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没站多久让奶娘带着言哥儿下去玩,她又去看了看思柔,思柔看见她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她快到了说话的年纪了,奶娘没事会让她在床上爬。思柔看见她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秦姝笑着抱起她“思柔真乖,叫娘!”
思柔不过才七个月,学说话的还找了些,秦姝逗了逗她。不放心诸贺之让奶娘看着她过去了。
诸母还在里间,秦姝倒了一杯茶给她,诸母看了她一眼扭头对诸贺之说“贺之啊,阿姝要照顾两个孩子照顾不过来,对你的照顾自然也疏忽了不少, 每个月你也多去芙蓉的屋子里几趟,那孩子比较细心。”
秦姝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看了诸母一眼。诸母则看着儿子。
诸贺之一听难怪方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话说“知儿莫若母”,其实他的娘亲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有时就爱蛮不讲理,想来她对阿姝说了不少伤人的话。
“阿姝挺好的,我生病的事不关她的事,娘错怪阿姝了!”闻言,秦姝目光湿润的看着诸贺之,诸贺之察觉到她的目光,安抚的看过来,那意思像是在说“让你受委屈了!”
诸母听儿子为她说好话,猜想方才她一定在儿子面前诉苦了,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我没说阿姝不好!”她的意思是说,比起阿姝来说,芙蓉那丫头或许更贴心!
“嗯!”诸贺之淡淡的点点头,说“娘,让你担忧了!”
“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娘就放心了!”说着她看了秦姝一眼,说“阿姝啊!贺之病了。你多上些心,我先回去了!”
“是!让娘担心!”秦姝掩饰情绪送她出去,看着她带着袁妈妈离开,秦姝松了口气。
诸贺之看她回来,伸出手,秦姝上前抓住,诸贺之道“娘她就嘴巴碎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秦姝当然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诸母对她似乎越来越看不惯了。
诸母回去没多久,诸小妹过来了,看了看诸贺之,秦姝怕吵着他休息,拉着小妹出去说话。说了没多久就午饭了,秦姝留下她用饭,小妹有些不好意思,推辞回去了。
诸贺之要吃清淡一些,秦姝给他端了一碗粥,看着他喝下去放心了,又把煎好的药给他喝。正要掏乌梅,诸贺之笑着说“我又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药也是苦的啊!”她直接把乌梅塞在他嘴边,诸贺之看着她无赖的模样,再次哭笑不得的吃下去。
诸贺之喝了药躺了一会儿,秦姝转身回来见他已经起来,拿着屏风上的衣服套上,她疑惑道“怎么起来了?”
“嗯!衙门有些事情要处理!”诸贺之套上衣服准备套靴子,秦诸拿着不给。他皱眉“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大夫说了你要静养,衙门的事等你的病好了再去不行吗?”秦姝摇头不给。
诸贺之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一会儿,秦姝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水波流转,诸贺之不敢与她对视,扭头找另一双靴子。
秦姝看出他的意图,抢先一步坐在墙边的柜子上,柜子里放着的都是他的鞋子。诸贺之见状拿她手上的靴子,秦姝抱在怀里不松,诸贺之拉了几下没拉动,索性不穿靴子了,有些生气的扭头就走。
秦姝看他那动作,追上去,把靴子往他怀里一塞,扭头坐在梳妆台前生闷气。诸贺之看了看怀里的靴子,再看看背对着他坐着的人,叹了口气走过去扶着她的双肩道“不出去看看我不放心!阿姝!”最后两个字唤得有些无奈。
秦姝听着心里一酸,扭头看他“那你早些回来!”
诸贺之点头,抚了抚她的脸。秦姝看着他套上靴子,叫来来福,她叮嘱来福多看这点人,来福点头。秦姝目送他离去,格外的担心。
诸母听说诸贺之出门了,让管家去拦着没拦住,想着上午看他神色憔悴。这一会儿就出门还带着病,怎么能不让人心疼,诸母想着扭头就去找秦姝质问。
“贺之还生着病你怎么不拦着?”秦姝想解释几句,诸母根本不给她机会,怒冲冲的说“你这个做人妻的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他是你相公,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当初就说了你不适合我们诸家,他偏不听一定要把你娶进门,现在好了,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秦姝被她的话伤了心,她的意思是不该把她娶进门?
诸母看她不吭声,哼了哼说“既然已经进门了,就要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
“娘,别说了!”闻声赶来的诸小妹听见她娘那番话。再瞧瞧大嫂的脸色,拉了拉诸母的袖子。
诸母不乐意,说“你这丫头跑来做什么。就知道吃吃吃,一点都指望不上你,别在这里碍眼!”
诸小妹本想安抚两句,无缘无故被诸母教训了一顿,顿时一愣,随即泪水哗啦啦的落下“娘,我又做错了什么?”说着扭头跑了。
秦姝自顾不暇,自然不可能跟上去安慰,她看了诸母一眼不吭声。
诸母见她这样,越是生气。道“别以为贺之在乎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家里还有我,一定不会让你作乱的!”
本想隐忍的秦姝,听她这样说,疑惑了“媳妇不明白娘的意思,还请娘明说!”
诸母以为她会一直不吭声吗。如今见她咄咄逼人,有些惧怕的支支吾吾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媳妇不明白!媳妇觉得委屈,媳妇做了什么惹娘生气,让娘觉得媳妇对相公不好,对诸家不好?”她目光定定的盯着诸母问道。
诸母一时回答不上来,瞧着她冷然质问的神情,慌了手脚“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娘觉得媳妇应该怎么对您说话?”秦姝加重了“您”字,看着她神情不变。她心里愤怒,是的,她很想尊重她,她是长辈,可她说的话让她无法隐忍了。
她怎么时候在家里作乱了?
诸母被质问得一句话答不上来,站了站嘴突然蛮横道“晚辈对长辈的说话,你看看你,还是官家出来的小姐一点规矩都不动,你们秦家就是这样教导你这样尊重长辈的吗?”
“官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除了会拿乔,你还会什么?要不是贺之愿意,谁还会娶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对我这个长辈不敬,等贺之回来,我一定让他休了你!”话音刚落,不只是她,秦姝都惊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诸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道“娘说让相公休了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诸母被她这样一问,顿时语塞,有些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秦姝道“娘说话可得凭良心,我自从嫁进诸家,有对你不孝不敬吗?我有做愧对夫君的事吗?娘怎么可以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那个,我。。。”诸母被她这样一问,知道自己失言了,想要解释两句。
秦姝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像方才她不给自己一样,她说“娘,这三年多来,媳妇做错了什么,媳妇哪点没让你满意,家里的大小事情是你管着的,我又怎么作乱了,娘,你说我怎么作乱了?”
诸母被问得连连后退,瞧着她的脸,诸母有些害怕“我不和你说,等贺之回来在说!”说完诸母扭头走了!
诸母一离开,秦姝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的落下, 春兰瞧着不敢上前安慰,默默的在一旁站着,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屋子里。
芙蓉听见声音正要过来,夏兰说“老夫人正在骂夫人了,姨娘别过去。”
芙蓉想了想,退了回去。
诸贺之快天黑了才回来,风寒似乎重了些,他觉得头昏脑胀的。一进门袁妈妈就拦住了他,说“老爷,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就过去!”诸贺之说。
“老爷,老夫人让你一回来就过去!”诸母生怕秦姝在他耳边添油加醋。特地让袁妈妈在门口等着。
诸贺之心生疑惑,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袁妈妈在前面走着。
诸贺之闻言更加疑惑了,心想难道因为他出去的事生气了?
诸母看见诸贺之的身影,硬是挤出两滴泪。故作悲伤的看着他。诸贺之进门瞧着她这模样,问道“娘怎么了?”
诸母一脸悲伤的说“贺之啊!娘这日子没法过了!”
诸贺之暗叹什么事这么严重“娘,到底怎么了?”
诸母掏出手绢故意抹抹眼泪,说“还不是因为你那媳妇!”
“阿姝怎么了?”诸贺之担心了,他出门时她还好好的啊!
“她能怎么了,好好的了,一点都把娘放在眼里。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差点把娘给吃了!”诸母添油加醋的说。
诸贺之皱眉,看了看她,说“娘,衙门有事我才出去的,不关阿姝的事,若是她不懂事惹娘生气了儿子给你赔罪,娘,阿姝还年轻不懂事你多教教她。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诸贺之心知秦姝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想安抚诸母。
诸母见他处处维护妻子,心里顿时酸涩起来。泪水无声的落下“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就算她把我这个做娘的赶出去你也会帮着她说话。”
诸贺之为难,说“哪有那么严重,阿姝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娘就是那样的人?”诸母怒目道“娘是白养了你那么多年,如今你一心向着你媳妇。”
“娘,儿子不是那样的人!”诸贺之听她这样说有些不舒服,还是耐心安抚。
“娘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谁知道别人谁怎么样的人?”诸母意有所指的说。
诸贺之听出她话语里的意思。皱了皱眉,说“娘,阿姝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向孝顺。”诸母不赞同的哼了哼,诸贺之揉了揉头说“娘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诸母还想说什么,见他脸色苍白。张了张嘴,道“回去吧!”她想,她已经说了自己的想法,估计她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了。
秦姝听说他回来了,瞧了瞧镜中的自己,发现眼睛消了一些,这才放心出去“你回来了!”
诸贺之看着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略微红肿的双眼,心知他离开家里出了事情。
秦姝看他进屋,吩咐春兰准备热水,摸了摸他的衣服,有些湿的,说“换一身衣服吧!”
“嗯!”诸贺之跟着她进去,在她背后说“娘有些无理取闹你不要在意。”
“嗯!”秦姝应了一声,心里酸楚,打开柜子给他找衣服,诸贺之换下身上的湿衣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换上。
秦姝抱着湿衣服出去时,诸贺之从后面抱住了她,扳过她的脸道“我知道委屈你了,娘这些年为了我们兄妹吃了很多苦,我以前发誓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我知道!”秦姝说“只要你对我好,就不觉得委屈!”就让诸母今天说的那些话见鬼去吧!她就当做没听见。
“阿姝。。。”诸贺之叹了口气,下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顿时无言。
秦姝知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方才的委屈一扫耳光,只觉得他的身体暖暖的。
暖暖的?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摸了摸他的脸“是不是不舒服了?赶紧躺着!”说着扶着他躺下,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让春兰把煎好的药端上来,诸贺之乖乖的喝了药,看见秦姝拿出乌梅,摇摇头。
秦姝黑脸,诸贺之见状,笑了一下张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27章 办法
“听说诸大人病了,冒昧登门拜访,还请夫人见谅!”挺着圆滚滚肚子的王县令,偕同王夫人笑着进屋。
秦姝起身道“让你们费心了!”
王夫人笑着摇头“哪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诸大人这也是为了灾民的事担忧啊!灾民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感谢诸大人了!”
若是以前不明白她倒是没觉得怎么样,知道他们贪图钱财不顾百姓安危,秦姝看着她一张笑脸只觉得厌恶。
她淡淡的说“都是夫君分内的事,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为一方百姓谋福祉。王大人说是不是?”
被问到的王县令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尴尬,讪讪的笑了笑,随即义正言辞道“诸夫人说的是,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本大人自然要为他们谋福祉。”
“百姓们若是知道大人有这份心,就算家破人亡也不会抱怨是王大人治理不善了!”秦姝微笑着说,说的王县令冷汗直流。
王夫人见听她这样说不悦的皱了皱眉,见她看过来,换上一脸笑意道“夫人说的是呢!我家大人为了文州得百姓可算是鞠躬尽瘁了。”
“是吗?那可真是文州百姓的福祉了,不然啊,他们可真冤了!”秦姝点到为止,笑着说“难得王大人来一趟,瞧着我光顾着说话怠慢了二位,里面请。”秦姝示意春兰泡茶,茶很快就上来了,秦姝笑着说“招待不周还请两位见谅,这雨下的,听说不少人受灾了连饭都吃不上,不知道王大人怎么为百姓们解决这个问题?”
有一个问题丢来,让王县令有些措手不及,道“这个,这个本大人会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放粮的。”
秦姝张嘴正想说什么。珠帘叮咚响起来,诸贺之掀开珠帘出来,说“等县令的奏折到了皇上手里,已经是几个月后了。那些无家可去的灾民怎么办?连吃的都没有更不要说落脚的地方了。”
“这个。。。这个下官也没办法啊!”王县令为难的说。
秦姝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人,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想责备几句,见有外人她忍住了,扶着他坐好连忙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手里。
诸贺之看了她一眼,扭头对王县令说“听说仓库里有前些年存下来的粮食。如今出现了天灾,县令大人是不是该开仓放粮?”
“这个,那个,这个粮仓的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王县令不想一个人担着,推辞道。
“掌管量粮仓的是李大人,只要县令大人同意,李大人那边应该没什么事情,县令大人说是不是?”诸贺之微笑的问。
王县令开始后悔他不应该来探病的。这不是狼入虎口吗?
“诸大人有所不知,文州的粮仓都是为了军队准备的,每年要送去边关。这些粮食不是为百姓们准备的,就算我同意,到时上面追究下来,下官也不好交代啊!”王县令为难的说。
诸贺之笑笑“县令大人糊涂了吧!除了送给边关以外,文州应该还有两个粮仓是为了给百姓们准备的,一有天干洪水用来救济用的。大人是不是忘了?”诸贺之笑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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