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吩咐一点点地喝,一个个地指。
当她喝完全部回答完后,莱兹不由自主地鼓起掌,而玛吉则爆笑了出来,“这可真是厉害了。”
璃盏一时无法反应,“……啊?”
“喂,莱兹。把那玩意拿出来,倒进这个水晶杯里。”
莱兹挑起了眉毛,然后微微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拿起一直放在旁边的酒瓶,打开,将琥珀色的液体倒进两只空水晶杯。
玛吉一脸调侃的表情,“嗨,小妞。这是最后一个了。如果你能喝得下就试试。”
璃盏伸手把水晶杯拿住,却不立即喝,反问道,“那如果我喝下了的话你就会认输吗?”
玛吉耸耸肩,“我会认输。”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所以喝吧。”
璃盏端起酒,一口喝下去,喉咙立刻感觉到了和至今为止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好像燃烧一样的热度。她拼命忍耐着快要呛到的感觉,运起魔法波压住急速出现的头晕目眩
还……差一点点……
就在她喝完了让她感觉格外漫长的最后一滴酒的瞬间,手中的水晶杯已经不由自主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挤出最后的一点力量望向玛吉,“怎么样?我……喝完了……”
璃盏最后的意识,就是同样喝完了的玛吉那个非常满足似的坏笑,在一片寂静的庆功宴灰常上,一群汉子目瞪口呆,“……她喝下了,也就是说……”
“那个妹纸,赢了玛吉!”
“好厉害!”
璃盏在欢呼声中倒了下来,被玛吉用一只手扶住,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这是继你之后第二个能在我面前喝光这玩意的人呢。卧山酒,只要碰上,必卧不醒。”她抬起头望着走进来的王子誉道,这可不是仅仅酒量大就能干下的东西。
卧山酒。这种酒的名字叫卧山酒——只要一口喝下去,不管多么高大的汉子也会失去意识。
在场的汉子纷纷向璃盏投向敬佩的目光。佣兵团中的人大多是能喝酒的喜欢喝酒的人,而只要喝酒的人,都会听过卧山酒这个名字。只要是喝酒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出于好奇心尝上一次,但是几乎没有人会再喝第二次。
因为这是魔法界酒精度数最高的酒,世界闻名的魔法酒匠最得意的作品!
王子誉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当初,他们把他支开,说要给璃盏庆功,他就知道是这个,心想让璃盏玩玩也无妨。可他没想到璃盏会一直拼到最后!
玛吉怅然道:“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差点倒下了。万万没想到除了你,第三个能喝下这个的居然是这小妞……怎么样,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异变?” 最后一句话是对璃盏说的。
璃盏勉强睁着眼睛看向王子誉,她的瞳色逐渐变浅变红,最后变成像血晶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王子誉的变幻成三个,九个,N个。
“抱抱……”她咕哝着脱离玛吉的支撑,扑进王子誉的怀里,在感受到他温热的怀抱之后,满足地失去了意识。
玛吉“活活活”地笑了起来,继而敛了笑容,严肃道:“我承认。至少你具备了站在王子身边必需的毅力。”她转向在场的众汉子,“还有,你们几个,工作起来的时候至少也要有这种程度的毅力!那么瘦小的小妞都做得到的事情,可不要说你们却做不到哦!吊儿郎当的话你们全都会被鄙视的!”
“如果做不到她那样,扔到沙漠被史自龙抽一顿好了。”凯齐亚抱着手臂,倚着门接了话。
在场的汉子们听到这话,呼啦一声做鸟兽散……
☆、199 酒精过敏会死人?
是熟睡还是在昏迷?
璃盏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她是在一种神奇的状态下醒过来的。那种神奇的状态是痒!
痒这种东西,不会死人,却能让人欲生欲死,皮肤表层的刺激感让她不断地想挠,挠着挠着,醒了!
她浑身发烫发痒,像是被蚊虫叮咬一样。更可怕的是,这种痒是全身性的,又像在心里挠,痒得她抓狂。
她迫不得已从床上坐起来,开灯查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先看到的是手。
乍看去,手除了比平时红一些,没什么不同,可那隐隐的痒感是怎么回事?璃盏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不禁呆住了。
手臂手腕手背上全是细细密密的红疹,抹上去感觉凸凹不平,完全不像平时的光滑,红疹越是密集的地方,就越是痒。
尤其是手腕处,痒得她不断地想挠。
天啊,这些都是什么?!
感染了病毒?
这个念头让她吓了一跳,她急忙扯开衣服看胸口,除了后背,就胸口痒得最厉害。不用说,胸口上的红疹比手上的还要多。
璃盏不断地用手挠,越挠越痒,不到一会儿就出现了很多红痕, 仿佛全身的红疹都有了清晰的痒感,一同在她身上闹得她鸡犬不宁。
呜呜……璃盏忍不住在床上打滚。
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滚过来滚过去。越滚越痒,越痒越滚,她几乎想哭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可怜她三更半夜也不知道找谁去。
一种无名的恐慌更是从心里油然而生。这几天她没吃错什么,又没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长红疹呢?
没可能是水痘吧!
以前她听人说过,人的一生会长一次水痘,可是这红疹明明不是水痘的样子啊!
人都一样。对自己不懂的或者不认识的东西总是存在一定的恐惧感。身体本该是自己最熟悉的东西,当有一天发现它不受自己控制或者出现了异常时,这种恐惧来得愈发明显。
璃盏心里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
红疹会不会越长越大然后腐烂?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天朝时看到某些病症患者全身肌肤烂光的情形,那样的话太可怕了,她宁愿死!
好难受,好痒……
她紧紧抓着被子,泪水悄悄溢出眼眶。老天太会捉弄人了!
魔法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罩上一抹暗红色。
她是在城堡的客房里。
再次回到王子城堡,王子誉没让她再回女仆居所,而是在客房里面挑了最漂亮最舒适的一间,当了她的住处。
还是两房一厅来着。
两百平的地方不算大,可这时候却安静得让她恐惧。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微弱的叩门声,于是慢慢站起身,却险些摔倒。她依然奇痒难耐,当然还有几分醉意。还有当时到底喝了多少酒她都忘记了,就像莱兹形容的,她使城堡的麦酒储量“遭受到了严重的缺货威胁”。
夜风吹进来,有些冷。
璃盏摸到一件睡袍,拿来裹在身上,蹒跚地走向房门。她的眼睛象是进了沙子。嘴里好像塞了棉花。
好不容易打开房门,她头晕脑胀地看着眼前的人——王子誉正站在她面前。
弧形窗前挂的纱帘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舞,王子誉的一双眼睛似乎含蕴着一潭幽深的池水,黑的如墨,白的纯粹,泛着润泽的光芒。
璃盏眨眨眼。眼前的人却像幻影般散开,一个,两个,怎么变成了三个?
她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
她呆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手,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小东西,你还没醒。”王子誉摇了摇头,把门关上,随手凝了两个光球放在桌子上,房间里立刻充满了跳跃的光芒。
璃盏茫然地坐回乱糟糟的床上,随即往他怀里钻,可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全是红疹,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要是传染到他身上,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立刻后退三尺,沉着脸道:“三更半夜你来这里干嘛?快回去睡觉。”
王子誉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意外,含笑着摸摸她凌乱的头发,“怕你宿醉醒来难受,过来看看。”
“我很好,我没事。”璃盏又后退了一步,背对着他道,“你快回去睡觉吧,天快亮了。”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就算王子誉太傻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皱着眉头将她抱在怀里,“甜甜圈?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璃盏委屈地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的手刚好迎着魔法灯,王子誉一看手上的冒出来的红疹,脸色大变,抓住她的手道:“你怎么了?”
璃盏急忙把手抽回来,掩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会传染,你先回去吧,我不要传染给你。”
王子誉想起她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她出问题了,而玛吉没事?他拨了通讯叫人去查,可怜一群人三更半夜被抓起来去监测所喝的酒的问题。庆功宴上,璃盏喝了不下十种酒,一样一样验,到天亮也验不完。
另外,他急忙叫哈比过来。
可怜哈比睡得正香,被仆人强行唤醒拖了过来,来到璃盏的卧室,还一脸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精神不振的人,王子誉很有一套手段,他伸手,屈指,狠狠地弹在哈比的脑门上。哈比哀嚎一声捂住额头,揉揉眼睛,清醒了!
再看他的额头,上面赫然一个红印。
哈比瞅了眼璃盏布满红疹的手臂,兴致缺缺道:“哈气。”
璃盏听话地哈了一口气。
哈比立刻嫌弃地皱起眉头,“你喝了多少酒?”
璃盏仔细回想起那一桌空空的水晶杯,想算一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可脑袋像装了浆糊一样,硬是记不起来,只得摇头:“不记得了。”
哈比用那双两根保养得比贵妇还好的手指戳了戳她手腕,突然脸色凝重起来:“你是第一次喝酒?”
璃盏委屈地点点头。
哈比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手指,比出一个手势,“你完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不能喝酒的,他们体内的魔法波与酒精相冲。喝酒会导致体内魔法波紊乱,进而使身体遭受到无法忍受的灾难。”
“什么?”璃盏脸色大变。
“喝得越多,死得越快。”哈比继续火上添油,“30度的酒,如果喝了超过3000ml,起红疹只是前兆,接下来,你的魔法波会全面混乱,在体内横冲直撞,十天之内会完蛋!”
听了这话,璃盏脸上的委屈立刻隐去了,惨白着脸,等待最后的宣判。她知道自己不该喝酒,但从专家嘴里说出“你十天之内会完蛋”,打击力量自然不同。
接下来面临的,是死的结局?
“这个不是重点。”哈比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在临死前,你全身的皮肤都会腐烂,到时谁也认不出你的样子。”
璃盏终于撑不住了,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她不想死,也不想死的很难看啊,怎么办?
呜呜,老天要绝她么?
以前那么多的辛苦那么多的艰难她都熬过来了,却过不了几杯酒,可悲啊可悲。
王子誉抱臂观看,“没有方法可以救?”
哈比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病人,很棘手,只能试试,不好说。”
王子誉一瞬呼吸不稳,他深深叹了口气,扭身坐到床边,摸着璃盏的头发,语气十分温柔,“乖乖,我会想办法的,别担心。”
璃盏双手抓着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子誉。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她活得好好的,还不想死啊!她更不想被王子誉当做垃圾一样扔掉。
“哈哈哈一一”门传突然传出一声闷笑,随即窗被打开了,露出三个脑袋,玛吉、莱兹、凯齐亚,在他们身后,是管家比利笔直的身体,矗立在黑暗当中,一脸严肃。
“哈哈哈,真难得王子会有一天露出为难的神色!”莱兹继续大笑,笑得惊天动地。
玛吉跟着鼓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附和道,“甜甜圈,你大可放心。就算你剩下一把灰,王子也不会放弃你的。”
王子誉在璃盏身上投注的精力就像一笔巨额投资,别说王子誉,任何人都不乐意看见自己的债务人还没还清前就彻底挂掉。玛吉用卡罗魔法协会会长名誉保证,这段孽缘不会被轻易斩断。
王子誉沉着脸,正想说什么,却见哈比恼羞成怒地指着窗口,“你们,你们能不能回到现实一下?我讨厌工作的时候有不相干的人在旁边插嘴,我还没确诊,你们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被烧成灰?”
“哟哟哟,博学的、专业的、高贵的、令人高山仰止的哈比?贝林格阁下,你就装吧。甜甜圈一点酒精过敏还需要确诊?”玛吉拍窗大笑,笑得纱帘都在颤动。
哈比瞬间红透了脸,怒不可遏道:“你居然还拆穿我?要不是你们出主意,我才不会背叛医生的信念,给病人灌输错误信息!”
☆、200 半夜挠痒痒
啊咧?璃盏眨了眨眼,王子誉已然沉下脸,“比利,这个月看好哈比,他要是再挖跳跳虫,就把他所有的虫子罐头都砸了!”
管家比利颔首应承。
王子生气,后果很严重。
哈比之前因为小狮子生病,被王子誉当成兽医用,一口闷气堵在肚子里,现在难得有机会恶整一次,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谁知,这快感立刻被威胁杀得消失殆尽,而导致他暴露的原因是可耻可恨的玛吉。双目紧紧瞪着玛吉,几乎要喷出火来。
看他不把所有的虫子都倒在她床上!
哈比恨恨地想着的时候,王子誉发了话,“玛吉,限你和凯齐亚在三个月之内制造出一个娃,不然哈比的可乐奶罐伺候。”
可乐奶罐,听起来是很好喝的东西,但实际上是哈比用可乐培养出来的虫子,再注入魔法波之后,各个都变了样,肥嘟嘟的,奶白奶白的,放在罐子里养着,十分恶心。
玛吉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这些柔软粘腻的东西,一听到这四个字就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拖着凯齐亚跑了。
管家一见枪口立刻会转到莱兹身上,速速向王子誉告退,再他说话之前,拖着莱兹跑。
现场很快又只剩下三个人。哈比无辜地挠了挠头,急忙拿出医生的素质,道:“她只是酒精过敏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璃盏一脸悲愤地瞪着他,都怪他胡言乱语,吓得她不轻。不过她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更不知道这是酒精过敏的迹象,也是活该。
哈比在王子誉凛冽如刀的目光的逼视之下,不敢在隐瞒欺骗。好声好气道:“酒精过敏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皮下组织刺激后出现些红疹,痒是必然的。但你别挠它,不然会留疤痕。”
王子誉总算松了一口气,问道:“那要怎样才能好?”
“酒精挥发完就好了。”哈比边说边悄悄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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