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速的车子,跳车?还有活路?
可是顾少成知道,倘若他们掉下悬崖,那就更没有活路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能拼死一搏。
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夺命。
那些有一路狂追他们的机车,稳稳的定在陡坡的顶端。
他听到枪声,是两方交火的声音,但是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思考谁和他们在交火。
言风驰两手拿着枪,站在敞篷的车子上,砰砰砰,对准那几辆机车,疯狂的扫射!
他看见大哥的车子,急速的下冲……下冲……
他大吼:“大哥!大哥!”
他恨不得马上飞到那辆车子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阻挡车子下冲的速度!
嘭!
顾少成一脚狠狠的踢开车门,整个人抱着辰星,飞跃一跳。
那一刻,辰星紧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顾少成的腰,剧烈的疼痛,从全身席卷而来。
“啊——————————————”
不仅是辰星,还有顾少成,撕裂的摩擦,让全身都犹如撕裂般,他紧紧的将辰星抱在怀里,努力想要护她周全,可是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他们沿着陡坡一路打滚。
但是,滚得太快,太快,他没有办法抓住任何的东西。
一辆疾驰的车,冲下崖!
两个紧抱的人,同时冲下崖。
“大哥!!!!!!!!!!!!!”坡顶,言风驰发了疯的往坡下冲。
监控室里,南柏豪惊恐的站起来,看见那辆小红点在冲下悬崖,在空中,然后他整个人,瞬间石化!!!!
整个世界,停滞了,完完全全的停滞了!
他们……他们……他们双双跳下崖!
掉下了崖!
一场繁华空是梦1
他们……他们……他们双双跳下了崖!
跳下了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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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教室,四十个学生安静的位置上认真的听课,讲师在讲台上认真的讲课。
只有一个女孩,她叫严心肝,趴在课桌上呼呼的大睡。
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做了一个邹长邹长的梦,梦里有甜有苦,到了此刻,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应该是噩梦吧?
忽然,只见她整个人蓦地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伴随着一声惊恐在极致的叫声:
“啊——————————————”
咚的一声,她所坐的椅子倒地,她整个人惊恐蹦起来,伴随着一声异常惊惧的叫声。
紧接着,是她迷离的眼,她的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顾少成!顾少成!顾少成!
“严心肝,你做什么?”啪的一声,讲台上的讲师,严肃的喊道。
而一教室的学生,也纷纷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严心肝!上课时间睡觉,还大声嚷嚷扰乱课堂,你给我到外面站着去!”讲师拿着粉笔,走到她的面前,严肃教训。
严心肝整个人完全的呆若木鸡,她看看眼前的导师,再环视一圈,看着周遭的同学,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她木讷的走出教室,一个人呆呆傻傻的站在教室外面,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做了一个梦?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邹长邹长的梦?一梦十九年?这——————
她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那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梦,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晚彻夜打游戏,今天一整天都犯困,所以这节课的开始,她扛不住的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难道是南柯一梦?
她记得爸爸的书房里,有一本中国的唐传奇小说《南柯太守传》,写淳于棼醉后梦入大槐安国,官任南柯太守,二十年享尽荣华富贵,醒后发觉原是一梦,一切全属虚幻。后人因此用“南柯一梦”借喻世间荣华富贵不过是一场空梦。
难道今天她严心肝,也经历了一场“南柯一梦”?
此刻,她的脑子很混乱,很混乱,因为那场梦真的太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她此刻的内心,都能真实的感受到。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时刻?有过这样的无助?
你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半就醒了,始终不知道梦中的结局,带着遗憾起床,开始一天的学习工作,然后淡忘。
心肝有,心肝此刻就有这种无助感,梦醒了,再也进不到梦里。
就好像全世界你都抓不住的感觉;
就好像你心里有个最在乎的人,可是你却感觉不到他在哪;
就好像你知道你失去了最幸福的东西,可是你可悲的发现,你根本就不曾拥有。
世界变得真实了。
她不是梦中的辰星,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顾少成,没有白无情,没有南柏豪,没有言风驰,没有花楚,没有欢欢,没有……什么都没有!梦中惊醒,杀得她措手不及。
一场繁华空是梦2
心肝终于安奈不住,想要大声咆哮,大声质问:为什么,做了这么真实的一个梦?这个梦,真的不是真实的吗?
她执意要回到梦里,却怎么也回不去!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让她每时每刻都觉得,生命不再完整,缺失了一个人,一个叫做顾少成的男人!
很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很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心肝木然的站在教室的门口,看着窗户里面都在上课的同学,看着这些真实的人,她的心,却尖锐的刺痛起来,犹如被人掐住了心脏。
谁在她的心里哭,那么的伤心和绝望?
谁在她的心里一边一边叫着那个名字,带着伤心欲绝的哀伤?
顾少成……顾少成……顾少成……你是否可以出现在现实里,来到我的身边,然后亲吻我,抱紧我,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你?
顾少成,我才刚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真正开始,我的心里才刚刚住进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没有了?
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
这样的南柯一梦,我接受不了,我绝对接受不了!
再也没有他近在咫尺的鼻息,再也没有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再也没有人叫她辰星,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那么的宠爱自己。
下课铃响了。
同学们蜂拥而出,有同学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怎么眼里全是泪,是不是被噩梦吓到了。
有同学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哄着她,告诉她不哭,那只是一场噩梦,醒了就没事了,都没事了。
可是,她的心撕心裂肺的疼;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就是要往外涌!
顾少成,你在哪里?顾少成?你到底存不存在?顾少成……顾少成……
她听不见同学安慰的声音,只听到自己的心里,在一遍一遍的呐喊,呐喊着一个梦中情郎的名字,那么的刺痛,痛得她恨不得死掉一样。
心肝按耐不住那股疼痛,整个人木然的往教学楼外面走,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一瞬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想继续回到梦里去,想去把那个美好的梦做完,她们掉下了悬崖,然后呢?然后他们怎么了?有没有绝处逢生?有没有死?
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却被一个一脸焦虑的女生在某个校园的路口拦住。
那是一个美得犹如精灵般的女生,叫做似锦。她的身边还站着个帅哥,叫做颜泽。
似锦听到心肝的同学说,她在上课的时候睡着,做了一个噩梦,被导师罚站,整个人犹如傻了般泪流不止,谁劝谁安慰都没有用。
她一把拉住心肝的手,看着她模糊的泪眼,心一颤:“心肝,你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凶?你做噩梦了?做了什么噩梦,别怕别怕,都过去了,醒了就没事的。”
心肝抬着朦胧的眼,看着眼前真实的似锦,心疼不已。
一场繁华空是梦3
喉咙犹如被堵得开不了口,整个人扑倒了她的怀里:“似锦姐,似锦姐,我心好痛,我的心好痛,怎么办,这个世界上没有治疗我心痛的药,我该怎么办?”
她失恋了,不,那是一种比失恋还艰难的钝痛!
就算是失恋,你至少还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爱过的人;可是她呢,她爱上了梦中的人,此刻疼得犹如被人掐住了心脏,太难受,难以呼吸,她恨不得将自己打晕,塞回梦里去!
不想呆在这里,只想回到梦中,真的很想很想回到梦中,把梦给做完,或者,永远都不要醒,永远和她梦中的顾少成长相厮守。
这不是时光倒流的问题,这是完完全全无可奈何的问题!
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一个梦境里,那只是梦,南柯一梦,上帝怎么能和她开那样的玩笑,她严心肝一直都是上帝的宠儿,众星捧月的公主,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钝痛?!
身边的女孩似锦试图安慰她,可是她发现心肝根本就无法被安慰。
她无奈的看着身边的帅哥颜泽:“颜泽,现在怎么办?心肝到底怎么了?”
“先送回家再说,我去开车,你们在校门口等着我。”
帅哥小跑着离去,似锦站在一旁继续安慰,可是心肝的表情,那么的沉痛和尖锐。
她在哭,但是她的心远比外表更痛不欲生!
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一个对她无限好的男人!
一个刚刚正式追求她的男人!
一个抱紧着她掉下悬崖的男人!
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只出现在梦境里,而在现实中完全不可能存在的男人。
那个人,叫做顾少成,顾家的顾,少年老成的少成。
似锦疑惑的望着她,看着她没有聚焦的眼神,看着她空洞的表情和轻颤的身体:“心肝,你到底在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吗?”
似锦就站在她的身边,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未来大嫂,她哥哥的童养媳,他们也是最亲密的闺蜜,此刻如此真实的站在身边,她却第一次觉得,其实,他们才是梦里的人,她现在才是在梦里,而真正的梦境本该是真实的,她应该叫辰星,她怎么能叫严心肝?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情绪,叫做痛侧心扉!
她十八年的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她是魅世集团最高统治者严帝的女儿,她是众人捧在手心上的严家二小姐,她的世界只有欢乐和笑语,她哪里承受过这样的“生死离别”?
好痛、好痛。痛得她一度觉得身体、心脏、大脑都变得麻木。
可是哪里真的有麻木,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经历被人掐住心脏的钝痛,那么的凶狠和无情,粗暴的啃噬着她的神经末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如同牵线木偶一样被似锦拉上车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保卫森严的严家的,她更是看着院子里一列列来回巡逻的卫兵傻了般发呆。
她当然知道这才是她真正的家,黑道帝王严家,不是中国某个X市的施宅,这里比她梦中的施宅不知道要大几倍,森严几倍,她现在在巴塞罗那,她叫严心肝,不是叶辰星,或者周晨星!
一场繁华空是梦4
早在心肝从梦中惊醒的同一时间,在遥远的莫斯科,一辆黑色梅赛德斯防弹车里,有三个男人同时清醒过来。
“辰星——————————”
“大哥——————————”
“大哥——————————”
三个声音,同时大吼而出。
然后是三个木讷的男人,纷纷看着彼此,他们都刚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一时间还不知道哪里是梦,哪里是真实的世界。
雷皓天整个人双手还做拥抱状,似乎怀里此刻应该有个女人,一个叫做辰星的女人,他们同时掉下悬崖,然后,他惊醒了。
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呼……,原来只是一场梦。他只在车上打了个盹,居然就做了这么长的一场梦,梦中他似乎扮演着一个叫做顾少成的角色。
一个成功的商业精丨英,有着一个骇人的商业帝国,却被人暗算最后车毁人亡,呵,雷皓天冷蔑一笑:废物!
但是真实世界的他,可不是废物,他是整个俄国黑暗世界最有实力的王,在中俄边境绵长4350多公里的边境线上,他的话就是圣旨,怎么可能如梦中那般不中用,轻易的被个秘书给暗算了?如果他那么弱,早在这个黑帮当道的俄国被人吞灭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他刚刚,清清楚楚的听到身边两个手下喊了声大哥,他们似乎也经历了一场噩梦?
“鬼叫什么?”他冷哼,无形之中带着股压迫得你无法呼吸的气场。
副驾驶座上的言风驰,摇晃了一下头,半响清醒过来:“莫名其妙,做了个梦,梦见我大哥抱着小嫂子掉下了崖,什么乱七八糟的!”
言风驰随手拧开一瓶烈酒,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靠,风驰,你说什么,你做了一个梦,你的大哥和小嫂子掉下了崖?”南柏豪咋咋呼呼,“靠,你梦中的大哥是不是叫做顾少成,我丫的梦见你和我有一班兄弟,我梦中的大哥也掉下了呀。我哩个神啊,你和我做了同样一个梦?”
“你也梦见了?”言风驰将那瓶烈酒递给他:“兄弟,我在梦里也梦见你了,你还是我三哥,我还有三个兄弟,你会这么巧吧?”
“顾少成、白无情、花楚?”就在两人一惊一乍中,一直皱着眉头的雷皓天,嘴里忽然吐出这三个名字!
他话语刚落,言风驰和南柏豪异口同声的问:“皓哥,你怎么知道?”
雷皓天抿着唇瓣,不说话了!
这件事情似乎太诡异,有些不简单!他只道是个梦,却不想身边两个手下和他做了同样的梦,难道?
他蓦地眸色一亮,他梦中的女人辰星在现实中也有真人存在,还有白无情和花楚,是不是有人真是的人存在?
他为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感到匪夷所思,同时心里又有股隐痛和窃喜,辰星,那个梦中深爱的女人,真的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皓哥,不会你也做了这个梦吧?我在梦里没有看见你呀。”南柏豪狐疑的看着雷皓天,大胆的问出声。
一场繁华空是梦5
雷皓天沉默着抽出一根烟点上,吐出浓浓的烟圈,声音带着股绯色:“我是顾少成。”
南柏豪和言风驰闻言,静了半瞬,都觉得匪夷所思。
言风驰凝眉:“皓哥,我觉得这事情有点古怪,怎么我们三个都做了同一个梦,而且在梦里扮演不同的角色。会不会是这一带的地磁场有问题,会让人产生幻觉?”
“去查!”雷皓天道:“找出那个女人。”
南柏豪愣了愣,才明白皓哥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他摸了摸头:“皓哥,只是一个梦,您不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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