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史树友建议石维民多带点资金,该送的还是要送,该请的还是要请。现在跑项目要资金哪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哈哈,跑部钱进嘛。至于买不买什么土特产捎去由你定。带几个人,带谁去也由你定。还有,你来泰平九个月了,林医生也在泰平,建议带上她一起去,顺便看看你们的女儿,可以多住几天,一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二来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热情的关怀,细心的体贴。石维民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谢谢史书记的关心。”一句由衷的感激之情脱口而出。
第二天,深圳联合考察团离开秦平,石维民直把他们送到林城锦绣机场才挥手告别。返回泰平后,史树友、石维民再次率领相关人员对石化城的选址进行了一次实地考察,最后形成了两种方案:罗林森主张将地址定在城边,理由是可以拓展城区面积,扩大城市规模。石维民主张将地址定在离城区二十公里与泰西县的交界处,理由是离西子江生态旅游开发区距离较远,更有利于生态环境的保护。市委召开了石化城选址的讨论会,对两个方案进行了分折比较,史树友带头发言肯定了石维民的方案,结果很快确定。
石维民北上京城的时间最后敲定,随行人员只有秦正联和毛小伟两人。林家珍得知能和丈夫一起去京城看望女儿已是兴奋不已,还未成行就到医院请好了公休假,又为女儿和二哥二嫂买了一大堆土特产和衣物。她想婆母一起去,老太太当然想看小孙女儿,只是这屋子也要人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看家。石维民利用剩下的三天时间下了一次县,检查了农村的秋收秋种。这林家珍上班也好,在家也好,天天歌声嘹亮,就等着和丈夫一起出发了。
正式动身去京城的头天晚上,石维民不顾连日奔波农村田坎地头的疲劳,按照李芳玲事先的约定,打开了电脑QQ。楚小兰已在上面留了言:石头大哥哥,你是一个好官,好官做的好事,老百姓永远记在心里。国庆将至,小兰子祝你节日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事业发达,合家幸福。“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又改称呼了?”石维民笑了一下,回复了几句祝福词就关了楚小兰的QQ。
李芳玲今夜在线没有隐身。石维民用英语快速地输进了几句别后的问候语。
“石头哥,晚上好!别来无恙?”李芳玲同样用英语回话。
“铃子,衷心感谢你为泰平父老乡亲所作出的杰出贡献。泰平人民永远记得住你。我们企盼着明年春天花开的时节,恭候你青春的芳影。”
“石头哥,铃子永远记住你的情,记住你的爱。你是我心中的偶像,是我精神的支撑。”
“希望你多多保重身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一个好女人,石头更寄希望玲子早日找到属于你的,让你真正能够有所依托的那块情感天地,衷心地祝福你一辈子快乐和幸福!”石维民努力控制着情感的迸发,输完了这几句话后,开始等待着她的回答。
石维民等待着,等待足有十多分钟,银屏上却没有一个字。看那头像依然是亮的。“铃子,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石维民又输了两句仍然没有回复。也许是接了一个长话吧?石维民猜测着,然后笑了一下。出来了,出来了一大篇文字。
……
石头哥,我一生最大的幸运和不幸就是因为认识了你。我只恨苍天为什么不将我和你降生在同一个地方,让我错过了一生中最幸福的姻缘。我知道你已有了一个幸福的家,你有一个贤惠能干的妻和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而且你非常爱你的林姐。我无意涉足你的家庭,去做一个被人背后痛骂的第三者。和你做了九年的同学,从大学第一学期开始到毕业到今天,从国内到国外,从国外又回到祖国,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我就一直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这一生已是毫无希望,但我心里依然那么苦苦地渴望着,企求着和苦恋着……你是我一生永难消失的白马王子,是我心中永恒的爱人!
你来深圳,我去泰平的时间都是太短太短,但就那么短暂的几天时间却为我的一生带来一段最美好的时光,一段永远值得珍藏在心中的美好记忆。我难忘你对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杯和帮助,更难忘你给予我的身心浑然一体而刻骨铭心的抚爱。石头哥,你是一个正直勤奋为民的好市长,你的心里时刻都装着泰平的父老乡亲,这一点让我心里十分折服和敬佩。尽管如此,你还是能够冲出了世俗的藩蓠给了我深深的关怀、体贴、慰藉和抚爱。我难忘啊,难忘与你相见的每一个分秒,每一个细枝末节。我难忘啊,更难忘那不眠的潇潇雨夜,难忘你在深圳给我留下的绵绵温馨,更难忘那西子江龙珠洲的蓝天、白云和那自由飞翔的白鹭,还有那芦苇地里漫天飞舞的遍地花絮……
当我离开泰平,离开林城,走进机场安检站时,我好想痛哭,而且好想依偎在你的怀抱里放声大哭。我舍不得离开你放不下你。但舍不得离去也要离去,舍不得放下也要放下。在这离别后的几个夜晚里,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么地痛苦和忧伤!我渴望你的突然出现,来抚平我心灵的伤痛。但我却不能也不愿。我知道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还要去泰平,还能和你在一起,但我屈指数数,明年的春天又是多么的遥远……
石头哥,铃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一辈子的开心,快乐,平安,幸福。一生活得最好。因为我无法改变对你情感的依赖和深爱。有些事目前我无法对你言明,因为我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在深圳的别墅里我曾经说过,无论今后你是继续从政,还是改行经商、从事科研或者出国发展,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尽全力帮你。因为我爱你。我只所以全力促成威尔公司投资西子江生态旅游开发工程,除了泰平是我的故乡,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源自于我对你的深爱。无论今后你我如何变化,我依然如此。你不要问为什么,我只要你的开心。
石头哥,请原谅我未能控制情感的喧泻,希望不会影响你的情绪。原谅我,也请你不要为我担心。放心我吧,我心中永远的好石头哥!
再见。晚安……
石维民眼里已泛起动情的泪花,心里涌出一股牵动肺腑的酸甜苦辣。“铃子,好铃子,石头谢谢你……”银屏上没有回应。“铃子,你要保重啊。我也希望你能开心和快乐……”还是没有回应,显然对方已关闭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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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子,你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非要这样苦自己啊?石维民心里发问了几句,终于冷静下来:这么一个熟悉的李芳玲,一个同窗九年的老同学,为什么有时又让人感到有些陌生?她有背景?什么背景?这十多年来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显示她有什么背景。她是泰平人啊,她对泰平很熟,甚至比我还熟。可她是泰平人,这次来泰平却没有提出去老家看看。她父母在哪里?她家里包括老家还有些什么人?唉,石维民哪石维民,你真是一个马大哈,太粗心了,人家来了泰平,就应该主动提出陪她去老家看看啊。竟然因为忙就疏忽了,马大哈!石维民摇头苦笑了。
“石头,史书记电话找你。”林家珍站在书房门口微笑着。
第059章 北上京城
省委李康民书记亲自找我当面谈什么?工作调整?卫市长一回来,我就可以不再负全面责任,只履行好我的常务也就行了,这要轻松的多。改作市委副书记?让王名烈或罗林森做常务副市长?这些都无所谓,也无需李康民书记找我当面谈,更不需要让史书记转告。对年轻领导干部进行帮教?可以直接打个电话明说。究竟什么事,需要这么郑重其事?
面包车已驶进林泰高速公路,靠在座椅上的石维民又在思考着昨夜史树友打来的电话。史树友请石维民去京城路过林城时顺便去省委大院一趟。一是市委办公室给康民书记买了两箱石榴需要送过去;二是康民书记要找石维民当面谈话。接到这个史树友的电话,石维民很是想了一阵子,但未揣摩个什么眉目来。要不是林家珍催着早点休息,说一大早要赶路,石维民差一点儿就一个电话打到了省委李书记的家里,因为石维民心里历来搁不住话。
官场就是这样,人与人互相之间关系十分敏感,尤其是下级对上级,有时甚至只是一两句话也会让下级掂量一阵子。石维民虽然从政时间不长,抛开在部里工作的时间不算,因为只那是一个办事员之类的差事,还算不得是严格意义上的官场中人。从当县委书记开始计算,至今还不足三年,这在官场里确实是资历太浅,太嫩了点。虽然当了个常务副市长,官帽儿也不算小了,但从资历上说那真只能算得上是黄瓜还没起蒂儿。所以那次在罗林森办公室吵架,罗林森骂他太嫩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有时资历就是资本,在有些场合老资格的说话就是份量重。在泰平官场罗林森、王名烈这些老资格的眼中,石维民只能算个嫩秧子。要说服气也只能是个表面现象,因为他们猜不透石维民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上面究竟有谁是他的背膀子,说白了就是靠山吧。
京城来的,一个那么年轻的小青年一下来就当主官,只当了两年县委书记又调到市上,虽不是名义上的主官却又是实质上的主官。这不是有意安排是什么?有没有可能就没有一点来头?许多人熬到这个份上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多少心血,等到好不容易熬上了,人也差不多快要到站了。在京城这个级别的官算不了什么,因为那里天地宽,所以太多了。有人说在京城,县处级只能算小虾,厅局级算小鱼,部省级才能算得上是一条鱼。如果县处级算小虾,你说石维民在京城算个什么?一把抓一大把,太多了。没有来头下不来,更不会这么安排,进行重点栽培了。
石维民从京城下来后,才算得上是个官场人物,在北河县、泰平市也都算得上是个大鱼儿。虽然还不到三年时间,但石维民对于官场的一些所谓规则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譬如说,有些时候你想说话,你必须忍着不说;你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你得违心地张张口,说说应景的词儿。再就是必须准确地揣摩好上级乃至于同级领导的心思,才能准确地把握好自己下一步的言语和行动。这一点石维民确实还嫩了点,因为太年轻。
来泰平后这九个月时间,石维民对于罗林森们的心事也还是有些了解,对于自己的到任,他们肯定是心里不服,为了工作,为了和平共处,也只好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因为自己太年轻,资历太浅,石维民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尽可能地做到处处尊重他们。但正由于年轻,年轻气盛,心里搁不住话,搁不住事,有时还是让他感到有所难堪了。李康民书记会不会就因为这个要当面找自己谈谈?嗯,有可能。
石维民仰靠在座椅上,一路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面包里空气太沉闷,没人说话。也许是这段时间工作确实太紧张了,都太疲乏了。背后有人扯着小鼾声,石维民转身朝后面张望了一下,见毛小伟和带车送行的刘中义都在打瞌睡,那鼾声是毛小伟发出来的。石维民笑了,人说胖子才打鼾,毛小伟并不胖也会打鼾。只有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秦正联依然精神抖擞,像个军人似地挺直着胸膛注视着前方。而身边的林家珍也睡了,脑袋一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她还在笑呢,又梦见女儿毛毛了吧?
“小马,还有多少公里?”石维民问。
“快了。已进入市郊,到省委大院估计最多也就不过二十公里。”小马说。
“石市长,等会儿到了省委大院。李书记要找你谈话,我们干脆就在车上等你。等你谈完话一起上街吃饭,再慢慢地赶往机场,三点半的飞机,到京城一小时零十分,不用急。”秦正联建议。
“等快到省委大院时,我再打个电话。看李书记请不请我们吃饭。”石维民笑了一下。
“就是要请,你和林医生可以去。我们这几个就免了。李书记那么大个官,我们在场明显不合适。”秦正联说。
“在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官再大也是人,又不会吃了你。”
“行。我们几个端个碗旁边吃吧。免得影响领导说话。”
面包车已驶入市中区,小马提醒很快就要进入省委大院了。石维民掏出手机才与李康民书记通完电话,面包车就抵近了省委大门停下了。一名武警战士上前敬了一个礼,秦正联马上跳下车掏出工作证作了进院登记又上了车,武警战士又是一个军礼,一挥手,面包驶入了宽阔的省委大院,李康民的秘书小周已站在一号办公大楼门口迎接了。石维民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搬下两箱石榴由毛小伟、小马扛着,小周先将客人带进一楼的会客室休息,然后带领石维民上了三楼电梯走进李康民书记的会客室,“石市长,你坐下休息喝口水,我进去通报一声。”
“哈哈,欢迎!林省最年轻的常务副市长石维民同志。”石维民刚喝了一口水,一抬头见李书记正满面笑容地从办公室里大步走过来了,赶紧起身,“李书记,您好!”“维民同志,你辛苦啦!”李书记声音洪亮爽朗,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小周朝石维民笑了一下,掩门而去。“请坐。故乡的父母官。”李康民挥手,两人同时落座。
“几点的飞机?”故乡?还没容得石维民思考,李康民又问了一句。
“下午三点半。”
“哦。还早。一共来了几位?”
“连驾驶员共五位。”
“行。中午就在机关食堂我陪大家吃个便饭。”
“不啦。说好了,我们上街吃。您工作太忙,而且他们怕见您。”
“哈哈……再忙也要吃饭。他们怕见我?下面的同志怕见我,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这个省委书记没当好,深入群众少,官僚!哈哈哈……这个意见提得好啊,要改,要改。”
石维民卟哧一声笑了,“他们的意思是您日理万机,太忙了,怕打扰了您。”
“维民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