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这厢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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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这厢有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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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欲对着季亚云重重下去时却被晚衣抓住。晚衣早已是泣不成声,一方面是气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又是心疼他,老太君这一仗下去,季亚云不伤个几十天是恢复不了的,况且老太君正在怒气之下,抓起亚云打个不死不活的也是可能的。当下之急,是能消消老太君的火气。

晚衣哭道:“婆婆,亚云再不争气,也不值得你为他坏了身体。婆婆,保重身体啊!”眼泪辟哩啪啦地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紧握着老太君的拐杖,生怕拐杖一落自己的儿子就残了,她喊道:“亚云风liu惯了,是该打,但求婆婆保重身体,等老爷去北方视察店铺回来,再让老爷处置亚云不迟。”

刚才沉默不语的大夫人深深地看了晚衣一眼,道:“老爷明日就回来,怕是回来,也不会大大责骂亚云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无意说道:“老爷平日最疼的便是亚云了,亚云犯了事被打,还不知怎么急死大人。”

晚衣听了话,猛地抬头望着王晨月,说道:“若老爷没有严惩亚云,我也不会原谅他,到那时就看着老太君如何惩治他。”

她转头看着老太君说道:“只是婆婆昨日才晕倒,今日又受这一大气,身体再出什么意外,要我何以受得?若老太君执意要惩治亚云,亚云是我生我养,犯如此大的罪,为母的何堪?这两宗罪,都是我之过,老太君,先惩治我,让我的心好受些。”说完,放开拐杖,头一仰,对着拐杖口。

荣玉扇说道:“这是那个不孝子孙做的,你做母亲的有何罪?”扔了拐杖,说道:“也罢,也罢。就让这小子去跪祠堂,看平治回来如何惩治他。”

第一卷 姻缘 第四章 祠堂诉情

季亚云跪在祠堂里,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也不动,脑子却在急速的回忆昨晚的事。

昨晚,莫凝心退亲的事他知道了,心里对莫凝心有了感激,觉得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都违逆不了父母之命,指腹为婚,而让她一个弱女子的去违抗去退亲,便心生愧疚,他又听说两姐妹要离开季家,更是愧疚,想着两姐妹以后离了季家该何去何从,于是,又拿了一些银两打算给她们。趁着夜色,他原想像上次一样偷偷去见她的,却没想在那门外撞见一个黑衣男子,他见着他黑衣男子进了莫凝心的屋子,心下好奇也跟着过去,没想却见那男子在对莫凝心做苟且之事,他闯进屋内与男子打了起来,黑衣男子跑了,他到床边欲看看莫凝心如何,却也晕倒了。

今早起来,自己就躺在莫凝心的床上。

看到奶奶今日如此的怒气,再听着众人的意思,季亚云不是傻瓜,心里也明白十之八九,想必昨夜自己光着身子就睡在莫凝心身边,想必所有人都认定是自己轻薄了她。

季亚云一想到如此,便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再去解释,便会被大家认为是在找借口,毕竟季亚云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

而且当他看到床上的一抹红时,心里更是慌乱。

季亚云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心想难不成自己要认了吗?

他在那里认真地想着对策,突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扭头一看,见一个穿着绿色的长衫,月白罗裙,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两边有几丝碎发在额前,长相美丽的女子端着食盒轻手轻脚走进来,便脱口而出:“月儿!”

林月儿对着季亚云轻轻一笑,只是眉间微蹙,看得出她被某事困扰着,“二少爷,奴婢给你拿吃的了。”

季亚云慎怪道:“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是要挨打的。”

月儿把食盒里的食物拿出,说道:“不会的,奴婢是等着没人的时候才来的。来,二少爷,跪了很久了一定饿。快吃东西吧。”说完,向他递过食物。

季亚云看着月儿,心下十分感动,他握住月儿递食物的手,说道:“月儿,你对我真好!”

月儿脸微微红了,抽回手,道:“二少爷,你对月儿也是很好的,这是月儿该做的。”季亚云接了食物,问道:“月儿,你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莫姑娘她怎么样?”

听着季亚云提起莫凝心,月儿咬着嘴唇,道:“老太君还是很生气,见谁就发脾气。现在大家可怕着。”

季亚云又问道:“莫姑娘呢?”

月儿听季亚云追问莫凝心的消息,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挤出笑容说道:“奴婢不知道。她一早就离开了,把自己关在凝语小姐的房间,任谁劝也不出来。”她有些生气道:“她为什么不出来帮二少爷说话?二少爷被打成这样,怎么说,也是她先退亲让二少爷难堪的。为什么大家都一味的责怪二少爷?而她却宝贝不得了。”在她心里,也责怪过季亚云,只是看着季亚云被打受伤,再多的责怪也淡下变成心疼。

季亚云说道:“她很伤心吧?”被一个男子玷污了清白,侮了名声,任哪个女子都会伤心难过的。又说道:“退亲的事不是她的错。”

月儿咬着嘴唇,眼泪盈满眼眶,望着季亚云半晌,才说道:“奴婢明白了,二少爷喜欢莫姑娘,莫姑娘要退亲,所以二少爷就做了这种事留住莫姑娘。”

季亚云听月儿这一说,急了,他道:“月儿,难道连你也认为是我做的,我在心里面就是这样一个龌龊不齿的人吗?别人不了解我也罢,你与我从小的情谊,竟也是这样想我的。”

月儿一愣,问道:“这事不是你做的?可你怎么会在莫姑娘的床上?”

季亚云把实情讲与月儿听,包括之前他要莫凝心退亲的事一同讲与月儿听。

月儿听完,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问道:“二少爷是被人陷害的?二少爷不是自愿的。”这么一说,眉间一下就放松了,心里有些愉悦,二少爷并不喜欢莫凝心,他是被人冤枉的。

季亚云说道:“月儿,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他一鼓作气,说道:“我对你如何?他们说我流连花丛,直垮不羁,京都有品性女子都不愿嫁我,这是为了谁?”

月儿轻咬着嘴唇,用小的几乎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说:说道:“二少爷,奴婢知道。只是月儿身份卑微,配不上二少爷,只愿一辈子做丫头陪在二少爷身边。”

“说要你做丫头?”季亚云说道,想说得更直白点,却见月儿面红耳赤的模样,到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两人沉默下来,彼此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不去看对方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月儿绞着丝帕,说道:“二少爷会没事的,明日老爷回来,定会帮二少爷说话,要知道,老爷是那样疼爱二少爷。”在这季府里,季平志最宠爱的便是二夫人晚衣,连带她生的儿子季亚云一块宠爱,他总说季亚云像年轻的他,对他少了管教,即使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季平志也从不管。所以,这也是季亚云为什么可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原因之一。

两人又谈了好久的话,天色已晚,林月儿才恋恋不舍离开。季亚云跪在祠堂思前想后,理不出什么头绪,不由得又想起那日烛光下对自己淡然浅笑的那个如兰花般的少女,便更觉得内疚,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又想起纯洁美丽的林月儿,心里又是满满的温柔。这一夜,季亚云便是在这样内疚与温柔的心情中度过。

第二日,季平志回来了。这在外出行两个多月的季家当家的,前日接到老太君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进门堂,就见着自己母亲坐在前堂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老太君自从将季家交给他之后,就没有再用如此严厉的眼光与表情望着他,他又见大堂站着的佣人无不屏息低头,便心里一惊,莫不是家里出了何事?想起信中的内容,他心里着急,问道:“娘,你的身体如何?家中出了何事?”

老太君看着儿子满头大汗的站在中央关心地望着自己,想必是接了信一路风尘仆仆连夜回来的,心里不忍,便说道:“你先坐下,喝口水。”

可是季亚平哪里有这心情,前日的信里只有十二字:太君病重,家出大事,速速赶回。他说道:“儿子不累,娘亲可有哪里不舒服?”

老太君叹了口气,说道:“我的身体哪有那么糟,只是今日受一气明日受一气,这身子骨迟早会被掏空的。”

季平志一听,忙问道:“谁惹老太君生气了?说出来,儿子去教训他。”

老太君问道:“你可还记得江宛心吗?”

江宛心,这一名字犹如晴天霹雳在季平志眼前炸开,唤醒了这个中年男子心中一直沉睡着的记忆。模糊的记忆慢慢聚焦变得清晰:淡笑的黑瞳,雪脂的脸,朱唇轻启的笑意……那一个美丽真诚的女子宛如九天仙女般让他魂不守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忘怀,最后在时间过逝中将她埋在记忆深处。

季平治张着嘴,有些诧异,问道:“娘亲为何提起她?”

老太君想把前因后果道一遍,可才说道说道江宛心夫妇在来京途中死去的时候,却见到季平治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变得苍白,嘴里还喃喃的重复着,“她死了,她死了……她竟然死了……。”

季平治一时难以接受江宛心夫妇死去的现实,只觉得自己少年时代的梦就远去了,连带着他那颗热血沸腾的爱意与真心。老太君说了什么。他再也没听见,再加上一路飞奔劳累,身子便几个踉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众人见此,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回房间,又急急请了大夫。直到大夫说没事时,才都松了一口气。

荣玉扇看着自己儿子苍白着脸紧闭的双眼,心里叹气,事隔十几年,他竟对江宛心还恋恋不忘。

季平志醒来的时候,见大夫人双眼垂泪立于床边,而她身后二夫人的眼睛已哭得像桃子一样肿红,说道:“晚衣,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晚衣见着他醒了,擦干眼泪,努力扯开笑脸说道:“我哪有哭。”说着,那眼泪如水帘般一直往下落。

季平志心疼,招手说道:“晚衣,过来。”等晚衣走进,他一手握住晚衣的手,一手拿了一帕子为她擦去泪水,一边道:“天还没塌下来,为何哭成这样。”又说道:“你一哭,我也跟着心急。”

晚衣的泪水不断涌出,她小声抽泣着,任由季平志擦去脸上的泪水。倒是一旁被冷落原本垂泪的王晨月停止了哭泣,望着他俩好一会儿,吸了吸鼻子,笑道:“老爷,晚妹妹的眼泪从昨日到今日就没停过。今日是为您当心,昨日是为亚云当心。老爷,亚云还在祠堂跪着,你若不放出亚云,恐怕晚妹妹的眼泪是不会消停的。”

第一卷 姻缘 第五章 家教

季平志听了这话,问晚衣道:“云儿又犯了什么事惹老太君生气?怎么会在祠堂跪着?”

晚衣低头垂泪,还未说话,王晨月抢先说道:“云儿这次轻薄了一个女子,人家好端端的一个清白女子竟被他玷污去了,叫人以后还怎么做人。这事可把老太君气坏了,也就命他去跪祠堂了。”

季平志皱起眉头,半晌才说道:“云儿这小子虽然是胡闹些,但是玷污人家姑娘的事他做不出来,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到如今他还为他的宝贝孩子说话,王晨月敛了敛神色,说道:“是大伙一同见着的。亚云躺在姑娘的床上,难道还有假吗?”

季平志还是不愿相信这事,他问晚衣道:“晚衣,她说得可是真的?”

晚衣点头,眼泪缓缓流下,她说道:“老爷,你可要……”救他。

季平志摇摇头,说道:“云儿是该好好教训一番,他竟做出这种事。让他继续跪着。”又说道:“那名女子是哪家女子,云儿做了事,就该对她负责,明日命人上门道歉,向人家提亲,把那名女子给云儿做偏房得了。云儿不小了,该娶亲了。”

王晨月捂嘴笑道:“老爷,那个女子原是老太君要给亚云为妻的,可是却去找老太君退亲,也不知怎的,亚云竟躺在人家的床上。”又道:“想必是人家退亲,他不满,用这种方式留住她。”

季平治听了,诧异道:“给云儿为妻?云儿什么时候定亲了?我怎么不知。哪家的姑娘?”

王晨月笑道:“老爷忘了吗?就是江南莫家的女儿。”又一板一眼的说道:“江宛心的女儿莫凝心。”

季平志顿时僵住,良久,神色缓过来,用力推开晚衣,怒道:“看你教出一个好儿子,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也做。”

晚衣一时没反应,愣是被季平志推dao摔在地上,她倒在地上,抬头望着突然变脸的季平志。

季平志气得说不出话,他撑起身子做起来,命人拿来衣裳,换了衣裳,就出了大门,这期间他再也没瞧过震惊缓不过神来的晚衣。

王晨月瞧了晚衣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也跟在季平志身后出去了。

季平志出了房门,向王晨月问了江宛心女儿的住处,便急冲冲的去了别院。到了别院,房门口已站了人,问了他们,得知莫凝心姐妹今日未曾出过屋子,便也当心莫凝心会做出傻事,在门口叫道:“心儿,我是欺侮你的那个不孝子的父亲,你出来,有事伯父替你做主。”

门里面没有声音,他便急了,想要命人直接撞门闯进去。

这时候门里传来清脆的声音:“伯父,姐姐没事。姐姐要我告诉您,她只是想静一下,等好了,我们就会出去了。伯父,您不要当心,我姐姐没事。”

听了这回答,季平志心也宽松下来,又想起在祠堂跪着的不孝子季亚云,气得咬牙切齿的,路上抢了一个仆人手里的扁担,直接就冲到祠堂。

季亚云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得笔直,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正欲回头,冷不凡背后挨了重重一击,这一击来得突然,他的身子向前倒去。

“我今日定要打死你这个畜牲,要不然就愧对列祖列宗,我季平志竟会交出你这种儿子来。”他抄起扁担重重往季亚云的后背砸去。

季亚云很快又直起身子,笔笔直直的跪着任由他的父亲打他。他对莫凝心本就怀有愧疚,尽管自己是被人设计的,但是女子的清白却是自己玷污的。他的愧疚感充斥满身。于是,认为自己被父亲打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这一边,季平志也是愧疚得无以复加,想到自己并没有照顾好江宛心的女儿,怎么对得起宛心的在天之灵,自己还有脸去见她吗?加上刚刚才知道江宛心死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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