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好不容易打开,许铭心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没有一处受力点,门一开顿时背后一空,她尖叫着往后摔去,带着恐惧紧抓着眼前的人,汪磊被她不假思索的拉住,两个人双双跌倒。
他撑着自己向侧面一滚,没有压到她。许铭心躺在地上呆愣了一会儿,撑起了上半身,直勾勾的看着他。
刚才的*大概是被摔掉了,见他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许铭心问:“你在想什么?”
他有些动容,身体像另一边转动和她并排躺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的盯着天花板,良久问了一句:“当年,为什么就不肯跟我?”
当年……那个场景,已经不知道在许铭心梦里出现多少遍了,她经常问自己,假如当时她不是那样回答的,现在会是什么样?
大学一年级还不到半学期的时候,许铭心的痴情和暗恋得到了回应,汪磊从学校逃课翻墙跑到她的学校来问:“做我女朋友吧。”
许铭心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对,她用一个反问句问:“理由呢?”
他当时只是愣了一下,又缓缓的说出口:“你不在身边,我好想少了点什么,没有像你那样对我好的了。”
瞧瞧他的理由。如果是现在,许铭心的阅历足够让她判断清楚,他是因为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可贵,依他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爱了,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那个时候她只是个傻姑娘,一如之前的傻。许铭心想要的是纯粹的爱情,她有所有女孩子都有的骄傲和清高,还有一种被退而求其次的挫败感,所以,她拒绝了。
或许许铭心没有像汪磊想象中的那样,欣然答应而且还会喜极而泣甚至几天睡不着觉,她干脆的告诉他:“你晚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本来还很期待的脸立刻换了表情,笑得竟然轻松:“随便你,反正我也没多喜欢你,就是有那么点不适应。”
他们两个不欢而散。再后来见过几次面,也都没有再说这些事情,就当是普通的老朋友彼此相处,她也没有再表示喜欢他。
汪磊转过头看她,在等答案,差那么一点点许铭心就问出了压在心里将近十年的问题:当年报志愿的时候我门两个的学校是邻居,是巧合还是你偷看了我的志愿表?
许铭心盯着他几秒钟之后,还是没有问出口,这么长时间过去,还纠结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干什么,眼前的不过就是一场镜花水月,难不成还希望我回到18岁一切重来,在他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说出我愿意吗?
许铭心脱掉厚重的大衣把手臂枕在厚实的地毯上,她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把锁骨凸出来,往他身上一贴问:“好多人都说我的锁骨漂亮又性感,你觉得呢?”
衣服被他扯的几乎到了腰间,春光大泄,他嘴角提了一下讲:“有多少人见过锁骨下面的?”
她抬起一条腿蹭过他结实的腰臀,人往前缓缓的压,咬着他的耳朵说:“应该比不过你。”
眼看他眼睛变得血红,许铭心就偏要火上浇油,摆着无辜的表情,牙齿露出一点点,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嘴唇,迷蒙的看着他哼唧:“我肯定输给你的啊。”
汪磊被她激怒,伸脚狠狠的踢上了门,如狼似虎的撕扯她的衣服,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腋下,一用劲把她提到了床上。
他勇猛的可怕,许铭心软软的哼,任他一次次的把我带到像是外面冰天雪地般的空白地带。
这时,许铭心就像是一片飘荡的雪花洋洋洒洒,而他是跳动的火焰,无情的把她融化成水。
这个大雪的午后,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被弥漫的情,欲暖的有些发烫。完美无缺的鱼水之欢,疯狂的激情交加,有那么一瞬间,许铭心想要放弃背负多年的虚伪武装,就像小时候那样痴傻直白的对待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他占据过她最美的那些时光,那些单纯天真,一去不复返的日子,那些她无论怎么装嫩也再感受不到的青葱岁月。
眼神碰撞的时候,许铭心不知道是自己的眼角湿了还是因为好几次的高;潮花了眼,她分明是看到了一滴眼泪从他脸上滑落……
那一瞬间,许铭心知道,他也是爱过的,公平了。
抵死缠绵。
许铭心翻过身来死死的压着汪磊的肩膀,用尽了前所未有的力气拼命紧缩着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夹着他,一下下的快速起落伴随着阵阵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妩媚喊声,最终是感觉到他眉头紧皱着浑身绷的像是一根弦,等到他有些松弛的时候,她也已经是断了翅膀的小鸟儿,一点扑腾不动了。
她在他上方趴着,他搂她在心口最温暖的地方,摸着她的头发低声的喘,这样难得的温馨时刻,就像是恋爱中的男女在冬日的午后彼此取暖,许铭心被这种温馨动容,抬起眼仔细看起他的脸庞。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矫情几句恶心他一下,或者咬着被角演一下纯情无辜,可看了许久,他都没有睁开眼,许铭心把脸凑得极近,他的轮廓还是十年前的俊逸少年,眉间却有了些明显的沧桑。
缓过神之后许铭心惊觉,这么多年在外修炼的处变不惊竟然面临着再次垮塌?她在心底鄙视自己怎么在这个年纪又做上小女孩儿的梦了,她摇头笑了笑挪动酸痛抽筋的腿从他身上下来问:“你家纸巾呢?”
汪磊睁开眼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角桌,许铭心爬到床边伸手拽过纸盒一个人清理好之后把剩下的纸甩给他,然后开始四处打量他的屋子。
房子并不是很大,60多平米的小户型,很符合他这种单身汉,看了看里面的标配许铭心大概明白了这是当时开发的时候直接就留出来一些位置好的当做礼物专门送人的,不仅又是一阵冷漠,他的生活和十年前说的是一样的。
高四的时候他们聊过彼此的理想,她说想要去周游列国,他则很不正经的说想要三妻四妾。
“不开玩笑,说真的。”晚自习的时候他们用来闲聊,许铭心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他。
他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你有毛病啊,考大学,混个学历然后回来安排个工作,结婚,生孩子,活到死那天为止,理想个屁。”
许铭心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想回d市,那种日子你不觉的无聊死吗?”
“不回来我爸妈咋办,我是儿子,你早晚是泼出去的水,我要养家的。”
她理解但是不认同:“你就不想过自己想要的?”
“不想,才不会失望。”
“不会啊,国企都有养老,你爸妈根本不愁,你可以离开这儿找个地方立足然后等你爸妈退休之后接他们去一起生活,多好。”许铭心把自己的想法和安排讲给他听,她不想在这个全是国家垄断行业的城市等着它资源耗竭的一天,更不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一代代都没有变化的生活。
他依旧是哼着鼻子冷笑:“你是天真还是傻?也就现在过过嘴瘾,耍耍嘴皮子吧,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得回来。”
“我为什么要回来?找个所谓门当户对的结婚生孩子,等到三四十岁的时候天天穿着貂皮进出美容院,逛街打牌,就因为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大概是她的激进和愤青惹到了汪磊,他突然掐着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从幻想里拉回现实,狠叨叨的警告说:“没错,你也就那个命了,你以为离开这儿了你老公就不出轨?”
许铭心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一股子劲,鼓足了勇气问他:“那你呢?你要是结婚之后会在外面找女人吗?”
她记得那时我们第一次因为一件事情闹了意见,结果他扑通一下子站起来摔了班级的门出去了,她则赶紧装样子低头想撇干净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因为最后那句话已经引起了全班的注意。
后来,许铭心想要靠自己去外面世界打拼的事情,成了全班大部分人的笑柄。
很久之后,许铭心慢慢明白,那种不同的价值观只能是把他们两个越拉越远,也许他们的心曾经近过,甚至有机会相融,但彼此都没有勇气闯过现实的那关。
最近几天好像特别容易陷入回忆里出不来,等许铭心反过劲来是在汪磊公寓的时候,他已经又从身后抱紧了她,他轻轻咬着她的肩膀低语:“不冷?”
许铭心才明白现在是一;丝;不;挂晾在外面的,“你这暖气挺足的。”
面对她的敷衍,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咄咄逼人的继续问,而是很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从旁边拽过被子盖上,许铭心推推他:“得回去了,老妈该着急了。”
他不动,反而有点害怕的紧搂她求:“十分钟,就十分钟。”
大概是感动于他的轻声细语,许铭心顺势靠了过去,索性闭上眼睛享受剩下的十分钟。
“小新”他在许铭心耳边淡淡的呼吸,很顺畅的说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第5章 心之所向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这个年算是没有过的安静,许铭心纠结了,她猜不出汪磊的真正用意,是想要再续前缘还是一时兴起,以她的经验加上本来看事情喜欢看阴暗面的性格,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她心里的涟漪被激起了,那毕竟是她第一次爱的人,也许他真的对自己念念不忘呢。想到这里许铭心不禁用筷子敲敲脑袋提醒自己:少拿自己当根儿葱,没人拿你爆锅!
好在当汪磊说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她就拒绝了,她圆滑地告诉他,行啊,你要是能舍得下这里的荣华富贵跟我去北京,我可以考虑。许铭心算准了像汪磊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抛家舍业扔下好不容易有的名利去北京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市。
d市很年轻,只有四五十年的历史,虽然发展迅速但人们在这里的生活靠的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大街上的两个人天南海北的总能扯上关系,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根基不容人随意破坏,许铭心清楚,过惯了爹妈安排的生活,汪磊能去外面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就这样,像往年一样许铭心在家呆了不到两星期便收拾行李走人了,母亲也同样随着去了姐姐所在的城市帮忙照顾女儿。许铭心倒不担心不能尽孝,姐姐在青岛,那里依山傍水,气候极好,适合养老,相比她那个人山人海的地方,妈妈更愿意去享受,更何况还有那么个可人疼的外孙女儿。
回到北京后生活就回到了正轨,许铭心习惯了这里的熙攘和喧闹,她甚至觉得只有在这里才会有安全感,因为她所有的拼搏和奋斗都洒在了这儿的每一寸土地上,连空气都纪录着她所走过的一点一滴。所以当所有人一边咒骂着这个城市一边还拼命挤进来的时候,她独自享受着所有的快乐和痛苦。
经过了年假的冷清,许铭心所在的cbd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人群从地铁站出口一直分流到各个不同高矮胖瘦的大厦里,表情各异,有麻木,有疲惫,也有期待,分布在不同年龄不同阶层人的面孔上。
过了二月份,天气开始回暖,但仍旧很凉,许铭心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换完职业装后把大衣和靴子放好,桌上是助理提前买好的早餐和咖啡,十分钟的时间解决温饱后便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她在项目部报上来的几个可投资价值分析中选了两个算是比较有前景的让人去做初期预算和策划,自己则着手更核心的内容,就这样看似简单的文字工作就耗费了她大半天的功夫。
就在她考虑还要不要再继续加班的时候手机响了,许铭心从一堆文件中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笑了笑,“喂,于大博士!”
于朔来电话倒是很稀奇,许铭心一直调侃他为了拿那把手术刀把自己活活折磨成了一个变态,先是读了五年的医学本科,又来科学院肿瘤医院念了三年研究生,现在又开始了博士生涯,不分昼夜的加班加点,睡觉的时间都少,居然要约她吃饭。
电话那边说晚上七点建外大街的台塑王品不见不散,许铭心看看时间,再算算晚高峰从自己的国际财源中心到那边的路况,赶紧抬屁股换衣服走人!
可就这样紧赶慢赶,她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于朔劈头来了一句:“有点时间概念没有啊!”
“大哥,你六点半打的电话!”
“从你们公司到这里也就八百米,你爬来的?”似乎觉得不解恨,他接着又补一刀,“我南三环的都准时了!”
三条黑线立刻画在了许铭心额头上,“我们公司在四十层啊,等电梯也要几分钟的吧,我还要换衣服,你那么突然打电话我还要交代一下工作不是!”
“别解释,就你忙!”
许铭心被惹急了,手包直接摔在桌子上发威:“你非要我直接跳下来啊!”她不过就迟到了五分钟,这么个突如其来的约会本来就打乱了她的计划,这个臭男人竟然还挑起理像吃了枪药一般,“你被患者投诉了啊,还是吃错药!”
于朔噗嗤地一下子笑出声,看来是把她给惹毛了,要么就是耽误了她做什么重要决策才会这么不禁逗,“我是男性疾病科的,你跳楼死活都不归我管!”
许铭心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他对面,想着自己的脾气是大了点儿,就不太乐意的表示了歉意,“对不起啊,我特殊情况!”
“哦。”于朔若有所思地点头,恍然大悟,“经期综合症,怪不得!”
许铭心看他分析地头头是道拿起桌上地牛排餐刀冲他比划两下,笑着问,“怎么着,今天想起请我吃饭。”
“我是好人啊,送佛送到西!”他阴阳怪气地说,让许铭心一头雾水,却又不说到底因为什么,先给自己讨起功来,“我可是为你的幸福才奔波而来,事成之后你可给得给份媒人大礼!”
越听越糊涂,许铭心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病就得吃药!什么媒人啊!”
“喏!”于朔拿起餐叉向她背后的方向指了指,还一脸的奸笑,“好大块牛排!”
许铭心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顺着叉子的方向回头,这哪里是牛排,根本就是个大活人啊。
汪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的,许铭心被水呛了个好歹,突然变的不知所措起来。汪磊赶紧拿了桌上的纸巾给她擦拭,又不停的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抚。
于朔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擦干净后又放下,语重心长的说,“一个聚会也能把你们俩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