若现,可见这家人生活多么窘困!
云舒见之不免心软,凑到巧娘耳边嘀咕几句,巧娘步跑进院子。云舒走下台阶,来到干瘦汉子面前道:“大伯,姐姐,你们别难过,我对医术虽不精通,这些年也跟师傅学了些皮毛,你们不妨跟我说说这位大娘怎么了?或许我能帮上忙了?”
干瘦汉子抹抹老泪:“罢了罢了,这就是命!彩衣,走,咱们回去,收拾东西回山去,这里不是咱们该来地方!”
“爹···不,我不回去,我要娘好起来!”姑娘抹着眼泪哑着嗓子道。
“彩衣啊,爹也想让你娘好起来,唉!算了,咱们回去吧!”汉子将背上全身蒙住妇人往上颠了颠,无奈叹口气,疲惫转身,摇摇晃晃向前迈步。
“不,爹,不回去,不回去!”姑娘站原地对着汉子背影大
“那个···姐姐,你娘生了什么病?可以告诉我吗?”云舒走到那姑娘身边小声问。
姑娘闻声回头,愣愣盯着云舒看了半晌,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地,然后嘭嘭嘭往青石板地面上直磕头:“小姐救命、小姐救命,求求您救救我娘!”
“姐姐,你别这样,别磕了,我力、我会力!”云舒扶着姑娘胳膊往上拉,那姑娘一把抓住云舒手,满脸泪珠道:“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娘,只要···只要您能治好她,我愿终身为奴,安安分分伺候您一辈子,求求你了,小姐!”
姑娘说着说着又嘭嘭嘭往地上猛磕几下,云舒没有办法,只能用力拉着她往上提。
“彩衣,不许乱说,给我起来!”方才那汉子闻声转回来·见姑娘依然不听,便小心把背上病人靠着院墙放下,过来拎着姑娘后领往上一提,怒吼道:
“丫头·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养来与人为奴?以前日子那么辛苦,天天吃黄泥,你娘也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儿委屈,你这样卖了自己,让你娘怎么安得下心?让我和你娘以后靠谁去!你这个不孝丫头啊~~~”汊子说着说着也老泪纵横起来。
“云舒,这是怎么了?”娘亲李氏从院里出来·一见这场景,便习惯性以为云舒惹祸,略带责备瞪她一眼。
云舒无奈摊摊手:“娘,他们来找师傅看病,我说师傅不家,这位姐姐就跪下求我救她娘,还说要卖身来报答!不关我事啊!”
李氏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哥、姑娘,安大夫确实已经出门好些日子了·你们要看病话不如去附近医馆药房,有几个医馆大夫很不错,要不我让他爹送你们去?”
“多谢太太·不用了,我们都去过了,人家嫌我们交不出药费,不给看!”
“这个…”李氏为难起来,若是以往,她心一软,定会施舍他们些银子,可想起近家里要开荒银钱本就紧张,又有那个忘恩负义牛娃子前,李氏不敢再贸然发好心!
“娘·师傅留下些药材,咱们不如让这位大娘进院子去休息休息,我看能不能配些药给她,不管能不能治好,就当了咱们一份儿心力,如何?”
李氏略一思索·点头道:“好,这位大哥,如果你不嫌弃话,请进来坐坐吧!”
那汉子本有些犹豫,见云舒一家确实友善,自己女儿方才磕头太用力,满头鲜血,必须处理处理,汉子谢过,小心翼翼背起妇人往院里
云舒让小蝶给那姑娘上了伤药,然后揭开遮住妇人麻布查看,这一看倒把云舒吓了一跳。这妇人全身浮肿,脸色发紫,若不是她时而跳动眼皮和微微蠕动干涩嘴唇,看上去就像······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云舒拍拍胸口,静下心来,一手搭上妇人手腕静心细听。咦!这…云舒皱皱眉头,再次细听脉搏,直到几次过后,她确认睁开眼。刚刚上好药姑娘凑过来:“怎么样?小姐,我娘······我娘能治好吗?”云舒看看那姑娘,又看看那汉子,垂眉斟酌片刻,问道:“姐姐,其他···大夫怎么说?”
“其他大夫?他们···他们就看了一眼我娘面相就不肯再看了,说…说我娘这病治不好,除非…除非用金银来堆······”姑娘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又细声抽噎起来。
娘亲道:“云舒,你···能行吗?要是不行······”
云舒想了想道:“娘,咱家里还有饴糖没?”
“饴糖?你现要吃糖?……”
“娘,您别管,拿些饴糖给我吧!我自有用处!”云舒用饴糖兑成糖开水,让那姑娘帮忙给这全身浮肿妇人一点儿一点儿喂下去。妇人干裂嘴唇一碰到糖水就无意识主动张开,用力吸吮。
可云舒并不着急,只是一点儿一点儿喂,然后慢慢加、慢慢加多!姑娘看得泪花儿直闪,一边轻声喊着娘一边帮她擦嘴角溢出糖
直到糖水喂完,云舒又让小蝶去盛些稀粥过来,让姑娘一点儿一点儿给妇人喂下。李氏见云舒有了空闲,把她拉到一旁,小声问:“云舒,那位大姐什么病啊?你能看出来吗?可别乱用药啊!要出了问题……不如,咱们请大夫来吧?”
“娘,不着急,我觉得这位大娘其实没什么病,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吃了些不消化东西,所以才会全身浮肿。其他可能还有些妇科病之类小毛病,娘,咱们先让她吃点儿东西,看她晚些时候能不能好些,如何?”
“这个…你有把握吗?别耽误了人家!”
“放心吧,娘,应该问题不大,咱们等等看吧!”
云舒守那妇人旁边观察,趁这机会顺便观察下这家人。这一家人虽然家境贫苦,却是非常团结和睦互爱一家,云舒看那姑娘喂妇人米粥时,手里搅动勺子,喉咙却不停吞口水·一副努力忍耐样子!
云舒想了想,偷偷让小蝶端了两大碗粥和一些小菜过来,等姑娘喂完饭,便热情招呼这对父女吃饭!他们先前还有些不好意思推辞·不过云舒坚持下,二人还是吃了,而且是不可控制狼吞虎咽!
李氏看得心酸,云舒也不好受,可外面这样人太多了,光靠一人一家之力根本不可能挽回多少,只能看缘分·能救几个算几个,其它她实无能为力了。
云舒这样自我安慰着,等姑娘吃完饭,休息片刻,问起他们姓名。姑娘称自己叫于彩衣,他爹叫于山,原本是云雾山里一家猎户,先前日子过得虽然拮据·也能勉强挨过去。可近这几年,她家附近来了一群山贼,成日来家里抢掠·她娘又常年卧病床,日子实没法过了,他爹便带着母女进城来讨生活。
“等等,姐姐,你说你爹叫于山?”姑娘有些吓到,愣愣点头。
“是猎户?擅长挖陷阱、捕猎、制作弓箭?”
“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姐姐、大伯,你们别害怕,于大伯是不是半个月前跟一户姓水人家签过用工契,还预支了米粮银钱?”
“这个···你···莫非您就是…东家小姐?”于山和姑娘彩衣都很惊讶。
云舒点头·“对啊,于大伯,我们正想找您了,没想到您就自己先找上门来了,咱们真有缘分啊!”
“你···东家小姐找···找我有事吗?那米粮银钱我们···我们···我们全用光了,还……”
“于大伯别误会·我并没打算让你们还,我是想问问我们家荒地就要动工了,不知您还来干活儿么?”
“这个···要来要来!东家小姐开工前通知我一声就是!”于山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那就好,是这样,于大伯,我们家那荒地遇到点儿问题,听说你是猎户,有些本事,所以想找您商量商量、出出主意!”
“跟我…商量?”于山明显很惊讶。
云舒点头,“只要于大伯愿意帮忙,我有八成把握救治这位大娘!”
“真?太好了、太好了!爹,答应吧、答应吧!”于彩衣高兴跳起来,于山也满脸喜色,非常高兴答应下来。
接着云舒连夜找来杜十和下午来那几位工人,让他们选出些手艺好,由于山带着明日跟老爹一起回乡下竹林屋去,目就是做出一批小巧竹弓来,于山妻女就留云舒家慢慢调养,当然选出工人每天工钱另算。
次日,云舒送走老爹,自己去了县衙一趟,如她所料,让县衙出兵剿匪显然不可能,现正是控制物价关键时刻,县衙本就人手不足,不可能为她私人请求耽误大事。不过云舒却以此为由哭诉一番,顺利从成师爷那里要来二十石谷子,当然这谷子是要给钱,而且是十五文一斤,比市价还贵。
如此紧张准备了五六日之后,预定开工日期到了。工人们辰时初北城门外集合,一百来人分成十组,每组十人,由事先选出小组长负责清点人数,然后到老爹和杜叔那里报到,并领取工具、弓箭、任务等,待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列队出发。而娘亲则带着做饭十来个妇人跟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大道进发,很是壮观,引来围观者无数。男人们来到目地,第一个任务不是立刻砍树开荒,而是山贼出没方向按照云舒指示要求挖了一条长长陷阱,并按于山办法底部插上竹签儿。
挖陷阱时云舒特地留了一条几米宽小道儿出来,那正是面向小狼和小狐狸来那个山涧方向,以方便它们过来。
如此忙活了一天,除两边悬崖、从赵家院子后山来那条通道和特地给小狼留下通道以及要修建通往山下村子大道斜坡,其他所有地方全部用陷阱圈起来。然后工人们每人背个小巧竹弓小箭,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山贼。
如此,云舒庄园计划总算磕磕碰碰中慢慢走上正道。
☆、第四一三章 灭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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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四章 庄园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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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卯时刚过,云舒被一阵摇晃吵醒,她抬头四望,见天色才刚蒙蒙亮,远处景物还看不太清,而木屋前已经来了不少人。非常文学巨石上工人们也跟着陆陆续续清醒,个个揉着惺忪睡眼不明状况。
此时,下方有人对这边挥手喊道:“兄弟们,没有山贼了,大家下来吧!”云舒揉眼细看,发现那是昨天带着其他工人下山韩平!他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云舒、他爹、云舒···…”云舒隐隐听见娘亲声音,她伸长脖子,果然见娘亲正焦急几间木屋间转来转去,另外还有几个做饭妇人也四处寻找她们亲人。
“娘,我这里、这里了!”云舒从巨石上站起来,对下面挥挥手,然后顺着巨石往下一滑,进了巨石之间只供一人行走缝隙。
大家依次慢慢走向出口,云舒跟着排队人们一出巨石丛,就兴奋往外冲去。才跑几步,她后领被人一拉,被拖了回去。云舒回头,见是杜十,“杜叔,放开,我娘找我了!”
“慢点儿,小姐,这树林子昨晚死了那么多人,不干净!咱们大伙儿一起结队出去,别走散!待会儿下山去买些祭品钱纸祭奠祭奠,再做场法事超渡超渡,免得那些冤死山贼把账记咱们头上!”
旁边闻言汉子们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昨晚那声音太惨了,我现还全身发毛了!一定得多烧些纸,别来找我们!”云舒微微皱眉,心想他们全都下了狼群肚子,就算有灵魂也被群狼给吞了,有什么好怕?
杜十见她一副不置可否样子,拍拍她脑袋语重心长道:“小姐啊,那些山贼生前虽作恶多端·但死者为大,咱们还是得敬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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