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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那些人一眼就认出云舒等是外地人；二来云舒说果子名他们从没听说过，即便云舒把青色样果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依然万分刁难。因为果子没熟，果肉根本不能吃，无法品尝，这些人加有理由了，诸如你那果子能不能吃啊，会不会毒死人啊？这么难看卖给谁之类！
当然这些都是商人顾有伎俩，他们终目就是价格。当云舒提出批发价格两文一斤时，他们个个都尖叫起来：什么？两文一斤？你抢啊？两文十斤我都不想要了，算了算了，走吧走吧！
几人将北城区这边几个果蔬铺子走遍了，结果都一样！云舒有些丧气，方舅舅笑呵呵道：“丫头儿，这点儿事就扛不住了？”
云舒虽不服气，忙活一上午这个结果确实有些丧气，她嘟着嘴道：“方舅舅，你别笑话我啊，你也帮忙想想办法啊？”
方舅舅扶着下巴想了想：“恩，要按我老方脾气，这种人根本不跟他瞎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啊？不会吧？那样怎么做得成生意啊？”
“呵呵，做生意也要看人。不是什么人生意都能做，反正我讨厌这种磨磨唧唧、挑三拣四、别人都是泥巴他就是金子那种人！咱们就一个痛话，一车货十两银子做不做？成就成不成拉倒！”
云舒惊讶望着方舅舅，看他一脸大义凛然样子，不可思议眨眨眼，又转向唐方明。唐方明笑道：“哈哈哈。云舒妹妹，别听我舅舅瞎说。他啊只负责跑货，真正谈生意有其他人负责，不用他抄心！”
方舅舅虎着脸道：“臭小子，谁说你舅舅我就没谈过生意？老子年轻时……”
“是是是，舅舅你厉害，都是你谈、都是你谈行了吧！”唐方明哄好舅舅，偷偷跟云舒道：“我舅舅年轻时谈生意当真就是那样，谈了那么多，唯一成交就是跟吉祥酒楼东家梁伯谈那次。自那次之后他们就成了兄弟！”云舒偷笑，舅舅还真是能干那事人！
现已过午时，几人决定先回去好好吃一顿再说，忘忧她们肯定准备了不少美食！
他们到自家院子时。两边巷子突然窜出几个人，什么也不说就直冲云舒而来！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云舒很就被他们制住，一人拿块手帕就往云舒脸上捂，方舅舅大吼一声，一下子甩开制住自己两人，一脚踢开那人，与来者打了起来！
方舅舅那身肌肉真不是盖，来者六人，我方三人。云舒帮不上忙。唐方明勉强能以一敌二，方舅舅很打趴两个。解决了唐方明那两个，很把云舒身后那两个也打趴地。
方舅舅一把卡住领头之人下巴，恶狠狠道：“说，谁派你们来？”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连连求饶。问了半天，原来是看重云舒姿色，来抢人，至于派他们来人，只是云雾城一个名不见经传中等之家，抢人目自然是挑选美人儿，送去当宫女！
方舅舅气得每人给了一脚，把他们踢得昏死了过去。方舅舅站起来拍拍手骂道：“他娘，别说当宫女，皇后娘娘我侄女都不稀罕，哼，一群没眼力价儿东西！”
几人回到院中，午饭时提起此事，老孙头儿叹道：“唉！这皇帝佬儿每选一次秀，城里就要闹腾一阵子，真是不让人清净！”
九娘好奇道：“孙爷爷，那选秀不是好事儿吗？为什么要闹腾啊？”
“哼！你们小姐都差点儿被抓去充了数儿，这还不算闹腾？”
“哎，对啊，那些人为什么要抓咱们小姐啊？”
“呵，你这小丫头就不懂了吧？这选秀啊，选上以后就是皇帝女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知道吧？要是哪家送去姑娘聪明漂亮，顺了皇帝佬儿眼，再封个娘娘什么，那举荐之人得是多大功劳啊！
皇帝金口一开，成千上万两银子就来了，连知府老爷都要去巴结，多好事儿，谁不惦记着？远不说，就说东区那林家，十几年前家都被抄了，后来送个女儿进宫去，皇帝佬儿一高兴，不就什么都解决了？现林家可比以前林家风光多了！”
“那…那人家姑娘，他们把人家抢来，就不怕那姑娘真被看上了找他们算账吗？”
“这个嘛…呵呵，我老头子就不知道啰！反正啊，那些被抢去姑娘就没一个要算账，有还直接认了抢她人家当本家了！”
“啊？还有这等事！那…那……”
“九娘，别问了，姑娘们一旦进宫就身不由己，为了自保即便她们心里恨死逼她们进宫人，但表面上却不得不与他们和睦相处！”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吃饭吧！对了，我们省城这段时间你们都别出门了，买粮买菜什么就麻烦方明哥了！”
☆、第四八零章互利互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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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巷口抢人教训，云舒也警惕起来。这非常时期，一个大姑娘出去晃荡，特别是十二到十五岁之内大姑娘出去肯定很危险，若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出去，没法儿谈生意；穿得太寒酸也不行。
想来想去，后云舒换上了男装，特地把眉毛画得又粗又硬、鼻梁又挺又直，再一番调整后出来，云舒就像换了个人般，当真是个英挺不凡略显瘦小少年郎！
如此出去，倒是少了不少麻烦，只是其他地方果蔬铺子与先前去过铺子都差不多，做小生意老板是斤斤计较，他们不管你东西是好是坏，有一点是必须，价格必须低，越低越好，巴不得你白送还倒贴！
几人跑了四五天，把整个省城果蔬铺子都跑遍了，没有一家谈成！不耐烦方舅舅道：“云舒丫头，你这做什么生意啊？咱们不偷不抢正大光明好东西，一到这群小人嘴里就成了烂泥不如破烂货，照他们那价格咱们路费都不够，还忙和什么？”
唐方明也道：“是啊，云舒，这样跑下去真不是办法啊！这里人都没听说过你家果子，咱们又没样品，这样直接去跟他们议价肯定没结果啊！”
云舒皱眉：“那怎么办？等果子熟了再舀来给人家尝？尝好了再往这里运？那得多少时间啊？到时候果子过了季，都烂完了！”
三人站街角愁眉苦脸，突然唐方明道：“哎，云舒，要不咱们自己去租个铺面来售卖，就算成本高点儿，只要卖得出去、卖得好。怎么都比发给这些小商贩划算啊！”
云舒想了想，这原本就是自己初打算，只是觉得这省城租金太高，只卖果子不划算，才有发给小摊贩想法。现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还是走老路吧！于是接下来几天几人又开始省城打转。目标就是寻找位置价格都合适铺面。
省城铺面费当真很高，凡是稍微热闹点儿地带。不管铺面大小，一律以一年时间开始起租，续租也是按年算，而且租金至少是县城同等地段十倍！
这让只想租三个月，卖完果子就退云舒非常为难，即便是急租铺子，短也得按半年来付，如果这样话租金比按年租又要贵不少！
云舒算来算去，虽然可以承受。但是不知自家果子省城行情如何，要是钱没赚到反而亏了，回家没法儿交代！因此她非常犹豫。
走到南大街附近，唐方明道：“云舒。你看，那不是你表哥吗？”
云舒闻声望去，见马俊文正一小楼门口与两个掌柜模样中年人说话，看那小楼牌匾，果然是马记银庄分号！
“云舒，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云舒垂眉想了会儿，突然灵机一动，喜道：“不急，等他走了。咱们也去逛逛马记银庄！正好。方明哥，你帮嫂子买点儿马记东西回去。嫂子肯定高兴！方舅舅也是！”
“啊？去银庄？云舒，咱们这趟来可不是花钱，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
“没关系，你不买我总得给我娘、姑姑姨姨、姐姐妹妹们买点儿吧！就这样！”
三人远处站了会儿，等马俊文一走，便大摇大摆进了马记银庄。
那银庄进门就是一大堂，两边大厅摆着一张一张小方桌，每张桌上都有一套细瓷茶具，还有一高颈花瓶儿，里面插一支清淡雅不知名什么花儿！桌旁有几位贵妇人优雅端着差杯、小声说着话儿，看来这应该是供客人们歇脚地方。
一个伙计热情迎上来：“呦！三位爷，小怠慢了，请问三位是要玉冠还是玉佩啊？”
云舒道：“小二，听说你们这里金银首饰很受欢迎，我们想看看可以吗？”
“啊？哦！呵呵，爷，您是买来送人吧？有、有，什么样儿都有，爷请跟我来！”小二引着三人从大厅右边穿门进入后堂。
穿门一过，面前偌大一个摆设样品展示厅，里面柜台、格架上东西琳琅满目，当真让人晃花了眼！
小二道：“爷，您想要什么质地？金、银、玉？各种档次、各种价位都有，只要爷您说得出来，咱们就做得出来，保准您满意！”
“哦？当真？”
“当真、当真！爷不妨说来听听！”
云舒眼珠一转，“我要一两银子金簪！”
小二愣了一下，笑呵呵解释道：“爷，您也明白金银行情，小不瞒您说，一两银子金簪您真想要话小一定让师傅做。虽是镀金，但小保证，那外观看起来跟足金一模一样，只是份量上有点儿区别，但外行肯定看不出来，您看……”
小二一看云舒脸色不好，马上改口道：“爷，其实一两银子可买东西多了，不如您看看这边珠花儿，小巧漂亮、样式颖，没及笄小姑娘戴好看，你看这对儿……”
小二指着墙上珠花儿滔滔不绝解释，态度热情、有问必答，相信就算再挑剔客人也能被他说得心动想掏腰包！云舒也不例外，当真就按小二说法挑了一对珠花、几件金银首饰，算下来也有二三十两银子。
从始至终，那小二一直笑眯眯站云舒身旁，对云舒刁难都耐心讲解，丝毫没有鄙视、不耐烦，云舒连价都没还就痛买下东西其实就是对这小二肯定，要是所有伙计都这种服务态度，这店不起来都难。
云舒付完钱，问道：“小二，你叫什么名字？这儿干多久了？”
“小莫长生，才来两个月不到！”
“呵呵，莫长生。这名字有意思，你这儿做伙计一个月能舀多少银子？”
“这个……呵呵，爷，您看，那边有休息地方，要不您过去坐坐、喝杯茶？”
云舒笑笑。心下记住了这小伙计，等取了东西出来。唐方明道：“云舒，你可真舍得！咱们来一趟，一件事儿没办成，银子倒花了不少，这一下子又花出去三十两，你不怕你娘说你啊？”
“没事儿，方明哥，我已经想到主意了，咱们事儿很就能办成！”
“哦？什么主意？”
“嘿嘿。秘密！走，咱们继续逛马记银庄去！”
原本没注意，这样一逛下来，发现马记分号当真不少！光这一个盆城就有十几家。每个区都有，而且每个区提供东西等级根据本区消费水平各不相同。但有一点，马记伙计服务态度都不错，除非专门来踢馆找茬儿，一般不会出现轰人情况，这个西区为明显。
西区居住多是贫民，买不起太贵重东西，马记这边也有生意，店面不大，装饰不豪华。跟普通小银器店差不多。里面十文到百文之间小饰品占多数，很得附近姑娘媳妇们喜爱。
云舒几人逛了整整两天。结果很满意，收获颇丰，小蝶几人也得了不少好处！
这天早上，云舒特地打扮一番，带上外婆和娘亲准备东西，还有忘忧做点心，亲自去马府走上一趟。马老太太自然非常欢迎，大太太只是来看了一下，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看得出来她很不高兴，连带对大姑奶奶都没以前那么热情了！
云舒不想多管闲事，没有多问，一直陪着马老太太说话，直到下午马俊文来请安，云舒才拜别大姑奶奶回家去。
他们前脚一到家，马俊文后脚就到了，他兴冲冲进门：“云舒妹妹，你什么时候来？怎么事先不知会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云舒礼貌见礼：“有几天了，听说表哥才订了亲，心想您一定很忙，没敢来打扰！”
一说定亲马俊文表情就有些黯然，云舒赶紧岔开话题，一番东拉西扯后，转到正题：“俊文表哥，我这次来其实是有正事要办，忙活这么久一直没办成，所以……”
“哦？什么事？表妹管说来，只要我能帮忙一定帮！”
云舒微笑着点点头，把自己想法说了一遍：马记银庄进门大堂两边不都有供客人歇息区域吗？云舒想把自己果子放那里供客人们品尝试吃，要是有喜欢可以直接从银庄买些回去。
当然，要是能大堂角落隔出个几平方小区域来专门售卖果子，那就好了，云舒保证维持大堂氛围清洁，占去地方按月给租金。
马俊文闻言立刻点头：“小事情，自家人，说什么租金啊？你家那果子什么时候送来？要不我派人去接？”
“不用不用，俊文哥，运送存储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差找地方请人了！我那果子是鲜玩意儿，盆城人都没见过，也不知大家喜欢不喜欢！还有就是怕妨碍表哥你们正经生意！”
“不影响、不影响，去我们铺子太太小姐们都喜欢奇玩意儿，总说咱们大堂茶点儿太过普通。弄太贵咱们又亏本，正好，你那果子一来，我们也受益！要不这样，云舒妹妹，那品尝用果子，客人吃了多少，我就按售价算银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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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表哥，您能答应我就很高兴了，那果子我们家多着了，其实值不得几个钱，就算一大框子也不过百来文，这点儿钱都收话我怎么好意思用你地方？”
“哦？云舒，你打算怎么个卖价儿？你要知道、物以稀为贵，那果子第一次来咱们盆城，你价格不拉高些，以后再卖怕是卖不起价钱啊！”
云舒犹豫一下：“我打算大那种黄金果卖十文一斤！”
“不不，太少了，黄金果这名字取得吉利，我看你卖一两银子一斤都不为过！”
“啊！那太…太高了吧！”
云舒与马俊文商量了半天，定下价格及果子专售柜台样式，直到傍晚，马俊文云舒家吃完晚饭才离去！
看着马俊文渐渐走远背影，小蝶偷笑：“小姐，马公子真是位贵人啊！”
云舒虽心里也这么想，嘴上却不承认：“什么贵人啊？咱们是互利互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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