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地往刘寒珏怀里更钻入一分,没想到刘曦的出现,反倒让我冷静了。他总是能给我带来咻咻的冷风,吹醒我的大脑。
“大皇兄,你怀里抱的东西是什么?”咻咻的冷风里,带来他调笑的声音。
抽眉角。他肯定知道是我,居然说我是东西!
“呵,是喜儿,她玩得有些累,在马车上睡着了。”
“是嘛,原来是小喜子。在皇兄,你可真是对他宠爱有佳,一个奴才,叫醒他自己走就是了。不然,要那双脚做什么。”冷中带刺的话语,化作一个个银针,嗖嗖跟扎进我的身体。我心里抑郁,若不是现在有围观之人,我肯定要对他怒喝:“女人的脚长出来就是让男人洗的!
“在我心中,喜儿并不是一个奴才那么简单。”刘寒珏说得意味分明,抱起我往前继续而行。
“小韩子,我们回宫。”冷冷地话将这次会面的温度降至零点。
我蜷缩在刘寒珏的怀里,从内冷到外。这不是演戏,至少,刘曦不是,他上次的气还没消,更别说现在看到这样的我们。
当后背一触及床褥,我当即从他怀里跳出,也不管衣衫是不规整,就爬观察家最里面,扯起被单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 ,只露出两只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轻笑摇头,缓缓坐到床边,伸手要来摸我,我当即厉喝:“别碰我!”
他皱了皱眉,只有收回手:“喜儿,那是北宫俊琦的马车。”
“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他知道我是多么宠爱你。”
“所以你就假戏真做!你下流!”我转过身,对头墙面画圈圈,不想看他。
“是,我假戏真做了。喜儿,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每日在我的身边,我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
“那,那我们分开。”
“不行,看不见你!我无心上朝。”他的语气带出了一丝心慌,他在乎我,而且,很在乎。
立时。全身的怒气被一丝甜蜜取代,我真没用,他这么说,我就心软了。
“对不起……我……我失控了……”他轻轻上了床,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身体,我转身将他用力推开:“那[朝曦夜雨]也是北宫俊琦的地方,你也可以告诉他们对我有多么宠爱!”
“喜儿……若是在[朝曦夜雨]我就真的……至少,马车是会到家的,可以阻止我……”
“你!你!你!”我气得哑口无言。
“喜儿……”他面带深深地抱歉:“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我想要你……”
“你答应等我十六的!”
“十四。。。”
“怎么又十四了?!”
他露出比我还委屈的神情:“我……忍不下去了……外面十四的女孩,都已经生子了……”
“十四岁半。”
“好……”
“喜儿!”他开心地一把抱住我,“我的好喜儿。”
“别碰我!”我再次推开他,“给我洗脚!”我脱口而出。可是,在说完在,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原谅他,跟让他给我洗脚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居然命令一个殿下给我洗脚?难道,真的是因为刘曦说的那句:要脚来做什么!刺激了我?
刘寒珏也是微微一怔,我也有些发愣,被单滑落身体,有些冷飕飕。
“好,给你洗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喜儿今天辛苦了。”他笑着下了床,我继续处于神游状态,他真的……愿意给我洗脚……曾经,殇尘给我洗脚,他洗得很轻柔,很疼惜,我就在心里想,将来谁给我洗脚,我就嫁给谁。
我是想嫁给殇尘,但是,他是个太监,这里一个事实,所以只有把他当做哥哥。
热热的水端到我的面前,他坐在床边微笑地看着我:“喜儿,你不出来,我怎么给你洗?”
我怔怔地看着他,目光落到那双弹琴的双手,这双如玉的手,真的要给我洗脚了?我是何等地荣幸?
被那双手纤长的手吸引,我爬出了床,裹着被单坐在床边,他笑着蹲下,除去了我的长袜,卷起了我的裤腿,我将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暖流漫及了全身,他轻轻的,将热水洒了在我的小腿上,指尖在我的肌肤上顺水流而下,就像他弹琴时,弹出的潺潺水声。
“喜儿为我洗了三年。我却未曾为喜儿洗过一次,喜儿身上有什么,我一无所知……”听着似是惋惜的话语,却让人脸红心跳,气氛开始在他怕抚摸中变得绮丽,原先渐渐消褪的热量,也在那丝丝流水中,慢慢回转。
“殿下接下去的计划是什么?”我起了个话头,可以让房内的温度降低。
他停下手想了想:“说服曦弟交出皇位。”
“啊?他愿意?”
“恩,我想他会的。”他笑着继续给我洗脚。
我看着他头顶漂亮的银簪,不解地问:“殿下,其实你可以将一切做好,将皇位交给太子殿下,为何要与他商讨?”
他再次停下手,俊美的脸上,带出一丝叹息:“曦弟修改好强,若是不与他商议,一切隐瞒与他,不让他参与进来,那将来我将皇位交出的时候,他……只会恨我……”他摇头,拿起布巾为我轻轻擦干。
他的话,让我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皇弟们,他对他们爱护有佳,关怀备至,尽管,他们不知道,可以,他依然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去保护他们,照顾他们的感受。
不知为何,心被这种无私的爱护而感染,一股酸胀的感觉,涌上了我的鼻尖,我……感动地想哭……
“寒珏……”我情不自禁地唤出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怔,缓缓抬起了脸,我在他抑脸的那一刻,吻上了他的唇,我的殿下,你真是一个值得让人去爱的男子……
慢慢地,我离开了他的唇,看着他欣喜的脸,我扬起了微笑:“殿下,喜儿一定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除非你忘记喜儿。”
“我怎么会忘记你?”他扬起了手,我立刻躲开:“殿下,洗脚水!”
他立刻顿住身形,转而大笑起来。
和他一起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一起看着床顶,一直傻傻地笑,我们都不知道傻笑的原因,但是,就是想笑。
“喜儿。之后我会用你去换皇位。”寂静的夜里,是他轻闲的声音。宛如我们不是在讨论大计,而是随便而闲聊。
“这么弱智的顶天立地,别人会信吗?用一个太监,换一个皇位,哈哈。”
“正因为原因弱智,所以,才可以将北宫俊琦的视线完全引到曦弟的身上,而且,我还可以以此缘由,先从北宫俊琦那里拿回御林军的兵权。”
是啊,现在皇宫御林军的兵权都还在北宫俊琦的手上,这就是为何这些皇子都无法轻举妄动的原因。
第二十七章宫内男风起
外人看来,天朝的皇子们活得很窝囊,但是,他们骨子里,却都憋毒害一股劲,一旦抓住机会,必将夺回政权。
“我明白了。”我终于在刘寒珏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心中那总是一瞬即逝的想法,“你是要乖乖做这颗棋子,让北宫俊琦慢慢放松警惕。”
“不错,大隐隐于市,市便是棋盘,在这点上,我和曦弟有同样的看法 ,所以同,才会有此‘任人摆布’的想法。”
“太好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呵……”他轻轻而笑,“喜儿总说自己不识几个大字,可这一个又一个四字短语,又是从何而来?”
我得意地昂起下巴:“这叫天资聪颖。”
他扬手轻推我的额头:“真不知道把你当女孩子看,还是男孩看好。”
“嘿嘿。”我不是读女经长大的,性格本就中性,所以像我这种人穿越,可男可女,“对了,那其他的兵权呢?殿下为什么不试试问北宫俊琦直接要,说不定他会给呢?”
“怎么可能?”他双手放到了脑后,“至少我觉得不可能,剩下的兵权就等战事,到时我就说想亲自挂帅,领兵亲征,兵权就难拿回了!”
他说得自信满满,可是,有时候你想打仗,却没人骚扰你。你不想打仗的时候,偏偏内忧外患,这就是老天爷让人抑郁的地方。
我想了想,“这不简单,你们家不是跟北方浪族很多部落交好吗?偷偷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在秋收的时候反了,不就有仗了。”有时军事,也会服务于政治,在我那个世界的历史上,有多少战争,其实别有用心的?
他登时转身,单手撑起身体,俯视我:“对啊,喜儿,你怎能想到如此妙计?”
刘寒珏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分外闪亮,那是因为他依然纯真的心灵。我双手放到脑后,“因为我好惹事,唯恐天下不乱,嘿嘿,不像殿下你,主张和平,中庸。”
他深深地凝视我,我看向他,他的眸中带上了好奇,那想将我彻底拆解,好好研究的目光让我起了一层鸡皮,我立刻提醒:“不过这件事能不能跳开殿下的娘亲。”
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为何?”
“殿下的娘亲……太嚣张了。我怕她到时知道计划,会露马脚,引人怀疑……”好坏啊,现在就开始说婆婆坏话了,但是,在尚未搞清丽妃和北宫俊琦的关系之时,还是小心为妙。
我说完小心翼翼地瞟他,毕竟当着他的面说他娘亲的坏话,是谁都会生气。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他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放在脑后“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想,我的家族也不会希望我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应该会助我。”
“对不起。”
“没关系,呵……现在,还差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把你送给曦弟送得顺理成章的机会。最好,还是他来将你带走。”他长长呼了一口气,似是还有忧心之事。
“殿下,你还在担忧什么?”我转身看向他在黑夜中的侧脸,昏暗的床内,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隐 隐的忧虑,正在从他身上散发。
他没有说话,依然看着上方,过了许多,他转过身抚上我的脸庞:“没什么,睡吧。”他温柔的话语,却让我更加担忧,他将全部的计划告诉了我,但却没有将那心中的忧虑说出,难道,他的忧虑与我有关。
这晚之后,我与刘寒珏之间那层“暧昧不明”的关系立刻在宫内明朗,席卷整个宫廷,更有朝外扩张的趋势。
但是,天朝上下在北宫俊琦将近十年的熏陶下,男风正盛,所以,没有人会来指指点点,或是疑义,而是羡慕嫉妒恨我者,日渐增多。
有人说我比当年的夜来香还要厉害,不仅魅惑大殿下,而且与东阳王关系不明,还顺便勾引太子殿下,让他因得不到我而整日与小太监戏玩。
最后一项,是我没想到的,也就是在那晚之后,刘曦忽然把皇宫里漂亮的小太监都往房间里带,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但是我还是担心刘曦会真的变弯。不过,从腐女的的角度,他越弯越好。
就在这天上午,我正在整理书房。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急急进了院子,看到他是因为我正好对着窗户,他急急跑到小林子身边,对他耳语,小林子神色骤变,让那小太监先离开,随即,他就脸色煞白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林子?”我立刻迎上前。
却没想到他开口就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看着他直冒冷汗的额头,我也变得忐忑。
他大叹一声:“六子被海子出卖了!”
“什么?”我大惊,“海子为什么要出卖六子?!”
“这怪我!”林子懊悔地搓手,“海子有一天问我你怎么服侍殿下对你如此宠爱。我当时没在意,后来才知道他心里喜欢萧莫殿下,这次六子被他出卖,定是他嫉妒箫莫殿下与六子的感情!”
怔然!万万没想到我和刘寒珏的关系,会在宫内掀起一股太监媚主之风!还间接害了六子!
“现在娘娘带人前往[天宫艺苑苑],要捉六子治罪!小喜,这可怎么办呐!”林子忧急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立时回神:“林子,快去通知箫莫殿下,然后去宫外,看见殿下下朝就让他赶过来。我现在就去[天宫艺苑]!”
“对!通知萧莫殿下!”
我们立刻跑出了[景阳宫],在门外的宫道分了路。林子通知刘箫莫,我直奔[天宫艺苑]。
人的嫉妒真是可怕。当年海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会出卖我们。而今,果然还是被他出卖了。难道。人性真的是天定,无法改变?
一路上,不少宫人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小声交谈,都在说六子和箫莫殿下的事,担心六子这次会被活活打死。
当我跑到[天宫艺苑]的时候,正听见丽妃一声怒喝:“给本宫往里打!”
立时,惊心的板子声从内而来,[天宫艺苑]的院子并不小,在外面就能听见杖责的声音。可见徒刑的人,有多么无情。
天一下阴了下来,一阵狂风从我的身后突然扬起,飞沙走石,将我直接推进了[天宫艺苑]的更大门。
“娘娘!娘娘!饶命啊,容儿这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板子啊,娘娘,求求您了——”耳边,是夜来香撕心裂的哭求声,但是,我却始终没有听到六子的一声痛呼。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院中的景象时,立时心如刀割。
两条板凳架起了六子纤细的身躯,他是夜来香的徙弟,学的是女角,所以无底是身段还是体形,平日都小心维持,他为了那如同女子的纤腰,一直都将腰带系地紧紧的,只为在舞动时,有那盈盈一握的美丽瞬间。
而今,那板子直直打在他的纤腰,这是纯心要将他打残啊!
是人都知道,打板子不可打腰,腰就是肾,肾是人的先天之本呐!肾坏了,这人就残了!
“娘娘——娘娘——饶命啊……”夜来香扑倒在丽妃娘娘身前此刻,他已经没有往日的嚣张,而是卑微地祈求丽妃手下留情。
第二十八章 又被打
[天宫艺苑]的戏子们,都跪在院子,有的垂头沉默。有的惴惴不安,六子的 事。会连累整个[天宫艺苑],他们不敢去看六子,因为他们害怕下一个被打的人,就是他们。
“娘娘……娘娘”只有夜来香一人在为六子若若求情,在为自己的弟子鸣冤,好好的嗓子喊地彻底沙哑。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彻底失去了平日的迷人风采。
“滚开!贱人!”丽妃厌恶地怒瞪他,“要不是你,宫里了不会出一个又一个小妖精!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拉起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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