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人肩膀,来了个远级跳。在我的惊呼声中,张牙舞爪,直接窜到了酒宴前方,前前后后摇摆了半天,才站好。
全场已经落座的宾客因为我的突然出现,齐齐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不知道哪个毛头小子,撤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刺客!”
我靠!我TMD脑袋得有多大?能当着这么多的武林高手面,行刺谁?那人喊完后,被众人鄙视的一扫,脸红红的低下头。
身后正坐上的禽兽盟主,冷声呵道:“你上来做什么?还不下去!”
我刚想张嘴回话,就听桑渺说:“小闲可是‘菩衍剑庄’中的一颗奇疤,不但诗词了得,歌舞更是一绝,想然今天来此,是为了助兴吧?那就请小闲先来唱一曲好了,正好今天盟主还请来了‘蓝颜男音’,可以比试一番,为大家助兴。”
丫地,明摆着耍我呢!什么一颗奇疤,我看他更想说一脸伤疤!
嗯?‘蓝颜男音’?怎么着么熟呢?我眼神一转,正好看见一行人从另一处侧门缓缓而入,当看清那几人的脸,呼吸一紧,竟然是我在‘玉姿阁’收的徒儿!我眨眨眼,想躲开他们窥视的目光,却突然瞥见一拢白衣云袖!顿时如遭电击!雪白!他……怎么跟来了?
他虽然带着沙帽,但那独特的温雅气质,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他的身影只是在侧门处一晃,随即消失,快得让我又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却在下一秒,他有出现了,而且透过了那雪白的沙,我能感受到那直视的目光,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强行别开头,心中百味搀杂,苦不堪言,昨日的一幕幕在瞬间涌上心头……
桑渺眼神一飘,继续催促道:“怎么不唱?难道小闲有意坏我等雅致?存心来找晦气?”
这时,‘人’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桑渺一呲牙,众人再次惊呼:“快看!那是狼!”
我低下身子,摸了摸‘人’,它立刻安静的贴着我站立,抬眼看见启尊也信步走了进来,我露出一丝苦笑,想杀我吗?好,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怕别人知道我在此地吗?很好!
手动,黑沙落,在大家的倒吸气中,在启尊的不敢置信里,在雪白身形一晃中,扯开破锣嗓子,蹦来蹦去,前后摇摆的吼唱道:“来来;我是一棵菠菜
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来来;我是一片芒果
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来来;我是一个竹笋
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
来来;我是一块菠萝
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
来来;我是一粒草莓
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
来来;我是一根香蕉
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粒葡萄
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边唱边跳,跳起的双脚恨不得将地面踩踏,在人们傻傻的僵硬中,我疯似的吼完,完成了一种发泄似的欲望。折磨与被折磨之间,我选择折磨他人!
一百四十.熟人好,情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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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吸鼻子,将企图偷偷逃跑的‘人’拉回脚边,仰仰下巴,甩甩头,抖着一条腿,斜眼看向桑渺,挑衅道:“桑公子果然是知己,一向推崇小闲的歌舞,今日再饱眼耳福,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桑渺嘴角抽搐得厉害,脸色更不好看,启尊眨了下眼睛,看来也被我震撼得不轻,我对他笑笑,这场代表‘菩衍剑庄’的表演,不知道他满意否?
启衍盟主分不清喜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闲,休要胡闹!下去,到刑房领二十板子!”
我转头,眨眼,很无辜的笑道:“盟主,难道小闲表演的不好吗?可桑公子却喜欢的紧啊,难道不应赏?”
老盟主眼皮猛跳了两下,唇蠕动了三下,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大厅里一个风骚酥骨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应该赏?依人家看,应该重赏,才是。”
心头一紧,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相遇……
来人一身深紫衣袍,外绘争奇斗艳五色牡丹花数朵,衣领大开,隐约见性感的锁骨,云袖随着走动,翻出片片花海,身披的雪白狐狸毛,在烛火中微微飘动,泛着诱惑的莹亮。他扭动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渡到我面前,用涂着淡粉的饱满指甲往我肩膀上一搭,媚眼若丝,唇吐芯子,微低头,贴近我的脸,调笑道:“想要什么赏赐?花姬帮你讨,好不好?”
倒吸了一口冷气,努力平静着过速的心跳,莫名的感觉。
花蜘蛛呵呵笑着,继续说道:“这位小哥哥,歌唱得甚妙,真是开了新曲风呢,花姬一定要拜你为师,好好学学你‘众多’的技能。”他将众多两个字,咬得特别狠,我听着一哆嗦,他不是怪我不辞而别吧?
他腰姿一转,笑眯眯的看着盟主,说:“盟主大人啊,把这小家伙送给花姬可好?”
禽兽盟主刚要说话,启尊就夹进一嘴:“小闲虽是‘菩衍剑庄’的家奴,但很受父亲器重,怎好随便送人?”
花蜘蛛呵呵一笑,往我身上一靠,抛个媚眼给我,笑道:“呦,人家问的是盟主,启公子答话就算了,还这么不舍得给?难道……呵呵……不像啊,看这小脸,谁敢下口亲啊?”
启尊面色一凛:“花公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而且,我们‘菩衍剑庄’好像并没有邀请公子前来,不知……”
“他是我请来的。”一个声音将启尊下面要说的话全部阻截了回去,顺声望去,旦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风姿卓越的缓步进来。一双美眸,在严肃中仍可以顾盼生辉,微微扬起的下巴,是天生的高傲;优雅的身姿,黑色银边衣裙,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穿在她身上,在张扬中彰显了气势。这个人应该就是‘秦素山庄’的庄主秦素了,果然好气魄!
我瞄一眼花蜘蛛,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磅上另一位江湖款姐,动作真快。花蜘蛛被我一瞄,红唇微噘,飞出个无声的吻。我顿时身心一抖,他还真敢!看那秦素的样子,绝对不是洪仙儿那种会把男宠随便送人的主,更像是知道男宠背叛,痛下杀手的人!越想越觉得她会突然飞起一匕首,刺入我胸口。下意识的挪动脚步,离花蜘蛛远点,安全点。
果然,众人一阵寒暄,与秦素客套着,就连禽兽盟主与启尊都是一副恭敬的态度。
花蜘蛛云袖一晃,人已经翩然到秦素身旁,拦其手臂,嬉笑道:“你呀,再不出现,我就要让人家赶出去了。”
秦素面色一暖,看花蜘蛛的眼神充满了宠腻,转向盟主:“启盟主,既然花儿喜欢那个男娃,秦素就跟你讨个人情,送了他吧。”
启盟主看看我,又扫眼启尊,说道:“此奴是小儿带回庄里的,且听他一言吧。”这皮球踢的好啊,明知道启尊不会给,还将问题扔回到那里,真是个好父亲,自己不做得罪人的事。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的水涨船高,成了人人争夺的宝贝,你们插话,我也会:“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各位没有必要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大废口水。虽说我与启尊启公子情深似海,情比金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帮助我,此等情谊,小闲断然不会忘记(我们感情好着呢,你可是收留过朝廷重点通缉犯的人啊!)。
小闲虽没有卖给‘菩衍剑庄’,但就算整日打些散功,也表达不了我想报恩的心情!今日既然有人肯让小闲去浪费他家大米,小闲就义不容辞挥泪与启公子,老盟主告别了(盟主,你老了,也应该下台了)。”上前一步,对着秦素微低下头,笑容亲切无比:“这就打扰了,待我教会花公子他想学的东西,小闲便告辞。”不想连累你们,还是将话说得疏份些的好。
秦素对我微微一笑,看样子不讨厌我,她说:“既然小闲并未卖到剑庄,那就好办了,等会儿便随我回府吧。”
我笑道:“谢谢,打扰了。”
再抬眼看启尊,已经是风雨云聚,而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嘴,就被我抢了先机:“启公子,莫要不舍得,小闲生性顽皮,在剑庄呆时间久了,难免生出事端,到时候找你承担不是,不找你承担,怕小闲一个人还扛不下来。你就把小闲忘了吧,只要在我远行的路上,祝福我一路平安就好。眼见分离在即,不知道小闲日后若有人欺,还能不能抱启公子的名号?哎……但愿我平安,别给公子找麻烦。”丫地,你不就怕我朝廷重犯的身份惹麻烦到你们剑庄吗?若姑奶奶我被抓,第一个,就供出你来!说咱俩是铁哥们!当然,上面是我恐吓他的话。但若我真被抓,怕是没有命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就地正法!女皇可不想听我说什么我是女皇,她是假地!
启尊突然风度翩翩的一笑,整个人若无暇的美玉,认真的说:“小闲,走好。”
我点点头:“放心,一定活好。”走和活的差别太大了。
就这样,大家心思各异的喝着酒,吃着菜,我和‘人’在秦素的要求下,坐在了她的身边,成了特约嘉宾,着实抹了盟主的面子,不过,那禽兽是活该,谁让人家跟你要面子时,你踢球玩,你不是活该,就是犯贱!我坐下后,气伤力的不单是启尊,还有桑渺。
桑渺用手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挑衅的瞥了我一眼,说:“这酒要怎么喝?畜生都到桌了。”
我知道他借着‘人’,来骂我,既然马上要走,我可想出出几日来的恶气,不打算惯着他。于是,我装着无辜,眨眨眼睛,看着他说:“不对啊,畜生明明在梳毛呢,怎么就到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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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一红,忙松了把玩自己青丝的手,单手拍桌,怒道:“你说什么?竟敢侮辱人!”
我又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侮辱的是人?”
他美眸一冷:“你一个毁容的丑八怪,竟然敢在这里放肆!你要为你说得话磕头道歉,不然……”
我耸耸肩膀:“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畜生在梳毛,是事实啊,难道你当大家就看不见吗?你这不是存心在找岔吗?在盟主的地盘,你来闹 ,怕是不合适吧?别说我侮辱你,不信你看,来,‘人’,梳毛。”
但见 ‘人’爬在我身边,那双沽蓝色的眼睛非常不满地对我怒视着,却又百般无奈的用后抓子挠了挠自己的侧腰。看得众人一阵诧异,有人开始说这是一种像狼的狗,不然不会这么听话。
我扬扬下巴,继续说道:“你唯一说对的是,我确实是在侮辱‘人’,我侮辱‘人’是禽兽,是我不应该。其实我的‘人’不是禽兽,是比禽兽都强的人。哦,对了,你也知道我的狼叫‘人’,是吧?感谢你为他鸣怨哦。”
桑渺气得满脸通红,起伏着胸膛,恶毒的瞪着我,我不屑看他,提了一杯酒,直接饮下肚子,暖暖寒冷的心。
这时,婉转的乐曲响起,大厅里一片寂静,都翘首企盼着‘蓝颜男音’的表演,连带着用心嘲弄一下我刚才的拙劣,细想一下气氛的诡异。
四下的烟雾渐起,那深浅不一的蓝色衣袍,缥缈而至,若浩瀚大海,若四枚星子,经过岁月的洗礼,沉淀出独特的味道,行云流水间,吸引了人的视觉,感化了人的心灵……
怎么只有四人?我记得‘蓝颜男音’是五人组啊,什么时候少了一人?
就在我疑虑时,‘蓝颜男音’的一人,向盟主施了一礼,说道:“启盟主,‘蓝颜男音’来时遇贼寇,湖蓝受伤,不能前来助兴,请盟主见谅。”湖蓝?他受伤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但愿无碍。记得当初为他们起名字时,我都是以蓝色系为用名,分别以天蓝,湖蓝,水蓝,青蓝,藏蓝为名,想不到,他们如今这么红了,而我,竟然这么衰,生命真是奇妙。
那个应该叫做青蓝的男子继续说道:“湖蓝是‘蓝颜男音’的主唱,如今受伤,此演义怕不能让各位尽兴……”
盟主面染不悦,问:“你想怎样?”
青蓝回道:“刚才听闻闲公子歌声甚妙,请他代为主唱,不知道盟主允否?”
老盟主也没有直接否决,却也对我的歌声有所顾及,不冷不热的嘲讽到:“小闲已非本庄之人,若他愿为大家助兴,也无不可。”
唰……
所有的眼睛都瞥向我,我内心暗惊,面上不动生色,这青蓝怎么提起了我?看看周围人的眼神,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已经有人在偷笑了。哎……看来,刚才我的一曲,还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青蓝静静看着我,眼里泛起了某种晶莹,我真的想摇摇头,告诉他,别冲动,别激动,别说认识我,可在大家的‘热情’注视下,我真的不能有任何暗示性的动作。
只见‘蓝颜男音’那四人向我走来,怕他们做傻事,我忙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迎上去,笑道:“能与‘蓝颜男音’和音,真是荣幸之至,来,我们研究一下,唱什么好。”
手做了个圈动作,那四人立刻配合的围在一起,就像我们以往授课那样,熟悉的人,熟悉的动作,又引起我熟悉的思念。
我知道这些武林高手耳朵灵,所以,拉过青蓝的手,用指尖写了三个字:别认我。
然后假装着和四人研究了两句所唱曲子,四人眼里载满关切的情谊,与某中晶莹的心疼,我艰难的咧嘴笑笑,用眼神告诉他们:我很好,不用担心。
待商量稳妥,众人各居其位,乐声渐起,我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侧门隐蔽处……
“有人在兵荒马乱的分离中,
折半面铜镜,
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的夜半时,
留三尺白绫,
秋风吹散她倾城的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的池塘中,
()
见鲤鱼一对,
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的长亭外,
送情人远行,
落日照著她化碟的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
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
相见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