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划过一丝冷笑,凤长兮声音讥讽:“你以为,你可以伤的了我?”
若是真的与凤长兮动手,她或许能伤的了他。但是前提是,她没有接触过他碰过的任何东西,没有到这暖阁来。
她记得第一次与凤长兮夜晚在亭中相见,他便着了他的道。好女不吃眼前亏,可是也不能任人欺负。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你动手,也知道伤不了你。”抿着粉嫩的春,略微苍白的脸上,神色冷然。
凤长兮蹙眉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忽然他从冲她眨眨眼,眼中含笑。阮绵绵不解,却也不敢分心。
凤长兮的声音非常低非常低:“我早说过,你若是不想被凤九幽纠缠,就好好配合我演戏。”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眨眼间她已经被凤长兮搂在了怀里。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他的呼吸全喷在了她的鼻息间。
阮绵绵极不自在,微微一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外面一道黑影闪过,眼睛一闭,快速环住了凤长兮的腰身。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凤长兮的声音低沉好听:“恩,就该是这样。”
面颊绯红,大脑却尤其清醒。外面的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还不止一个。
凤长兮为何在忽然之间在暖阁外面加了一层铁笼,难道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
他的嘴唇几乎贴在了她的耳朵上,张张合合,碰着她的耳垂:“那是皇上身边的四大暗位中的两位,前来查探虚实。”
心中疑惑,查探虚实?
凤长兮像是知道她心底的疑惑,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凤九幽已经确定你就是轻音,皇上这会儿已经暗中派了青衣骑快马加鞭赶往瞭城。”
阮绵绵的身体瞬间绷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耳边又传来凤长兮低低的声音:“不过瞭城有天字号和地字号在,即便是青衣骑,也未必讨得了好处。”
这一点阮绵绵笃定,可是她惊讶的是,凤九幽已经知道了她就是轻音。
紧蹙着眉头,阮绵绵低低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人影似乎停在了屋顶,而且即便他们声音再低,怕是也难以避过那两位高手的耳朵。
凤长兮眼底划过一丝厉色,轻轻张嘴,慢慢含住了那粉嫩的耳垂。阮绵绵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微微一颤,眼底升起丝丝怒气。
将阮绵绵往怀里轻轻搂住,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凤长兮一边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一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092 情话(加更)
眼底划过各种复杂的神色,面颊早已经羞红了一片。 低低轻呼一声,因为凤长兮突来的拥抱娇羞不已。
“长兮”
那样娇柔软糯的声音,让正在演戏的凤长兮身体微微一震。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头顶的方向,抱着阮绵绵直接打了软榻上。
“怎么了,今日这么害羞了?”他抱着她坐在软榻上,声音低沉暧昧:“你这样,我怕是又会像昨晚一样,克制不住自己。”
嘴角有些抽搐,阮绵绵咬了咬牙,声音软软糯糯,娇羞不已:“长兮。”
这样的娇羞惹得凤长兮哈哈大笑,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眉眼处尽是宠溺的神色:“绵绵,我真舍不得放你回去。”
阮绵绵忍住抽搐的嘴角,用软软糯糯,含羞带怯的声音道:“长兮……”
一连三声“长兮”,屋顶上的两名黑衣男子眉头都蹙了起来。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一丝诧异和松动。
两人开始密语传音:“怎么会这样?”
另一黑衣人蹙着眉头:“带走吗?”
前面说话的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南郡王那边……”
“皇上说过,能带走则带走。”
“那铁笼是玄铁制成,没有钥匙,休想打开半分。”
“但是皇命难为!”
“可是她现在是南郡王未过门的媳妇。”
“所以……”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皱着眉头,眼底都带着迟疑的神色。
皇命确实难为,可是南郡王更加可怕啊。皇上与南郡王在御书房说的话一遍遍回想在他们耳边,南郡王向来护短。
这会儿赐婚圣旨已下,木绵绵的背后,已经是在依靠着整个南郡王。不过转念一想,即便是南郡王又如何,到底凤天王朝的皇上,还是他们的主子。
“暗门门主,真的是下面那个女子?”好半响,四大暗位之中的老三满面疑惑。
老四也疑惑地道:“三哥你觉得不像?”
老三递给老四一个“我若是觉得她像还用问你吗”的表情,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也觉得她不像?”
老四毫不犹疑地点头,若是下面那位真的是暗门门主轻音,这会儿凤长兮分明是在轻薄她,她会听之任之?
说完,老四有些怨念地看向老三,用眼神表示“三哥,若不是你说不着急,我们怎么可能会错过他们的谈话?”
老三想着刚才下面两人的谈话,忍不住浑身一麻。眉头皱的更深:“皇上也没有肯定的说,木绵绵就是轻音。”
他们离宫时,凤昭帝的意思是,将木绵绵带进宫,他亲自审问。但是若是遇上她与凤长兮在一起,就适时而动。
这适时而动的意思,自然是不要明目张胆,而是趁着南郡王世子不注意的时候下手。
“罢了,三哥,我们先回去,问问清楚再说。”说完,老四飞身离开。
老三怒目而视,可是只能瞪着老四的背影。就这么回去,不被皇上责罚才怪。可是就这么守着,看着下面两人卿卿我我,又有些扎眼。
暗暗吐了口气,老三也快速离开。
察觉到屋顶上的两人离开,阮绵绵快速从凤长兮怀里退了出来,站在桌边问:“你一早知道他们会来?”
凤长兮挑眉看向阮绵绵:“你可知他们是谁的人?”
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居然敢在白天到世子府来听墙壁,除了宫里那位,还能有谁?
见阮绵绵神色了然,凤长兮拿过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和阮绵绵倒了两杯茶水:“确实是皇上的人,目的是要带你回宫。”
凤长兮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去,视线看着杯中打着旋儿的茶叶:“绵绵,嫁给我,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的身份,除了我自己愿意,无人能强迫我娶谁。”凤长兮的声音温和悦耳,带着几分超然:“娶一个人若是真的需要一个理由。”
慢慢抬起眼眸,黑亮的眼睛落在对面面色还有几分红晕的阮绵绵脸上;眉宇间带着几分落寞。
不知为何,阮绵绵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快速别过脸去。
凤长兮看着她面颊隐隐升起的红晕,唇角微微扬起,眼底神色越发温柔:“绵绵,我会在你身边,会一直陪着你。”
耳根也慢慢染上了嫣红色,阮绵绵努力蹙着眉头,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别说了。”
凤长兮含笑凝望着她,声音低低的,磁性低哑:“为何不说?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娶你吗?”
阮绵绵伸手拿过茶杯,尽量镇定地慢慢饮茶。
凤长兮看着她假装笃定的模样,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邃:“娶一个人确实需要理由,绵绵,你信不信,日久生情?”
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阮绵绵蹙眉看着茶杯中已经只剩了半杯的茶水,日久生情?
脑中猛然想起当年娘亲搂着她说的话:“绵绵,你这么小,这么不爱讲话,将来可怎么办?”
那会儿她虽然不明白娘亲的意思,可是依旧从她眼底看到了担忧和一种看不懂的情绪。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种情绪,叫做追忆。
“天下女子那么多,为何是我?”低低的,淡淡的,没有欢喜,没有羞涩,大大方方,她慢慢抬起头,看向对面温润清雅的男子:“为什么是我?”
她相信凤长兮说的日久生情,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南郡王世子身边,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那么多女子中,难道没有一个女子,是从小伴着他的?仔细一想,又觉得诧异,似乎他身边,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一个女子出现。
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自始至终,他的身边跟着的人,都是原画。而在这个世子府中,丫环小厮很多,但是这两日看着,他也没有跟谁特别亲近。
凤长兮闭了闭眼,看向阮绵绵,眼底是明明浅浅的笑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
“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女子确实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可是却从未有一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像是想起了什么,凤长兮笑着说:“她们,美则美矣,却少了灵性。我向来自由惯了,不习惯那些规矩。虽然是南郡王世子,可是从小几乎是跟着师父在药王谷长大。”
直直地看着阮绵绵,凤长兮的声音越发温柔:“我承认,最初靠近你确实是为了”
“世子,王爷回来了。”暖阁外面传来原画的声音。
凤长兮和阮绵绵对看一眼,一人笑意深深,一人惊疑不定。凤长兮率先占了起来,笑看着阮绵绵道:“走吧,我们一起去拜见父王。”
面颊略微一红,阮绵绵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凤长兮已经转身向门口走去。凤长兮知道她的身份,南郡王未必不知道。
093 父王
心中惊疑不定,阮绵绵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她向来清楚该来的挡不住,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畏畏缩缩也解决不了问题。
暖阁外面的铁笼一点点升上去,一出暖阁,就看到面露喜色的原画道:“世子,王爷已经到了前厅。”
凤长兮眼底划过一丝亮光,稍稍侧头看向身边的阮绵绵:“走吧,父王已经在等我们了。”
轻轻“恩”了声,阮绵绵跟着凤长兮快步向前厅走去。
尚未到前厅,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前厅传来,阮绵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凤长兮,凤长兮笑着说:“父王性格直爽,这次是来看儿媳妇的,高兴着呢。”
阮绵绵狠狠瞪了他一眼,凤长兮也不恼,快步到了前厅门口。
“儿臣长兮,参见父王!”
跟着凤长兮走进去的阮绵绵连忙行礼:“民女木绵绵,参见王爷。”
“你就是木绵绵,被阮华那个墙头草赶出宰相府的四小姐?”凤临长略微惊讶,说话却毫不客气。
阮绵绵应声道:“回王爷,是的。”
“你抬起头来。”眼底划过一丝好奇,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这般能耐。
扯了扯嘴角,阮绵绵淡淡道:“是。”
她遵从南郡王的话,慢慢抬起头来。站在前厅的大殿中,背脊挺得笔直。面色略微苍白,无关平凡至极。放在人堆里,绝对不会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凤临长微微一愣。那是多么明亮璀璨的一双眼睛,宛如黑夜中最璀璨的明星,耀眼迷人,黑亮纯净。
她的神色,不卑不亢,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多欢喜。能听出恭敬,却听不出害怕。
他是威慑整个凤天王朝的南郡王,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莫说一个女子,跟在他身边的侍卫见到他,都会被他身上的煞气所吓。
而面前的那个女子,虽然身材娇小,面容平安不济,可是她的眼神,她的神色,真的没有半分惶恐不安。
他让她抬起头来,她便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让他看。眼底,没有半分羞涩,半分不适。
这,就是暗门门主——轻音?
眼底划过一丝厉色,浑身猛然迸发出慑人的寒意。凤长兮微微蹙眉,稍稍侧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阮绵绵。
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任何反应,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担心。显然,他的担心,真的纯属多余。
凤临长有些不甘心,他可是让边塞国那些讨厌的家伙们闻风丧胆的南郡王。
即便连兵力与他们凤天王朝不相上下,不可一世的月国人,自从关山一站之后,听到南郡王三个字,都吓得面色骤变。
可是面前这个不过十五的小女娃娃,居然这样平静淡然地与他对视,没有半分惧意。
凤临长有种憋屈的感觉,难道是太久没有上战场,他的威慑力不够了?想到此处,凤临长不由冷了脸色:“原画!”
原画快速从外面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王爷!”
站在世子与木小姐旁边,顶着王爷那种冰寒的视线,原画的头皮发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爷一直没有说话。
原画有些吃不准,王爷这是怎么了?
忍不住稍稍抬起眼角看向高坐上的王爷,猛然对上那双慑人的眼睛,吓得面色瞬间苍白,将头又埋低了几分。
看到原画的神态变化,南郡王凤临长很满意。视线慢慢落在阮绵绵身上,见她神色无异,心底有种挫败的感觉。
“原画,传令下去,三日后世子大婚,让他们好好操办!”好半响,南郡王才淡淡说道。
领了命,原画松了口气,头皮发麻地快速退了下去。大冬天的,居然被吓出一身冷汗。
凤临长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阮绵绵身上,眯着眼睛将阮绵绵打量了一遍:“本王这样吩咐,绵绵可还满意?”
心底微微叹气,话都说出去了,她能不满意吗?
微微一笑,阮绵绵淡淡道:“绵绵满意。”
凤临长摸了摸下巴上刚刚蓄起来没有多久的胡须,这才将视线落在儿子凤长兮身上。
眯着眼睛望着凤长兮,眼底露出一丝精光:好小子,这儿媳妇果然不错。
凤长兮哪里会不明白父王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挑,声音温和道:“父王,一路辛苦了,长兮让人早已经备好了卧室,您要不要去先休息休息?”
见过了儿媳妇,凤临长笑了笑说:“跑死了三匹马,进宫与皇上谈了一上午,是该好好休息了。”
说完,凤临长起身,又看了阮绵绵一眼。这个儿媳妇他很满意,如果不是嫁过人,他会更加满意。
等到南郡王离开去休息后,阮绵绵这才缓缓松了口气。那样凌厉的目光,若不是她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怕是难得抵挡。
凤长兮看着放松的她轻笑:“绵绵,你不必紧张,父王既然在皇上那里讨得了圣旨,对你自然是极喜欢的。”
阮绵绵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道:“大婚之后,我想去瞭城看看。”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者,这景陵城怕是也快乱了,离得远远正好。”唇角带笑,似乎这两天来,他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断过。
看着凤长兮,阮绵绵道:“时辰不早了,我与怜儿要回去了。”
凤长兮看了一眼天色,温柔道:“我送你们回去。”
本想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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