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谦一低头,别的没注意,处女二字硬生生地蹦了出来。处女?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草草摆个作揖的样子,“娘娘请息怒,是臣的不是,只是,娘娘昨夜已承恩,怎谈得上处子?”
“你检查呀!我还骗你不是?”曼舞语无伦次,真是气到头了,一把拉下束带,把衣服扔到了地上。
这个叫什么?色诱,还是故作姿态?墨子谦犹疑不定,试她是不是处女?怎么试?谁能教教他?这个好像是后宫的接生嬷嬷才看得出的吧?天地良心,他是学医的,不是接生的!
柔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抹胸勾勒出的身材玲珑有致。长发散落,半遮住香肩,使得发下躯体愈加纤细娇弱。
墨子谦这回是真的有点呆住了,这样的身体太美,容易诱人犯罪,即使是圣人,恐怕也会有拥吻的欲望。
曼舞无视墨子谦的呆愣,曼舞不知死活地向他跨了过去,抬头挺胸,“你来试啊!看我骗没骗你!”
墨子谦眼睛一暗,负手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别处。
曼舞看他动作,以为他不屑相信,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扒了给他验身了,他还想怎么样?曼舞观察了一下身高比,再看看墨子谦宽厚的肩膀,想想还是搂腰比较方便。于是,又靠近一步。
墨子谦刚要退,一双手臂已扣住了他的腰,馨香娇软撞了个满怀,真的傻了!理性上告诉他,应该那么说:“娘娘,请自重!”感性上告诉他,应该说:“你想色诱我?”
最终,理性战胜感性,“娘娘,请自重。”
曼舞不明所以,“我又不是荡妇,当然自重,喂,你还不快点给我检查!免得说我骗你!”
曼舞有点不耐烦,这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穿那么少感冒了怎么办?一把拉过墨子谦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是检查这里的吧?她又没守宫砂朱砂痣之类的东东,恐怕要检查也是检查腰腹这里吧。难不成还要脱?不行了呀,自己真的快扒没了。
“你快检查吧,别人撞见了不好的!”曼舞催促道。
墨子谦脸上一红,都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尴尬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曼舞捉的紧紧的。该死的,推开不就好啦?!越想越是心神不宁,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你有病啊?脸怎么变得跟走马灯似的?难道祖上玩川剧变脸的?”曼舞推推他,“检查不检查呀?帮忙不帮忙呀?痛快点给个说法!”
墨子谦干咳一声,拉开点距离,虽说心里不确定,但是心里多半已经信了她的话,只因此时她那一双眼清澈的像是一汪泉水。
低下头,顺势讲她看了一遍,没有吻痕,似乎也没什么异样。手抬起,只听得曼舞“嘶”了一声,手一紧,还没反应,曼舞已经叫了出来,“你可别误会,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处反应啦,昨儿个撞到温泉的石头上了,才会这样的。所以……所以……啊!”
“啊!”
同时两声,一声曼舞的,一声小白的。
“娘娘您没事吧,怎么衣服都脱了?”小白边说边捡衣服,一套茶具外加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光荣殉职了。
曼舞看看那四分五裂的茶壶,哀叹一声,准备迎接小白下一波唠叨攻势。还没完全准备好,墨子谦已经出了门,“你家娘娘伤了腰,子谦不过推宫过血。”
“哦,那就好,有劳医正大人了!”用最快的速度帮曼舞穿好衣服,小白立刻跑出去准备送客。
刚跨出门槛,曼舞已经抢在前面,“小白,我去送送医正大人,要谢谢他的说。”
小白突然拉住了曼舞的手臂。曼舞及其不解的回头,小白咬着唇,万分委屈外加哀怨地瞅着曼舞。
曼舞立刻换上高姿态,郑重其事地准备接受小白的欢送词,正等着听小白说,“娘娘,你可要小心呀,保重身子,小白一定会等你回来!”云云。
可是,“娘娘,您应该称自己为本宫,而不是‘我’。”
曼舞坍塌,“靠,它奶奶的熊!”曼舞一甩手,啪啪的就去追逐墨子谦的脚步。
那厢小白还在嚎,“娘娘,您怎么能骂人呐?!”
眼看着曼舞出了宫门,知道不会回答了,小白悻悻然地蹲下身决定收拾茶具的残骸的时候,只听见曼舞的声音从凤翔宫的宫墙外面传来,“你试试看来之前连续接演了三部女流氓的戏,你能讲得出干净话么?”
小白愣,呆呆地瞅着一群乌鸦扑棱着翅膀从草堆里飞了出来。
靠,乌鸦也搞偷听?
小白闷闷地想,慢慢地收拾起茶具来,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乌鸦无影可寻,郁闷地喃了一句,“完了,被传染了……”
第十一章 锦园
那边小白正愁眉苦脸检讨自己的行为失常,这边曼舞已经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人啥速度呀?看他走的格外悠闲,小袖子一摆一摆的,咋自己跑得那么快愣是没追上呢?还有,这人难道是聋子?喊了那么多声也没反应!
“小老头儿?!你装了马达呀?跑的赶上啦!啥时候没油呀?我跑不动了啦!”曼舞捂着腰喘气,打死她也跑不动了。
正准备看着某人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的时候,一句很可爱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自己耳边,“马达是什么?”
当墨子谦刷地出现在曼舞身边的时候。曼舞动用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只见,曼舞吓了一大跳,大喊了一声:“鬼呀!!!!”
“呀呀呀……呀呀……”
“呀呀呀……呀呀呀……”(括弧注明:此是回音。)
然后,思维更上一层楼,曼舞眼泪盈眶一把抓住墨子谦的小手儿,还不停的用另外一只爪子拍着人家白嫩嫩的手,哽咽道:“您,您,您,终于没油了!”
“煤油?”墨子谦不明所以,“这是什么?煤做的油?和马达有关系?”
曼舞眯眯笑,“我说的是汽油,知道汽油是什么么?知道马达是什么么?知道为什么跑那么快么?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因为装了马达,灌了汽油!能量能赶上金霸王电池!还有,知道电池是……唔唔……”
靠,嘴又被堵住了!不过这次不是用嘴巴,是用手。
曼舞不明所以地被墨子谦拉到了一处假山后,嗖的隐入了暗黑的洞洞中。
曼舞气鼓鼓地瞪着墨子谦,“唔唔……唔唔……”发了半天声,还是一个音。TNN,还是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万一被人听见了,是说野合,还是偷情?(雪:区别大么?曼舞:很大!雪:… …|||继续。)
曼舞深吸一口气,明智地决定用眼睛比较好。在黑暗中,还是眼睛比较明亮,外加用手,比较实际!
上下其手ing,眼睛发亮中……
墨子谦正式回神,连忙松开手,好不尴尬,幸好假山里比较黑,看不出脸色如何。墨子谦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小声道:“别出声,有人。”讪讪一笑,避开和曼舞的“眼神”交流,刚才在宫道上,要不是那声“小老头”自己大概还在想事情,恐怕还要往前走。
思及此,墨子谦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的轻功还是不错的,恐怕苦了这个娘娘了。出于好心,墨子谦决定解释一下,“娘娘,刚才,子谦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唔……”
曼舞才不管他怎么解释呢,伸出爪子往人家嘴巴上一按,有样学样,“别出声,有人!”
“泥嗯么系道?”(翻译为:你怎么知道?)墨子谦含糊不清地问。
曼舞白了他一眼,顺势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废话,不是你说的么?”
汗……墨子谦无语问苍天。他不是故意忘记的。
曼舞不理会他,传说中的宫廷必备绝招之偷听就要紧锣密鼓地开始啦!如此好戏,自己怎能错过?自然要看看是什么人!
四下观察了下,这里好像是一个园子,有花有草有石有树。假山砌得玲珑有致。最高处有一展亭子,四个角高高翘起,再加上顶心,共五处,通通镶上了夜明珠,即使在阳光下,也隐隐透着幽幽的光辉。
曼舞翻白眼,咋整得跟暴发户似的?这不就是等着人来偷么?
再看树木花草,修的整整齐齐,搭配妥当,各色杜鹃、牡丹、月季映得园内景致琳琅满目,又不觉得艳俗,此翻园艺设计,直让曼舞叹为观止!
洞洞旁就是池塘,低头就能看见不少的鱼儿在里面嬉戏游弋,煞是自由自在。池子中还有许多的水生花卉,除了莲和荷之类的,还有好多的植物是曼舞不认得的,心想恐怕是这里特有的。因为是特色产品,曼舞更觉得赏心悦目。
兀自欣赏的起劲,突然,“皇上怎么样了?昨晚有没有临幸那个贱人?!”一个略含清冷的声音,成功地引起了曼舞的注意。
好戏开锣?
这个声音曼舞认得,就是郑宝仪郑亭宛。曼舞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运气好碰上了机密,还是说自己运气背碰上了昨天新结了梁子的郑宝仪。
“回娘娘的话,听那边传话来,皇上今儿个上朝精神不错。而且,而且昨天在芸琳池的时候,皇上就已经……”
芸琳池?虾米地方?曼舞转头用眼神问了问墨子谦。墨子谦倒也不含糊,借着外面一点点光亮,居然读懂了曼舞的意思,小声道:“是一处温泉。”
曼舞点点头,继续偷听。突然一想,不对呀,不是那么巧吧。她说的是个温泉,而且听那个宫女的语气好像是说皇帝宠幸了某某。按照正常时间来推算,昨天,和皇帝在一起的不就是自己么?!
靠,自己居然被一个贱人骂成贱人?!太失败了。
曼舞默默记仇,那边已经传来郑亭宛气急败坏的叫声:“混账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那贱人现如何?”
许是被郑宝仪吓到了,宫女的声音更小了,“听说,听说昭仪娘娘伤了腰,方才还请了医正大人看。”
“腰不好?这皇上可真是好精神了……”郑亭宛阴险险地道,“还让医正来看?好大的架子!”
宫女欲要声张,另一个声音传来了,借着曼舞这个角度居然看得到,是仪贵嫔。“妹妹怎么在这里?”
仪贵嫔一侧身,曼舞立刻又看见了个人,穆贵妃!那敢情好,今天就能见识到所谓的后宫风云了吗?而且一致对外,所有矛头都指着她了。
“姐姐安好。”郑宝仪福了福身子,声音听不出是恭敬还是别的什么。
“嗯。”
穆贵妃那张死人脸还是淡淡的,除了昨天看见她抱着琰渊的时候神情激动,还真的没看见过她有别的什么表情。曼舞无奈的眨眨眼睛,难道这丫就是创说中的脸瘫?不受刺激没有反应的说?
“听说那贱人昨日被皇上宠了!”郑亭宛忿忿不平,气不打一处来的嚎着。
“妹妹应该高兴才是,从此又有一人伺候皇上了。”仪贵嫔淡淡地笑了。
曼舞皱皱眉,穆霜仪果然强劲,懂得四两拨千斤。别人听来像是很乐意接纳她这么个外来人员,实际上则是提醒她们又多了一个对手了。
郑宝仪正要说什么,穆贵妃扫了她一眼,道:“好了,你们也要整顿点礼,好去看看吾昭仪才是。照这样看,皇上昨天是累着妹妹了。”
穆贵妃捶捶肩膀,“本宫也该去看看渊儿了,你们好好的才好。”
仪贵嫔和郑宝仪立刻靠到了一起,低身行了一礼,看着穆贵妃步出了园子。
刚消停了没多久,一个太监带着一个宫女匆匆赶来。见着两位娘娘,便跪下了,连忙磕头,不停说自己办事不利。
两人背对着曼舞,看不清是谁。只见着郑宝仪站在仪贵嫔身后,笑得有点阴森。
仪贵嫔扫了她一眼,一抬手,莞尔一笑,“你们起来吧。不是我的人,跪着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两人一听,如获大赦,急急忙忙起来,“娘娘,奴才办事不利,实非有意,且,这桩子事情实在有些蹊跷。”
“好了好了,本宫又没怪你们。”仪贵嫔瞥了一眼欲要开口的郑宝仪,抢先道,“你们先下去,过去的就过去了,安分点,别惹上什么麻烦。”
“是,娘娘!”两人躬身后退。
突然,一个人站到两人身后,只听“啊”一声,宫女已经软到在了地上,后腰上插着一把匕首。
曼舞同样看不见这个人,但是看她装束,绝对是品级不低的妃子。曼舞一阵胆寒,她下手一点不留情,一把匕首整个捅进了宫女的身体。
“看到了,这就是说出去的下场。”那人开口,声音冷若寒霜,吓得太监瑟瑟发抖。
曼舞虽说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是也知道她在笑,笑得妖冶而诡异。顿觉得有些冷,瑟缩着靠向了墨子谦。
腰上的匕首并不致命,宫女倒在地上,哀哀地求饶。
没有人为她求情,只有人冷眼看着,只有人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姐姐,这可脏了锦园的地了。”仪贵嫔笑盈盈地道。
曼舞看在眼里,只能说这女人变态,看见别人这个样子了,她居然还能笑得春光灿烂?!
“哦?妹妹难道不知如何处理?”那人声音有些缓和,不疾不徐,“这个地方可是皇上专赐给妹妹赏玩的,锦园呢……”故意拖长了调子,拍了拍衣袖,“还真是对不住了呢,姐姐没考虑周到,这是如何是好?”
曼舞听得一阵寒,这园子,绝对另有玄机!
第十二章 惊心
天,突然有些阴沉沉,不觉风也开始变得用力,吹的人不由有些冷起来。
仪贵嫔笑了,笑得很美,依然楚楚动人,“姐姐放心罢。珠儿,这池子里的鱼儿好久没喂了吧?”
原先怯生生的宫女,恭敬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自顾走到地上的宫女前,一弯腰,轻巧巧地就把宫女给扛上了肩膀。
好大的力气!墨子谦眯了眯眼睛,观察宫女的动作及,只听得“扑通”一声,宫女已经落入湖中。
池中血色一片,漫的妖异可怖。那些小鱼一拥而上,片刻就将宫女分食了,只有那森森白骨,还浮在水上。又过了一阵子,池子里只剩下了零星的气泡。更奇异的是,那些暗红的血,也在渐渐逝去,徒留下水中花卉兀自开的灿烂。
曼舞看的胃里一阵翻腾。这就是后宫?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