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那种的吧。”胡东说。
“好，那就先来几段少儿不宜的，提神。”易小林说，“反正大家都是过来人了，什么事情都做过了，说一说有什么不可１
易小林开始讲段子，并且强调他的段子都是原创，有据可查。
易小林说，他的一个女同事叫高潮，经常迟到，开会的时候见他不到，科长明知故问：高潮到了没有？女员工们都赶紧答：没有。科长眉头一皱：靠！
“下面呢？”王玎问。
“下面没有了。”
众人一愣，有人才想起他这是抄袭纪晓岚，一致嚷嚷灌他酒，易小林不喝，说他继续讲段子以平民愤。
刘八一跳起来，水蛇腰大幅度扭摆着走到易小林跟前，伸手就抓在他的裤裆。
“我看看到底下面有没有？”
易小林疼得惨叫：“你再使劲下面真的没有了，和你一样了１
“继续讲，讲个好的饶你不变性！”刘八一威胁。
易小林忍痛答应继续讲，但眼睛却在女生们的胸前乱瞄，忽然想起什么来“嘎嘎嘎”笑，刘八一问他笑什么，易小林笑着说，他想起来一个老段子。
一个外籍美女到中国的西餐厅就餐，因为语言不通情急之下解开上衣露出双峰，服务生马上喊：汉堡包两个，热奶两杯，外加两颗草莓……
女生们哄然大叫，刘八一把他硕大的双｜乳捧起来，直接堵住易小林的嘴：“乖儿子，吃奶奶，撑死你，不撑死你闷死你１
这玩的有点过分了，但这场合，不过分才不正常。
易小林这边胡闹搞笑，却不知桌子那边已经当真玩起暧昧来。
胡东和郑薇做在一起，王傲凡和刘亚洲坐在一起，两对儿都在嘴巴贴着耳朵说话，已经旧情复燃了，胡东和王傲凡的手，都已经在各自前女友的身上，像蛇一样窜游了。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孟小凡，都是一脸宽容的笑。
想想真可笑。小学生那时候，男生和女生拉一下手，大家都起哄。大家一起哄，小女生就羞红了脸。后来长大了，中学、大学，然后各自成家立业，人生的大部分事儿都经历过了懂得了，还有什么理由羞羞答答？
一桌子男男女女都已经成绩立业，为人妻为人夫了，一个同学会，让大家都记起了从前，都有一点要重续前缘的欲望，没有前缘的，也当机立断寻找可以倾泻感情的对象，六男七女，搭配下来最后方小倩落了单。
情感大洗牌。
方小倩的目光始终在孟小凡脸上打转儿。
孟小凡自然是和王玎坐在一起，两个人举止行为还算斯文，就是拉着手说话，目光传情而已。但易小林他们就不同，借酒掩面大大地放肆起来，或搂抱或乱摸或亲吻，尽管孟小凡多次提醒大家，但谁也不听他的，场面一时失控。
包房门被猛然撞开的一瞬，大家都愣住，易小林正想发作，却又被冲进来的几个警察吓傻了脸儿。
全体目瞪口呆，然后被带走，一起关了派出所的黑屋子。
第68章 最后的晚餐（1）
有人举报他们集体淫乱，接同学会之名，行集体淫乱之实。
当时的场面，都已经被警察“咔咔咔”拍了照片，想抵赖是不行的。
易小林带领大家抗议，说这些照片就是证据吗？都小学时候的老同学了，有的十几、二十年不见，见面了有一点点激动难免，有一点点亲密接触，那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能叫集体淫乱？
易小林和胡东比较热心社会活动，场面上的朋友不少，很快有朋友找到派出所说情，而且对警察们提出警告，说千万别把事情搞得过分，到时候不好收场，集体淫乱这个罪名，可不是想了就能随便说的，得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脱衣了吗？造爱了吗？都没有，都没有那有什么？摸几下亲亲嘴巴，是不可以定罪的。
警察方面决定叫易小林他们写保证书，然后放人。
易小林说：“不行，我们不走，坚决不走。”
易小林和胡东要求警察们赔礼道歉，还要赔偿他们的精神损失，平白无故吃他们这一吓，会好久建立警察心有余悸的，得有个说法。
最后倒是警察们服软，说他们抓人的时机不对，有点早，应该等到他们都脱光了开始造爱欲罢不能的时候，再破门而入。
警察这样一说，易小林和胡东才觉得有点底气不足，答应不了了之算了。
因为他们知道，那种场合下，如果不是警察们及时破门而入，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喝了那么多的酒，被酒精点燃的欲望会怎么释放，谁也不敢保证。
警察这边保证，对这件事要替他们绝对保密，但也要他们保证，绝对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和法律逗着玩没有好下场，弄不好过了线，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警察们的保证没有用，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同学会的丑闻，一段时间里已经传扬得沸沸扬扬，搞得大家都灰头土脸。特别是那些女生们，尽管在家里跟各自的老公们多次解释，也还是不能求的原谅，最后的结果，刘亚洲离婚，郑薇留家察看，别的几个女生也都陷入深重的感情危机。
易小林和胡东倡议的同学会，刚诞生就被扼杀在摇篮中。
女生们攻击易小林和胡东，怎么就弄了十三个人参加聚会呢？十三是个很不吉祥的数字，最后的晚餐，刚开始就结束了。
而且还留下了那么多的后遗症。
孟小凡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搞到这么糟糕。
他被捉拿到派出所的事情，柳丝丝很快就知道了。
柳丝丝再一次拿出她写好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签不签？”
孟小凡摇头，眼睛打量找个决绝的女人：“没有回旋余地了？”
“没有。”柳丝丝一点犹豫也没有，“没想到你堕落成这样，竟然搞到公开场合去了！我原本，对你还抱一点希望的，现在没有了。”
孟小凡不想解释，他知道柳丝丝得到的版本，一定很污秽。
“签不签？你真的不签，我们法庭见吧。”柳丝丝一声长叹。
一切尽在这一声长叹中。
“好，那我签。”
孟小凡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只得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不等柳丝丝催促，主动要求她和自己一起去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走出来的那一刻，孟小凡心里滋味很多，感觉是一下子轻松了，但总的来说很空，很荒芜。心里飘上一大片的漫无边际的草地，草都是枯萎干燥泛黄的，很冷的风吹过来，一片荒芜的草地上起了阵阵啸声，原上的草随风飘摇，而他就站在草原的中央，看着眼前的无限荒芜无所适从。
一切又都回到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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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是个什么符号？零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零就是零，是个完美的蛋，其实就是完蛋。好多事情都是从零开始的，完成了零的突破，就是有了业绩和成效，假如沿着它的圆周走一圈，最后毕竟没有走出去，又回到原点，那就零还是零，还是一个完美的蛋。
孟小凡是想从零走出去，走是走了，但又走了回来，没有完成零的突破。
第68章 最后的晚餐（2）
孟小凡现在心里很烦乱，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么延伸。他走回家，母亲杜月萍已经等在他屋里，准备安慰他。
杜月萍是不会重重责备儿子的，不管孟小凡做了什么事，做错了还是错上加错了，杜月萍都不会严厉斥责儿子，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责备儿子的资格。自从被儿子窥破自己的私密后，杜月萍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一切唯儿子命是从。
儿子小时候她不怕他，但是儿子越来越长大后，杜月萍却越来越怕儿子，生怕自己一时不慎惹他生气，说几句让她无地自容的话。所以，她就慢慢养成了迁就儿子的习惯，只要是儿子要做的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在她这里从来都不给阻力。
儿子要和嫂子结婚，她先是无力地反对一下下，后来却跳进儿子的战壕里，和儿子并肩战斗，突破重围成全了儿子。
现在儿子要和柳丝丝离婚，杜月萍依然是嘟囔了几句之后，就一声长叹结束了自己劝解的努力。
儿子告诉她，并不是他要和柳丝丝离婚，而是柳丝丝要和他分道扬镳。
杜月萍说：“那你咱们就不检讨一下自己呢？”
孟小凡笑了，笑着看杜月萍，把杜月萍看得心里起毛。
“离就离了吧，过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折磨。”杜月萍说了，却不敢看儿子的脸。
但孟小凡听了她的话，却表现出极大的兴奋：“妈，谢谢你的理解１
受到表扬的杜月萍，这才在儿子和柳丝丝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在家里操持了好几个孟小凡喜欢吃的菜，准备为打了败仗的儿子接风。
孟小凡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却很平静，越来越长大后的孟小凡，性格一直延续并发展着小时候的性格，不管心里波翻浪涌，表面上却波澜不惊。
孟小凡吃了菜还喝了两杯酒，杜月萍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孟小凡说：“不知道。”
说了，就走出去，一直走到大街上去了。
孟小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一段时间内，一系列的事情搞得他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陈婉珺的跳楼让他痛伤，就又了他的特殊的报复计划，并付诸实施，但却觉得惹火上身摆不脱了，本来想结束这场恶作剧，让心理复原，易小林又搞一个同学会，把他卷进去，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孟小凡觉得这又重伤了他。
虽然办公室里大家对他的态度依旧，但他敢肯定公司里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得悉了他的丑闻。他无故三天不上班，大家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他出事了。出了什么事？现代人信息渠道多，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很容易。
他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解释，越描越黑，不如缄默。
而柳丝丝的再也不想忍让，决绝地和他分道扬镳，让他有一种挫败感。
再怎么折腾，他也是一个失败者。
其实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是个生活中的可悲角色。
这一感觉，都是因为叶小紫。
他心里，越来越觉得，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叶小紫，他永远爱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叶小紫。但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辈子要想得到叶小紫的原谅，得到她的爱，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而那个陈婉珺，只不过是叶小紫的替身，而今他连一个替身都没了，心早就空空如也了，像没了灵魂的一具行尸走肉。
想起来叶小紫，孟小凡心里就隐隐作痛，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叶小紫对他纠缠。还是那个感觉，叶小紫就像一直坐在他心里，默默地注视他的所有行为，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太放纵自己的原因。
既然不原谅我也不再爱我，为什么还要管着我？
孟小凡心里愤愤不平了。
（）
他决定再也不理睬叶小紫的监督，开始放纵自己了。
现代人的都市生活是五光十色的，有太多的地方去发泄。人生再怎么说都是一辈子，为什么不能过得好一点？把自己管束得太严格，那不是太亏待自己了？
想放纵自己，孟小凡根本不用去那些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他手里就掌握着太多的资源，小学、中学的同学，都可以再重新接续感情的，花街柳巷的那种玩意儿，毕竟档次太低，有点卑鄙龌龊。
孟小凡掏出手机，想给方小倩打了个电话。
但犹豫一刻又把手机放回兜里。
我很可笑吗（1）
孟小凡写好了辞职报告书，最后一次走进他工作了三年的办公室。
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孟小凡去到杨瑛的办公室，把辞职报告书摆在她面前。
杨瑛脸上的表情是很惊诧的，本来是想拉孟小凡坐下的，但看了他的辞职报告，杨瑛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孟小凡的脸。
孟小凡笑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啊？都认识这么就了，忽然认不出来我了？”
杨瑛表情很严肃：“是开玩笑还是怎么的？”
孟小凡不等杨瑛让座，自己找地儿坐了，摇摇头说：“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那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想辞职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杨瑛注视孟小凡的脸，想从他那张脸上找出答案，却失望了。
“让我来告诉你吧，”孟小凡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气喝完，“我早就有这个打算的，想自己开一间公司，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其实那也不是我喜欢的事情，但是我得先挣到足够的钱，然后再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你真正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孟小凡看着杨瑛，点头又一笑。
杨瑛愣了一会儿，才像醒过神儿来一样，脸上的表情回复自然，走到孟小凡身边，站在他面前问：“真的想走？”
“真的想走。”
“不，不行！”杨瑛有点失态。
“怎么就不行呢？我可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留在这里。”
杨瑛走过去关紧了办公室的门，又走到孟小凡身边，抓起他的手握住：“我不许你走！”
孟小凡使劲才将自己的手抽回去，提醒杨瑛：“杨姐，这是在办公室。”
杨瑛有点尴尬，但冲动却一点都不少，把孟小凡藏在背后的手又拖出一只来，紧紧地握住：“告诉我，你真的要走？”
“走。”
“你舍得？”
孟小凡回味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呵呵笑起来。
“笑什么啊你！”杨瑛愠怒，“我很可笑吗？”
孟小凡说：“杨姐，你坐下来，别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你坐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你愿意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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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杨瑛一屁股坐在孟小凡身边。
孟小凡转过脸：“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了。”
“你说吧。”
“你坐到我对面去，这样咱们说话更方便一点，好吗？”
“不！”
“那我就不说１
杨瑛无奈，只得坐到孟小凡对面，这样就和孟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