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喝下去,一身的汗,江彤月看着闻到香气蹭进来的白叶,想到什么对坛子道:“那个替挡了箭的,尸体还林中吗?”
坛子一怔,不知道江彤月说的是谁,想了想才道:“那个被射得像只刺猬的?”
江彤月嘴一抿,拿着汤勺的手握紧,道:“能替将他身上的剑都取下来,把伤口清洗干净,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埋了吗?立个碑,他叫宋诚。”
“啊?”坛子抓着头,“他是忠贞营的啊。”说完看看一旁的白小玉。
白小玉已经下了床,坐旁边的椅子里,慢条斯里的喝着汤,头都没抬一下,只说了一句:“去照办吧。”
听主子应允,坛子不敢怠慢,点点头出去了。
天已黑,屋里点起了蜡烛,两皆不说话,白叶吃了几块白小玉喂的猪肉心满意足的趴他脚边睡觉,白小玉总算抬头看了眼江彤月,看她盯着桌上的蜡烛发呆,站起来。
“不会放走的。”他能猜到江彤月的心思,即使两方才坦承相见,但不过美梦一场,正如江彤月所说,一切皆未变,变得只是他知道了她的真心。
这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得意,禁不住坐旁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江彤月似乎才回过神,看着被握住的手,却不发一言。
“不会放走的。”他又说了一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听清楚自己的话。
江彤月看着白小玉道:“离开扬州很久了,忽然想听昆曲,唱给听。”
白小玉知道她并不想答他的话,脸一沉,站起来道:“不唱。”
江彤月于是低着头不再言语。
白小玉盯着她半晌,深吸了口气,对脚边的白叶道:“走了,们出去溜溜。”
说着不理会江彤月走出屋去。
营外虽然昨天遭了一劫,此时已经井然有序,旁边的士兵朝白小玉行礼,白小玉摆了摆手,与白叶站一起看天上刚升起的月,夜风轻轻的吹,白叶呜呜叫了几声,然后侧头看着自己的主。
主面无表情,似乎很开心,又似乎愁绪满腹。
有自不远处走过来,踩过沙砾却几乎没有脚步声,白叶还是听到了,动了动耳朵,知道没有危险,头也没有回。
【文】柴飞白小玉跟前站定,行了礼,道:“主子,们何时出发回京?”
【人】白小玉垂手抚了抚白叶的头,想了想,道:“再过几天。”
【书】“但上面的信函是让速回,主子这是难得的机会。”
【屋】白小玉眉一皱,总算回头看柴飞:“看来很喜欢替决定一些事情,这件事如此,不动声色的将骗进林中想乱箭杀死也是,柴飞,跟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的脾气,别再有第三次。”
他说的并不严厉,柴飞的脸却变得苍白,本来还想争辩,最终不甘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柴飞消无声息地离开,白小玉与白叶仍然站着。
“要不回去给她唱一曲?”半晌,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白叶听。
白叶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
他拍拍它的头,道:“那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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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试探
一连两天相安无事;江彤月却越来越沉默。
白小玉闲着时会逗逗她;偶尔白小玉出去处理营中事务,回来时便看江彤月盯着墙发呆。
“明天随我到镇上逛逛去。”白小玉脱了外袍;上床后对江彤月道。
“镇上?”
“对,离此地不远;你不能骑马;会震到伤口,我们走着去,替你买几套衣服;你爱吃什么也可以买;”白小玉的口吻像哄孩子;“我可以陪你一整天。”
江彤月看着白小玉微笑着的眉眼;这样的对话真像是普通夫妻的家常对话,但她知道白小玉这两天一直在忙着什么事,怎么明天会有一整天来陪着她?
她总会离开他的,她这两天一直在想,虽然白小玉说不会放她走,但她不可能就这样在他身边待下去,总有一天,用一种决绝的方式。
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违背他,顺着自己的心,让他哄着。
“好。”她答的温顺。
白小玉满意地笑笑,吹灭了台上的蜡烛。
屋里全黑,白小玉躺下来,很自然的将江彤月捞过来拥在怀中,前一天时他还算老实,此时只抱了一会儿,手不知何时伸进江彤月的衣襟里,避开那处伤,摸到一处柔软包在掌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柔。
“月儿,小月儿。”他嘴贴着她脖子上的脉博,呼吸渐渐灼热起来,低喃着轻叫江彤月的名。
江彤月被他叫得也热起来,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心里不免一慌,她只能朝着他这边躺,躲也躲不开,挣了几下,叹了口气,道:“我受了伤,一身的血腥味,也没洗过澡,你不嫌味道难闻。”
“不嫌。”白小玉只应了一声,已经扯开江彤月衣领,道,“不仅不嫌,还秀色可餐,我知道你受了伤,我会轻些。”
听他说轻些,他已经趁江彤月发愣时凑上去含住那处柔软,双手攀着江彤月的腰,用力一举,江彤月已经趴伏在他身上。
“这样不会压到你。”说着继续盯着一处啃咬。
两人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当时的情况如仇人一般,根本不是你情我愿,此时却完全不同,江彤月刚被白小玉抱在他身上,就感到他下半身某处已经有了动静,顿时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想爬下来,口中道:“你真下/流。”
白小玉自忙碌中抬起头:“哪里下/流?”
江彤月抿着唇不说话,人还在挣扎。
“这里吗?”白小玉抓到她的手,牵着往下引,然后按在那处突起的上面,强迫江彤月在上面揉了揉。
江彤月吓了一跳,挣得更厉害,白小玉怕她挣开伤口,不敢逗她,松开她的手,干脆将她按压在身上,用力抱着,口中哄道:“乖,我就下/流一会儿,你乱动可能弄伤你。”
江彤月脸红得更厉害,口中道:“怕弄伤我?那就停手,我伤才养一天,哪有你这么急的?”
白小玉轻笑,道:“急是急了点,但我食髓知味,你在我身边躺一天,我便难受一天,你刚才都摸过了,它还盼着呢,就此停手,我怕它一直垂头丧气下去,”说着手已经伸到了江彤月的裙下,嘴里哄着,“我有分寸,你乖。”
江彤月被他露骨的话弄得愣住,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已经攻城略地了,她忍不住推拒,白小玉却忽然凑上来吻她,深情款款的让人无法拒绝,两人唇齿交缠,江彤月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情动之下,两人呼吸都急,白小玉手指没停,感觉到江彤月身体起了反应,指腹过处一片湿滑,他停了停,拉开江彤月,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有呼吸声近在咫尺。
“过几天随我一起走吧?”他的声音哑着,情/欲也是难耐。
江彤月被他的手指勾得昏昏沉沉,不知白小玉在说些什么,只是道:“走?走去哪里?”
白小玉吻着她的额头,道:“有我的地方。”说话间,原来的手指已经用那处代替,缓缓地推进去,他不敢太用力,真的只敢下/流一下,因为要忍耐脸微微的有些狰狞,黑暗中听到江彤月低低的呻呤声,他终于忍不住,一挺身全部推了进去。
被紧密包裹的极致感受让白小玉差点失去理智,却仍是吵牙忍着,缓慢的进出,身上江彤月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也在忍耐,白小玉喘了两口粗气,轻声道:“我再稍用力些,如果碰到伤口你就叫。”说着,等不及江彤月答话,力道不自觉的重了几分,连速度也跟着加快。
临时搭出的床发出羞人的“吱呀”声,两具身体在被下上下浮动,而这样的姿势毕竟太费力气,白小玉干脆坐起身,连带着让江彤月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捧着她的臀,用力往上顶,江彤月整个人往上飞腾,极致的快/感让她咬紧了唇,整个人往后仰,被白小玉防护性的扶住了腰,同时放缓了速度,怕太大的动作让江彤月的伤口裂开,人拥住她,克制自己,慢慢的与她厮磨。
那是同前一次包括方才的疯狂完全不同的感受,汹涌的情/欲被捻成无数缕细细的丝,竟然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高/潮缓缓而来,却久久不去,两人拥在一起,身体慢慢地动着,细腻而绵长,江彤月陷在这种温暖的情/欲里,整个人都软下来,趴在白小玉的怀中,呼吸都困难,身下白小玉的欲/望沉而缓的进出,似乎永远都不会完结,前一波快/感刚散,后一波又来,江彤月张大嘴,却叫不出声音,怎么会这样?她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难耐的咬住白小玉肩上的肌肉,发出平日里绝不会发出的声音,两个字两个字的不住叫着白小玉的名字。
白小玉被那一声声叫得失控,身体就要接近爆发,他不由得进得更深,速度也转快,人捧住江彤月的脸,叫道:“月儿,跟我回京,跟我回京好不好?”
江彤月失了魂般,根本不知道白小玉说的什么,只是胡乱的点头,口中道:“好。”
那声“好”让白小玉欣喜到极致,终于把持不住,“啊”的一声,重重的将江彤月按向自己,狠顶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很久,两个人才静下来,江彤月侧躺着,睁着眼。
“你刚才说去哪里?”她很久才问出来。
白小玉裸着身子拥着她,他清楚方才那声“好”是江彤月不清醒时说的,此时她再问,却竟然有些不敢回答。
“回京。”他吸了口气才道。
他以为江彤月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没想到江彤月靠在他怀中,一句话也没说。
“月儿?”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江彤月仍是没作声,半晌才道:“明天去镇上,我想吃桂花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清明节,更个激烈点的。
还有,明天回家,三天无网,周日再更
39黄雀游戏
小镇;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集市,并不像扬州城里的大集市那样繁华,卖的东西也很劣质,时值战乱;货物更是短缺,整个集市很短,如果不看路边的东西,只一会儿就走完了。
白小玉已经剔过发,完全清人的打扮,他不想江彤月为难;出来时戴了顶草帽,把接起的发辨拿掉,牵着江彤月的手在街上逛。
并没有江彤月说的桂花糕,也没有特别漂亮的衣服,但江彤月似乎很开心,短短的一段路两人走了很久,白小玉一直小心的护着她不被人撞到,然后任着她在一推商品里细细的挑,人站在一旁,视线却全在江彤月身上,四周喧嚣似乎全听不到,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江彤月。
江彤月买的东西不少,大部分都是吃的,衣服只买了两套,最后时还买了一把外观普通但锋利异常匕首,白小玉盯着那匕首,半笑不笑的说道:“买这个干嘛,谋杀亲夫吗?”
江彤月将匕首拿在手里玩,说道:“等一下用它削梨给你吃。”
白小玉笑道:“好啊,肯定很甜。”
中午的时候,两人坐在路边吃饭,江彤月在旁边削梨,削完,分了一半给白小玉,自己将另外半个咬在嘴里,白小玉却只是看着她吃,一口也不动。
“为什么不吃?”江彤月停下来看着他。
他把自己的一半还给江彤月:“我不跟你分梨。”
江彤月送到嘴边的梨一滞,笑道:“白小玉也会这般迷信吗?”
白小玉抓着江彤月空着的手把玩,慢条斯理:“我只对你迷信。”
江彤月抿了抿唇,眼神因他这句话微微闪了闪,随即抽回手,道:“那我重新帮你削一个。”
江彤月的十指细长,但已不如以前那般细嫩光滑,骨节处还有厚厚的茧,她削梨的手法非常熟练,薄薄的一层,果皮从头至尾,没有断,白小玉看得入神,当江彤月将梨递给他时,他咬了一口,道:“确实很甜。”
小镇就在山谷中,四周风景如画,两人坐着话不多,却极是温馨。
“我们有一天老了也要住在这种地方,不用很热闹,但可以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天,不用儿女成群,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你说,如何?”白小玉抓着江彤月的手,轻声的说。
江彤月愣了愣,一起到老?那是白头谐老的意思吗?她微微有些吃惊,白小玉是何等样人?心思是何等的深沉难懂,此时却如此坦然的说出白头谐老,别人说一百遍也不稀奇,白小玉只这一次是何等难得?
江彤月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颤起来,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分明那么遥远,分明是不可能,他却偏要说出来。
“我们真的可以白头谐老吗?”她强忍住心中的悸动,抽回手,看着白小玉,“可我却已经想着要离开你了。”
“什么意思?”白小玉也看着她,说话间表情忽然变了,他本想将江彤月的手抓回来,此时不得不收回去,用力的甩了甩头,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神方才还是清明的,此时竟然混沌起来。
他意识到什么,扶着桌子想站起来,只是刚站起来又全身发软的坐下,人狠狠地盯着江彤月:“化骨散?为什么?”
江彤月看着白小玉的样子,道:“那日的化骨散我留了一些在身上,放心,没有用上次的方式,对你不会有什么损伤,只是睡一会儿就好,”她说话间人站起来,“我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不能心安理得真的到白头谐老,你知道我没办法。”
白小玉扶着桌子已经动弹不得,眼睛仍是死死盯着江彤月:“同样的方式你又害我一次,江彤月你狠,”他拼命的喘着气,努力让自己清醒,“我对你的情意,你心知肚明,你却偏要这样轻视,今日你真敢走,我定会让你后悔。”
江彤月咬住唇:“这件事没有什么好执着的,小玉,我今日离开,再不相见,不见便忘了,你是冷情之人,一定忘得更快。”
“我是冷情之人,所以一旦动情,今生不忘,江彤月,你敢走。”
白小玉说这句话时,江彤月人已经背过身去了,猛然听到,一行泪顿时滚落下来,好个今生不忘,她的心几乎软下来,但她不能留,她做不到相安无事,假装快乐的与这个人在一起,更不可能与他一同回京,她是汉人,她没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每天与这个人同床共枕。
所以,她狠了狠心,更不敢回头,因为一回头必定心软,人走到街上去,走远了就好,走远了躲在林子里大哭一场就好,没什么了不起,总会忘,总会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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