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舒畅、在迷茫、在放荡、在热烈、在呻吟、在妩媚、在风骚……。
此刻的欢愉、此刻的温情、此刻的销魂,刻骨难忘。
和李文玲的结合,改变了朱大贵。最明显的改变是不再邋遢,不再吓唬队里的女人,对人更加有礼貌,工作也认真很多。队里领导都夸朱大贵进步啦,当然是他新婚妻子的功劳。李文玲经过队长在场长面前的疏通,安排在场罐头厂做临时工,和队里的上班时间一样。
从此队里多了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队长还是每天要到朱大贵菜地里看看,和他聊聊种菜的事。朱大贵依然像往常一样,见到队长就喜欢和他开玩笑。两人没有上级和下级之分,没有年长和年幼之分。他们之间的秘密也从未被人识破。直到朱大贵和李文玲同时接到平反的文件后,已经重返教育岗位后好长一段日子,队长才向他老婆说出了这个秘密。队长老婆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朱大贵平时的工作、生活,自己男人怎么这么关心,队里那么多下放的工人和知青,唯独对朱大贵的关心不一般。队长是在工作和生活中暗地保护朱大贵,怎么自己就没有发觉自己男人的异常。队长老婆还逼问队长还有没有她仍不知道的秘密,队长的回答肯定是没有。男人的心思也不一定会让自己女人知道的,男人也应有自己的隐私,也应该有心底里爱恋的人,是和自己老婆不一样的爱。一个是亲人,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份量都一样。
队长老婆后来又觉得自己的男人也很伟大,他居然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和自己素不相识的‘臭老九’,在果园场那样的一个环境下,他还能又想出办法,成全了他们的婚姻,让他们在果园这个‘安全’的地方,更好地保护他们。其实他是在保护孩子们的未来。
朱大贵夫妻是在1981年春天离开果园场的,他们历尽磨难终于等到那一张证明他们无罪的决定。当场长亲自将朱大贵的平反决定交给朱大贵手里时,朱大贵整个人大哭起来,那声音极为悲惨,只有身在当时的处境,你才能够感悟到他人生的凄惨,又有谁能够了解朱大贵此时此刻的心情呢?又有谁经历过他这样黯淡的青年时光?
李文玲是在朱大贵接到县教育局的报到通知时,也接到自己父亲送来的报到通知。而且时间很紧,要及时到县教育局报到,然后到杨四庙师训班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学习,再由县教育局统一安排分配到学校里任教。朱大贵和李文玲只作了简单的准备,只带走一些日常用品,家里的简单家具之类的东西,他们什么也没有带,朱大贵说这一切本来属于果园场,就留在这里需要的工人,还有比他更为值得同情的,更值得帮助的工人。
走之前的一餐饭,按照老习惯,在队长家里吃,没有往日那种凶酒的场面,吃饭时的语言很少,多半是客套之类的话,其实谁都不想提从前的事,但也不知说什么好,这餐饭吃的很沉重。离开队长家时,朱大贵和李文玲双双跪在队长面前,给队长磕了一个头,感谢多年的关心和帮助,队长拦住他们不要跪,也不要再说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好友离别的滋味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人生也不过如此。
在八十年代末期,朱大贵和李文玲还有他们的孩子来过果园场,他们特地是来看队长的一家,还和队长一家合影留恋。两家人其乐融融,没有人提起过去的事,他们都在国家的大好形势下,展望着自己家的未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77年果园的枪声 (1)
77年的夏天,是果园人难以忘怀的一个夏天。
77年果园的果树也是正当‘年轻’,本来果树是分大年和小年,大年结的果子多,那么第二年就是小年,果子就要相对结得很少。但是,接连几年果子一直是丰收。这可乐坏了全场工人,个个干劲十足,不知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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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年的夏天,果树上挂满了果子,丰收在望。全场仍然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安排着生产。各队的基本劳力都被派往照看果子的第一线,白天多半是女工人和小部分男工人,在果园里看果子和卖果子,夜间都是男工人照看果子,四个小时一班。在果子还未完全成熟时,各队的照看果子形势基本稳定,没有和附近农村发生什么大的纠纷。不过,小的纠纷是每一天都免不了的,主要是小孩子进果园偷果子。小一点的吓吓就可以,没有偷着就跑开,大一点的就难以对付,他们没有偷着,是绝对不会走的,好像是有任务似的,非要偷点才善罢甘休,搞得各队很伤脑筋,不能打,只能骂。骂,当然是女工人的强项,每一个路口边都安排一个嘴巴相当厉害的女工人,如有需要骂的她就会站起来,狠狠地臭骂那些大孩子。如果骂能解决问题那还好说,就怕骂也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加大大孩子们的对立状态,他们和女工人对骂,世界上所有难听的话,顷刻间全骂出来,语言相当恶毒,相当绝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生产的女工人荷花,没有骂赢那些大孩子,就冲过分界线,将那孩子打了几耳光,打得那孩子鼻子流血。那孩子吃亏了,就跑回村里将此事对自己父母说了,孩子的父母一看自己孩子的鼻子被打破,二话没说,拉着孩子找到一队队办,找队长说理。可是这样的事每天都有,队长也没有在意,还批评孩子的父母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反而还来瞎扯,不怎么理睬。孩子的父母很是气愤,但也没有办法,就拉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村里。孩子的父母看一队长也没有赔偿的意思,就叫来自己未出五户的自家人,一起商量这件事如何处理,最后的意见是找到打孩子的女工人,把她也打一顿。看果园场处理不处理。
果子一天天的成熟,枝头都挂满了即将摘的果子,沉甸甸的,树下都已经打寸。今年的天气较往年热了很多,工人们整日的劳动,体力和精神都严重透支,白天和夜里工人们个个都很疲惫,脾气变得暴躁。场部也再三通知各队,要调剂好工人们的休息时间,保证有足够的精力做事。同时场部还接到附近农村的领导的投诉,说看果的人经常动手打他们的村民,村民的意见很大,希望加强管理。为此,场部召开了各生产队队长的专题会,要求不要和附近农村将关系搞僵,有什么事以劝解为主,切勿动手打人,更不能打小孩和老人,他们要吃果子,就将要处理的果子分给他们吃,只要他们不偷就可以。
各队传达了场部的精神,平静的过了两个星期。各队没有发生一起打骂事件,因为场部还有一条规定是,如再发现有工人打人,或和附近农村发生矛盾,是正式工的扣一个月的工资,临时工开除。这是一条铁的规定,没有谁不敢遵守。所以相对平静很多。
八月份,是果园最繁忙的一个月,天已经进入盛夏,果子也到了完全成熟的季节。
各队如同往常一样,在各个路口加大看护力度。果树的边界处,都会有一条机耕路作为和农村土地的分界线,机耕路只能走拖拉机,路的一边就是附近农村的田地,按照场部规定,工人在出工时是不允许到农村田地里去的,除非得到队长的同意,否则就是脱离岗位,一样要进行经济处罚。场部还规定非果园场的工人不准接近果园,更不允许进入果树林里,否则就是有偷窃国有财产的嫌疑。场部在各个路口都竖起公告牌,明示过往的人。场部的民兵和各队的民兵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背着枪巡逻。有时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鸣枪警告,以警示周围农村的村民不要进果园来偷窃,否则后果自负。一切举动更增强国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一日下午,荷花如往常一样在路口看果,她没有注意对面棉花地里有几个人头在动,她只望着机耕路上。棉花地里,是上次那个孩子的爸爸和自己的兄弟,他们在准备报复荷花,打荷花一顿。
这时,机耕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三个大男人,猛地从棉花地里冲出来,拉起荷花,就往棉花地跑,荷花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喊人的声音还没有叫出来,已经被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按倒在棉花地里。他们用一把草塞住荷花的嘴巴,两个男人分别按住她的胳膊,那孩子的爸爸,就骑在荷花的身上,用巴掌不停地打着荷花的嘴,还不停地说:“看你还再敢打我的孩子,我打死你。”荷花的嘴和鼻子都被打破,鲜血直流,她拼命地用脚蹬着地,可是棉花地的棉花有一人多高,那一点动静,根本引起不了别人的注意。打了一阵,那孩子的爸爸见荷花流血,人又晕过去,就摆手起身准备走。可是他的堂弟大水就又骑上去,他单身,他见荷花虽有三十多岁,还有几分姿色,皮肤又白嫩,高高的胸脯将衬衣顶得高高的,十分诱人,就撕开荷花的衬衣,用手捏着荷花的胸,荷花痛醒,拼命挣扎,这样越是激发大水的欲望,他不顾两个哥哥的阻止,瞬间将荷花的上衣和裤子全脱了,硬是将自己的阳物塞进荷花的荫道,两个哥哥也没有阻止,转身自己回家。那大水三十多岁,从未接触过女人,他哪里知道自己犯罪,在棉花地里足足强Jian荷花三次,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可怜的荷花,没有人知道她就在咫尺的棉花地里遭受如此大的身体摧残。队长还以为荷花偷懒,跑去干私事,派人到处找,找到快吃晚饭时,荷花蓬头垢面的出现在队长面前,队长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就叫来几个女工人,照护荷花,队长火速到场部将荷花被强Jian的事告诉场长。场长马上命令民兵们迅速赶往一队,又拨通宋埠邮电所的总机接到宋埠派出所,将这一情况报案。派出所责令保护好现场,他们马上派民警前来处理。
放下电话,场长觉得事情重大,和场办主任、工会主席、妇联主任一起跑步赶到一队,具体了解情况。
民兵将一队办完全隔离开来,队里的人除队领导和场领导可以进去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包括荷花的丈夫刘文义在内。
妇联主任已经将荷花撕碎的衣服换了下来,没有让荷花洗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将撕碎的衣服装在一个袋子里,等民警来交给民警,这可是证据。
经过荷花的陈述,强Jian她的那个男人是大周村的,荷花认识他,知道他叫大水,这个大水平时爱到果园边来放牛,经常喜欢和女工人们找话说,多半女工人知道他单身,而且品行不好,好色,都不怎么搭理他,但他在放牛时从不会将牛赶到果树里放,牛绳从不离手。荷花对他的印象较深。另外的一个是上次她打的那个孩子的爸爸,荷花在队里见过他找队长说理。还有一个她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大周村的,都姓周。
大周村是一个大村,有三百多户,有村民二千多人,一直和果园场关系处理得不好,每一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纠纷。场部领导为此和他们公社、大队取得联系,多次协商,调解,结果都不是很好。双方主要矛盾的根源是大周村人多地少,多余劳力多,老一点的村民说果园场占了他们村的土地,造成他们没地种,温饱问题难解决,所以他们鼓励去果园偷,去抢。和大周村遥遥相对的是小周村,小周村只有一百多户,有村民四百多人。小周村靠近山,离果园场要远一点,人要稍微好点,主要原因是小周村和果园场有些工人是亲戚关系,挨着面子不好意思和果园场发生矛盾。但大周村和小周村自古是一家人,血亲关系更浓。小周村的人多半听大周村人的话。这样一来,就形成一股大的势力和果园场的一队作对。
整个一队工人得知是大周村的人干的,情绪受到极大的打击,个个满腔愤怒,都要冲到大周村把那个强Jian犯抓出来毒打一顿。队长李贵喜毕竟是从抗美援朝下来的老班长,思想觉悟高,处事冷静,安慰大家要冷静处理,切勿莽撞行事,一定要等派出所的民警来处理。好说歹说总算说服工人,工人们无奈只有按照队长的意思办。
队长又吩咐晚上上哨的男工人,每人必须手里要拿一根木棍,要打起精神,注意防范,防止附近农村的人趁浑水摸鱼,到果园闹事,告诫工人们遇事要克制,不准离开果园场的土地一步。
队长叫来民兵连长安排给每个民兵发五发子弹,并再三要求只准朝天鸣枪,切勿伤人,不要将事情搞僵,搞恶化,一切事情等待派出所处理。
在晚上十点多时,派出所的两位民警骑着自行车来到一队队办。在妇联主任的陪同下,对荷花进行了询问笔录,将荷花能提供的现有证据,一一封存。民警中有一位是指导员,他和场部领导们,开会研究决定,此件案子,非同一般,是大案,影响力极大。为了不让犯罪分子闻风而逃,当即决定连夜抓人,三人都要抓,抓到以后迅速带回镇派出所突审,核实案情,再向县公安局上报,交给刑警处理。一切安排妥当,再就是落实如何进村抓人的事。
场长向民警介绍了大周村的基本情况,加之平时派出所也了解大周村的一些情况,对地形和村庄的布局基本清楚,布置起来比较容易。但场长担心怕村民不配合派出所抓人,出来阻止,聚众闹事,场面失控,到时人没抓住,又起新的事端。派出所指导员说:“不用怕,我们是人民公安。我们先找到村干部,和他们说明政策,要他们配合,如果他们不配合,我们就强行抓人。场长你多安排一些民兵随我们去,必须全副武装。我们也带有枪支,但是说明一点,尽量不要和村民发生冲突,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命令绝不能开枪,我们的目的是抓犯法的人。”
场长又安排场办主任,迅速将嘎斯车开来,如果人抓到了,配合派出所将人押送到镇派出所。在一切布置妥当后,两位民警带领十名民兵趁着夜色悄悄进了大周村。
农村也没有电,到处黑乎乎的,村民有的早早就休息了,但大多数还在露天里乘凉。他们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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