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凌赶紧的溜到一个空座位上坐好。虽然说是新生的课堂,可是看这里坐着的的,似乎也有一些并不是新生,至少,巫凌看到了昨天踢球的那个伍容基。看来,能不能坐在这里,似乎除了报名的课程外,还有一些是根据考试的成绩来分配的。
坐在讲堂上面的刘博士似乎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也不像老学究的模样。将一本《大学》放在桌上后,他背出了一段文章:“……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有没有哪位儒生来解释一下这段话的意思?”
下面一片沉默,刘博士不满的看了大家一眼后,手点向了巫凌:“那位迟到的同学,你来试试吧!”
巫凌怔了一下,用手指指向了自己,然后看了一下身边,发现刘博士指的确实是自己后,她略有些郁闷的站了起来:“是!这一段出自《大学》第一段,其原文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将原文背出来后,她又继续说道:“这一段说的是太学的教育纲领。要我们显明先天固有的善良的先进性,革除旧的思想飞扬,以求达到……”
将整段文章的释义详细的说完后,巫凌发现整个课堂都安静了下来:“呃……我说错了吗?刘博士,对不起!我……”
“没有,你说得很好!只是,今天这一节课的内容都被你说完了,我要说什么呢?”刘博士一反刚才板着脸的表情,笑着抚着胡须:“大家刚才把巫凌说的释义都记下来没有?”
大家本来只是听听,没想到巫凌会说得如此详细,更没想到刘博士会要大家记笔记,现在听到刘博士这样一说,大家全都傻了眼。
看到大家这模样,刘博士倒是笑了:“看来,还是有我可以做的事嘛!巫凌,你上来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大家记得把他说的记下来!”
这一下,不但大家怔住了,就连巫凌都傻了:“刘博士,我……”
“上来,把刚才说的重新说一遍!不然我可是要扣你的学分的!我这门课如果不及格,你这一学期都会白读了!”
看着刘博士脸上的笑,巫凌顿时郁闷了:哪有这样当老师的?竟然还在课堂上直接用考试来要挟学生,会不会太过份了点啊?
虽然这样想着,巫凌也没办法,只得上了讲堂,将刚才所说的又复述了一遍,因为考虑到大家要记笔记,所以巫凌说得比刚才慢了许多。其中还有一些同学不听的提问,将她的思路打断,还好,她的记忆力不错,所以才坚持着将一堂课讲完。
好不容易听到下课的钟鼓声,巫凌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去时,却听到刘博士说道:“明天讲‘《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一直到‘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记。’大家记得温习!”说完,他看了巫凌一眼,吓得巫凌打了一个寒战,赶紧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第十五章 你对她有兴趣?
第十五章你对她有兴趣?
低调啊低调,自己的低调生活啊!巫凌在心中后悔不已,干嘛要把当年爹爹教自己的那些说出来呢?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那些……似乎已经深深的烙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了。只是,那些事,也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就像自己身边再也不会有燕哥哥帮自己打妖怪了一般。
“砰!”的一声,摔倒在地的巫凌郁闷的揉着屁股:“最近我是怎么了?走路老是撞到人!”
“你还敢说,走路不长眼睛也就算了,怎么脑袋硬得和石头一样?看你个子这么小,头竟然这么硬,下次打球你直接用头顶人算了!”听着一边的抱怨,巫凌抬头一看,竟然是上次踢球的对手伍容基。
正准备再抱怨几句的伍容基却是看到了巫凌脸上的泪水,顿时吓得他赶紧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喂喂,撞疼了吗?不是我撞的你啊!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啊?”
“伍容基,你是在欺负我的同房生吗?”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从一边响起,一只手一把拉起了巫凌:“大男人,哭什么?”
显然伍容基有些怕陈如星,他往后退去:“喂喂,你讲讲理好不好?明明是他撞上我的!”
“师兄,是我不小心撞上伍师兄的!那个,因为撞到鼻子了,所以才会流眼泪的!!”见两人要吵起来了,巫凌赶紧的开口解释:“伍师兄对不起!师兄,谢谢!我真的没事!”
陈如星这才放开了巫凌:“没事就好!”说完,他便转头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丝毫不再理会还在流着眼泪的巫凌。
伍容基看了陈如星一眼后不满的说道:“真是个怪人!”说完,他掏出一方手巾递给巫凌:“擦擦吧!呆会别人真以为我欺负你了!”
巫凌接过手巾胡乱擦了两把:“我没事了,手巾我回头洗了再还给师兄!对不起,还有,谢谢了!”
伍容基无所谓的把手巾拿了过来:“又不是女人,还洗了还我,你真够别扭的!听说,你昨天踢完球就晕过去了?身体不好还敢那样疯,就你这种小个子,还真是看不出来!我说,下次身体好些的时候,要不要再来一局?”
“不用了,我怕你们输不起!”一个骄傲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让巫凌再次叹了一口气:“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们慢聊!”
就在巫凌想要开溜时,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肩:“巫凌,我……啊!”
没有意外的,李成寻和范之祥又一次看到刘载义被巫凌一个华丽的过肩摔摔倒在地。没有理会伍容基那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巫凌有些郁闷的蹲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刘载义:“我说大哥,你是摔上瘾了吗?”
“我这不是怕我反击会伤到你小子吗?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好像用点力就会断成两截一样,我怎么敢反击,不信你让别人试试,看是他摔我还是我摔他!”刘载义脸上的表情比巫凌还要郁闷,两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摔三次,不郁闷才怪,尤其对方还是巫凌这种看起来一阵风就可以吹跑的家伙。
巫凌笑着将刘载义拉了起来:“那我还得谢谢刘大哥了!”说完,他对李成寻和范之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对不起,我有些累,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失陪了!”
“午饭……”刘载义还没说完,巫凌已经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巫凌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成寻奇怪的问范之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事?让他那么敏感?碰都不能碰?”
范之祥则是淡淡一笑:“怎么?我们的青玉公子什么时候对别人有兴趣了?”
“兴趣?那小子?”李成寻瞪着大眼睛看着范之祥:“我?之祥,你饿晕了?”
范之祥却是摇了摇头:“好了,我们吃饭去吧!”现在,他也对那个纤细的人有了很大的兴趣,不过他在意的,并不是巫凌为什么对别人碰他那么反感,而是在意他刚才的眼泪,虽然巫凌说是撞到了鼻子,可是一直注意着他的范之祥却知道,他从一出课堂就心情变得不好,然后开始哭了,撞到鼻子,只是他的借口而已。
吃完饭后,范之祥照例叫人打包了一份,准备为巫凌送过去。这一举动让李成寻非常的不爽:“你干嘛总是这样照顾那小子啊?”
“好歹他为你赢了一场比赛!再说了,下午是射礼课,不吃中饭的话,你想他再晕倒吗?”范之祥看着李成寻:“还是说,你怕有人抢了我去?”
“呸!抢就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你又不是女人,我还吃你的醋不成?”李成寻这模样,就像是小孩子的心爱玩具被别人看上了,自己还不好意思抢回来一样的反应。惹得范之祥忍不住笑了,拍了拍李成寻的肩膀,拎着食盒往新生宿舍的丙未房走去。刘载义本来还想跟过去,却被李成寻一把拉住:“陪我射箭去!”
“射箭?现在?”刘载义来不及抗议便被拖走了:“成寻啊,你有没搞错啊,下午要射一个下午啊,你现在不悠着点,下午小心手指受伤!”
已经走到一半,李成寻听到刘载义这么说后,觉得也对,他松开了手:“这样啊,那陪我看书去!”
“我想回宿舍睡觉!”
“去我宿舍睡去!”李成寻不爽的看着刘载义:“干嘛你们都围着那个巫凌转圈?他长得很漂亮吗?他给你们下迷药了吗?”
刘载义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李成寻为什么发火:“这事和巫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你干嘛发这么大火?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陪你!”
一听说刘载义陪自己回去,李成寻一肚子的气马上消了:“好,陪我回去!”说完,他开心的拉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刘载义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还没走到丙未房,范之祥就看到巫凌靠在一棵紫薇树下,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巫凌?!”
已经睡着的巫凌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来了一个人,昨晚一晚没睡好,再加上她刚才情绪激动,这一会,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十六章 她能混多久
第十六章她能混多久
范之祥笑着坐到了巫凌的身边,只有这时的他,是完全不设防的,不怕有人靠近,不怕有人看到他的眼泪与疲倦。就在这样看着巫凌时,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皮肤的颜色好像有些不自然,那些白净些的地方,应该是刚才流过眼泪,他……是化过妆吗?对于长安的男子来说,化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眼前这个少年,他化妆似乎只是为了将自己变得黑一些,丑一些。
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范之祥才发现他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如果洗干净这张脸,只怕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梦中的巫凌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的东西,她的嘴角轻轻上扬,一抹微笑衬得他千娇百媚,只怕连青玉公子李成寻都比不上。就在范之祥为之惊艳时,巫凌身子轻轻一歪,整个人靠到了他的肩上,那白皙的脖子也从衣领中露了出来,没有喉结也没有胡子,他……真的是男人吗?再仔细一看,范之祥觉得眼前这个巫凌似乎有些眼熟。等等!巫凌?巫凌儿?难道……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范之祥一抬头,才发现陈如星坐在树上看书:“新生,别怪我没警告你!男色在书院里是绝对禁止的!”
范之祥好看的抬头看向陈如星,他堂堂白玉公子,没想到也会有被别人认为喜好男色的一天。无奈之下,他只得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示意自己是来给巫凌送午饭的。
陈如星没有理会范之祥,用书本盖着脸,继续开始睡觉。说实话,本来一个人睡的房间突然多出两个人来,真的是很不习惯,再加上这两个人睡觉的姿态实在是太差了,让他一个晚上根本没睡好,所以后来他索性起来打坐,再顺便把巫凌写的那些看了一遍,没想到,今天的试题竟然就是她写的那些,要不是知道这是新生,要不知道知道王博士至今单身一个,陈如星差点以为巫凌是王博士的亲人了。不过也拜巫凌所赐,今天的考试,应该可以高分通过了。
过了一会儿,巫凌一下惊醒了过来:“爹爹!”发出的声音竟然是清脆的女生,范之祥赶紧的闭上了眼睛装睡。除了蚊子外,再没有女性生物出现的骊山书院,现在竟然有个女生跑了进来,还给儒生们上了一节课,这么有意思的事,他可不希望马上就结束。虽然因为李成寻的原因进了这个无聊的书院,但不等于他不可以自己寻找一些乐趣,比如说,这个女生能在这书院里混多久,以及如何混下去。
巫凌惊醒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反倒是双手压住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了呼吸,这时她才发现身边有人,他赶紧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范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装成被摇醒模样的范之祥揉了揉眼睛:“啊,好舒服!我竟然睡过去了!巫凌,你还真会选地方!”说完,他把手中的食盒打开:“还有些温,吃饭吧!”
接过装好的饭菜,巫凌笑着点头:“谢谢你,范大哥!”说完,他仰头看着树上:“师兄,要不要下来一起吃一些?”
“在我没睡饱之前,谁再吵我,他就死定了!”树顶上传来的是陈如星非常不爽的声音。吓得巫凌做了个孩子气的鬼脸,拖着范之祥跑开了。要知道,陈如星没睡好的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和刘载义两个人。
射,是君子六艺之一。做为一位崇尚孔儒之道的学究办的书院,自然对射礼也是非常的重视。在前世,巫凌对飞刀什么的倒是很熟悉,只是对这弓箭,她会的却是食指与中指扣弦的,被古人称为胡射的射法,这种射法与中国传统的大指扣弦的方法不尽相同,不能入射礼。
对于自己不擅长射礼,巫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今天上课她已经太招人注意了,现在能表现出有东西不那么拿手的话,大家心理也会平衡一些,她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瞩目了。
换上了射服,巫凌拿着刘载义挑好的弓和箭一起去了观德堂。因为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观德堂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偶尔经过的守仆和书吏。巫凌看到这模样觉得正好,免得呆会因为她拉不开弓而被别人嘲笑。
刘载义先帮巫凌把弓弦挂好,然后再把自己的弓弦也挂了上云。等到把袖口绑紧后,他率先站到了正对着三个靶位中间靶位的位置。巫凌一边绑着袖子,一边观察着他的背影。
可能是因为刘载义挺直腰身的缘故,此刻的他显得越发的高大,没了平时嘻笑的表情,他周身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容小觑的气势,直到这时,巫凌才真正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名震整个天河大陆的骠骑大将军之子。
看着这样帅气的刘载义,巫凌没来由的想起了他在早上时那赤祼着上身的模样,她的脸颊一下变得通红。虽然平时总是说自己是颜控,是腐女,在画画时,也画过人体,可是如此近距离的观看一个帅哥,对巫凌来说,还是第一次,她不脸红才怪。
专注于箭靶的刘载义根本没意识到身边这个小个子小弟心里有什么想法,只是沉着而冷静的拉开了弓弦。就像是在证明他老大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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