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得跟死了爹娘似的,这位长官倒好,手一包完人就闹失踪了,害得他这个伤员也得拖著步子出来找他。
“说话……”孙兵用手推了推苏高阳。
“嗯,结束了,可以睡个好觉了。”苏高阳笑了笑,看著不远处向他们跑过来的兵,把手中抽到了烟屁股的烟从手里弹了出去。
孙兵看著那截只不过三四口就抽完了的烟屁股,又眯起眼睛看向了头上的太阳,点点头说:“结束了,该回去了,妈的,该吃顿像样的饭了。”
(0。36鲜币)11
11
史鸣宇跟宁星星奉子成婚,因为镇里的订婚习俗不可破,宁妈妈为了求个吉利说要先订个婚,然後一星期後再结婚。
於是,许百联干脆挪了半个月的假期出来,这样订婚结婚都不耽误参加……他只要来得及在这学期回去考核下学生,然後带他去参加次演出即可。
()免费TXT小说下载
他直接跑回了春夏镇,因为他妈还在省城,夏时季他们也在市里,他就干脆住到了他外公家里去了。
裴家大宅房子大,他外公留著间给许百联的房不许人动,来了客人也不许人打这间房子里的主意,房子里还留著台他以前买来给小外孙用的钢琴,谁来他都舍不得让人住。
许百联回来放好行李就去了住在镇郊,离得远的他爷家把从镇里买来的一些农药化肥给送了过去,他爷一见他,看天色还早,让他跟著他去果园锄了会草。
许老爷子七十来岁的人了,就算在教育局任职的那段时间,果园的事都一直都没给落下,总是早上一起来就是拿锄头进园子要忙一两个小时,那股热忱劲让许百联小时候就非常期盼能继承他爷爷的事业,一辈子当个果农。
可惜,他现在也就能看他爷锄锄草,无论什麽时候,他要是敢动手,他妈会尖叫给他爷看的……
许百联晚上陪了他爷爷来裴家跟外公下棋,他守在旁边磕著瓜子帮他外公的忙,又被许老爷子敲著脑袋骂他吃里扒外。
许百联躲不开,只好让他打两下,完了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告诉自己“不疼不疼”之後也就完事了,该帮他外公的时候他接著帮,惹得许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
两个老人家下到第二盘也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妈打来了电话,说明天她要回来一趟。
许百联忙问,“要去接你吗?”
“不用了,时季也要回来,刚打电话来说明早先派司机过来接我,然後到市里跟他一起回来……”
“嗯,这样好,坐飞机回来要快些,妈妈,你记得把薄荷糖带上。”因母亲有一点晕车,吃薄荷糖就好,每次她出门,许百联都不忘了嘱咐一声。
“知道呢。”谢文慧在那边笑了起来,“你别喝太多酒,哦……”
说话间,母亲那边停了下,随即好像跟别人说了两句什麽,然後才接著说:“对了,我正在跟你爸爸在外面吃饭,你苏伯伯也在呢,让我跟你问声好。”
“什麽话,应该是我跟他问好……”许百联脸上神情一滞,随後笑道。
谢文慧在电话那头把儿子的话给苏缤红重得了一遍,许百联在电话这头听到那边一片笑声,帮著他外公动了著棋,嘴角的笑意也没有减退。
等那边热闹完,他妈也挂了电话,许百联看了眼手机,没把它放进去,随手放到了一边放茶杯的桌子上。
果然,过了十几分锺,手机响起,一看名字,苏高阳。
他拿了手机走了出去,听到那边的人淡淡地问:“回来了?”
“嗯。”许百联笑著应了一声,一点尴尬也无,距离苏高阳上次打他维也纳的的电话也不过二三天,他并不为没有告诉苏高阳他要回来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苏高阳是个上过床的人,可算露水姻缘,别的,恕他不奉陪。
他不明说,苏高阳也没扯开,只是在短时间的沈默後说:“哪天上省城?”
“看情况吧。”
许百联回答得不在意,苏高阳也没再说下去,“嗯”了一声之後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许百联也就不在意地把手机放进裤兜,继续回屋帮著他外公作战。
史鸣宇订婚那天,许百联正跟一帮朋友猜拳喝得有些微醉,夏时季笑著把他从人群里拖了出来……许百联跟著他走到楼上,夏时季倒了杯白水给他,他就著喝了两口,眼带疑惑地看向好像有话要说的兄弟。
“你爸调职,调往我们市当副市长。”夏时季看向他,神色淡然。
“啊……”许百联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找了把椅子把好像醉得有些时站不住的身体安置好,又把杯中的水一口喝尽,这才苦笑著说:“刚得的消息?”
“嗯。”
“我爸知道了吧?”
“现在应该知道了。”夏时季揉了揉眉头说,“这段时间周旋的结果最好的只能如此了,因为你爸是被临时踢出局的人,碍於苏派的人,暂时没人想与他接触。”
“呵。”许百联笑了一声,没再吭声。
()免费TXT小说下载
他爸那个倔骨头,老是想往上爬,想做点事出来,可里面黑暗得很,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当初投错了派系,利用完了就被踢了出来,真是什麽都怨不得。
从副省又回到原来几年前的老位置,倒不是不会再爬不上去,只是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闲言碎语出来。
“呃……”许百联站了起来,因身体里酒精的作用身体晃动了一下,他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头,修长的手指此刻在透进房间的阳光里白得近乎透明,手指里青色的血管就像在水里浮动的细长绿草,碧青又妖异。
(0。56鲜币)12
12
许百联回到家里,进了门,在阳台的藤椅上找了到他的母亲。
他走了过去,半膝跪在她前面,抱了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轻轻柔柔地叫了声:“妈妈……”
谢文慧摸著他的头发,好久没有说话,等到放在桌上的茶杯都凉透了,这位因相夫教子早就放下事业的女钢琴家才慢悠悠地吐了口气,“这些年呐,为了你们父子,为了你们各自的快乐,我是什麽都敢豁出去,就怕你们不满足,不开心……”
“爸爸会没事的。”许百联抬起头,手在母亲脸上安抚地摸了摸。
谢文慧笑了,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伸出手,捧著儿子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亲,说:“那个地方太黑了,妈妈不会让你进去的,你爸愿意呆著就呆著吧,我陪著他,你呢,有你的人生,千万别进来,要是你也进来受苦,妈妈就承受不住了。”
许百联点了点头,低下了头不让她看到湿润的眼睛……为了给他一条接近他想要的生活的出路,他的母亲已经竭尽了全力。
她无私地爱著他,许百联对这个严厉的母亲因尊重而产生的害怕从来没有消减过一分,他知道他会愿意付出一切做一个她喜欢的儿子,因为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在爱护著他。
所以,伤害他的家人的人,许百联都不可能存有一点好感。
不管那是什麽人,就算他是殃及的池鱼也如是。
苏高阳的电话许百联设为了拒接,他很轻易做了这个决定……远离苏派的人,也不再给予那个可能爱慕他的人一点回应。
事情起伏究其根源都是出自本身,许百联知道他父亲入了那个圈子,什麽结果都是本身因素居多,谁的立场都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胜负之别。
但,各人有各人立场,既然苏派跟他们家犯冲,那麽,那个人与他多余的接触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就算是纯粹性欲的肌肤相交,也没必要。
这世上男男女女这麽多,还怕找不到个合拍的上床的人?
他爸爸的调令要下个月才生效,电话里,现在在省城接交工作的他爸声音依旧沈稳有力,让他在家里就好好呆著,别生事,听他妈的话。
似乎这一劫,让他父亲已经松懈了些让他接触他那个圈子的想法……事实上,了解他父亲的许百联知道,他老爸只不过是想著自己权力稳定时再帮他开拓前路,现在这是非之交,绝对是会让他有多远就离多远的。
一场官斗不动声色就那麽结束了……许百联坐在自家阳台上跟著一如既往的母亲喝著茶聊著天时有种很恍然的感觉,好像时间就那麽静止了,他们回到了二十年前,父亲在市里上班,陪他住在镇里的母亲每天下午在他练完琴之後就跟他在老阳台上吃著点心喝著茶。
过了两天,夏时季承诺给史鸣宇他想要的结婚礼物,於是,毫不知道害臊两字怎麽写的史鸣宇拖著他的大美人老婆,邓顺一家大小,还有把许百联他和他妈给捎上了,包了机,拿著一张写满了的清单直飞市里去夏时季那里。
果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宁星星这大美人儿在机上咬著笔看著一系列清单想著还有没有落下的……最後,连那双只不过一般般想要的鞋都给写到清单上面去了。
引得邓顺在旁边嫉妒红了眼,咬著手指头哀怨地看著他老婆,想著自己要是跟她离婚再结一次婚再从夏时季那里捞笔礼物,不知道他老婆肯不肯……而邓顺老婆,一个特别有耐心的小学老师慢条斯理地看丈夫一眼,於是,收到浑身充满了正义感的老婆的警告眼神的邓顺心虚地眨了眨眼,回过头把儿子抱在身上,挡住了他老婆的那火眼金睛的视线。
许百联在一旁看得笑意不止……他这群好友,个个都按著本性毫无拘束地活著,就像终年被海神照顾的春夏镇一样,平和温暖居多,就算有时狂风暴雨,但一过去就会晴空万里,很轻易就让人心生愉快。
史鸣宇一下机,就把他带过来李夏两家的鸡鸭鱼鹅,还有一大包用大号蛇皮袋装著的蔬菜往前来接他们的休旅车上扔。
得亏再了解他们不过的夏时季带著他男人开了两辆车过来,把那辆普通的休旅车扔给史鸣宇与邓顺,他带著宁星星,邓顺老婆孩子他们就上了豪车上面去了。
引得史鸣宇当场跳脚,骂夏时季不是个好东西,他要结婚了都还要跟他抢老婆。
因为他妈要回省城,许百联送他妈上了夏时季派过来的车辆,看著她妈的车跟著夏时季那辆装著女人小孩的车一走,拍拍史鸣宇的肩安慰道:“没事,李昱泊还在那辆车上呢,他耍不出什麽花招。”
()好看的txt电子书
史鸣宇这才停止跳脚,跳上车拉著他苦命的两兄弟去追他的女人去了。
到市里的这两天,几个大男人一直在商量怎样把宁星星要的东西全部就位……夏时季尽管也不常给宁星星好脸色看,但对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小公主是真心疼爱的,什麽好东西出来都忘不了给她一份,她结婚更是一样她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少,这次他忙得更是班都没去上了,在全部范围里调齐这次他要送给她的礼物。
许百联也跟在身边乐呵呵地跟著忙著,大夥让他打电话给人他就打电话,大夥让他倒水就倒水,顺便他这个当叔叔的还要给邓家的小崽子当马骑,他随意地被人使唤著,看得夏时季都忍不住笑著敲他脑袋骂他就是缺根筋,都这麽大了还这麽容易傻乐。
许百联不以为忤,这本就是他想要的人生,在这些人面前,他就是那个愿意看著他们快乐自己就快乐的人。
见到苏高阳的那天,许百联上省城接父亲与母亲回去家里参加史鸣宇的婚礼,他刚到现在他爸妈住著的那套可能要被收回去的房子,把一箱他爸的书放到楼下停车位的车子里时,苏高阳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许百联刚盖上车子後备箱的盖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他轻轻颔了下首,算是打了招呼,就转身往楼内走。
没走两步,手就被人拉了住。
“有事吗?”许百联淡淡地问著,云淡风轻的脸让人想象不出他是那个会微笑著任由朋友支使的好脾气的人。
“你电话打不通。”男人淡淡地说著,可能刚抽过烟,烟味混著他本身的气味让许百联周遭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
换以前,许百联天生的敏锐会让他乐於对这种让人著迷的气息作出反应,亲吻或者抚摸都会是他表达的方式,只是,现在他不会。
这不是那个他需要做出反应的人。
“是吗?”许百联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个容易被冲昏头脑的人,他有著近乎神奇的敏锐,那份天生的对一切事物的敏感这让他没有太多阻力就成了一个优秀的钢琴家,但同时,他的理智也毫不逊色,能让他不用很努力就能摆脱那些对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事物,或,眼前的这个人,“打不通就打不通吧,还是你有什麽事?”
他收了收手,可是苏高阳拘得太紧,他收不回。
“我们谈谈。”苏高阳语气平静地说著,如果不是他拉著许百联那完全不容许他动弹一下的手劲,许百联都要认为这个人是真的只是要跟他说几句话。
“那就说吧。”
“换个地方。”苏高阳扔下这句话,抿了嘴,把许百联从他刚拖进的角落里拉了出来放到了前往他家那个方向,让许百联走在前面,他走在後面。
许百联回头看了看他,看那个有著刚毅五官的人脸上那坚锐冷静的神情,知道最好是按他所说的去照,所以他耸了下肩,漠然地往那个方向走了。
他倒不是怕苏高阳,也不太怕父母知道他跟苏高阳的关系,他男女都行,父母虽然没跟他明确讨论过此事,但早就耳闻过也没说过什麽,他怕的是苏高阳家知道他跟他儿子有一腿,到时候,吃亏的怕是他现在需要重新制定目标站起来的父亲。
他虽然从不爱父亲所在的官场,但他从不给家人拖後腿……从他只想当一个小人物在春夏镇混吃等死,为了家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满世界演出的人就可以看出。
(0。58鲜币)13
13
许百联走到来过一次的房子门边,看著苏高阳用钥匙打开了房间,自行走了进去。
钢琴上已经落了一次薄薄的灰,许百联眯了眯眼,撇过头去当没看见……这不是自己的琴,管它落了多少灰。
“你不愿意见我?”撇头间,苏高阳站到了他面前。
“是。”许百联直接看向他的眼底,毫不掩饰。
苏高阳看著他,平静的眼睛里起了波澜,渐渐地,似乎有了一点怒气。
只见他用转过头像忍耐般地出了口气,随即转头看著许百联,说:“你父亲的去留在我们遇见前已经决定。”
许百联听了笑了,讥俏地挑起嘴角,“所以,我需要因为这个与你再度上床……”
“上床?”苏高阳眯起了眼睛,在原地站了一会,又深吸了几口气,像却忍也不忍不住终於提高了声音吼了起来:“上他妈的鬼床,我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