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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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之玉埋深宫-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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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韩雍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名姑娘产生如此强烈的不舍,盈盈还没有走出多远,他便开始思念起她来。

韩雍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却不知道,有好几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这几个人的眼睛。

“唉……”

一个浓重地,很夸张的叹气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唉……”

随后,又传了一声出来。

韩雍诧异了,转过脸,看向马车。

马车里,卢永、陈瑄、柳仕元、纪羽瞳四个人,脸含笑意地看着他。

韩雍有些怯了,道:“你们……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四个人齐齐摇头:“唉……”

“你们……”

纪羽瞳道:“韩大人,你的心已经出卖你了,我这有铜镜,你要不要看一看,你的脸红的像猴子的……那个。”

卢永哈哈笑道:“韩大人,既然对盈盈姑娘动了心,为什么不相邀而行?我刚才细细打量了盈盈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瞧那打扮,好像仍然待字闺中。《关雎》里写到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最起码人家求了,你这下令砍掉几百颗敌首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大将军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当断不断,真不像你的性格。”

纪羽瞳在一旁拊掌道:“干爹分析得鞭辟入里,韩大人,盈盈姑娘万里也难挑出一个的人物,你怎么就能轻易给错过了呢。”

卢永道:“看看,就连我我这仙女一般的干女儿都对她赞赏有加,还有错吗?还有错吗?韩大人,盈盈姑娘步行,走不多远的。如果你不敢跟她说的话,我这老脸愿意为你舍下,去问问盈盈姑娘是否愿意。”

纪羽瞳激动地大声欢呼:“好啊好啊,韩大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江南人家的婚礼呢,你就加把劲儿,让我们开开眼。要我说啊,这件事情,干爹出面不太好,还得韩大人自己主动去表明心迹,哪个美女不爱英雄,韩大人,你还是快马加鞭赶过去吧。相信,盈盈姑娘刚才那番话,只是碍于女儿家面子薄的推托之词,大人,拿出一点点勇气,把这层窗户纸捅了。”

卢永和纪羽瞳这干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真的把韩雍说得跃跃欲试。

不过,韩雍还是不确定,他讪笑道:“这如何使得?”

纪羽瞳急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

“我韩雍多谢大家热心,我……我们还是赶紧进城吧,眼看着天色要晚了。赶了一天的路,到了苏州府,我请大家吃地地道道的苏州菜。”

卢永摇了摇头,道:“不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特别想吃喜宴,别的宴席,我吃不出来味道呢。”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四)

纪羽瞳狡黠地笑了笑,挽着卢永的胳膊道:“干爹,我看还是算了,您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前些日子,有人在我们面前吹嘘,说什么自己文武双全,自幼苦学兵法,胸怀匡世谋,当时我还佩服地五体投地,今日看来,只不过是为自己长脸,自吹自擂罢了。干爹,还是女儿陪你喝壶好茶,清清肠胃吧。我怕干爹没心情,再好的饭菜也吃不出味儿来,酒桌上可是有酒的,干爹味同嚼蜡,闷头喝酒喝多了的话,嘴把不住门儿,跟着吹起牛来可不好。”

纪羽瞳类似胡搅蛮缠地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让韩雍哭哭不得,笑笑不得,韩雍发现,纪羽瞳的口才相当的棒,和她辩论无异于自寻羞辱,道:“纪姑娘,你这些小计策在我这里不顶用,想用激将法逼我过去,我可不上这个当。”

纪羽瞳嘟囔着小嘴道:“韩大人,你说的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只是就事论事,和干爹无事儿闲聊,怎么又是用上小计策,又是激将了呢?”

纪羽瞳耍上了小女儿家家的娇蛮,无理也要争回三分来,韩雍不敢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见韩雍百口莫辩,理屈词穷的样子,纪羽瞳不由得“咯咯”娇笑着,歪倒在柳仕元的怀中。

柳仕元弯曲着食指,亲昵地在纪羽瞳的脑门上轻轻磕了两下:“你呀,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说得韩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你了。”

纪羽瞳道:“我这叫怒其不争,韩大人明明对盈盈姑娘起了爱慕之情,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盈盈姑娘那么聪明,看不出来吗?只要韩大人踏出这一步,就极有可能获得盈盈姑娘的垂青,成全好事。但是我们韩大人却畏畏缩缩在这里,让我们几个人在这干瞪眼。这真实皇……”

纪羽瞳想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俗语,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幸亏她及时住口。

其实,纪羽瞳连挖苦带劝说的一番动员后,韩雍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几乎有了调转马头的冲动。

“去?”

“不去?”

“去?”

“不去?”

韩雍的内心挣扎着,主动出击,追回美人的念头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个时候,官道那头来了一只马队,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十多人,但是却颇有声势,马蹄落地如雷,旋风般席卷而来。

远远瞧着,韩雍便不自觉“咦”了一声。

纪羽瞳看到本来举棋不定的韩雍脸色突然一变,充满了惊讶,忙问道:“韩大人,你这是?”

韩雍道:“卢公公、纪姑娘,对面这支马队有古怪。”

卢永本来还想调笑外加鼓励韩雍一阵子,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带了过去,忙问道:“如何古怪法?”

韩雍道:“骑马的人,都是寻常百姓家的着装打扮,怎么能骑得了军营养的战马?”

卢永道:“什么,韩大人,你的意思是他们骑着的是战马?”

韩雍道:“错不了,我是不会看走眼的。而且他们所骑的战马非同一般,是在关外都罕见的大宛良驹。不可能哇,苏州府谁有那么大的权力,竟然能有这么多匹大宛战马。”

牧冲凑了过来道:“大人,这个人权力虽大,却似不会养马,这群大宛战马肥膘过剩。”

韩雍道:“不错。”

卢永有些不以为然,道:“嗨,我说多大个事儿呢。韩大人,别忘了,苏州府离留都南京不远,弄不好是南京城里哪名王公少爷心血来潮,动用关系组了这马队,专程耍威风之用也说不定。这些事儿,就交给御史言官们管吧,我们啊,首要的任务还是把你的事儿办了。”

说话间,这支奇怪的马队便来到了韩雍的对面,他们一路疾驰,见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队军马,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尽量排成了一竖行,减慢速度,和韩雍错身而过。

第一个人刚过一个马身,韩雍的坐骑突然显得亢奋、狂躁,它的四蹄不断抬起落下,然后身体微微向前向上跳跃。韩雍感到奇怪,拉紧缰绳,“吁……吁……”坐骑才不再跳跃。

韩雍抚摸着坐骑的鬃毛,道:“这群人哪里来如此大的煞气,居然来我的马儿都戒备着他们。”

这群人眼力劲儿不差,经过韩雍等人的坐骑、马车后,又纵马狂奔远去。

“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又在苏州府附近,能有什么事儿呢,顶多是民间恩怨打打闹闹的。”韩雍想了想,也就不放在心上。

纪羽瞳掀起马车后厢的卷帘,看着马队远去,突然,她娇躯一震,道:“韩大人,不好了,他们朝着盈盈姑娘走的那条小道而去,难道他们的目标是盈盈姑娘不成?”

韩雍一听,连忙转过脸,果不其然,带着煞气远去的那支马队,竟然下了官道,那一段扬起的尘土,正是盈盈身影消失的地方。

纪羽瞳在马车内跺着脚,道:“大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啊。”

韩雍的脸前浮现出了盈盈因为受到惊吓,雪白如纱的娇俏面容,他双腿一较力,重重在马腹两侧砸了一下,坐骑得了命令,“啾啾……”嘶鸣着,前蹄腾空而起,再一落地的时候,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蹿了出去。

牧冲见状,招呼道:“弟兄们,身手好的,来二十个。”

在大藤峡九层崖寨祭坛附近露面的那些手持朴刀的士兵,是铁卫中的佼佼者,专程负责和韩雍一起拼杀并且保护他的安全,而牧冲更是多年来追随韩雍左右。他从来没有看过韩雍如此紧张一名姑娘,根本不需要韩雍向他下令,他便知道该怎么做。

韩雍在先,不一会儿,身后便多了一支人如虎马如龙的队伍。

这群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多天不见的杀气再次从他们的身体里喷薄而出,这支精锐中的精锐给人一种即使千人的队伍也要避其锋芒的感觉。

当这群人经过神机营队伍的时候,神机营里面的士兵大声喊叫道:“弟兄们,注意了,接住。”

第十九章 不许碰我的女人(五)

只见一名名铁卫鱼贯而过的时候,神机营的士兵便扔过一把火铳。铁卫们心领神会,一把抄住,坐在马背上一看,竟然是三眼铳。

大藤峡之战结束后,韩雍的铁卫们眼馋,仗着韩雍宠着他们,便央求韩雍让他们玩一玩火器。于是,韩雍利用职权之便,让神机营的士兵们教了他的铁卫如何使用火铳。

当时只不过为了满足铁卫们的好奇心,没想到在苏州府城外,还派上了用场。

直奔盈盈而去的马队看来个个骑术不错,其中有几个人,竟好像还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

别看这支奇怪马队里的骑手们骑着的是万中无一的大宛良驹,不过养得膘太肥,远不如韩雍胯下久经沙场的战马耐力和速度,渐渐被韩雍追近。

当韩雍及其手下距离他们三四十丈远的时候,有两个人居然转身向后看了看。

韩雍呆住了,这些人绝对不是富家公子哥儿,也不可能是富家公子哥儿的手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高的警惕性,来路很是不一般呐。

这群来路不明的人万万没有想到,这支过万人马队伍的将军竟然会亲自追赶而来,先是吃了一下,后互相望了一眼,眼中意思是,这也没什么可怕的。

其中几个人有恃无恐地勒住了马缰,转动马头,迎向韩雍等人。

这几个人一字排开,把这条窄窄的道路堵了个容不得人侧身过去。

在他们摆好阵势后,韩雍的人马也冲到了面前。

韩雍拎着缰绳,在他们不远处站立住。

他冲口而出了满含杀气的两个字:“让开。”

这一排中,一名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道:“对不起了大人,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

“我们在抓一名从我们府里面逃出来的人,暂时无法让大人过去。”

听这名国字脸大汉的话,韩雍可以确信他们是冲着盈盈的没错。

韩雍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话,我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国字脸大汉不屑地嗤笑道:“就是横,也得看看地界儿,这里是苏州府,有的是达官贵人,不是你那粗鄙之人满营的军队,也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主人是这苏州府里任谁都惹不了的,如果坏了他的好事儿,我包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雍的狠话在国字脸大汉那里居然没有任何的威慑作用。

在彼此对峙了大概盏茶的工夫,远去的马队声又响了起来,其间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女人惊叫声、斥骂声,越来越清晰。

韩雍心道:“是盈盈,是盈盈的声音,她被抓住了。”

即使被数倍敌军围困也镇定自若的韩雍方寸大乱,他“唰”地一下抽出了佩剑,喝道:“给老子闪开,再不闪开的话,我韩雍手中的剑可不认人。”

国字脸大汉浓眉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谁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最近几个月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无人不在议论的韩雍韩大人。韩大人,您还是把您的名头收起来吧,拿他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管用,对付我们,还差一点。我告诉你,韩大人,我已经给你留了脸面,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闹僵了的话,您的脸上可过不去。”

奇怪的马队去而复返,其中有一人与别人有所不同,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首领。他骑着通体黑亮的马儿,被其他人拱卫着。这人坐骑的脖子和马鞍之间横着一人,四肢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他的一只手,按在了被捆绑者的腰上。

韩雍见圣洁如仙女的盈盈被这样对待,震怒道:“把你的脏手从盈盈姑娘的腰上拿开。”

盈盈被抓住后,极力挣扎,但是毕竟是弱质女流,被马儿一颠,不一会儿便七荤八素,头晕脑胀没了气力。这时听见了韩雍的声音,道:“韩大人,救我。”

骑黑马者见韩雍紧攥宝剑,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削掉一般,并不为之所惧,伸手至腰间,一道寒光,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钢铸造的刀,把刀架在了盈盈的脖子上,道:“如果我不拿开呢?”

韩雍的铁卫们骚动了,这人手上的兵器他们是识得的,竟然是千金难买的缅刀。

在这人从腰间抽出缅刀的同时,他身前身后的人都做出了同样的一把。没有想到,他们拿着的都是缅刀。

大宛良驹、缅刀,在他们这里,就好像寻常百姓家的瓦罐一样。

他们到底是谁?

这些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竟然半步不让。

不过,韩雍从其中一人的眼中看到了闪烁不定。

他已然心中有数:“这些人不是虚张声势,就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是没有被吓住了。”

韩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牧冲,下马。”

牧冲道:“是。”

二十人齐刷刷一个动作,跳到了地上。

“两列式,举铳。”

三眼铳威力巨大,在三十步内能够击穿重甲,在如此近的距离,对方敢有丝毫多余动作的话,只要一通乱射,对面根本不可能留下活口。

骑黑马者愣住了,他以为韩雍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韩雍根本不理睬,他心里一琢磨,是该搬出主子名号的时候了,道:“韩大人,你就不怕伤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

韩雍冷笑道:“在这个距离,用三眼铳瞄你的右眼,顶多打到眉心中间,偏差不了多少。我很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手下的铳快。”

“韩大人,难道你真的决定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和我们家主人起冲突吗?”

韩雍哈哈笑道:“终于黔驴技穷了吗?你的主人是谁,倒是说出来听一听,听了我才能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我和他起冲突。另外,我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此胆大包天,养了你们这帮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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