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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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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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茶道:“是沉闷忧郁了些。”

花嬷嬷和春夏秋冬都是自己人,花嬷嬷道:“平阳郡主待少主是极好的。。。。。。”

我欠笑道:“平阳我还不放心么?”我感慨道:“大概佑儿就是这性情吧。一则三哥幼年时性情也沉闷,二则佑儿尚在襁褓中,就父母双逝,满门覆亡。他虽是年幼,家门变故必定也造成了对他的伤害。”

冬看我道:“少主那么小,家门变故奴婢们可是一个字也没有与少主提的。”

秋附和点头。而春夏仍是想着心事。阔别一年,一直在新主平阳身边服侍,再回归我这位旧主身边,秋冬看着倒是一如既往,春夏却有些不同了。具体有什么不同,却也说不上来。暗自存起犹疑,我说道:“佑儿又不笨。他本来性子就内向敏感,不说他的爹爹娘亲,一年来,他其他的亲人,每日与他提到的我这个姑姑,他都没有见到,他会感觉不出么?”

花嬷嬷道:“是啊,平阳郡主再怎么待少主好,视如己出,在少主觉来,也是寄人篱下,难免。。。。。。”

我望着卧房方向,说道:“如今他已回家,即便家中再无他的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位姑姑,我也不会让他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他是三哥的血脉,是我云家唯一的后人。”

许久收回目光,我又觑了觑春夏。

春夏不在时方叫过秋冬,我道出心中疑虑后,自小习武性情外向心里装不住话的秋冬已噤口唏嘘,秋望着我,神色凝重道:“郡主知道平阳郡主恋慕的,已经与平阳郡主谈婚论嫁的成朔成大将军是谁么?”

平阳没因汝阳王府事发去抚台照佛佑儿时,便听她言及意中人成朔,一直只听她说,只知道朝中有这么一个人,以前窦建魁麾下的部将,而今与南宫绝交好的梁国大将军,因成朔常年身在边疆,一直不曾有幸见到过。秋道:“奴婢们也是这次回来京城后,才见到成朔大将军,知道他是谁的。”

这几月齐国皇室政变连连,擎天侯府欲取君家而代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君家皇权虽未被颠覆,但擎天侯府无疑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永乐帝翌表哥退位,擎天侯府扶植宣王君承胤为齐国新帝,是为永康帝。擎天侯父子把持朝政,君家江山于擎天侯府而言譬如探囊取物,永康帝俨然一傀儡皇帝。大姨虽仍旧贵为齐国皇太后,翌表哥却遭贬为王爷,二哥外姓王爷的身份更是名存实亡。擎天侯府意在君家江山,不说与梁国继续征战,连开至燕邦信阳的大齐三军也鸣金收兵。齐梁两国连年的战事暂告段落,身为梁军主帅的成朔自回京复命。这两月来,成朔在梁国京城,又因平阳与成朔论及婚嫁之故,回来京城的秋冬会见到成朔是情理之中的事。

冬哀声道:“说起来,我和秋往日还给过成朔大将军脸色看呢!”

我凝眉,冬解惑道:“郡主还记得大公子去突厥,郡主代他往云州经商,路救趺苏公子。。。。。。哦,是救皇上的那次吗?窦建魁奉保定帝命令对趺苏太子予以追杀,成朔大将军甫时是窦建魁部将,追击趺苏太子的途中与我们遇上。”是了,当时为首之人形容趺苏相貌,问及驾马车的秋冬可有遇上,他们的马骑冲撞了我们的马车,为首之人不仅长相冷竣,语气也是一派刚硬,秋和冬自然没好脸色,将他们一番耍弄。

冬嗫嚅道:“那个冷竣刚硬的为首之人,就是。。。。。。就是成朔成大将军。”

冬绞着帕子,“早知他乃成朔,当日我和秋态度就好一点了。”

“可不是。”秋道:“郡主不知道我和冬见到成朔大将军时有多惊惶。偏偏我们四人是郡主心腹,去平阳郡主身边侍奉,平阳郡主也当我们是心腹,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们。偏偏平阳郡主与成朔将军又是那等谈婚论嫁的关系。。。。。。”,秋红了脸,声音也是很低很低,半响才道:“其实冒犯成朔大将军的是我和冬,可教我和冬奇怪的是,春夏面见成朔大将军,比我和冬面见成朔大将军还不自在。”

秋道:“春还好,只是红了脸,知道成朔大将军身份,思及成朔大将军与平阳郡主的关系时有些落寞;可夏就奇怪了。”

冬接口道:“不止夏奇怪,成朔大将军也很奇怪。成朔大将军见到夏后,目光就没离开过夏,似是在辨认什么。而夏则是凝眉咬唇。片刻后,成朔大将军突然过去了夏的身边,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而夏那时已经神色倨漠了。不管成朔大将军说什么,夏只道他认错人了。郡主是知道的,夏性情是有些倨傲的,丫头的命,小姐的身子。当时的夏更是完全不像是个丫鬟,高贵倨傲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唉,反正那日来探望平阳郡主的成朔大将军完全将平阳郡主忘到了脑后,眼里心里都像是只有夏。与平阳郡主谈婚论嫁的成朔大将军来荣亲王府本来就来的勤,自那日以后,来的更是殷勤了。然而每一次,无不是来找夏的。”

冬道:“春尚好,知道春对成朔大将军的心思,横竖成朔大将军对春没有想法,平阳郡主向来大度,自然并不吃心;可是夏,我看平阳郡主对此事有些介意了。”

秋道:“是呢,平阳郡主不是怨毒妇人,不会做什么嫉恨夏的事,却也做不到坦然地在荣亲王府看着成朔大将军每每来找夏,趁着太皇太后卧病,镇日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避在慈宁宫不回荣亲王府了。”

今日南宫绝派人接佑儿回臣相府,我于荣亲王府正厅拜谢荣亲王夫妇,并没见到平阳,是知道平阳近日在慈宁宫侍疾,却不想还有此间缘故。

当日去往云州与成朔初见时,习武的秋冬在马车外驾车,我与春夏坐于马车内。我们透过车帘看到了成朔样貌,成朔却未能看清我们。春对成朔动了芳心,我并不惊异,犹记得成朔离开后,春很是羞怯地赞他俊伟。然而夏与成朔之间会有此番纠葛,我却是万没料到。倒是那日春赞过成朔俊伟后,夏泼她冷水,说成朔年纪大了,三十了。夏向来毒舌嘴上不饶人,那话自不教人疑心。此番联系秋冬所说,夏道成朔三十,怕不是随意损春,成朔当时三十,夏说的是事实。

难道夏与成朔真有什么渊源?

夏与春、秋、冬一样,六岁即被买进汝阳王府随侍我身侧,在我身边服侍的十年间,与成朔并无什么交集,若真与成朔有什么,显然也只可能在进汝阳王府为婢之前了。夏六岁前,想来与成朔是不会有男女感情的,最多也不过是两人有婚约。可即便只是有婚约,听秋冬话里成朔狂热的态度,思及平阳,也够我此刻头疼了。

心思辗转地过了三日,前些时日自臣相府惨淡离开,就一直没有动静的趺苏召我进宫。

我给佑儿穿着衣服,说道:“今日姑姑不陪佑儿用早膳了,姑姑有事进宫去。佑儿和春夏两位姑姑待在家哦。”

佑儿顿时有些悲恸,却也只是不舍眷恋地望着我,不说本来想说的话,只是道:“姑姑早些回来。”他因为太年幼声音带着奶稚,与懂事的话昭相呼应,我整个人更像是被深沉的难过湃过。

这孩子,恁地小便活的忍耐压抑。带着这样的幽思上了等候在臣相府门口的马车,坐上去才见马车里坐着南宫绝。又不便下来,遂与他同车。南宫绝果然是关心他的子嗣,一路目光都在我腹上打转,终是抬眼看我,却是道:“你三哥的孩子养育在你身边了,怎么气色还不见好?”我置若罔闻,临窗而坐,怅惘看着街上景致。他也不介意,轻轻笑道:“也好,一回生二回熟,亲自养育那孩子累积了经验,以后抚养我们的孩子就容易多了。”

我强自平心静气,仍旧不去搭理他。他颇觉无趣,终于也不再说话,只手指一路一下一下地‘笃’、‘笃’地叩着茶几,终于在马车将到宫门前状似无意地问道:“皇上召你何事?”

我亦是不晓得趺苏因何召我,终等到早朝散了,文武百官陆续出来金銮殿,胡公公过来请我,说趺苏在金銮殿内候我。往通往金銮殿的九转回廊走着,一路撞面的都是下朝的臣子,似乎今日早朝纷争格外激烈,便是此刻下朝,臣子们慷慨言辞之声亦不绝于耳:

“为汝阳王府翻供之辞似乎不够证据确凿。”

“皇上今日怎地突然将此事提上议程,之前可一点前兆都没有。”

“这如何是‘提上议程’,皇上分明是早有决断,不由分说将一概大臣的谏言全然压下,不仅如此,还双管齐下出动御林军于全国上下张贴汝阳王府一清二白的榜文!”

“还有汝阳王的第三子,昔年武状元云溶诚之子世袭汝阳王王位。一一臣相大人不是抄斩汝阳王府满门的监斩官吗,汝阳王府怎么还有后裔活在世上,这。。。。。。这是臣相大人失职!”

“皇上近来与臣相大人势同水火,你们说,皇上会不会治臣相大人失职之罪?”

“林大人老糊涂了,皇上已为汝阳王府沉冤昭白,基于此事,臣相大人又何来失职之说?今日早朝情势还不显而易见么,臣相大人完全与皇上站在一边,共同遏制着谏言,若非如此,汝阳王府沉冤得雪之事怎能在一个朝会便一捶定音?”

“别说了,齐王殿下,刑部大人,刚从边疆回来的大将军成朔,荣亲王府一脉势力纷纷附和此提案,朝中中坚主流积极响应,洗刷汝阳王府冤屈之事又岂是咱们微末力量改变的了的?”

“也奇了,皇上,臣相,齐王殿下,成大将军,荣亲王府。。。。。。这些平时矛盾重重的主流势力们,今儿倒是团结友爱,意见一致!”

“嗬,还瞧不出其中微妙么,或爱人,或情人,或友人,这些势力,无不与明月郡主有关系,一个女人,调动了梁国最高政治集团的所有势力,不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是什么?”

“此言极是。。。。。。”终于一臣子抬头乍见我,愕然止声。

他们的交谈还真是激烈,此时方察觉到我伫立回廊侧位,一直与络绎不绝从这里经过的他们让道。当着人背后论人是非竟也不尴尬,只诧异看着给他们让完道的我,在秋冬扶持下,在胡公公的带领下,面无表情往金銮殿而去。显然,对我在他们甫下朝就被帝王召往金銮殿,又颇有微辞了。

听了恁久是非,我是淡淡然的,秋冬尽管乃习武之人经汝阳王府家门变故后也褪却了莽撞,一样的面无表情。胡公公歉然望向我们,本来还想出语抚慰的,话到唇边,又愕然地咽了下去。

走过了九转回廊,是直通往金銮殿的数百道汉白玉宫阶,金銮殿门口,宫阶之上,北皇漓与刑部大人说着话,荣亲王与成朔也说着话一一成朔,这个一直只闻其名未睹其面貌的人,有秋冬的解说,我已能断定荣亲王身旁,那个昔年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是成朔了。

成朔与平阳虽未婚配,但看其与荣亲王相处,已然是一对翁婿了,不过荣亲王约是因为平阳,在与成朔置气。记忆里那个软硬不吃的刚硬男子,此刻一径颔首与荣亲王陪着不是,何况以他今日大将军身份。这个男子无疑是爱着平阳的,平阳是幸福的。

我不觉凝了眉,秋冬是不是会错意了?

而本是紧锁浓眉的成朔见了我,眼中倏然一亮,丢下荣亲王,近前与我颔首道:“郡主。”不同于与荣亲王陪不是的谦恭温和,成朔望着我,身姿挺拔,面目冷毅,端的是我梁国大将军的风采。【。 ﹕。电子书】

将荣亲王晾在一边,何况还是他与荣亲王陪不是的时候。。。。。。我心下一笑,回礼道:“成将军。”望一眼金銮殿大门,颔首道:“今日早朝之事,谢过将军了。”

成朔眸际带笑,脸还是那张刚硬的脸,“郡主别谢的太早,成朔亦有所求。”成朔眸中始露精光 “成朔想问郡主要个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要的人是夏。为了平阳,我得断然拒绝才是。何况依秋冬所说,夏对他那般倨漠,该是对他没那层意思的。我含笑道:“成将军说的是夏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拒绝的话还未说出来,成朔已打断道:“对。”成朔道:“她原本叫成夏莲,是我亲妹子。”

“大将军之妹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已是折煞我了,而今大将军开口讨回家妹,我求之不得。”。。。。。。是成朔的妹妹,夏是成朔的妹妹,变故转变的太突然,本是脱口要拒绝成朔,好在思维敏捷,立时变换成这番说辞。

成朔很满意听到我的答复,在此刻,方转过身去与荣亲王颔首道:“小侄去慈宁宫探望平阳了,先行告辞。“

事情说开,冰释前嫌,荣亲王捻须大笑,“贤侄尽管去吧。”

梁国京城果然卧虎藏龙,望着成朔远去的背影,不禁唏嘘平阳识人的眼光明睿不俗,这个成朔,绝不简单。

这厢刑部大人已与荣亲王含笑作揖道:“看来府上喜事将近了,贺喜王爷了。”

“同喜同喜。”荣亲王欣然回礼。北皇漓亦是与荣亲王道贺,末了目光幽幽望向我。还来不及揣度北皇漓的目光,南宫绝已从金銮殿里出来,走近,在我身边停下,当着荣亲王这位长辈的面,在我颊边作别,目光柔柔罩于我尚未显出身形的腹部:“我在宫门外等你。”

我心里倏然一滞,神情也极是狼狈,只与长辈的荣亲王福身行礼后,即踏入金銮殿。

哪怕而今趺苏复我声誉,揭开表面的荣耀光华,里子里也是腌#屈辱不堪,只消他一句话,我即尊严扫地。不止腰上凤凰刺青是我的梦魇,他本人,他的每一举止,每一言行,也成了我挥不去的心魔。

我靠在金銮殿内的宫墙上大口喘气,脸上眼底都还残留着那样的羞辱,进来金銮殿,浑然忘记了趺苏召我来金銮殿之事,浑然忘记了在金銮殿里还有候我的趺苏。只是本能地踏进这里,将这里当做个修复心神的避风港。

“月儿。。。。。。。”还是趺苏唤了我,我才想起金銮殿里候我的趺苏来。

趺苏将几道明黄圣旨交到我手中,不用去看,我也知道圣旨上拟着什么。汝阳王府沉冤得雪,我声誉恢复,佑儿世袭父王王位。。。。。。只可笑的是,章武帝的趺苏,他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保定帝冤枉汝阳王府上。是啊,他是皇帝,他不能与世人说他乃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已故的保定帝,他憎恶的保定帝,理所当然背负起了全部指责,死后也声名狼藉。。。。。。

倒难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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