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说了声:“阿弥砣佛,就怕四妹妹你身子还没爽利呢,这下就放心了。”
锦娘听着鼻子就酸,忙走过去,给白晟羽行了一礼,甜甜地叫了声:“三姐夫。”
白晟羽一身儒袍,温雅中带着透着股洒脱的气质,一双星眸湛亮如星,新婚时期,整个人也显得神清气爽,他含笑对锦娘说道:“这几日天天听你姐姐念叨着,今儿又在朝堂上听华庭将你夸成天上仅有,世间唯一,哎呀,总算是看到真神了,四妹妹,姐夫怎么看你也没多长双眼睛,多个鼻子出来啊。”
锦娘被他说得脸一红,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三姐夫调侃了,不过,这样轻松的话语倒是让彼此间的陌生感消散了些,贞娘听了便嗔了白晟羽一眼,拉住锦娘的手道:“你别理他,他就是爱玩笑呢。”又对冷华庭道:“听相公说,妹夫今天可是让人开眼了,相公回家可是对妹夫你赞不绝口呢。”
冷华庭对贞娘夫妻印象很好,笑着叫了声:“三姐,三姐夫。”
白晟羽眼里就挟了笑,很随意地上前来帮冷华庭推轮椅,几人边聊边回了锦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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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儿上了茶,又摆上了果品,锦娘就陪着贞娘说话,看贞娘眉里都带着笑,比之在孙家里,整个人都亮丽了很多,看来,贞娘在白家过得很好啊,心里就倍感欣慰,一时又问起白家的情况来。
那边白晟羽喝了口茶后,对冷华庭道:“四妹夫,姐夫今儿可是来投靠你来的,你可要收下姐夫哦。”
冷华庭听得一怔,随口问道:“姐夫不是在工部任职么?怎么令会……”
白晟羽听了就眨了眨眼,笑着凑近冷华庭道:“姐夫是工部五品郎中,以前专管水利,听说那基地上的机械全用水力拉动,姐夫实在是好奇,想要去学学,看看,或许,能学些对水利工程也有好处的东西呢,嗯,再一个嘛,你总要有个跟班吧,身边总要建个班底吧,姐夫在工部任职也有两年,那些个办事的章程可是比你要熟哦。”
这倒是,冷华庭自第一次见白晟羽,就没来由的产生一种亲近感,对他这种开门见山,说话不绕弯子的个性很是喜欢,听了眼睛也亮了起来,抬手就行了一礼:“姐夫若是肯帮我,那是求之不得的,只是,你的官职可不小,听父王说,你也是个能吏,工部会放你去么?”
白晟羽一下就垮了脸,一副头痛的样子对冷华庭道:“可不是哦,我早就去找过尚书大人了,那老顽固就是不放,哎呀呀,知道妹夫你和太子关系好,帮帮姐夫吧,姐夫以后一定好生辅佐妹夫,不过,到时候,妹夫一定也要匀点骨头汤给姐夫喝哦,姐夫可是还要养娘子的。”
冷华庭听了就笑了起来,也跟着眨了眨眼道:“啊,工部尚书可真是个老顽固啊,明儿我跟父王说说去,让他转告白伯父,就说他儿子说工部尚书是老顽固……”
“啊,妹夫,不带这样的,咱们小辈说说就罢了,怎么能让王爷也知道了,不成的不成的,我那老爹要知道我骂他老顽固,还不得抽死我。”白晟羽一听忙拱手作揖,求饶道。
冷华庭听得哈哈大笑,心里越发的喜欢这位姐夫,白晟羽那些话儿听着像玩笑,其实是在告诉冷华庭,他自己的价值在哪里,静宁候正是工部尚书,为人清正廉明,是大锦有名的直臣,基地里的很多事都得与工部打交道,最要紧的就是人力,就算自己与锦娘脑子再好使,皇上和太子对基地再看重,也要下面的人肯通力配合,办起事来才会不受阻,才会事半工倍,白晟羽自己便身居工部要职,又有一位尚书大人留在京里,人力和物资调配起来就方便得多了,冷华庭自然是对白晟羽欢迎之至的。
几人正说说笑笑,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冷华庭和锦娘听得心中一紧,让张妈妈好生招呼着贞娘夫妇,起身去看,冷华庭一见锦娘也要跟着出去,眼睛一瞪道:“陪着三姐吧,千万别乱跑出来。”
白晟羽也觉得心惊,这可是在堂堂简亲王府内院,那些歹徒也太过猖狂了吧,毫不犹豫地起了身,帮冷华庭推着轮椅就往外走。
冷华庭一出门,就看到两条人影大空中闪动,其中一位正是冷谦,而府里的护院和侍卫就是站在一旁观看,一脸的悠游,他不由更是诧异,细看那与冷谦过招之人,看着就眼熟得很,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不由低了头,正想着,就听白晟羽在他身后说道:“恭喜妹夫,又有一个能人来投靠你了。”
冷华庭听得一怔,再看那人,一身六品侍卫官服,相貌与冷谦相似,只是不似冷谦那般冷硬,出手也是又快又狠,招式刁钻得很,但却看得出,他明显在让着冷谦,而冷谦仍是一张的木板脸,眼里却是冒着怒火,下手就不留情。
那人边招架边向屋里看,见冷华庭出来,忙扬声道:“六品带刀侍卫冷逊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拜见织造使大人。”
第一百二十章
“冷逊?不是太子殿下跟前的人吗?妹夫啊,看来,你可真是很得太子殿下的眼哦。”白晟羽在冷华庭身后,嘴角带着丝调侃地笑,慢悠悠地说道。
“阿谦,别打了,停下。”冷华庭听了也想笑,他终于想起,冷逊好像是阿谦的兄长,忙叫冷谦停下来。
冷谦狠狠地瞪了冷逊一眼,还是收了招,冷逊在空中一个潇洒的翻身,轻轻落在冷华庭面前,躬身一揖道:“禀大人,六品带刀侍卫冷逊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报道,听从大人差遣。”
“冷大人请起,你是阿谦的兄长吧。”冷华庭笑问道。
“回大人,属下确实是冷谦的兄长,只是冷谦他不认我。”冷逊斜看了眼冷谦,笑着说道,他与冷谦长得虽相似,但个性完全不同,冷谦冷硬雕毅,见谁都是一副表情缺缺的样子,而冷逊却看着随和多了,脸带笑容,看着使人亲近。
冷谦一脸愤愤地看冷逊,看他浑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气,冷哼一声道:“少爷,这就是这个多的,你以后小心着他些。”说完,也不等冷华庭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冷逊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看着远去的冷谦微叹了口气,一拱手对冷华庭道:“大人放心,属下得太子殿下嘱咐,一定要保护大人和夫人安全。”
锦娘在屋里听外面打斗声停了,便与贞娘一起站到穿堂外透着窗子看外面,正好就听见冷谦说冷逊的话,不由皱了眉,看来,孙谦与家里人的关系弄得很僵呢,他的婚事要不要问过父母长辈啊,总不能自己就给他们做主了吧。
贞娘见她眉头微皱,便笑了笑道:“四妹妹,听说你也要去江南?是随妹夫一起去么?”
锦娘回过头来看,见贞娘眼里露出淡淡的羡慕之色,锦娘心里便有些微酸,贞娘定然是不能跟着三姐夫去的,若非自己是穿越来的,得皇上和太子看重,想要跟着丈夫外出办差,怕是也难上加难,贞娘还是新婚,这么快就与相公分开,心里定然是不舍的。
“三姐,姐夫他……肯定也是舍不得你的,我可看得出哦,他对你很好呢。”锦娘调皮地笑着凑近贞娘,故意说着笑话儿,想逗贞娘开心些。
贞娘听了脸一红,伸手就去戳她脑门:“妹夫对你不好么?我看他当你是掌中宝呢,你啊,得了便宜还来说我,看我不打你。”
锦娘听了就看向门口那个总赖在轮椅里不肯站起来的人,嘟了嘴道:“他呀,好是好,就是个死别扭的性子,我说姐姐,你那公婆对你好吗?”
贞娘听了一脸的笑道:“侯爷和夫人都是好性儿,侯爷只是古板些,但人很好,夫人很是疼相公的,所以,连带着对我也好,不挑剔,是个好相与的。”
锦娘听着就放心了,这个时代,最怕的就是碰到恶婆婆,自己就算幸运的,府里虽然黑手多,好在王妃是个温厚善良的人,从不故意为难自己,还处处护着,虽说进府以后过得艰难,但也还有很多温暖在包围着自己,生活,不能总盯着阴暗的那一面,要多感受阳光的温暖,那样自己才会开心和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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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华庭安排好冷逊,便与白晟羽一起回了屋,冷华庭就工部里很多办事章程上的事情请教了白晟羽,贞娘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与白晟羽一同告辞,贞娘还得去王妃那见个礼,而白晟羽正好要去见见王爷,四人便一同往王妃院里去。
正走在路上,迎面便看到冷华堂自对面而来,远远的看到冷华庭被白晟羽推着,他脸色微僵,眼里闪过一丝戾色,但随即便微笑着走近前来,对白晟羽拱手一礼道:“三妹夫到府上来,怎么也不去我那边坐坐?”
“啊,原来是二姐夫,正说要去的呢,想先给王爷见个礼后再去,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你了,小弟这厢有礼。”白晟羽听了双手作辑,满脸是笑地说道。
冷华堂也拱手还了一礼,眼睛却看向冷华庭:“小庭,你怎么能让三妹夫推你呢,来者是客啊,还是大哥推你吧,正好我有要去父王那里。”说着,不由分说就走到冷华庭身后,就要自白晟羽手里接过扶手,白晟羽目光微闪,垂眸看了一眼冷华庭,见他眼里露出一丝厌恶和鄙夷,便笑着对冷华堂道:“二姐夫客气,你这话说得就外道了,咱们几个都是连襟,谁推小庭都是一样的,是吧,小……庭。”他边说边推着就往前面走,后面那小庭二字故意拖得老长,那调调儿就拐了十道弯。
冷华堂听了脸色更加阴沉,看向白晟羽的眼里,阴戾之气更盛,却又无法可施,大走几步,转到冷华庭另一边,“小庭,十五那天,还是和大哥一起走吧,路途太远,怕不安全啊。”
冷华庭听了冷漠地抬眼看他,嘴角就含了一抹讥笑:“你还是先走吧,有你在,我怕更不安全。”
说着,回头看了一白晟羽道:“三姐夫不是说要见父王么?还是走快一点吧,别为不相干的人耽搁了时间。”
冷华堂一听这话脸色便一阵苍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却不自知,看向小庭的眼睛即委屈,又伤痛,半晌,他才对着走出好大一段距离的华庭说道:“那大哥便先行一步,小庭不肯听大哥的劝,若途中遭遇不测,可不要后悔就是。”
说着,一僵木的转身,大步向自己院里走去。
刚走到一座假山前时,便看到王爷赫然站在假山旁,一脸的怒色,冷华堂不由心里一突,想起先前比武时,泄露了自己会功夫之事,不由低了头,正要对王爷行礼,王爷扬起铁掌便连甩他好几个耳光:“逆子,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对小庭作什么?”
冷华堂骤然被王爷连打好几个耳光,被打得眼冒金星,心里原就有火,加之一直对王爷又心生畏惧,那眼神里便闪着异样的绿光,一丝恨意油然而生,定定地看着王爷,委屈又愤懑,对王爷大吼道:“父王,我没有想害小庭,你冤枉我。”
王爷抬手又是一巴掌,将冷华堂打得身子一歪,踉跄了一步才站定,眼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原本黑亮的眸手如今冒着狼一般的绿光。
“还说没有?这么些年来,你与老二都做了什么?说,是不是你给小庭下的毒?是不是你害小庭成为残废的?你这个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和你那贱娘一样,下作无耻得很,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啊。”王爷气得手都在发抖,对冷华堂是又恨又失望,更多是的伤心。
“我什么也没做过,父王,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我对小庭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去害他?”冷华堂对王爷怒吼着,说别的可以,说他害了小庭,他就越气,小庭如今不肯理他,当他陌路一般,就是因为怀疑是他害了他,所以,他很懊恼,总是自欺欺人的想着,自己从没害过小庭,这样的想法在心里久了,似乎就变成了真的,连他自己都相信,他从来都是疼爱小庭的,从来都没有害过他,可是心底的某处又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有些事,做了就难以弥补,伤害一旦造成,那便成了永远的痛,就算再不相信,也成了事实,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有人说他害了小庭,怕人来揭他这个疮疤,如今王爷一语道破,便让他有若疯狂一样,失去了理智。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拿你没办法吗?哼,似你这等阴狡诈之徒,怎么能接替世子之位,你别将简亲王府祖宗基业都败掉了,让我到地下去,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哼,明天我就上朝,请求皇上更改世子继承人……”王爷鄙夷又绝望地看着冷华堂,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哀伤,恨不能亲手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可。
王爷话音刚落,冷华堂突然便欺身而上,一记手刀便砍向王爷,王爷又惊又怒,没想到他敢对自己动手,随手一掌便拍向他的胸口,但谁知,冷华堂那一记手刀不过是个虚招,他大胆的迎胸而上,任王爷那一掌生生地打在他胸前,也不再出招,只是双手向王爷那击来的手掌握去,他随即一口鲜血喷出,王爷微怔,手猝不及防便被他握住,顿时身手一僵,直直地向后倒去。
冷华堂见了缓缓擦干自己嘴角的血迹,垂眸看了一眼王爷,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之色,他慢慢地蹲在王爷身边,轻轻抹去王爷脸上被他溅到的血迹,哽咽着说道:“父王,为什么你总这么偏心呢,为何你就是不喜欢孩儿呢,难道,嫡庶之分就如此重要吗?儿子不想害你的,真的不想啊,儿子还想到南方为您排忧解难呢,可是,你太伤儿子的心了,您怎么能说儿子害过小庭呢?您不知道小庭对儿子来说有多么重要吗?我不会害他,我只会保护他,他身边有太多讨厌的人了,我只是想弄走那些人而已,父王怎么能说我是害他呢,我是在帮他啊……”
他越说越疯狂,看着如熟睡一般的王爷便痛苦失声,良久,他才缓缓起身,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身在何处,忙回头四顾,发现自己正好在假山后,后面是人工湖,前方被假山挡住,跟本没人看到这边来,不由一阵庆幸,不过,他还是很小心地飞身掠起,在假山上向四周看,没看到半个人影,不由松了一口气,将王爷的身子挪到现眼一点的地方,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