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你良心未泯,还有得救。”
“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做不成夫妻,做兄妹……也不错!”
【文、】冷哼着一甩头:“我才没你这种工于心计的大哥!”
【人、】“好吧,以前是我的错,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书、】君耀晨蹲在我的脚边,我还以为他要给我下跪。
【屋、】不管他如何的卑躬屈膝,我也依然不领情,冷声说道:“不原谅,绝对不原谅!”
“好吧,我不该奢望你的原谅!”他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回过头:“小妹,对不起!”
我真想大骂一声:“妹你个妹!”
还没等我气运丹田骂出来,房门已经关上,君耀晨消失在我的视野。
“啊……”
我惨叫一声倒在床上。
老天爷,不带这样玩儿我!
虽然真相血淋淋,但知道真相之后,却有种很轻松的感觉。
心结终于解开了。
君耀晨……我名义上的大哥,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
在我相信爱情的年纪,给了我最致命的打击,又在我不相信爱情的年纪,告诉了我真相。
从头到尾,我就像个傻瓜,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受够了被男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自己掌控命运。
问了妈妈我才知道,君耀晨和**妈去上海之后只回来过两次,一次是四年前,算算日子,应该就是他甩了我的那段时间,他回来住了一个月,第二次就是现在,他在楼下,陪伍叔叔下象棋。
伍叔叔和他前妻离婚的时候,所有的照片都被他的前妻带走,因此我从来没见过君耀晨的照片,如果有那么一张,让我认识他,也不会被他伤透心。
我不想下楼,连午餐和晚餐也躲在房间里吃,但君耀晨的笑声还是会被风吹进我的耳朵。
慢慢的,我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
圆满的家庭突然间分崩离析,看到妈妈伤心难过,很自然的,会恨那个害自己妈妈的女人。
如果我处在他那样的境地,说不定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浇汽油泼硫酸也未必完全没有可能。
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冲动那么一两回。
我嫁给季昀奕,不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决定吗!
突然间就想开了,嘴上虽然不愿意说,但在心里,我已经原谅了君耀晨,他并不是坏人,比起季昀奕,差远了。
简单的梳洗之后我下了楼,妈妈正坐在客厅打毛衣。
我在妈妈身旁坐下,拿起毛衣已经完工的袖子,随口问道:“给伍叔叔织的?”
“不是,是给炜宸的!”妈妈的眼睛不太好,戴着老花眼睛,一针一针,织得很仔细。
我已经好多年没穿过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妈妈不给我织,竟然给君耀晨织,心里顿时非常不痛快。
不自觉的噘嘴,嘟囔道:“买一件就行了嘛,何必自己织,太麻烦了!”
“手织的毛衣穿上暖和,你看看,我买的纯羊绒线,又轻又暖,和皮肤接触也不觉得扎。”
妈妈献宝似的把快要收尾的毛衣摊开给我看,更激发了我心底的不满:“土里土气的,人家不一定喜欢,别费力不讨好!”
眼睛的余光瞥过在院子里下棋的君耀晨,我缩进沙发里,抱着靠枕,陪妈妈看电视。
妈妈朝大门外面瞅了瞅,问道:“彦婉,你是第一次见炜宸吧?”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我一直担心炜宸会恨我,还好……是我多虑了!”妈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这才发现,她眼角的深纹多了很多,上眼皮也微微的有些下垂。
漂亮的妈妈也老了。
岁月真是不饶人,再过上十几二十年,皱纹就会爬满我的脸。
到那个时候,恐怕更没有人会爱我。
有时候真羡慕妈妈。
爸爸爱她,伍叔叔爱她,弟弟爱她,我也爱她,她从来没有试过被伤到身心俱裂是什么滋味。
苦,吃得够多。
以后,我要对自己好,不再让自己吃苦。
突然想起网络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女人,靠家里你能做公主,靠老公你能做王妃,只有靠自己才能做女王!
我现在是当不了公主也当不了王妃,就只能靠自己,当上女王。
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不再把希望寄托到任何人的身上。
想通了许多的事,我的心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平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院子里的汽车声和说话声吵醒,走到窗边一看,原来是君耀晨要走,妈妈和伍叔叔留他多待几天。
但君耀晨还是在盛情之下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抬起头,朝我住的房间望了一眼,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躲在窗帘后面的我。
他走了,我也该走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只是歇歇脚的地方,歇够了,就该离开。
昨晚睡觉之前接到了申曦的电话,她说想回老家去开婚庆公司,问我愿不愿意一起,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换个环境也好,一切从新开始。
万事开头难,我和申曦对婚庆公司的流程都不懂,为了能把公司开起来,我们先找了两家婚庆公司学习。
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系上大大小小的晚会也主持过不少,因此顺利的在一家婚庆找了个司仪的工作,申曦则在另一家公司做化妆师,她以前当阔太太的时候学过形象设计,化妆造型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每天面对的是欢天喜地的新郎新娘,虽然上班很累,可也充满了乐趣。
有时候,一场婚礼举行下来,我的嗓子就疼得说不出话。
人总是在历练中成长,三个月以后,主持婚礼就像平时说话那么简单。
有空的时候我跟着申曦学化妆,公司的化妆师忙不过来,我还能帮帮忙。
“彦婉,帮我编一个蝎子辫。”我刚把早餐做好,申曦就在洗手间里喊我了。
“哦,等一下!”关掉炉火,我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我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想吐。
干呕了两下,才算顺了气,可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始终不曾消失,就像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特别的难受。
申曦从洗手间里探出头,关切的问:“彦婉,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突然感觉不舒服,有点儿恶心!”我拍着胸口,大口喘气,走到镜子跟前一看,脸竟然像纸一样的白。
“是不是感冒了?”申曦摸了摸我的额头:“这个天忽冷忽热,最容易感冒了。”
我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有可能,早上起来头晕晕的,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好。”
帮申曦编好蝎子辫,再配上乖巧可人的韩式布艺发卡,她满意的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手艺越来越好,很快就可以出师了!”
“还是多亏了老师教得好!”我笑嘻嘻的给申曦戴高帽子,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脸上的笑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文·冇·人·冇·书·冇·屋←
“我看你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别拖!”申曦翻了翻手机里的记事本:“下午我有时间,陪你去。”
“不麻烦你,我自己去就行。”我推着她走出洗手间:“走吧,快去吃饭,别让新娘子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恶心的感觉一直在,主持完婚礼,我看着满桌的海鲜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婚礼结束,也没我事了,摄像和化妆师必须留下来,我可以先行离开。
我和申曦住的地方有一家社区诊所,天天从门口经过,却还是第一次走进去。
戴眼镜的医生问:“哪里不舒服?”
“胸口闷,恶心,头还有点儿晕。”我捂着胸口,愁眉不展:“医生,我好像是感冒了。”
“还有没有别的症状?”我摇了摇头,医生拿了根木片,放到我的嘴边:“把嘴张开!”
“啊……”
“扁桃没发炎,喉咙也没红肿。”医生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喃喃道:“看起来不像感冒。”
“不像感冒像什么?”我心头一凛,莫不是什么绝症吧!
医生推了推眼镜:“你月。经有多久没来了?”
“呃……”医生不问我还一直没注意,想了想,呐呐的回答:“好像有三个多月了。”
“是不是怀孕了?”医生把手中的笔一放,对我说:“孕初期有类似感冒的症状,不能随便用药。”
我惊诧的瞪大眼睛:“你说我有可能是怀孕?”
“嗯,去验个尿,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我魂不守舍的拿着一次性塑料杯进了洗手间,难道就是那天晚上……赵桓禹也太猛了吧!
检验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看着那个“阳”字,我有五雷轰顶的错觉。
老天爷,你对我可真好!
医生看着报告,似笑非笑的问我:“三个月不来月。经你也没注意?”
“医生,不瞒你说,我去年做过试管婴儿,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停胎,引产之后月经就不正常,所以我没发现。”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要孩子的时候想到了命里去,可孩子就是不来,现在根本没想过孩子,孩子却悄无声息的在我的身体里长大。
医生点点头,问:“你是去年几月引产的?”
“是十二月。”
“这么说来,你才引产三个月就再次怀孕了,引产对身体的损伤很大,一般要过半年到一年身体才能恢复。”
医生的话听得我心惊胆颤,腿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次是不是又得做引产?”
“我劝你最好去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如果身体各方面状况都很好,完全可以把孩子生下来。”
听从社区医生的建议,我火速赶往最近的三甲医院,挂号之后焦急的等在门诊室外面。
这孩子来得实在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没有感觉到他/她的存在。
等在门诊室外面,看着来来往往的准妈妈,我才开始接受肚子里有个孩子的事实。
浑浑噩噩,一时间,很多很多不愿去回的事统统涌入了大脑。
我乱了,真的乱了。
拍拍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清醒,想那么多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孩子的问题解决。
等了许久,终于进了门诊室。
我把自己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医生给我开单子,安排我去打B超和验血。
“这孩子真的不要?”医生看着B超单,沉吟片刻之后说:“其实你现在的情况很好,为什么不试试呢,你之前做试管婴儿肯定是不能自然受孕才做的吧,现在不但自然受孕了,而且孩子发育良好,上次停胎这次不一定会停胎,不试过怎么知道,而且你现在做引产,对子宫损伤很大,说不定以后会影响到你的生育能力,不要急着做决定,再回去考虑考虑,和你丈夫商量一下。”
走出医院,我就给申曦打了电话,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申曦惊叫一声,急急的问:“谁的孩子,季昀奕还是赵桓禹?”
说出“赵桓禹”三个字之后我连忙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免得申曦的大嗓门把我的耳朵震聋。
“啊……一次就中?”申曦果然如我所料想的那般惊讶得大喊了出来,虽然手机离耳朵十公分远,我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她说:“赵桓禹也太厉害了!”
“曦曦,你说我该怎么办?”遇上这样的事,我真是欲哭无泪,只想抱着申曦寻求安慰。
“回来再说,我在家等你!”
“嗯!”挂了电话,我拦下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一进门,我就扑上去抱着申曦,默默的流眼泪。
好长时间不哭了,一哭起来就不可收拾。
申曦的红色范思哲小西装被我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别哭,别哭,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申曦紧紧的抱着我,轻拍我的后背。
叫我如何不哭……
和季昀奕离婚,以为赵桓禹对我是真心,可是,和赵桓禹就过了一夜,他便不再联系我,任凭我从他的世界消失。
我轻轻的走,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带走还好,可我偏偏带走了他的精。液,还导致我受孕,一枚受精卵,就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时候着床了,长大了,现在已经有了人的模样。
申曦说:“彦婉,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去拿掉,长痛不如短痛,过段时间身体就会恢复。”
“我再想想……再想想……”
对男人,我已经彻底的失望了。
看到男人,就会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在里面。
在这种不正常的心态驱使下,我恐怕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过下半辈子了。
没有男人,有个孩子也不错。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赵桓禹的基因优良,他的孩子必然不会差。
“彦婉,你确实该好好想清楚,别像我这样,现在才知道后悔……”申曦拉着我坐到沙发上,抱着膝盖,幽幽地说:“这几个月,我看到别人的孩子就很羡慕,总是想,如果当初没有做人流,孩子也该出生了,真的好后悔……”
有的时候,女人生孩子是因为爱那个男人,有的时候,女人生孩子是因为自己想当母亲,还有的时候,女人生孩子是迫于无奈只能做传宗接代的工具。
现在的我,非常想当母亲,有个只属于我的孩子,也许生活,会有不一样的色彩。
经过了一夜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把孩子的去留问题交给老天爷。
如果再发生停胎,那是命中注定我当不了妈妈,如果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便是上天的恩赐,我有足够的信心,自己可以当个好妈妈。
爱她就要她
六年后……
星期一的早晨雾茫茫,我骑着就算不锁放在路边也不会失窃的破自行车送小宝贝儿去幼儿园。
时光如白驹过隙,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还有半学期,小宝贝儿就要幼儿园毕业,进小学读学前班了。
“呜啦啦啦,呜啦啦啦,呜啦呜啦啦,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吼吼……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吼吼……”小宝贝儿心情不错,坐在后座不停的唱歌,唱兴奋了,身子还不停的扭啊扭的。
自行车一阵摇晃,我死死抓紧车把,大声的说:“童兆宇,麻烦你唱歌就唱歌,不要跳舞好吗,待会儿把车跳翻了,我俩都得摔地上。”
这车真的该换了,买的时候还有五成新,骑了四年,现在连一成新也没有了,完完全全的破车,除了车铃不响,其他部位都响得厉害,真怕骑着骑着给散架了。
被我一警告,小家伙猛然抱住我的腰,小小的身子紧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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