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一定只是会读书夫子,比如琴棋书画、兵法骑射甚至算账经商都可以请,看三毛喜欢什么,咱们就侧重教什么,但其他方面也不能荒废了。”
老爹有些惊讶:“这个……云舒啊,咱们···咱们乡下人家,不用学这些吧?大不了识几个字·再学点儿防身功夫就行了。”
“爹,我明白你意思,以前我也那么想·可现想来,多学些东西总是好,以前咱们没那个条件,想都不敢想,现咱们有这个条件了,为什么不做,与其放任他做个欺行霸市纨绔子弟,何不把他培养成建功立业好男儿?”
“这个······”老爹笑呵呵挠挠脑袋:“行吧,反正咱们都是为他好,不过·今年怕是不行了,你娘把他带去你外婆家,说是要年后才回来。”
“哦?娘亲游走了?不是才刚回来吗?”
“是啊,听说你外婆近身子不怎么好,你娘怕出意外,想过去守着。现咱们家正忙·三毛成日家里没人管,你娘说把他拘身边兴许会好些。”
云舒想了想:“嗯,也好,正好找师傅还要些时间。爹,外婆没事吧?”
“应该问题不大,听你娘说她老人家近精神不怎么好,请大夫来又看不出毛病,只说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好生调养就是,连药都没开。
放心吧,你娘和你小姨都陪着她了,不会有事。”
云舒放下心来,又跟老爹说了酒坊之事,还把开出来酒给老爹尝了,老爹也是常喝酒人,喝完就皱眉道:“怎么没多少酒味儿啊?除了点儿果香,就像糖水似,这酒怕是没多少人爱喝。”
杜十脸色不好看,老爹这话就像批评他这几年功夫白做了一般,云舒道:“爹果酒就是这样,要就是那果香味儿,我们打算找种白酒跟这果酒调配,让它酒味儿足够浓,同时又有足够果香味儿,如此就是真正果酒了。”
老爹拍手叫好:“这主意好,如果真能配出来话,这酒就咱们独此一家了,定能卖得挺好。”云舒笑笑,这正是她想要结果。
另外,省城那边,方舅舅托人送来消息,他们已经找了小贩开始省城各处叫卖,效果虽不如预料那么好,却也还算不错,每天至少能卖上个几千斤,相信过两天效果会好。
方舅舅让家里这边准备着,一旦那边情况好转或者缺货,他们就会安排人回来运果子去,所以家里须得留人守着,随时等候省城消息。云舒想留城里看着酒坊,所以只能让老爹回家守着了。
中午,云舒和老爹一起吃饭,打算吃完后就送老爹出城,看着端着托盘一趟一趟送菜年轻姑娘,云舒笑眯眯道:“小姐姐,你也是咱们七味斋小二吗?”
小姑娘停下,“是,小姐,多谢小姐给我们这个机会,要不我们全家都要饿死了。”
云舒诧异道:“没那么严重吧?”
“真,小姐,您不知道我们家现就我能挣钱了,我爹去年做工时伤了腿,我娘身体一直都不好,我弟弟要念书,几个妹妹都还小,家里就我能干活儿。
上次我见这里招工时好不容易挤进来报了名,杜掌柜看我手脚勤,没嫌我是女子真用了我。这里除每月一两银子工钱,还时不时发东西,有时太忙话还有赏钱了,这里比我爹以前工钱还高了,足够我们一家吃饱穿暖过日子了。小姐,您真是大好人!”
云舒点点头,看着那姑娘离开背影,老爹笑呵呵道:“真是个好姑娘,手脚勤嘴又甜·都赶上我们家云舒了!”
老爹见云舒没接话,再看她若有所思盯着门口,老爹道:“怎么了,云舒?”
云舒扶额皱眉想了想·突然脸色诧异,一下子站了起来,老爹吓了一跳:“怎么了,云舒?哎,云舒,你干嘛去?”
“爹,我有事回房去·您先吃吧!”云舒应一声,头也不回跑开了,独留老爹愣远处不明所以。
云舒一口气跑回房间,啪一声关上房门,大声喊道:“夜魅,出来!夜魅?”
她望着房顶喊了好几声,一阵风过,她回头·身旁果然站了个黑衣人,不过却不是夜魅而是夜五。云舒惊讶道:“夜五,你回来了?”
夜五面无表情看着她:“小姐有何吩咐?”
云舒听他声音里似乎比以前多了丝疏离感·想起昨晚事情,她有些尴尬。
对于杀了痞子那事,云舒算是想明白了,虽然自己认为杀人不对,但作为夜五这样暗卫,他们有他们行事方式,他们之所以杀了痞子也是为自己免除后患,自己那样责备于他着实不应该,毕竟自己不是他们正经主子。
云舒微微转头看向别处,“夜五·昨晚事······对不起。”
夜五目光闪了闪,淡淡道:“属下受不起。”
云舒沉默片刻,这气氛太过尴尬了,她想了想道:“对了,夜魅了?”
夜五稍稍停顿片刻:“小姐找她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见见她·你把她找来。”
夜五定定站了好一会儿,一闪身消失不见。云舒拍拍胸口长长松口气,这夜五气场太强了,自己方才几乎被压得透不过气儿来,她决定了,以后量不把夜五带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了,如果以后有一天他成了自己敌人……算了,不想这些有没。
约摸半刻钟后,窗子咔嚓一声响,夜五和夜魅站了自己面前,两人依然全身黑衣,不过这次夜魅没戴面罩,她单鞋跪下道:“夜魅拜见小姐。”
云舒点点头道:“夜魅,你抬起头来。”
夜魅抬头,笑眯眯望着云舒,云舒则认真盯着她看了半晌,试探着问:“你……你们天天都是这副打扮吗?”
夜魅顿了顿,轻轻向夜五方向转了转,拱手道:“看任务需要,需要我们穿什么我们就穿什么。”
“那…那你们不当值时候都做什么?”
“休息。”
“哪儿休息了?怎么休息了?”
夜魅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小姐,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云舒皱眉想了想,“我·……觉得你跟我娘院子一个打杂小丫鬟长得极像,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只是你们表情动作差了许多,我想……”
夜魅抬头看向夜五,夜五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站那里,夜魅转而换个胆小瑟缩表情,连声音都变了,“小姐,是这样吗?”
云舒顿时惊得张大了嘴,这表情不就是娘亲院子那打杂小丫鬟吗?难道…难道······夜魅笑眯眯道:“小姐,奴婢就是夫人院子打杂小环。”
果然如此,云舒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愣愣望着夜魅良久:“你…你为何要扮成我娘院子小丫鬟?”
“小姐,奴婢虽是暗卫,可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睡啊,没个小丫鬟身份,您让奴婢上哪儿吃饭睡觉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等等,你们所有暗卫都我们家院子里另有身份吗?”
“除了头领。”
云舒转头看看夜五,还是有些想不通:“我们家丫鬟仆役都是附近村民,你们这些生面孔怎么避人耳目进到我们家院子?”
夜魅抿嘴一笑:“这个很简单,方法很多。”她转头看看夜五,夜五道:“小姐,我们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
云舒抿嘴沉默半晌,这个结果让她非常意外,不过仔细想想,夜魅话也很有道理,难怪自己以往见这些暗卫,除了夜五,其他个个都蒙着脸……
☆、第七七零章 益母果
夜魅话彻底解答了她一直以来疑惑,说来知道真相舒除了惊讶外,并没有太多其他想法,要是以往这种时候她定会大发雷霆,现她似乎觉得这样才合情合理。
云舒摇摇头,真是奇怪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习惯了暗卫跟随,不管做什么,即便周围有人盯着看着,对她也没什么影响,有时她反倒觉得安心些,需要时候随时能找人帮忙,至于人身安全这个问题,自己没得罪过谁,相信没什么需要。
下午,云舒让小双子找人去申家打听了,如她所料,申家那所谓证人胡大昨天傍晚突然暴毙,死亡时间应该就是申家人大闹七味斋那段时间。
申家没有证据连证人都死了,自然不敢上县衙告状打官司,所以今早杜叔他们去要赔偿时候申家人二话没说立刻就给了,如此看来申家人是不敢再以此事上门找麻烦了。
云舒听完心里很复杂,她不赞成杀人,但如果他们不死,申家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那群痞子也可能拿这事儿上门要挟,到时候即便能找到合理方式处理,那也是相当麻烦事,而且对自家名声肯定有影响,难道这就是夜五说后患?
她现有些后悔当初为何突然生出报复念头,就算那酒馆伙计欺负了自家老爹和弟弟,找机会教训他一个人就是了;就算申大夫人可恨,有是办法对付她,何必拉几个为钱舍命小毛贼进来?
不知是自己坏事做少了经验不足,还是考虑不周没准备好,说来说去都是自己错,云舒有些自责,真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至于已经发生……唉,算了,既然木已成舟·只能暂且放下,以后事情以后再说吧,现重要还是卖果子酿果酒。
傍晚,云舒跟杜十、小双子从酒坊出来·那里忙了一下午,收获颇丰。这一下午,她帮着挑果子,剥皮压汁儿,还有制作一种可以使果汁和果肉初步分离粉末。
这东西是杜叔专利,用材料却是很平常东西,如米饭啊面粉啊·东弄西弄就成了粉末状东西。那粉末一洒进果酱里面,几个时辰后,果酱就沉淀分离出来,上层是清澈果汁,下层是果酱残渣,果酒就是用上层这看似清澈果汁做成。
对于果酒酸味儿问题,有人提出加些糖进去把甜味儿提升,如此自然就把酸味儿压下去了·现还不知这办法好不好使,今天酿了几坛加了糖果酒,要半个月后才知道结果。
另外·还有个问题,从开封出果酒来看,并不一定果子好做出来酒就好,比如那多子果,有一坛原本果子味道一般,酸味儿并不低,但籽儿去得干净,发酵时间长,开封出来效果极好,基本尝不到酸味儿·如果坛坛都这样,就可以立刻上市卖钱了。
大家商量半天,有人提出兴许适当酸度有利于果酒发酵,只是如此才算适当,这个就需要大家不停做试验验证了。
为了配合他们,云舒给家里送信·让老爹组织人手把酸味儿重果子挑几框给送来,以便供师傅们试验调节酸度。当然糖类也不能少,蔗糖、麦芽糖、冰糖,反正这里能找到糖类,不论颜色味道、价钱高低,一律招来给师傅们做试验。
云舒几人刚出酒坊门,正好遇见一辆载着满满一车坛子牛车过来,杜叔立刻迎上去,跟随车年轻人交谈一番,并打开那些坛坛罐罐闻闻嗅嗅,点点头后让牛车从侧门进了酒坊。
杜叔回来,乐呵呵道:“小姐,这一批是从附近乡镇收来白酒,按您说,不论品种大小,只要是自酿,一律收回来试试,呵呵,今天收来这么多,里面一定有适用。”
云舒点头:“是啊,杜叔,我们时间不多,钱不是问题,你要什么材料管买,明天我回家一趟,再取两千两银子来备用,咱们争取一个月内把配方敲定。”
小双子嘻嘻笑道:“云舒姐现有钱了,说话都大气多了,不像以前总是抠抠搜搜。”
云舒也不生气,乐呵呵道:“钱赚来就是花,好能花正经用途上。酿酒是大事,这时候不花什么时候花?臭小子,办事要分清轻重缓急,懂不懂?”
云舒酒坊泡了整整五天,每天都有方案提出,每天都有材料送来,酒坊仓库被堆得满满当当,那些材料普通一买就是一大筐,试验用不完都下了大家肚子,所以酒坊这几天伙食不是一般好,大家个个吃肚儿圆圆。
可惜不知道用了这些材料酒怎样了?至少得半个月后才有结果,每每看到一排一排酒坛,云舒心里就如猫爪一般,手痒想去揭开来尝尝可又不敢揭。
这日,云舒照旧酒坊里走走看看,偶尔帮帮忙,半路,一个姓付师傅突然叫住她道:“小姐,小有个想法,小姐看看成不成?”
云舒停下来:“说说看。”
“小老家有种果子叫益母果,其味极酸,怀孕妇人极爱食用,形状跟咱们用来酿酒多子果极像,只是果子皮厚肉少、成熟后只是淡黄色,果皮也粗糙膈手,一般人很少食之,反而晾干了用做调料,或泡水喝、或放于菜肴药品之中。”
云舒想了想:“益母果·……你想用那果子当调料来调果酒酸度?”
“是,小姐,与其费力一个一个剥开才尝味道选酸甜,不如直接全部榨汁,酸味儿浓加糖调味,等酿出来后与其他白酒勾兑调配时,再多加些酒把甜味调淡即可。
酸味儿太淡不易果酒发酵,果香酒香都淡,需要加些酸果汁,就可以改加益母果,如此岂不省事许多?小姐觉得如何?”
云舒闻言连连点头:“有道理,这办法好,你知道哪里能找到益母果吗?”
“小记得那干果片一般卖调味品杂货铺里就有卖,不过云雾城里似乎没有兴许这里人不喜欢那种味道吧!”
云舒想了想:“那省城会不会有?”
“这个······小不敢肯定,小以前住小城离这里有五六百里,我们青州省城是有,按理说云州省城也应该有。”
“青州吗?······这样我先派人去省城问问,省城没有就去青州找,你先忙着,等我好消息啊!”
云舒当即就出去找了杜叔商量,杜叔闻言也点头称可行,既然如此,一定要找到益母果这东西云州城里确实从没见过,省城话托人一去一来要好几天时间。想起今年还没去过省城,不如自己亲自走一趟。
她做下决定后跟杜叔说一声便匆匆回了七味斋,收拾东西时候小双子听说云舒要去省城,赶紧收了包袱跑来磨着她,非要跟着一起去。
云舒想想,近除了酒坊忙点儿,也没多少事小双子来七味斋那么久,一直吵着要去省城都没机会,这小子人人机灵又能说会道不如也带上他。除了小双子,云舒把雁儿和夜魅也带上了,夜魅换上了和雁儿一样丫鬟服饰,如此一行人也不用担心安全。
从决定去省城到坐上马车出城门,他们只花了两刻钟不到,现已过午时,没多少时间浪费,一行人马不蹄总算傍晚时分到了省城。
他们进城门没走多远,就看见推着板车沿街叫卖果子小贩,云舒赶紧叫车夫停下把那小贩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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