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五章 吃白食的
*******现还有月饼了，呵呵，感谢“世净光”童鞋月饼！*******
午饭时，方舅舅和陈军对云舒家庄园连连称赞，云舒谦虚附和。午饭后，她又亲自带二人逛了逛自家大院子。
这院子依山而建，里面每个小院布局根据地形而定，各有特色，简单大气又极具人性化。比如手一拉就能自动冲洗厕所，简单方便自来水管道等都让二人啧啧称奇。
云舒想着爹娘外婆一行人下午就能回来，窑厂那边还整修，打算等那里整修完了可以开工了再去找洪家人，所以她特地为方舅舅和陈军安排了住处，请二人休息一番。
陈军首先推辞：“云舒，我来这趟本是出公差而来，兄弟们都回去了，我自己一两天不见人，县太爷那里不好交代。反正你这地儿我认清了，以后有空就来，呵呵，到时你可别嫌我麻烦！”
“不会不会，陈军叔叔，咱们又不是外人，你什么时候来都行啊！哦，好能把大表嫂也带来，我看她一年四季难得出门，反正现大姑他们不，就当出来散散心吧！”
“恩，也好，下次我也叫她！”陈军站起来，然后又对方舅舅拱手道：“方兄，你奔波几天，反正无事，不如这儿多住几天吧？”
方舅舅站起来道：“小云舒，那群痞子这次是赶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去洪家探探消息？以后拖长了麻烦！不如咱们跟陈老弟一起进城如何？”
云舒有些犹豫，其实她也很想借助官府力量。只是像洪家这些大户为讨好官府，每年送给官府孝敬银子不少，听说连扫地老头子都有，那陈军现作为官府捕头，肯定收过洪府不少好处。即便他跟自家关系不错，但对洪家，他未必愿意出手吧？
云舒看向陈军，果然见他面带犹豫之色。云舒抿嘴笑笑，“算了，不急。先等爹娘回来，明天再去找人也来得及！陈军叔叔。上午事儿多谢您了！”
陈军皱眉摆手：“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只是……”
他犹豫半晌，叹气道：“云舒啊，你知道现成师爷已经卸任，咱们县太爷上个月生辰摆了一次酒宴，城里各家富户都有到场，那洪家金银玉帛就送了几大箱。如今你们跟洪家起了矛盾，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县太爷那里怕是……”
云舒怎能不明白陈军意思。他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算不错了，于是她立刻给陈军行大礼道谢：“多谢陈军叔叔指点，云舒知道该怎么办！”
陈军赶紧扶住她，“不必如此。小云舒，我陈军虽不算好人，却一直拿你当亲侄女对待，但这事儿……唉！人江湖身不由己啊！”
“是，云舒明白，云舒一直把陈军叔叔当亲叔叔一样尊敬！”
“是吗？呵呵！说来按辈分算我还是你大表哥了，哈哈哈！”
云舒和方舅舅一起将陈军送下山直到小杜村口，看着陈军渐渐走远，方舅舅抚着下巴道：“呵，这小子还挺油滑！”
云舒无奈道：“没办法。他也只是个当差。总不能为了帮我，把自己饭碗丢了吧！”
“哦？你倒想得开！呵呵。不错嘛，小云舒，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这种心胸度量！”
云舒不满道：“方舅舅，我不是男子汉，不过你这说法不对，女子也有心胸宽广啊！”
“哈哈哈，是、是，你这小女娃就比方明那娘娘腔心胸宽广多了！”
二人说说笑笑往回走，顺便去窑厂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院子里一片狼藉，收拾了半天，依然没有下脚地方，看地上那一堆一堆碎得不成样子黄泥，明明就是已经做好砖坯，还有损坏各种工具，肯定要重置办才行。
看工人们个个光着膀子全靠人力嘿咻嘿咻忙得热火朝天，云舒心里一股热血直往上冒。一汉子推着一车黄泥从面前经过，抬头见了云舒，笑呵呵打招呼，那推车一斜就要倾倒，方舅舅一把拉住，稍稍用力就起来了。然后他干脆脱了上衣挽起裤腿也去帮忙。
“舅舅，不用了，您……”
“没事儿，云舒，你去清点清点损坏工具，列个单子出来，咱们一会儿进城去买！”
云舒看方舅舅一人顶两三人，干得异常卖力，心下感动。她也挽起袖子找到专门负责清点工具杜川，跟他一起把损坏废弃工具一一清点出来。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清点完毕云舒拿着单子回去找方舅舅，见他正拿着铲子飞往车里铲黄泥，人家一人铲一辆，他一人铲几辆，感觉跟他组队工人们似乎劲头儿都要大些！方才脏乱不已院子已经清理出一小片，照这个速度，天黑前应该能干完。
云舒把方舅舅叫出来，找了杜川，拿着单子去让老窑叔确认，然后几人便坐上自家驴车进城去。
走到水家村附近，已是傍晚时分，正好遇见爹娘一行人马车。云舒只冲着爹娘马车喊了几嗓子，连车都没停，就马加鞭错身而过。等娘亲叫停马车，云舒已走出老远，她拉长脸道：“小蝶、巧娘，你们不是说小姐去她舅舅家做客了吗？”
巧娘有些心虚偷眼看小蝶，小蝶镇定自若道：“是，太太，方舅爷也驴车上！”
李氏有些窝火儿，昨天晚上吃饭不见云舒，问二人，二人说她累了，正休息，晚上去几趟，她们都说还没睡醒。今儿一大早又不见人影，一再追问，二人又说方舅爷老娘今日过寿，要提前赶回去，云舒嫌这样走太慢，也跟方舅爷早走了！
“这丫头，都及笄了。还这么莽撞！”李氏有些责备嘀咕。
外婆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如书啊，云舒大了，做事有分寸！你别老辖着她，既然有方大侄子跟着，出不了事，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回李家大院了！”
“娘。都这时辰了，回李家大院天都黑了，这么多东西怎么搬啊？还是先去我们家休整休整吧，等明儿找人给小健他们传了信儿，让他们来接一下也好啊！”几人嘀嘀咕咕说道一番，磨蹭好一阵才上车，车队继续缓缓而行。
云舒一行赶进县城，直接去找熟识铁匠，将自己要器具清单交付。幸好铺子里备货不少，差几样儿赶工几天就能做好。
双方谈好价钱，云舒让杜川把现货拉回去，嘱咐他不要跟爹娘提窑厂事儿。让老窑叔争取明天就开工，自己跟舅舅留城里，洪家那边可能还要跑上几天了！
等这事处理完毕，天色渐暗，云舒请方舅舅去自家饭馆奇味斋吃饭。杜十等人见到云舒自然高兴，好酒好肉弄了好大一桌儿，且专门置后院，打算一群人好好吃上一顿！
席间云舒自然免不了要问起奇味斋这两个月情况，杜十笑道：“还不错，偶尔有点儿小问题。不过有陈爷罩着。没出什么大事儿！这两个月咱们赚了不少银子，前面差都补上了。买铺子也已经请人开始打理了！”
这话听来似乎都是好事，云舒皱眉道：“杜叔，有人来捣乱？什么时候？什么人？”
“这个…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杜康不满抱怨：“爹，那群人明明就是故意找茬儿，三番五次前来，军爷一来就跑，一走他们又来，害得咱们半天半天不能做生意！怎么就不值一提了？”
杜十待要训斥，云舒道：“杜叔，这不是小事儿，窑厂那边也出问题，还专门趁着我们都不家时候，他们多半是针对我们家来，您不要隐瞒，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杜十见云舒表情严肃，思索片刻便将这两个月事详细说了一遍：
第一次来这里找茬儿大概云舒走后十天左右，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儿，点了一大桌好酒好肉，大吃大喝后当着众人面拍了一直苍蝇扔饭碗里，然后嚷着要见掌柜，吃了一桌不给钱反而以苍蝇为由要赔偿！
当时杜十处理这事儿，算了算那桌菜大概二两银子，本想息事宁人，不收他们银子让他们走。可人家却揪着不放，杜十只好使眼色叫小双子去县衙找人帮忙，这边量稳住他们，那群人闹腾一阵，砸了两套桌椅。
幸好陈军带人及时赶到，搜了那群人全身，一共才一百文不到，赔桌椅都不够，于是陈军便把那群人拉回县衙去关了几天。
之后发生事情与此类似，隔个三五天就有人来一趟，不过这下他们学乖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换了衣服来，点一堆菜海吃一番，倒收钱时打个晃眼儿便一窝蜂跑了，倒没再打砸东西。
即便如此，老来一群吃白食也让人恨得牙痒痒，以至于后面来吃白食越来越多。他们想了些办法，凡点菜五百文以上一律请到包房，面门大厅只接待五百文以下客人；杜十还特地安排了两个见状伙计守门口，送菜小二见客人开始动筷便想方设法催着客人先付钱。如此，后面陆陆续续抓了几个恶意捣乱，饭馆才算消停了些。
云舒沉吟片刻，“杜叔，这两个月因捣乱吃白食损失多少？”
“这个…只算他们吃了不付钱大概只有四五十两吧！只是这风气不太好，咱们早点本就是不赚钱卖，却还经常有人来抢馒头包子什么。唉！小姐，咱们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有些人你即便知道他是无赖，也不能不让他进门啊！”
云舒点头：“有道理，除了吃白食直接损失，附带带坏风气、影响其他客人，这损失加起来也不小！好多铺子一个月也赚不了四五十两银子，这事儿一定得想办法杜绝！”
大家纷纷低头沉默，绞脑汁想那应对之策，似乎连桌上美食都没那么可口了！半晌后，方舅舅道：“小云舒，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帮你守几天。专门抓那些捣乱！狠狠揍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杜十摇头：“这办法不可行，上次咱们门口添两个健壮伙计，都吓得不少客人不敢进门，要再来几个，怕是没人敢来吃饭了！那群人就是些游手好闲爱占便宜。你守着他不来，你一转身他又来了。唉！真是怕了他们了！”
杜康不满道：“爹，我看是你想太多了！你看陈军爷他们来时候，那一天都没人敢来捣乱，要是那些军爷天天都来咱们饭馆吃饭就好了！”
云舒眼前一两，脑中盘算一番，“杜叔，那些衙役来吃饭，每顿大概花多少钱？”
“这个…要看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有没有穿官服来。专程喝酒还是吃便饭？”
“按便饭算，比如他们中午换班，出来吃了饭就回去当差那种！”
“那样啊，偶尔倒是有军爷来。比如三个人点三菜一汤，咱们份量足、米饭不要钱、就算全吃荤，一共也就一百文左右！”
云舒微微点头，三个人一百文，一天按两顿算，一个月也才六两银子，这六两银子自己得利二三两，就算送给他们免费吃，能赶走那群吃白食，算起来也划算啊！只是要是来人多了怎么办？
云舒正盘算。杜十道：“小姐。听说县衙里有饭堂，军爷们那里吃饭是免费。除非错过点儿了或那里饭菜太难吃，才会出来！要他们天天来怕是没人愿意花钱啊！”
云舒笑道：“杜叔，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他们饭堂里东西虽免费，味道却非常不好，听二毛说很不好吃！而且衙役们不饭堂吃，每日回家吃话，只要到账房登记一下，每月就能领六百文伙食补助！所以很多衙役都不饭堂吃饭！”
“啊？还有这等说法？可是……”
“杜叔放心，我有办法让衙役们不管早中晚都有人来咱们饭馆吃饭。这样，你为衙役们专门弄个账本，他们每次来吃饭，只要不超过一两银子只需记账，不用付现钱，每十日结账一次，我亲自拿账本去县衙收钱，不说能赚多少，保准不亏还能解决麻烦！”
此事商定后，方舅舅忙着回家看妻儿，云舒回安夫子院子休息，二人约好明日早上辰时末县衙门口集合，一起去洪家找人。
次日云舒早早起床，先去县衙等陈军，把自己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小声道：“陈军叔叔，您和冯标叔叔那份儿我给您包了，不要钱，不过您得帮我忙，让大家伙儿错开了时间去饭馆，当然大家三餐都愿意去好！怎么样？”
陈军扶着下巴想了想：“恩，你这价格倒也实惠，不过一般衙役一个月月例也才二两银子，加上各种补助也不过三两，天天去话他们怕是舍不得！”
云舒扑哧一笑：“陈军叔叔，你就蒙我吧，你们出一趟差，那额外得银子比一个月月例还多，我就不信你们一个月吃饭一两银子都不花！”
“呵呵，你这丫头，早就盘算好了吧？行，就这么定了，我帮你说说，他们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我和冯标每天轮着去行了吧！”
云舒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陈军拍拍她脑袋道：“你这鬼机灵丫头，今天是不是要去洪家？”
云舒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是啊，有方舅舅陪我，应该没问题，陈军叔叔，你去忙吧！我等方舅舅！”
“唉！云舒啊，洪家那边大忙我帮不上，小忙倒可以。你去要是吃了闭门羹，就来找我，带你们进去见见洪老爷不成问题，不过先说好啊，我不会帮你说话！”
“真？太好了，谢谢陈军叔叔！”没想到陈军会主动提出帮忙，云舒自然高兴。
“呵呵，别高兴太早，那洪老爷子做了几十年生意，精明得很，自己先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云舒别过陈军，刚从县衙门口出来，方舅舅就从对面粥铺子里走出来：“云舒，这边！”
“方舅舅，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呵呵，我们习惯天亮就起，你来县衙不就是找陈老弟。怎样，他答应了吧？”
“恩，答应了！舅舅那边怎样？舅母和小侄子都好吧？”
“呵呵，好、好！方明那小子已经去过一趟了，家里没事！走吧，去哪个门？”
云舒想了想。“舅舅，我看出面一直是那个叫洪图家伙。那人我还没见过了，不如咱们先去见见那人，探探口风怎么样？”
“行，我今天就是来给你当护卫，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二人按照杜川给地址找到洪图家，这家伙居然没住洪家下人院子，而南区一个单独小院儿！他们走到巷口正好见一人出来，便拉着他问洪图家哪儿？
那人疑惑上下打量云舒二人一番，语气不善道：“你们什么人？找他干什么？”
云舒闻言也将此人打量一番。三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没什么出彩之处。不过看他那眼神定不是个好说话人。
云舒换上张笑脸，拱手道：“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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