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舒顿时脸红,吸吸鼻子,眼泪又出来了:“春秀姐欺负人!”
二人玩笑几句,痛哭一场云舒好受多了,心里也开朗了许多。春秀说得对,既然大锤能改房契名字,说明他活得好好;没有亲自前来,说不定是另有急事了!
看自己着急,居然就这么六神无主痛哭流涕,实太丢人了!等见到大锤,一定给他几拳,让他不说清楚就走人,哼!
☆、第五六八章 访客
******MerryChristas!大家生蛋乐哦!******
老爹午休后来找云舒,云舒却书房与春秀下棋。老爹道:“云舒,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找陆家人?怎么下起棋来了?”
云舒放下棋子,站起来道:“是爹爹睡得太香,女儿不好意思叫醒您了!”
老爹不好意思憨笑两声:“前日宿醉,还没怎么恢复过来,跑几步路就累,呵呵!”
“爹爹难得高兴,偶尔一次倒也无妨,只是以后还是少喝些好,要是娘亲,肯定又要念叨您几天了!”
老爹呵呵傻笑着应诺,云舒道:“春秀姐,看来咱们今天是回不去了,不如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就当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春秀想了想:“算了,你们是去办事,要见不少生人,我还是留家中看书吧!”
云舒和老爹出得院门,老爹道:“云舒,咱们从哪儿开始找?”
“爹爹,我想好了!也许陆家人只是找人帮忙送个信回来而已,他们未必回了云雾城,否则陆大伯和大锤他们一定会来见我们!”
老爹想了想,一拍巴掌道:“哎呀,对啊!上午一高兴一着急,就只想着寻人了!怎么忘了这茬儿!那…云舒,咱们现去干什么?”
“去找那送信之人,问问大锤和陆大伯他们情况!”
“嗯,也是,一别四年多,也不知他们怎样了?当初大锤还是带着重伤走,也不知现怎样了?”
云舒脸色暗了暗,没有接话,二人出了巷子,沿着大街往城中心去,老爹一直跟后面。见她一直往奇味斋方向去,又问:“云舒,你上哪儿找送信之人去?”
“爹,我上午已经见过那人了。咱们先去奇味斋对面小巷,找画匠把那人头像画出来,然后拿去请方舅舅帮忙,相信很就能有消息!”
“啊?你见过送信!哪儿?什么样子?我怎么没见着?”云舒不答,径直往北大街去,他们花了一个时辰请画匠画出头像,又描摹了几十张。然后拿去找方舅舅。
方舅舅拍胸口保证,只要那人还云雾城中,保准明日就有消息,让二人回家等待,云舒谢过方舅舅,和老爹一起回家。
办完事云舒,心里似放下一块石头般轻松了许多,不过自路过县衙开始。她总觉得附近有道视线盯着自己!她走走停停,回头看了几次,都没发现可疑之人。
老爹停下来:“云舒。看什么了?”
云舒皱眉想了想,摇摇头:“爹,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老爹四下看看,几个路过熟人笑呵呵跟他打招呼,老爹一一回应,然后道:“云舒啊,周围都是熟人,人家路过而已,别想多了,咱们回去吧!”
二人渐渐走远。方才他们所站位置斜后方二十米外巷子里走出个年轻男子,他身高体壮、一身灰袍,表情复杂望着父女二人离去方向。
“公明,她找你,为何不出去相见?”旁边突然插来一道沙哑苍老声音,男子一顿。回身对来人拱手一拜:“巴先生!”
男子对面老者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身体健朗,只见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轻抚胡须,微微点头道:“公明,事情可都办妥了?”
“是,巴先生,都办妥了!”
“嗯!……回去吧!”
“是!”男子恭敬跟老者身后满满往巷子深处走去。
回到院子云舒表面上与平常无异,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她话少了,脸上笑也少了,做事总是心不焉,还时不时看向院门口。
第二天傍晚,有人来敲门,云舒第一个冲了出去,来人是唐方明,云舒欣喜道:“方明哥,有消息了吗?”
唐方明怔愣一下,皱着眉头微微摇头,“只听说昨日下午有人见他县衙附近出现,后来便不知踪影了!”
“怎么会?那人莫不是已经走了?”
“这个,也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别担心,只要他还城内,我们一定能找到他!对了,听说跟那人一起进城还有一位老者!”
“老者?什么样老者?”
“据说那老者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气度不凡,有些仙风道骨味道!”
“仙风道骨……”云舒首先想到就是安夫子,他老人家走之前就接近于须发皆白了,几年下来,肯定全白,“方明哥,有人认识那老者不?”
“没有,听说那老者一进城就让年轻人四处打听城中是否有巴姓人家,有时还要问路,看样子二人好像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那年轻人好像是老者随从!”
“哦,这样!”云舒有些失望,如果是安夫子,云雾城住过多年他早就把城里大街小巷走遍了,不至于到处问路,何况城中认识他人很多,那老者肯定不是安夫子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方舅舅那里依然没有消息,杜十那边也派人找了,同样没有消息,云舒失望得就要放弃之时,这天下午,院外突然来了两个人。开门是九娘,她一见那二人就惊得傻住,老者站了会儿道:“小姑娘,你家主人可?”
九娘没有答话,反而欢喜惊呼一声冲进院子:“小姐,来了来了,出来看啊!”
正书房下棋云舒和春秀抬头,看九娘满直愣愣冲进来,结结巴巴指着外面:“小…小姐,来了、来了!”
云舒皱眉:“什么来了?”
“仙…仙人,哦,不,是您要找人,那个送信!”
云舒顿了片刻,哗啦一下站起来,她步冲进院子,见院中站着两个人:一个灰袍年轻男子站石桌旁四下打量;另一个是须发皆白、身板挺直老者,只见他背着手抚着胡须院子里慢慢踱步,对院中每一景每一物都要品鉴一番般!
云舒看得清楚,那年轻男子正是前几日大锤家巷子里撞到那个健壮白面书生,这老者应该就是唐方明口中那个仙风道骨、来云雾城寻人老人家。
云舒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缓缓向二人走去。男子抬头,看到云舒自然咧嘴一笑,云舒回以微笑,男子却突然一顿,收了笑容,僵硬转开脸去,对老者拱手道:“巴先生,主人来了!”
老者回身,依然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抚着胡须,将云舒上下打量一番,缓缓过来。云舒上前见礼:“见过巴先生!”
老者微微点头,“你叫水云舒?”
云舒应诺:“是!先生认识我?”
“不认识,听说过而已!”
云舒心中一喜:“可是从大锤那里听说?”
老者看男子一眼,笑道:“丫头,你莫非要我一直站着说话?”
云舒一顿,抱歉道:“不好意思,是云舒招呼不周,小蝶、九娘,去把夫子房里那张大木椅抬出来,别忘了垫上软垫靠背!”小蝶和九娘对望一眼,步向屋里走去。
然后云舒对老者略微施礼:“请巴先生稍等,云舒去泡壶茶来!”
等椅子搬出来,茶水泡好了,不待云舒恭请,老者抚着胡须自顾自坐到椅子上,然后端起热腾腾白瓷茶杯,慢慢拨弄杯盖儿品鉴起来。
云舒回头对男子道:“上次一时情急,巷中冲撞了公子还出言不逊,请公子见谅!”
男子慌忙回礼:“无妨无妨,小姐客气了!”
云舒轻轻笑笑:“小女子姓水名云舒,请问公子贵姓?”
“下…姓吴名公明!”
“无功名?”云舒玩笑道:“看来公子是个心性高洁之人,人人追名逐利,天天梦想升官发财,而你却偏偏不爱功名!”
男子愣了一下,脸上微红,“不…不是那个功名,是口天吴,公正公,明白明!”
“呵呵,原来如此,这也是个好名字!”
男子不自然笑笑,眼神看向他处。云舒发现,这男子虽身高体壮,说话时却时不时脸红、眼神飘忽不敢正视自己,莫非他是害羞不成?云舒觉得好笑又有趣,便刻意对他多留意了几分。
“吴公子请坐!”三人围着石桌坐下,云舒坐老者对面,男子二人之间下首。
云舒目光老者和男子之间转了两圈,招来小蝶跟她耳语几句,小蝶点头走开。云舒回头,见男子正看着自己,她点头轻笑,那男子立刻红着脸低头猛灌茶水,一不小心把茶水烫得吐了出来。
老者看男子一眼,抚着胡须道:“公明,你去帮丫头们打水劈柴吧!”
男子赶紧拍拍身上水渍,站起来恭敬拱手:“是,巴先生!”,然后他径直向院角水井走去,云舒赶紧站起来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是!”
“让他去吧,丫头,你不是有事想问老夫?”
云舒怔愣一下,看看男子那边,见他已经挽起袖子干起活儿来,干净麻利样子像是经常干活儿人。云舒这才放心坐下,她想了想道:“巴先生,请问…你可否认识一个姓陆名大锤年轻人?或者陆大勇也可以!”
老者抚须笑道:“当然!”
云舒欣喜一下子站了起来:“真,他们现何处?过得可好?大锤伤好了么?伤疤去掉了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第五六九章 消息
云舒噼里啪啦问了一长串,老者表情不变,依然一手抚须面带微笑看着云舒,云舒见他半天不答,有些着急,提高声音复又问了一遍。老者笑道:“丫头,那年轻人是你何人?你为何如此关心于他?”
水井边打水年轻男子停下动作,回头看向二人。云舒低头沉默片刻,犹豫道:“他…是我好朋友,还是我救命恩人!巴先生,可否告诉我他消息?”
老者抚须想了想:“嗯,告诉你也无妨!”
云舒立刻全身紧绷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对面那位老者。老者呵呵笑道:“小丫头,你不必如此着急,先坐下吧!”
云舒依言坐下,不过身子却不自觉探向石桌,尖着耳朵,生怕漏掉半个字。可此时那老者却卖起关子来,不但不提大锤之事,反而挑剔数落起这院子布局来。
诸如那依着围墙延伸搭建出来棚子有碍观瞻、坏了风水;院中格架太多,院子显得太过狭小;院中没有花坛、缺乏情趣等等等等,云舒耐着性子一一解释,可对方立马会有多大道理等着自己!
云舒无奈,只好道:“巴先生,实不相瞒,这院子是我师父留给我,我除了靠着围墙搭了棚子放东西,把药房格架抬出来外,不敢擅自改变院子布局!请问……”
“哦?是吗?记得安老弟是个素爱风雅之人,怎会如此布置庭院?”
云舒一顿,惊讶道:“巴先生,您认识我师父?”
老者抚着胡须笑呵呵道:“当然,否则老夫怎会登门拜访?”
“那…那您近四年可有见过师父?”
老者想了想:“老夫好像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他了,丫头,你可知安老弟现何处?”
云舒有些丧气:“四年前他去了北方战场,后来一直没有音信,不过两个月前。我离开京城前几天,听说他已经从北方往回走了,如果他没换地方话,现应该京城吧!”
“哦?原来如此!”老者抚须叹息一声:“唉。原本以为此来能见上一面,可惜了!”
云舒看老者如此惆怅,不仅心生不忍,她想了想道:“不知巴先生跟我师父是……”
“呵呵,老夫跟他乃是多年好友,年轻时一起念书、一起游玩、一起科考,他爱好文理。很便入了仕;老夫多花了六年时间也只考了个举人,当了几天吃白饭小官,觉得没意思,就辞官回家游山玩水了!”
云舒打量老者一番,看他气度不凡、动作优雅,与安夫子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此人似乎豁达开朗一些,一看就是那种飘忽不定之人。
“巴先生出门外。家里人不担心么?”
老者顿了顿,轻笑道:“当然!老夫来这小城原本就是为寻亲而来!”
云舒惊讶,“巴先生不知自家亲人何处么?”她一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妥。赶紧道:“不好意思,巴先生,我是说…那个…”
“呵呵,无妨!老夫年少时风流轻狂,丢下妻儿离家出走,四处游玩,二十余载后突然想回家看看。待重回家园,发现家乡早已不,父母妻儿、亲朋好友皆不知去向!老夫又花了二十余载时间,打听到妻儿到了云州。便前来寻亲!”
云舒闻言不知该作何表情,这位老人家还真是……会折腾!
“丫头,你可知道这小县城里何处有姓巴人家?”
云舒愣了愣,心下好笑,明明是自己跟他打听大锤来着,现怎么反了过来?不过看老人家一本正经。不像玩笑样子,她想了想道:“巴这个姓氏很少见,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
老者摇头叹气有些失望,她思虑片刻,补充道:“不过巴先生不用担心,我有个表叔县衙当差,请他帮忙应该可以去县衙查查户口簿或迁移人口名单,兴许能找到先生要找人也不一定!”
老者立刻来了兴趣:“哦?此话当真?”
“当然,巴先生是师傅老友,自然也是云舒长辈,云舒自该力相帮!对了,巴先生,我师傅回了京城,可能还会回云雾城来,如果您无其他要事话,不如留下,一来寻找亲人,顺便等县衙那边消息;二来说不定还能等着师傅了!”
老者稍稍犹豫,目光转向年轻男子方向,云舒又道:“先生,这院子本是我师傅留下来,我们一般住乡下,偶尔进城来看看而已,平时都是空着!
如果您不嫌弃,不如就这小院安顿下来,我再帮您请两位做饭打扫婶子回来,如此不管是寻人还是出门都还方便,您看可好?”
老者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倒也大方,你就不怕我们骗你院子?”
云舒笑笑:“不怕,一看先生就知您不是俗人,何况先生不止是师傅旧友,还帮晚辈带来大锤消息,师傅和大锤对云舒都是很重要人,自然应当好生招呼先生。请问先生,大锤他现……”
“呵呵,既然你如此关心他……公明,你来跟着丫头说说吧!”
男子犹豫放下斧头,慢慢走过来,云舒不待他靠近,直接问:“吴公子,大锤信是你送来吧?”男子停下,看看老者,嗯了一声。
“那…那他现何处?可曾回云雾县来?”
男子又看看老者,想了想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