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恋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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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恋探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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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送她一记凶狠、冷厉的目光。

她头一回没有在他的瞪视下退却,只是拉起他的手。「天哪,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吗?」

「你就为了这一点小伤叫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躲在这里?」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这不是小伤,你流了好多血。」她掉泪。

「流一点血不会死,可你那么一叫,把抢匪引来,我们两个都死定了。」

「那不是一点血,是很多很多血。」她看见他的衣服都变红色了。「你不能再跑了,必须停下来想办法疗伤止血。」

「我有什么办法?这里没药、没工具的。」

她坚毅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我知道你会有办法。」她对他倒有信心。

他无力地想一头撞死。「我是人、不是神,别把我当成万能的。」

「可是你很聪明、又博学,还懂得在山林里找水、找食物,所以你一定也懂得野外求生,知道如何救你自己。」

喝!她不是蠢得头壳里尽装「米田共」吗?怎会发现他知晓野外求生的技能?

「海小姐,事有轻重缓急,你明白吧?我确实知道如何采草药治伤,但眼下情况不允许我们有任何耽搁,万一被抢匪追上,你和我都会死翘翘,那治不治伤又有什么差别?」

「借口!」她嘟着嘴,紧捉住他手臂不放,大有他不先想办法治治自己的伤,她就赖死在原地不走的态势。「是因为我对不对?我虽然跑得快,却没有体力,所以你才会想尽办法要争取时间跑路。」

咦?原来她脑子里真的有脑浆嘛!竟能觑透他的想法,看来他得对她另眼相看了。

「如果要为了我让你受伤、流血、痛苦的话,我宁可回去找那些抢匪,让他们一枪毙了我。」说着,她放开他的手,转身往回头路走。

「慢着、慢着。」他长臂攫住她的手。「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生命和一点小伤比起来,哪个重要?当然是保命……」

「一样重要。」她打断他的话。「再不起眼的小伤,不好好治疗,都可能致命的。」读书时,她最有兴趣的就是卫生保健,因为只有那门课是将来与白马王子结婚后仍确实用得到的。

女人,你的名字叫怪胎!难怪天下男人都在叹,女人心海底针,没人摸得清。因为根本是不同星球的生物嘛!

「好好好,我去找草药治伤,可以了吧?」君亦丰长喟口气,算是被她打败了。

「可以!」海笑柔笑逐颜开地回身扶住他另一边手臂,好象将他当成快重伤不治的伤患。

「唉!」好无力啊!他的头痛死了。

「你要小心走喔!」

可是看到她关心的神情,不知怎地,他心口莫名地发热,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滋长了。

是什么呢?此刻,他还不晓得。

第五章

他在睡觉!

海笑柔撇头偷瞧君亦丰沉睡的侧脸。

那最吸引人的俊逸面容被点点胡髭破坏了完美,受伤过后的苍白让他显得憔悴、不复英伟;但为何仍激动着她的心鼓噪不已?

偷偷地,她一步一步爬近他身边,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造成些许阴影,更添虚弱,心紧紧一揪。

「我真是拖累他了。」若没有她的大意,他不会被绑架,更不至于落到今日悲惨的境界。

「对不起。」她好愧疚。尤其看到他向来最让人垂涎欲滴的丰唇变得干涩龟裂,心真是要疼死了。

小手情不自禁抚上那干涩的唇瓣,粗劣的触感几可与砂纸媲美。「好可惜。」早知如此就在它们变成这样前强吻他了,天知道她肖想那瓣丰唇多久了?

「若能活着回台北,我非买一堆护唇膏把你的唇保养回来不可。」悄悄地,她低下头,蜻蜓点水也似地轻尝一下那教人心醉复心痛的唇。

舌头尝到了一阵粗糙,一点也不美味,却十足撼动人心。

「呜,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你已经被我害成这样了,但我还是不能离开你,放你自由,因为……」她好难过,泪水鼻涕糊了他一身。「我怕死!在这种荒山野岭,没有你,我就死定了。我只能依赖你,真是抱歉,呜呜呜……」

不得不承认人性确实是卑劣的,为了让自己活命,再心爱的白马王子亦可抛却。「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爱情与生命两者之间,她作了选择。

只是良心的不安让她时时忧虑,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做都做了,还能重来一遍不成?

来不及了,唉!她是注定拖累他到死。

君亦幸好忍耐、好忍耐地企图忽略那方在胸前蔓延的湿润,若只是眼泪还好,一加上鼻涕,那真是恶心极了。

所以海笑柔一哭累睡着,他立刻将她推开,退离她远远的、缩到隔壁的大树下睡去。

「哼,知道会连累我,就不要成天罗哩叭嗉、耍白痴!」女人他见得多了,像她这样莫名其妙的却还是头一遭碰见。

说她笨嘛、有时又挺聪明的,就是天真得离了谱,不知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养成她这样瞻前不顾后的莽撞性子,好几次差点害死他。

可他偏偏丢不下她。

「一日男友」的契约早过了,他实在没道理再保护她,但在她那双信任兼崇拜的眼神注视下,他还是咬牙扛起了「英雄」的责任,专司解救她这位糊涂美人。

「绝对不是因为她长得不错,我才救她。」他没那么肤浅;当然更非因为绅士风度,那种东西早八百年前就被他扔进焚化炉里烧掉了。

经营贩梦俱乐部多年,看多了游戏式的男欢女爱,他对爱情、对女人、甚至是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幻想。

人性是自私的、生活是现实的,他只求自己好、家人好,也就够了。

不若她,满脑子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都十八岁了,还在梦想白马王子,简直愚蠢。」

可也多亏了她的胡搞蛮缠,逃亡的生活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说实话,迄今屡历危机,被子弹追着跑、跳瀑布、受伤……他还不曾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全是因为她。

她拥有带给人希望与光明的力量;虽然她使用的方法很烂。

比如说:她老爱拿他跟好莱坞电影的男主角比,说他不够体贴、不够温柔,让他屡屡气得想扭断她的小脖子;当然,也就没空怨天尤人了。

「可是她偷亲人的行为还是很差劲。」轻哼一声,他举袖欲拭去她留下的痕迹,却在手到半空时,又颓然放下,改以手指轻按。

唇上还有她留下来的温度与味道,淡淡的,不是那种会挑起情欲的性感,却让他有种想要永久留存的冀望。

海笑柔,一个气死人的女人,到底是几时搬进他心里定居的?

「我喜欢上她了吗?」他纳闷,却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腹鸣声响彻云霄。

是她的肚子在叫饿。

「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头大笑,会认真考虑爱不爱她的自己真是白痴。「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数呢!」与其想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想想他们下一餐的食物在哪里?

三天了。

因为山区里绵延不绝的雨势,君亦丰与海笑柔在山洞里被困了三个日夜。

这期间,他们日日以山菜野果为生,用水则直接取自上天的恩赐……雨水。

生活看起来并无不妥,起码是活下去了,但……「恶!」喉头涌起一股酸水,每天都生食蔬果,海笑柔觉得自己的胃快挂了。「汉堡、牛排、布盯蛋糕……」除了靠想象外,她没办法再吞下任何一粒火炭母草果实,虽然它并不算太难吃,唉!

「有得吃你还叹气。」君亦丰啃着几朵高山蔷薇的花,这本来是摘来给海笑柔吃的,女人不都爱这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吗?孰料她不过舔了片花瓣,发现花朵带涩味后,就小人地把他的火炭母草果实给抢去吃了。

「我有吃啊!」只是吞得很难过罢了。

这三天来,他们还是照样见面就斗嘴,他成天把她骂得比个废物还不如;但无法反驳地,他同样也把她照顾得像名公主。

只是他的态度仍需要检讨。「你若对我准备的食物有意见,我很乐意将找食物的工作替换给你,就从明天开始吧!」他嘴皮子的利度依然与尖刀有得比。

「你想食物中毒吗?」她可是完全不懂得分辨毒草和野菜。

「不!」他扬唇撤出一抹冷笑。「你找的你自己吃、我的部分我自己负责。」

呃!这不是叫她去死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急忙转移话题。「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山顶洞人?欧伊欧伊欧,呵呵呵……」她傻笑,却只换来他一记蔑视。

「会欧伊欧伊欧乱叫的是泰山。」

「啊!」她呆了。

「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至少要懂得看电视,连电视都不看的话,起码要晓得掩饰;而你居然连掩饰都不会!?」他眼底清楚地写着「你是白痴」四个字。

海笑柔榛首无力地一垂。「对不起。」妄想与他狡辩的她确实是白痴,她认输了。

偏他还不肯放过她。「还有,你要跟山顶洞人比还差得远,他们没那么娇贵,三天两头吵着要洗澡。」

「唔!」她知道他是在讽刺她昨晚身上痒得受不了,死推活拉着他去帮忙准备洗澡水的事,但……「这么久没洗澡真的很难受嘛!」

「哼!」他冷哼一声,这些涩死人的花弄得他心情恶劣透顶,忍不住就想亏她泄愤,算她倒霉吧!

「了不起今天换我帮你准备洗澡水嘛!」见他不领情,她再加一条但书。「顺便帮你刷背?」

「不必,我怕有人乘机偷袭我。」

「我不过偷亲你一次,你不必记恨一辈子吧?」而且她吻他时他也没反对啊!却在事后拿来当歌唱,真过分。

他不说话。

她突然一惊。「莫非那是你的初吻?」

他整个人发射出一圈炙人烈焰,吓得她全身毛发倒竖。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像你做这种工作的,一定认识很多女人,怎么可能还有初吻嘛!哈哈哈……」原本是想装傻混过去的,无奈他两只火眼金睛威力实在吓人,她只得认错。「我很抱歉,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贩梦俱乐部里卖的是梦想,不是身体。」他厉言。

她大眼拚命地眨了十几下。「这是说……我真的偷了你的初吻?你根本……」她岂非卯死了?

为什么会想到这里来?这个笨女人!他不发一语,只是瞪着两只比箭还利的眼,像要刺她个九洞十八孔。

她整个背脊都凉起来了,毫不怀疑他那双强而有力的铁臂可以在一秒内扭断她的脖子。

君亦丰缓缓起身。

海笑柔用力咽了口唾沫。「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不要……咦?」他没打她耶,反而跑出了山洞。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伤他太重,让他一时想不开,所以……「君亦丰,你别做傻事啊!」她紧追出去。「君亦丰……」

「吵死了。」他没走,只是在洞口附近左右观望。

「好险。」吵架归吵架,她还是很喜欢他的,绝不想害他性命。「你在干什么?」她走近他身畔。

君亦丰正从一圈树皮编成的绳环里解下一只小兔子。

「哇,好可爱喔!」她尖叫,抢过兔子。「怎么会有兔子?」

「它掉进我设的陷阱里。」他边说,边叭嗟、叭嗟地快步往前走去。

海笑柔小跑步跟在他身后。「你设陷阱捉兔子做什么?」她说,看到他正在解另一个陷阱,这回上当的是只老鼠。

「喏。」他解下老鼠递到她面前。

「干什么?」她戒慎恐惧地后退一大步。

「拿着。」

「我不要!」老鼠耶!那么肮脏的东西谁要拿?

「你不拿着,我怎么去解下一个陷阱?」

「还有陷阱?」他搞这么多陷阱做什么?「你到底做了几个陷阱?」她问。

「十个。」他继续把老鼠往她面前搁。

她也不停地往后退。「你为什么要弄这些陷阱?」

「当然是捉我们的食物啊!」难不成在玩?他没那么无聊好吗?

「食物?」她愣了下。「你是说这个……」她指指兔子、又望望老鼠。「我们要吃它们?怎么吃?又没火,难道还能生吃不成?」

「谁说没火?」

「你会生火?」

「要不我打猎做什么?好玩吗?」生火本就是野外求生的技能之一,她居然连这都不懂,白痴。

「可是吃老鼠和兔子……」她一脸嫌恶。

「不然你想吃什么?山菜野果,你不是吃腻了?」而且他也厌烦听她不时喃念着牛排、烤鸡之类的东西了。

「是没错,但……」她一直知道他对她很好,只是……方法别这么离谱好吗?

像昨天,她吵着要洗澡,他是很不高兴啦!但仍帮她准备了洗澡水,让她洗个过瘾;然后在她洗澡期间,他还把她的衣服、内衣裤全拿去洗了个一干二净。

呃,她不是在怪他自作主张,只是她终究是未婚女子,亲眼目睹一个大男人,用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掌搓洗她的小裤裤,天哪,当时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他却完全不懂,还怪她歇斯底里,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唔,粗枝大叶的男人怎能了解女人细腻的心思?」她好想大喊,却也明白辩不过他,只得含泪向自己的一世英名道再见。

如今,类似的问题再度上演,她该如何让他明白,纤细的女人心是不能完全以现实来考量的?

「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快点说,我还有其它的陷阱要巡视。」他不耐烦地说。

「还有?」她快晕了。「不可能每个陷阱都捉到动物吧?」

「大概还有一个。」

「你怎么知道?你去看过了?」

「你以为我刚才为何突然跑出山洞?」

她摇头,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听见有动物掉进陷阱的声音。」他拉起捕捉到老鼠的绳结,上头除了诱饵外,还绑了一些枯枝、碎石。「只要有动物掉进陷阱,这些枯枝和石块就会互相敲击,发出声音通知我来收取猎物。」

「好厉害!」为什么他懂得这么多?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她又呆了,大概是帮不了他了,他只得认命捉着老鼠去巡视下一处陷阱。

「嗤!」想不到最后一处陷阱捉到的是一条蛇,而且它不是贪食诱饵才被陷阱捉住的,它可能是爬过陷阱处,或者从树上掉下来,总之它是被绳结绊住,给捆得动弹不得才遭擒。「这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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