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吼完转身就跑。
“等等!”郭靖海眼明手快的抓住她。
若让失去理智的她没头没脑的跑了出去,那可真是会出人命!只是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教她这番话说得是心情难定。他真不懂她的心情吗?怕就是看得够彻底、够了解,他才希望她别再傻下去!此刻的他压根无法顾及儿女私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对大家都好,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尽数吞回去。爱情啊!他不禁暗暗苦笑。
“你抓着我干嘛?我——”兰纱美奈挣扎着想逃离此地。
“闭嘴!你想死就尽量冲出去好了!”郭靖海心浮气躁的放开她就转过身,一回眸就迎上远处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眸——武田浪,该死!他竟然忘记他的存在,那些话只怕全落入他耳中……
“我——”纱美奈如梦乍醒的震在原地,慌张失措的东张西望,四下无人的状况让她稍稍安了心。
“终于清醒了吗?小女孩就是这样,搞不清楚状况!你呀!遇上我算你运气好。好吧!看在你刚刚那一片诚心护卫的份上,我会帮你在隆史面前打点知名度。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到工作岗位,否则没看见心上人,被扣薪事小,没了小命可怎么办喔!”郭靖海话一出口就恨不得痛扁自己数拳。他该继续阻止她爱他而非帮她打气加油;甚且还拔刀相助……啧!他这行为俨然像把自己卖了似的。尽管她说得动人心弦,但要他心动还稍显薄弱不足了点。
“你——真的吗?你真的要帮我吗?谢谢你!郭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我就知道像少主那么好的人,他的朋友一定也是很好的人,这就叫做物什么聚……”纱美奈闻言欣喜叫道。她还以为今天是自己的灾难日,孰料却是福星高照、遇上贵人,尽管明知自己和齐藤隆史如云泥相隔,但即便是一眼……够了、够了!她不会痴心妄想太多,只要他知道世上有个叫明日纱美奈的女孩深深爱着他,她就很高兴、很满足了。
“物以类聚。不过我可比齐藤隆史要好心太多了!”郭靖海暗叹口气。他是好人没错,不过他更是大白痴一个!长这么大从没做过这般愚蠢王极的事,明明只是极单纯不过的想逗她取乐,结果一听到她的爱情告白便乱了方向。搞什么?!他是郭靖海耶!向来只有他摆布人的份,没道理这回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似的,尤其是因为齐藤隆史……想到心情就更差了。
“谢谢你!郭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那我先走了!”纱美奈感激不尽就差没跪地磕头一番。当然她也没忘记自己的休息时间已所剩不多,她不想走都得走,不然下场真会如他所一言。
“叫我晴海就行了!”
郭靖海开始想哭了,他净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跟她很熟吗?干啥表现得如此热络;特别是这小女佣还猜想动他歪脑筋的情况下,他怎能还一个劲儿的招呼她,他真的是脑筋秀逗了。
“喔,靖海先生!”纱美奈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早先进来的地洞映入眼帘,而那后果亦深刻得不容她忘记,于是她转过头看着郭靖海。“那个……”
“哪个?”郭靖海纳闷的看着她,接着他就发现了她的为难——狗洞!他猛地张大眼睛,她该不会是想叫他帮她把那狗洞挖大一点吧?“不成——”
“靖海先生,求求你帮帮忙吧!不然我又会卡在那里出不去,求求你!”他是她唯一逃出魁居的希望。纱美奈焦急得扯住他的手臂一阵猛摇哀求,他若不帮她,她可真的死定了!
“不行!我……”开玩笑!他若真帮忙挖洞,武田浪铁定二话下说从暗处跑出来,到时他想不暴露身分都难。郭靖海头摇如博浪鼓的拒绝。
“求求你嘛!靖海先生。你只要用力帮我推一把,我就可以出去了!”纱美奈只差眼泪没掉下来。他若不帮她,她该如何离开此地?
“不——什么?!推一把?”郭靖海一怔,突然了悟的看着她。敢情她不是要他帮忙挖洞,而是要推她一把?只是怎么推啊?难不成……
“是啊!我先钻出去,如果卡住你再帮我从后面推一把,就像你刚刚拉我起来一样,好不好?求求你!”纱美奈忙不迭的说明。
“我……”她说得倒简单,郭靖海可不以为然。
“那我钻了!”深怕郭靖海拒绝帮忙,纱美奈赶紧趴在地上,顺着原洞钻进。
“等——啧!竟给我来这一套,好你个纱美奈!”郭靖海要阻止已然下及。只见她腰臀露在洞外不再前进,很明显的,她又被卡住了!助她一臂之力是不难,只是他该从何处下手?臀部吗?嗯!看来是很会生养的那一种……去!都什么节骨眼了,他还在想这个,真是的!
“少主,让属下来吧!”武田浪硬是在郭靖海弯下身前出现。他岂能让尊贵的少主为一名身分卑微的小女佣弯腰屈膝,若非他一再用眼神命令他原地不动,他可早忍不住了。
“你想推就推吧!还有,别称呼我少主,我可不敢当!”郭靖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朝屋舍走去。“对了!别吃女孩子豆腐,小心她告你性骚扰。”
“是的,少主。”武田浪恭敬回道,眼睛则闪过一抹有趣的神采。
郭靖海甫踏进起居室,就看见等候在玄关处的佐治孝雄,害他原有的好心情跑个精光下说,一口气还闷在心里。
每日一会?他老兄不烦他可是快烦死了!光一个武田浪就教他烦透了,再加上他……早知道他就继续留在庭院透透气也好过听他千篇一律的演讲,烦不烦啊!
“少主,烦请留步。”见郭靖海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模样,佐治孝雄依然笑容满面的开口。他早就有长期应战的心理准备,尤其这说服的对象又是精于谋略的人物,想当年与他是不相上下,现在经过五年多的时间,他的功力想必又精进不少。所以喽,除了死缠烂打加疲劳轰炸外,他实在是想下出任何好方法来劝服他。
“有必要吗?佐治先生,您老请回吧!”郭靖海边说边走过他身边,连瞧都不瞧一眼。他爱说废话是他的事,他可不想听重复又没建设性的话,总之,要他认命是不可能的事,他对这里深痛恶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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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聪明如您该知道您现在的处境是插翅难飞,再说以老魁主的性子,您愿下愿意或答不答应其实都没什么分别,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佐治孝雄微笑着打起精神。纵有心理准备,但近二十天下来,他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尤其还要回去面对齐藤光野……款!还是别提了。
“佐治先生,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难你。你可是鬼煞组智谋团的总指挥人,又是第六代魁主的生死挚交和当前红人,如今又是第七代魁主的岳父大人,这样的身分我哪敢轻易得罪你,这为难是从何说起呢?呵呵……我只是担心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不辞辛劳到这,若是有个闪失,我可担当不起!您老可千万别折煞我这做晚辈的!”郭靖海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他的话。为难!天晓得是谁为难谁?他可不再是当年的齐藤隆史,他是郭靖海!一个只想过自己生活的人。
“是因为薰儿吗?”佐治孝雄忍下住提出隐藏在心中近六年的困惑,能教一个熟悉的人完全变了个样,除了“情”字,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薰儿?佐治先生,您老是指守寡五个多月的薰魁主夫人吗?”郭靖海略挑了挑眉,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问。
“少主,怪只怪薰儿命薄没这福气,你——”佐治孝雄若有感慨的说。他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教他如何不为她的未来担忧烦恼。
“佐治先生,薰魁主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呢!很抱歉,我不想谈论和我不相关的人或事,您老若没别的事,就恕我失陪了!”郭靖海揶揄的提醒他。
只是死了丈夫又不是红颜薄命,他真受不了他的措词!再者齐藤薰与他何干?他和齐藤家早脱离了关系,既已脱离就下想再牵扯下去,一切还是到此为止吧!
“少主,薰儿下个星期就会回齐藤家,她非常想念你,毕竟是儿时玩伴的青梅竹马……少主……”见郭靖海头也不回的往寝室走去,佐治孝雄双肩顿时垮了下来。前些日子他尚能和他对坐聊上数句,如今怕是一刻也说不上话。
“武田见过佐治先生!”武田浪一踏进起居室就瞧见佐治孝雄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用猜也晓得这是谁的杰作;因为他的感受和他一样。将近二十天了仍是停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而距离鬼煞组一年一度的欢庆会只剩半个月的时间,这新魁主的继任大典……唉!若齐藤隆史仍是这样的态度坚持,想不教人头疼都难。
“武田,你有何进展?”佐治孝雄打起精神。为了鬼煞组,此刻还是齐藤隆史的事情最重要,偏他老自称是郭靖海,真是要活活教人呕死。
武田浪摇头未语。
“算了!再各自努力吧。”佐治孝雄了然于心的轻喟一声。五年算是相当久的一段日子,短短二十天就想一举攻破他的心防,无疑难如登天,就连他抬出薰儿也没用;不过耳朵听到和亲眼所见还是有所分别,他最后的筹码就全靠她了!
“武田,能麻烦你进来一下吗?”寝室内传出郭靖海的叫声。
“是的,少主!佐治先生,很抱歉,我要进去了。”听见郭靖海的呼声,武田浪忙恭敬的回应,然后对佐治孝雄一点头就举步往寝室走去。
“你快进去吧!不用招呼我。”
武田浪走过佐治孝雄身旁,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武田,有什么不对吗?”那眼神教佐治孝雄好生困惑。
“佐治先生,您老离开的时候,大可往外院兜上一圈,如果步伐快一点的话,或许会对您有所助益。”武田浪轻声撂下话后就迈步朝寝室走去。
“外院?武田、武……”佐治孝雄一怔,无奈武田浪已朝寝室大步定去。
外院会有什么对他有所助益?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嗯,他的动作得快一些,不然错过了机会他可会睡不安枕呀!
疾步朝玄关走去,佐治孝雄可是一刻也下敢耽搁的走出魁居大门朝外院走去。蓦然,一抹浅绿色的身影跃入眼中,尽管她躲躲藏藏并利用地形景物作掩护,但以他的眼力,她的存在仍鲜明得难以忽视。既然他能发现她,守护魁居四周的护卫难道看不见?但擅闯魁居者死,她怎会例外?
“那女孩是谁?”对着一旁护卫低声询问,佐治孝雄看着那穿着女佣服的女子东张西望,并小心翼翼的走往厨房方向。
“回佐治先生,少主下令视若无睹。”护卫只得一五一十禀告。
“少主?”佐治孝雄着实吓了一跳,随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然后他笑了,笑得恁是奸诈阴险。
第三章
“少主,在水池左边第二棵银杏树下,挖出一个上锁的珠宝盒。”
武田浪恭敬的将手中的珠宝盒放在郭靖海面前的茶几上,自然上面的泥污早擦拭得一干二净,连同复制开锁的钥匙亦一并附上。
“珠宝盒?武田,谢谢你了,你可以下去了!”郭靖海微皱起眉。本想不假他人之手自个儿寻出纱美奈的秘密,都是佐治孝雄害的!硬是让他少了一个发现秘密的乐趣。只是这珠宝盒——小女佣的秘密会是这个吗?而未经主人允许擅自打开珠宝盒,似乎是违法的行为。但,他只是看一眼然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原地放回;再说他又不会偷拿珠宝盒里的东西,最多仅是侵犯他人的隐私权,所以——说来说去他还是要看就对了!
“少主,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先下去了!”武田浪恭敬的说完就退到十步外的范围。即使郭靖海的任务对他无疑是大材小用,但这总是一个开始,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如果佐治孝雄赶得及的话……
看他又是站在大门旁,郭靖海撇了撇嘴未置一词,心里虽然不甚舒坩,但茶几上的珠宝盒让他眼前一亮——无论这是否是她极力想拿回的东西,他若不瞧上一眼就不叫郭靖海了!于是他伸出手,拿起钥匙打开珠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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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一声,他的心也像打开象牙宝塔般的雀跃不已,迫不及待的掀开盒盖,却教映入眼中的东西给愣住——
珠宝盒中竟然没有任何一样女子的饰物!却装满了从报章杂志上剪下的各类发黄纸片,他不禁困惑得拿起其中一张仔细瞧……
他睁大了眼,几乎难以相信眼中所见的图片、文字。尽管睽违了近六年的光景,但图片中的人物面容即便化成了灰他都认得!那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齐藤隆史!蓄着一头过肩而迎风飘扬的长发,脸上戴着一副深下见底的墨镜,毫无笑容的嘴角沉着没有温度的线条……
那是他!
郭靖海垂下眼帘,轻靠在舒适的沙发椅上,手支着下颚,思绪已不自主飘回他极不愿回想的过往——那段属于齐藤隆史的记忆,不堪回首又讽刺的人生……哈!一个没有自我灵魂却甘之如饴的生活,能算是人生吗?一段没有自主的生命,从头至尾白过了二十五年;更可笑悲哀的是,还是在爱人背叛之后才幡然觉悟。话说回来,他还是比齐藤正树来得幸运,最起码他没沦落到两腿一伸还不知道何谓自我,甚至及早发现了爱人的真面目——说来他还是幸运的,只是为何心仍是隐隐作痛?
五年了,难道他还未从情爱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吗?
不会、不会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未曾想起过她,或许在梦中有过,可在听见她名宇时他的心并未兴起任何涟漪,他该对她毫无感觉的……佐治薰,不!现在该说是齐藤薰——齐藤正树的妻子,齐藤隆史的大嫂。
大嫂!多么讽刺的称呼。曾经她是他拥在怀中怜爱的可人儿!曾经他们是如此相爱、山盟海誓,曾经……可笑啊!曾经不也都已成了过去,纵使百般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是怎样也抹煞、改变下了的。或许他该感激她让自己看清自小所赖以生存的方式是多么可悲、可怜,或许……
“少主。”武田浪恭敬的声音穿入他脑海。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