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385部分

方舅舅喊一嗓子：“哎，伙计，咱们粗人没那么多讲究，就大堂摆几桌儿，咱们喝酒也方便，是吧，老弟？”

老爹呵呵笑道：“是啊是啊，就大堂摆吧！”

云舒上楼梯走到一半，回身见伙计们有些犹豫，便道：“没关系，伙计，既然舅舅喜欢，那就大堂摆吧！我们女眷上雅间就是了！”

伙计应诺一声，手脚麻利开始忙活，方舅舅拍拍老爹肩膀玩笑道：“嘿嘿，老弟，你家云舒丫头比你这个当爹还有气势啊！”

老爹呵呵傻笑两声，“是啊是啊！”

男人们玩笑几句，各自找位置入席。显然大家来云舒家饭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个个轻车熟路样子。云舒二楼看了会儿，见伙计们招呼周到也就放心了，跟着进了饭馆大雅间儿。

屋里摆了两桌酒席，小姨看人数不多，就让伙计撤了一桌，大家坐一起也热闹。小姨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啧啧称赞：“云舒啊，没想到一个小铺子居然能被你折腾成如此规模，你脑袋瓜儿里哪来那么多奇怪主意？”

云舒笑笑：“小姨，这算不得什么，您没见省城大客栈大酒楼比这大好几倍了，我这个只能叫小饭馆儿而已！”

“你这叫小饭馆，我那叫什么？唉，想当初我那小饭馆生意好时候一个月也不过三五十两银子盈余，生意差时候还赔本了，我看你这饭馆自开起来后就没亏本过，真是羡煞我了！”

大姨道：“你如此眼红，把你饭馆交给云舒打理不就是了？”

“我哪里眼红了？我是说咱们云舒能干，心思巧、办法多！唉，再说我那饭馆早就租出去了，想让云舒帮忙都不行了！”

“啊？租出去啊？那饭馆不是还带个院子？租出去多不划算，你自己留着随便做点儿小生意也好啊！”

“没关系，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哪有时间做生意？原本打算留给小涛上学用，可小涛那孩子天生不是念书料，与其去学堂跟那群不学无术小痞子鬼混，还不如回家好生待着！那铺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每年总有二三十两收入，省着点儿也够我们娘仨开销了！”

大姨叹道：“也是，你也算不错了，就算一年到头什么都不干，总还有个二三十两收入，我就不行了，自从那贱人进门，家里就没安生过，再多银子再多东西都能被她折腾光了！唉，我时常想啊，我这辈子都是造了什么孽，老了还招来一个灾星……”

大姨小姨二人说着说着开始互相倒大苦水；孙小妹和抱着妞妞喜娘，兴趣只一大桌子美食上；春秀则不动声色打量房间，时不时低声问云舒几个问题。

接风宴果然丰盛，奇味斋特色菜全都上了，摆了满满一大桌子，旁边还有温着等待替换菜盘子。

云舒留意了一下，这桌上有一半都是菜色，之前就听小蝶说过，据说是杜叔请示了爹娘后，特地从外省请来一位大厨，这些多半就是大厨做吧？果然不多，样式漂亮奇、味道也好，云舒越来越庆幸当初一时善念，留下杜十这么个得力助手。

大家肚子半饱之时，门外几下叩门声，进来居然是抱着个小坛子杜十。云舒看到坛子眼前一亮，立刻站起来迎上去：“杜叔，这就是你说那个……”

杜十有些紧张道：“呵呵，是啊，这是我和康儿留后一坛，我感觉应该是味道醇香，一直没敢开封，就等小姐回来品鉴了！”

“哦，后一坛了？那之前了？”

杜十有些脸红，结结巴巴道：“那个……小姐恕罪，您给我们准备那么多粮食果子，除后面那十坛差强人意外，其他……”

云舒笑道：“没关系，杜叔，有十坛已经很不错了，我原本准备试验它个三五年，你们第一年试就有成品，我已经很高兴了！”

小姨道：“云舒啊，你们说什么了？杜掌柜有什么好东西？别藏着啊，拿出来给我们也尝尝啊！”

云舒道：“小姨放心，这是我托杜叔用独家秘方酿制甜酒，特地拿来给大家品尝！”

“酒？！不行不行，那东西辣得很，每次沾一点儿我喉咙就要痛几天！”

“不会，这酒跟其他酒不一样，甘甜润喉、清香四溢，只要酒量控制半斤以内，喝了也不会上头！”

喜娘乐道：“真啊？来来，给我来点儿，我喜欢甜东西！”

云舒点头，让杜十把酒坛放桌上，自己亲自动手开封。当封泥去掉，油纸一层一层揭开，一股淡淡酒香混着浓浓果香味儿飘散而出，很便充满整个雅间。

☆、第五六零章　果酒

众人闻着香气都好奇看过来，小妹喊道：“好香啊，姐姐，就像你们家果子味道！”

云舒笑笑，拿白瓷碗倒出一点儿，淡黄酒液缓缓流出，其间偶尔还夹杂一点儿小颗果肉粒儿，当真是鲜香无比！这成色、这香气比云舒预料要好许多。

她端起酒碗，缓缓晃动，看着酒液碗中慢慢流动，除颜色有点儿偏黄外，酒中并无丝毫杂质，酒香醇厚浓郁，不仅不醉人，似乎还有提神之效。

云舒正慢慢品鉴，酒碗却被喜娘一把夺过去，咕咚咕咚直往嘴里灌，“哎，喜娘，等等！喜娘……”

喜娘爽气把酒碗喝个底儿朝天，舌头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样子：“真好喝，再来一碗！”

杜十微微皱眉，不动声色护住酒坛，云舒笑道：“喜娘，这是杜叔花了近半年时间才酿出来，一共十石粮食、千斤果子，后只得这么一坛，要按成本来算，你方才喝下去那半碗兴许能值十两银子了！”

喜娘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虽…虽然很好喝，可我…我没钱……”

云舒笑道：“不是要你给钱，我是说这东西来之不易，你可别当白开水牛饮，一共就这么一小坛，咱们得好好分分，让大家都尝尝鲜，你说是不是？”

云舒重倒上两小碗，一碗递给杜十道：“杜叔，您辛苦这么久，还是您先尝吧！”

“不不，小姐，法子是您想，粮食、果子是您出，这酒自然该您先尝！”

“杜叔客气了，我是外行人，不懂酒。就是尝尝鲜而已，具体如何还得您这个内行人仔细品鉴，不过看喜娘这么喜欢，肯定差不了。杜叔先来吧！”

二人客气一番，杜十有些忐忑端起酒碗，慢慢晃动看酒液成色，然后又闻又嗅半晌，才轻轻押上一口，接着是小小第二口、第三口，良久后他缓缓放下碗。长长松口气：“唉，总算成了！”

云舒见状也学着他样子品鉴一番，果然味道极好，果香味儿很浓，酒香味儿基本被压住，入口甘甜、清润喉，唯一缺点就是喝完仍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这自然是酒精作用。要是能把酒精浓度再降低些就好了！

于是云舒当场提出了这个问题，杜十皱眉想了想，又倒了些品鉴品鉴。摇头道：“小姐，我已经按您说量用果香味儿压住酒气，这种程度酒嗜酒之人会觉得酒味儿淡了些，一般人应该正好，但如果再淡，恐怕就不能叫酒了。再说比例一调，那酿制方法、工序、比例全都要调，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啊！”

云舒端着碗押上一口，想来想去，觉得杜十说得有些道理。按自己那想法做出来就不是果酒而是果汁了，这种比例相信绝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接受！

二人又商讨了几句，大姨道：“云舒，你那什么酒拿来尝尝啊，有话吃完饭再说！”

云舒这才想起大家正吃饭，赶紧跟大家抱歉一番。先倒出两碗留给杜十和杜康，他们二人为这酒费了不少心思，不能还没尝到味道就喝没了！

等杜十走后，云舒亲自为大家每人斟上小半碗，让大家都尝尝。大姨二话不说，端起来咕咚咕咚几下就喝个底儿朝天，小姨稍微闻了闻，小小押上一口，小妹也学着他娘样子小心翼翼舔一点儿，唯有春秀，像个品酒师一般，慢慢晃动瓷碗闻酒香……

一桌人不管是牛饮还是品鉴，对这酒都赞不绝口。反响如此之好，云舒自然高兴，可惜今年果子要到年底才能采摘，这坛过后要想再喝就得等上大半年了！

不过也好，只要能出第一坛，就能有第二坛、第三坛，等明年酒出来，一定要好好给它做做广告，推广推广，只好销路找好了，一定比果子还赚钱。

而果子存放期有限，果酒则不然，放得越久越香醇，如此还能解决以后果子多了价钱猛跌问题，真是一举多得啊！云舒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喜滋滋盘算着自己赚钱大计，突然房门被砰一声打，众人回头，见是脸色微微发红方舅舅！

方舅舅大步流星进来，动动鼻子四处嗅嗅，很便找到那坛果酒。他围着酒坛转了两圈，板着脸凶巴巴道：“云舒侄女，你不够意思！有好东西不给舅舅，舅舅生气了！作为补偿，这半坛酒归我了！”

方舅舅说完抱起酒坛直接对着坛口咕咚几口，抹抹嘴大呼好酒，然后红着脸出了门，二楼回廊上就冲着下方喊道：“水老弟，你闺女不老实，偷偷藏了好东西自个儿享用！嘿嘿，我老方帮你教训了她一顿，来，也给你们尝尝好东西！”

方舅舅摇摇晃晃下楼，大堂里又热闹起来，小姨嫌恶挥挥手帕，嘀咕道：“又是个酒鬼，一身酒臭！云舒，那大老粗把你十石粮食千斤果子抱走了，你还不去要回来？”

众人均是一笑，云舒道：“没关系，反正就那么一坛，咱们已经尝过了，剩下给他们尝尝鲜也好！”

小姨不服气撇撇嘴，想了想，释然道：“也是，反正是咱们喝剩下！”

云舒不置可否笑笑，不知为什么，小姨似乎对方舅舅颇有成见，二人每次说不到两句就要吵架，当然骂人总是小姨，方舅舅只是哈哈一笑当耳边风。原本以为二人有什么过节，可一番打听下来，二人似乎完全没有交集！可惜方舅舅有妻有儿，要不云舒还真想撮合撮合二人！

酒足饭饱后，女眷们回后院休息，男人依然大堂喝酒划拳，云舒特地去找了杜十，一来看看账目，问问饭馆这几个月情况；二来就是商量果酒之事。商讨之时不仅杜十来了，杜康来了，大厨马善和小双子也来了。

马善是个三四十岁高壮男人，他见到云舒时有些惊讶。云舒对他厨艺很满意。账目上看，自他来后，店里每月盈利至少能多出三五十两，于是云舒当场决定给他工钱由每月十两涨到十五两。意外是马善虽然感谢，却并不是很高兴。

问其缘由，原来这位马大厨之前外省因得罪东家丢了差事，东家放话从此以后不许他再当大厨，谁敢救济他谁就是跟东家过不去。如此他沉寂了一年多，一大家子坐吃山空，后连老婆都跑了。他这才拖家带口四处游走打工，云雾城找差事时遇上杜十。

现马善家中除了两位五六十岁老人家外，还有三个孩子，大十三四岁，小才三四岁，一大家子都张着嘴等着马善吃饭。照理奇味斋现给他开工钱足够他一大家子小县城安安稳稳过上中上水平日子，但事实并非如此。

马善一家来云雾城好几个月，总是不停搬家。从这个客栈搬到那个客栈，问他为何不租院子或者干脆买个院子？

一来他老爹老娘都有病，天天吃药。一个月下来药费至少五六两；另外，似乎他以前事情已经云雾县也传开了，一般人家都怕惹麻烦，不愿意租房子给他，要买也得全款，所以马善一家现需要是住处。

云舒思忖半晌道：“杜叔，咱们买下铺子院子现都有人看守吗？”

杜十点头：“是啊，都安排了人手，现几个小店除西区那边，都开成了小食店。生意虽没这边好，却也算不错，至少买铺子钱都赚回来了！”

“嗯，那西区那边……”

“西区那边照您吩咐，已经改成了酿酒作坊，现停工。由几个伙计守着！”

“我记得西区那院子挺大，背后还带个自住小院儿，对吧？”

“是啊！小姐意思……”

云舒点头，杜十有些犹豫看看马善又看看云舒，然后道：“马老弟，小姐意思是把西区酒坊背后小院儿腾给你住，那地方你也去过，怎么样？满意吧？”

马善闻言先是欣喜，片刻后又变得犹豫，云舒道：“怎么了？嫌那院子不好？”

“不是不是，小姐，我……”

马善吞吞吐吐半天，求助望向杜十，杜十想了想，对云舒道：“小姐，马老弟说想保住自己那门手艺，又想为儿孙留条后路，所以……他不想签卖身契！”

云舒有些诧异，呵呵笑道：“我何时说过要你签卖身契？你厨艺好，那是你本事，你愿意传授给店里伙计我自然高兴，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如果你觉得我这里不好，有好地方去可以立刻结账走人，我绝不会拦着！呵呵，马叔管放心就是！”

马善赶紧道：“小姐息怒，小…小没打算离开！只是…杜大哥说……”

杜十对云舒抱歉道：“小姐，这事儿怪我，是我跟马老弟说如果要我们提供住宿就得签卖身契，我是担心……”

云舒微微惊讶看向杜十，当初自己救下杜十一家，又给他们高薪食宿，他曾自己提出要签卖身契，不过只签他自己，云舒没答应，只与他签了长期用工合约。

如今他私自这样要求马善，虽有喧宾夺主之嫌，云舒心里却是高兴，因为这说明他真把饭馆酒楼当成了自家产业，只要自己不做太过分事，相信他会一直为自己服务，忠诚度绝对可靠。

而这马善，云舒是第一次见，单凭相貌和几句对话无法判断对方人品，杜十担心也不无道理。西区酒坊乃是重地，整修之时云舒就一再嘱咐杜十一定要找可靠之人，研制过程只能有杜十、杜康、小双子和自家人参与，绝不能让外人有窥探机会。

她衡量一番，后决定让杜十出面，附近租下一个小院儿给马善一家人住，房租直接从马善工钱里扣，他想走随时可以走，到时候房子直接退租就好。

☆、第五六一章　用人

马善离开后，小双子嘴巴翘得老高，一脸不高兴道：“小姐，你干嘛要给他找房子？”

云舒打量他一番，几个月不见，小双子又长高长壮了不少，还黑了不少，云舒笑道：“小双子，大冬天你上哪儿晒太阳，怎么把自己弄得黑黢黢？”

小双子脸上一红，不满道：“还不是你，让我跟杜叔去研究什么酿酒，每天又蒸又烤，你去试试看黑不黑！”

“难道你不喜欢？”

杜十瞪他一眼：“小双子，不许这么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