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轻音,是为了遵从师父的心愿,也是她内心的渴望。
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多么自由自在。
醉意一点点浸染着清醒的大脑,这会儿的阮绵绵几乎已经神志不清。轻轻咬了咬鲜红欲滴的唇瓣,她下意识排斥那个名字。
“不是的,我不是梧爱。”
这样的话若是平时清醒时,她是断断不敢讲的。不为自己着想,也会想着母亲。
她确实,不敢轻易触怒凤九幽。
只是醉酒中的阮绵绵浑然没有发现,因为她短短的几句字,凤九幽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寒霜。
“不是梧爱?”
他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欺身逼近她,声音很冷。
阮绵绵迷迷蒙蒙半睁开眼睛,只看到乌亮的黑缎般的头发从眼前的人影身上披散开来,因为弯着腰神,长发垂在了地上。
而面前的男子,眉头紧皱,双眸冰冷。这一会儿,阮绵绵丝毫不怕那双冰冷的眼眸。
反而,她的脑中出现了另一人的模样。
安静的,优雅的,清幽的,温和的,戏谑的。轩轩韶举,卓卓朗朗,如见白露未晞。
那人望着她眉目清浅,眼底含笑。只是时而却又,深邃沉敛着眉目。
视线一点点下移,是凉薄的唇。如天山孤崖最顶端盛开的清净雪莲,一点点冰凉,一点点淡漠。
长兮长兮,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为什么,他要欺骗她。
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阮绵绵快速闭上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她会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双手快速环在胸前,酡红的小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
她已经尽力了,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知道世间男子千千万,可是却没有属于她的幸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是被休之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南郡王世子。
从最初的接近,她就知道他的动机不纯。也想过下手,最初是因为能力不足,后来取得他的信任,却又不忍出手。
脑中缓缓出现他在朝殿上将跪在地上的她牵起来的场景。
那日他握着她的手,笑容温润如玉,低头望着她,眼底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眷念:“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即便知道是做戏,可是她还是被那样的眼神瞧得心底一慌,几乎下意识用力想要将手从他手中收?
他伸手抚了抚她脸颊上的碎发,将它们抚到她白嫩的耳后。
“绵绵,我说的可对?”
或许从那时开始,她的心,便有些不受控制了。但是她没有忘记,她是木绵绵,也是轻音。
暗门轻音,怎么能喜欢上南郡王世子呢?
何况,他接近她,本就带着目的。
160 不乖(五更四)
赐婚圣旨到她手中的那天,她面色淡然,可是心中早已经一片慌乱。
她不想干相信,所以一直在质问她,为什么要娶她?
他说:“我的身份,除了我自己愿意,无人能强迫我娶谁。”
“娶一个人若是真的需要一个理由。”
他先说:“绵绵,我会在你身边,会一直陪着你。”
后说:“娶一个人确实需要理由,绵绵,你信不信,日久生情?”
他承认了最初接近她是为了暗门,问她是否相信日久生情。
信,她怎么不信?
她的心,在他不知不觉的呵护中,在一点点动摇。
在她以为真的可以依靠着他时,才恍然惊觉,那场赐婚,不过上给她的一个安神剂。
等她幡然醒悟,暗门、身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缓缓睁开眼眸,眼底一片湿润,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
阮绵绵痴痴地看着面前有些恍惚的面孔,轻轻抚摩他那一头随意披散下来,柔顺地垂在榻上的青丝。
入手凉滑,丝丝冰润,轻轻低叹一声,凑上前去,闻他的发香,淡淡的,蕴含着酒香。
阮绵绵抚着凤九幽的发,千丝万缕,也乱不过心底的惆怅。心里万般不舍千般无奈,化作的也不过是心底莫名的痛楚。
“为什么,你要利用我呢?”那样委屈的蜷缩起身子,疼得仿佛心脏都开始抽搐。
知道阮绵绵将自己当成了凤长兮,凤九幽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端着姜汤从旁边过来的婢女刚到这边,却忽然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凤九幽冰冷的眼眸斜睨了婢女一眼,长袖一挥,婢女一声惨叫,伴着瓷碗破碎和重物落地的声音,眼前又只剩了阮绵绵一人。
她心底的人,竟是凤长兮么?
她心底的人,竟然是凤长兮!
她竟然,将凤长兮放在了心底!
她怎么敢!
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咽喉,凤九幽的声音宛如从幽深地狱蔓延而来:“梧爱!”
迷迷糊糊的阮绵绵因为这声梧爱忽然一颤,波光潋滟的眸子慢慢有了半分清醒。
凤九幽望着她眼底难得的一丝清明,想着刚才她竟让将他当成了凤长兮,想着她心底的人竟然是凤长兮,胸腔中的怒火瞬间迸发。
身子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凤九幽倾身,突然疯狂的吻起阮绵绵来,使劲的吻她的眉眼,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吻她的脖子。
阮绵绵有些呆滞地看着忽然欺身过来的凤九幽,努力的让自己快点儿清醒,也努力控制镇定下来。
只是颤抖的指间泄露了她的情绪,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样!
感觉到凤九幽趋近似疯狂的掠夺着自己的唇,疯狂地咬噬吸吮。
脑海里一片混乱还有昏沉,不知是不是因为缺氧,身子更加酸软。凤九幽带着酒香的舌尖霸道地探了进来,她想阻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这样!”阮绵绵努力定住心神,她不要和凤九幽这样亲热。只是话被凤九幽的唇撕碎,听来竟多了几分颤抖和沙哑。
眼前的景物似乎瞬间在倒退,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将阮绵绵丢在床榻上,凤九幽眼底怒火更甚。
阮绵绵努力支撑着身体做起来,却被凤九幽直接摁倒下去。
“凤九幽!”
“怎么,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了?”一只腿压住阮绵绵本就柔软无力的身子,凤九幽就那么放荡不羁的侧身半卧在华丽的大床边。
绛红色桂镏金长袍上,是风华肆意,张狂天下的五爪金龙。浑身的寒意让他整个人像是带了一层薄雾,流光绮丽,高贵与邪魅同在,冷傲与妩媚尽显。
“九……幽”阮绵绵阵阵后怕,她竟然将凤九幽看成了凤长兮。
凤九幽幽深的瞳眸燃火,灼热的视线盯住她,将她拉近,侧身覆上那片柔软唇瓣。
既然已经清醒,既然知道他是谁,他又有什么理由,在这样的情况下放过她?
双臂将她纤细脆弱的身体箝进怀中,使劲的抱紧再抱紧,像要把她捏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阮绵绵却沉静在将凤九幽当成凤长兮的震惊里,茫然不知所措地呆滞在凤九幽霸道的吻里。
凤九幽舌尖轻轻侵入的时候,氧气瞬间便被抽干了去。缓过神来的阮绵绵想要避开,因为酒精作用,这会儿大脑又在阵阵眩晕起来。
阮绵绵,你清醒点儿。
注意到阮绵绵身体的变化,眼底划过一丝深意。落在阮绵绵唇上的吻,忽然间温柔起来。
凤九幽的吻从她的唇上一点点滑落到她的耳垂上,含住她白嫩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
阵阵酥麻让好不容易有半分清醒的阮绵绵再次堕入了一片雾霭沉沉之中。
想要去抵抗,可是身上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会儿的阮绵绵,整个大脑已经被酒精充斥着,根本没有任何分辨能力。
她所有的感官,因为凤九幽的亲吻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浑身无力,心脉狂跳、全身发软,心悸地仰着脸任由那灼热的吻吞没她的理智,任由那热热的呼息交融一起。
凤九幽垂眸看着她喘息,满面邪魅慵懒。
吻更加热切霸道,贪婪的搜索她唇内的每一寸柔软,阮绵绵手足无措脑袋化成一摊浆糊。
身体本能地让她的舌头缠上他的,本能的将身体更贴近他的身躯,本能地在他辗转热吻下发出忘情的呻吟。
吻从耳垂落到她的脖颈处,将阮绵绵的变化尽收眼底。凤九幽唇角勾起一抹邪气魅惑的笑容:“这一次,可怨不得我。”
他没有想着在她醉酒的时候要了她,不过是要与她一起喝个酒而已。
只是她,太不乖了。
脑中划过刚才阮绵绵说过的话,想着她心底的人,一丝狠厉之色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脸上挨着复杂表情,幽深的眼珠闪烁,目光幽深之后是灼热而狂乱,与平日里的深邃慵懒判若两人。
勾勒出一丝冷笑,炙热激情而又霸道的吻如燎原野火,他的大掌毫不犹豫在她柔软的背脊摩挲起来。
唇一点点吻她的眉眼,舔她的鼻尖,埋首她的颈间洒下一路细细的啃咬,意识模糊的阮绵绵无力的仰起头颤抖喘息起来。
将阮绵绵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扯了下来,温柔与冷漠从凤九幽的眼底一闪而过。
阮绵绵身上不着一缕瑟瑟的抖着,凤九幽将她压至身下,皮肤微妙的摩擦着,阮绵绵一边低声啜泣一边无意识地微微挣扎。
她到底是怎么了,不要这样,她要醒过来。
凤九幽大手游移,阮绵绵在他身下皱着眉头阵阵颤栗。
161 亲热(五更毕)
紧咬着下唇,仍然泄露出破碎的呻 、吟。 每一声都仿佛掷在凤九幽心坎上,尽管刻意隐忍着,这会儿却因为阮绵绵破碎的呻 、、吟心跳猛然一窒。
欲 、火袭来,烧得凤九幽快要融化。
从上到下一路深深的吻着,是阮绵绵不堪承受的温柔与霸道。凤九幽眼神从温柔到迷离,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声音是带着浓浓禁/欲色彩的情 、色。
迷迷糊糊有些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可是阮绵绵根本无法拒绝。彷如初经人事,咬住嘴唇,阮绵绵疼痛又渴望的弓起身子,在凤九幽身下不断的呻 |吟。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从雕花窗棱中,慢慢洒了进来,又瞬间在他们重叠的身影周围幻化成十六个,将床榻上的他们完全笼罩在陆离的光晕里。
迷离恍惚的阮绵绵承受着凤九幽一次又一次的侵占,那种有些片段不断的像是被远古洪荒的洪水吞噬埋没,大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意识迷离,身体的本让让她完全的融化在凤九幽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的绽放,绽放。
终于,凤九幽停了下来。缓慢的睁开眼睛,如梦似幻的只觉得窗外斜斜照射进来的余晖那般美丽无瑕。
这是凤九幽今生,见过最好的夕阳,最美的余晖。
稍稍侧头看着因为酒精和承受不住他的爱抚昏睡过去的阮绵绵,他的手一点点抚上她的面颊。
“你竟是,将他放在了心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分明在笑。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甚至,带着丝丝杀意。
方才他本想直接不顾一切强要了她,但是看着她醉意朦胧半醒半睡的模样,竟然不知不觉放柔了动作。
又或者,他存了私心,想要让她感受一下不一样的亲热。他与她之间,似乎每一次,他要她都是因为她的触怒。
从来没有温柔,没有爱抚,直接强势而霸道的进入,占有,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而刚才听着她对着他说着想对凤长兮说的话时,那种愤怒暴怒的情绪,几乎让他失控。
如果没有控制下来,这一次,他会让她尝试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过在看到那双呆滞迷茫的眼眸时,他竟然下意识地改变了想法,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愤怒。
难得温柔了一次,没有想到居然看到如此不一样的她。
醉酒的她,不如往日那般警惕。整个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即便想要抵抗,却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而身体的本能,早已经让她坠入了他为她刻意准备的温柔陷进里。
看着她身上从上到下的斑斑吻痕,凤九幽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伸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凤九幽勾起唇角,噙着一抹邪魅而又冷酷的笑:“梧爱,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
“敢将他私自放入心中,当真是不乖。”他贴近了她的耳朵,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垂低低轻语:“我会让你好好看着,违逆我,有什么下场!”
最后一句话,凤九幽眼底带着蚀骨的狠辣和阴鸷。
从地上捡起外袍,长臂一挥直接披在了身上。掀开纱帘走了出去,凤九幽在寝宫外间的大殿主位上坐了下来。
“说吧!”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墙角,垂着头目不斜视,面色却有些不自然。声音冰冷:“殿下!”
凤九幽直接拿过摆在桌上的夜光杯,神态慵懒地倒了一杯美酒,声音却很冷:“今后这寝宫,你们都不必守着!”
黑影心头一松,想着刚才寝宫内的各种旖旎光景,不由面红耳赤。
这会儿殿下开了口,黑影忙道:“是!”
顿了顿,黑影开始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殿下,据青衣骑的可靠消息,那日在太庙,王妃坠井之后并无半点慌乱,而且穴道早已经解开。”
凤九幽的唇角勾了勾,懒懒问:“还有呢?”
“包括之前的,王妃与五殿下见面仅仅四次,对五殿下并无他意。不过太庙祭祖之时,五殿下想要杀王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这枚飞刀,应该是王妃的。”说着,黑影从袖口中拿出一方绣帕,快速放到殿下所在的桌上,又快速退了回去。
凤九幽拿着精致小巧的飞刀,望着上面用坚硬物品刻下的一枚小小星月印记,杀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天字号一直潜伏在景陵城内并未离开,但是属下们并未找到他的任何行踪。一个月前城西乱葬岗忽然多出了一个新坟,调查后确定是暗门玄字号洛影的。”
“太庙祭祖遇刺事件之后,属下一路追查天字号的下落,再次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黑影的头又垂了几分。
凤九幽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忽然邪邪一笑,晨星般仿佛泛着金光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薄雾里的明媚的花。
明明带着些许冰凉,带些许邪气,慵懒地收敛起那份霸气和压迫,如血莲般摇曳妖冶开来,美得又妖魅又张扬。
“凭着你的武功,竟然找不到他的踪影?”好半响,凤九幽才淡淡开口。
黑影快速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凤九幽忽地嗤地一笑:“不是你无能,怕是他的武功,又高了几分。”
他并没有与天字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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