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皓天不答,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他整个人懒散的倒在藤椅上,柔和的海上月光打在脸上,一股异样的电流刷的从全身流过,心肝懊恼的发现对着这样的他,身体比她本人要诚实的多。
真不懂,他到底哪里这般吸引自己呢?
似乎隐形之中就是有一种魔力啊!
回房的时候,看两个类似医生的人从他的房间退出去,她的脚步就不听使唤了,忍不住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我能理解你这是在关心我?”
“发烧了?”心肝走过来,突兀伸手,轻轻在他额头贴了贴,“是你的体质偏弱,还是下午的时候受了伤?”
他的身上有股很浓重的医用酒精味道,心肝坐在他的旁边,心里大概排除前一种可能性。
海上争救骚狐狸花楚12
视线瞥向窗外,忽然看到黑乎乎的阳台外似乎危机四伏,明显到连她这种平时只在学校和似锦佳佳这般姐妹嘻嘻哈哈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
“你这个雷家小老板做的真不安稳,我有点后悔过来看你了,总是被你连累。”心肝凑到他的耳边,顺手给他拉了拉胸前的毛毯:“好啦,我走了。”
一个简单的拉毛毯动作让他钢铁般的心猛地一颤。
耳边似乎听到什么尖锐的东西出现裂痕的声音,是从他心里发出来的,这些年,爱戴、畏惧、敬重他的人是真不少,他冰冷如钢铁般的心却是第一次出现裂痕。
“留下来陪我。”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拽回身边。
心肝皱着眉,郁闷的回道:“我是来旅游的。”不是来陪他涉险的,再说次数多了颜墨哥哥那里不好交代。
今天回到游轮,颜墨哥哥听说她差点被乱枪射中,就已经有送她走的意思。
“不会有危险,陪我喝杯酒,我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故作可怜状:“看在我是重病患的份上,嗯?”
这声“嗯?”带着俄语中特有的低沉和卷舌,惹得心肝浑身的敏感细胞都颤了一下,好诱人的声音,让人不忍心拒绝。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好看?”她垂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眸子,琥珀色的啊,和顾少成的有的一拼。随即又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不喜欢被人利用。”
“我?病了,没看出来么?”他做出虚弱状,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压下,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俄罗斯的王做的也不那么逍遥,连和美女约会都要时刻防备着,是不是身边的人有问题?我希望下次你还能来我的房间,和我共享这阳台!”
“在示弱吗?”她调皮一笑:“山雨欲来,还有心情揶揄我。好吧,看在你今天舍命相救的份上,我留下来。希望你如愿以偿,以后我也不用担心来这里和大海对话会有危险。”
希望他能找出身边的内鬼,从此她来享受阳台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会有危险,一举两得,不是么?
“去给我倒杯酒,左边第二个格子上的,随便你开。”
心肝瘪瘪嘴,走到酒柜前眼睛瞬间发亮,整整12瓶1961年的拉图佳酿,这男人不是鄙视拉图,说还不如俄罗斯街边小酒馆的酒吗?
乖乖,背地里居然私藏着12瓶!
她兴奋的拿出一瓶,拿着开瓶器弄开橡皮塞,满心欢喜的给自己倒了两杯,加了点冰,边摇晃边走到他身边。
“送给我两瓶好不好?”
雷皓天眯着眸子,看她脸上渴望的眸光,宁静中微微一笑:“你知道的,我不做亏本买卖。”
“你这个人,难道只会做生意?好酒也得有好的伯乐赏识才行。放在你手里太糟蹋了,我这是挽救最后的拉图,你懂不懂?”
她强词夺理,明明就是想要的不行,还非弄出一副救世主的表情,嘟着嘴巴,做出你很小气的表情。
海上争救骚狐狸花楚13
“吻我,12瓶全归你。”他笑,笑得特别晃眼。
心肝不知道,这12瓶全是一个小时前送到的,是他从全世界各地搜过来的,很快的速度,用了比市价还出十倍的价格,原本就是想拿来献殷勤的。
手指在他额头狠狠的弹了一下,心肝努努嘴:“你这个人,笑起来就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她将酒杯轻轻放到一半,脑子里思考着一个吻换12瓶拉图到底值不值。
想了一会,眉眼皆是笑。
似乎挺值得,那为了美酒牺牲一点色相吧。
她轻轻俯身,蜻蜓点水的在他有些发白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打算罢休,却不想下一秒整个头被他扣住,随即而来的便是尚残留着红酒醇香的舌卷入她口中的动作,她蓦地睁大眸子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
两人的眼睫毛都长,刷在了一起。
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伸手想要推来他,下一秒再次被人抱住了腰,随即是她整个身体凌空趴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一个急翻身,将她压在下面,也将所有的枪口留给了自己的后背。
他的脸滚烫滚烫的,热气直逼她的脸,心肝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措手不及,她嘟着嘴,及时用手堵住他盖下来的唇瓣:“你使诈,你说我吻你,我没答应你能吻我。”
“心肝。”
他的一只手肘撑着躺椅的边缘,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用他高大的身体将她完完全全盖在射击的死角,然后才凝视着她的眸:“我先预付定金,将来任你欲所欲求一次。”
似乎交易在他出口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他夺走了她的呼吸,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们的唇瓣天生相惜,只要一碰上那就是天雷勾地火似,即便玉石俱焚都舍不得分开。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仿佛天生他们就该如此亲昵,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又陌生之际!
仿佛他们早就相识,但明明他们认识才不多一个星期。
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能够吸引住她呢?
心肝想不通,只想忘情的跟着感觉走。
她抓着他的手臂,伸出的手却被他按回怀里,那一瞬间所有的关节都被他止住,她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
忽然听到什么落水的声音,忘我的热吻被打断,她蓦地张开眼,却看见他很隐晦的笑,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连着一声……
“落网了吗?”她好奇。
“什么?”他装糊涂,再次慢慢的摩擦着她的唇,品尝她唇间残留的甘甜,舌丨尖轻蹙她的舌丨尖,反反复复,吸允着她的滋味。
“你就是只老狐狸。”轻咬他的舌,趁机逼他退出她的口,然后她轻哼着说。
雷皓天最爱笑得畜生无害,他说:“对不起,今天害你动了杀戒。我不喜欢女人手上沾血,今天是唯一一次。”
他的话带着深深的歉意。
是因为在水底吗?他对她露出怒意的时候?心肝的心软了软,忽然捧着他的头,自己主动凑上唇瓣,长驱直入……
海上争救骚狐狸花楚14
湿热的唇,灵巧的舌,猝不及然跌落进他的心房。
心肝调皮的在他的口中作怪,青涩中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妩媚,少女特有的芳香窜入鼻息间,让他本就滚烫的身体越发燥热起来。
有一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雷皓天反守为攻,扣住她的唇,手指插入她的长发,唇瓣,一点一点的碾舔,深一下、浅一下、重一下、轻一下、极尽撩拨……
心肝急切的想要夺回主动权,却被他牢牢的守着堡垒,沉沉浮浮中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娇羞,半睁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眼前的男人给她带来的极致的快乐。
她小小的手掌勾着他的脖子,两个人的已经肌肤相亲到危险的临界边缘,甚至,雷皓天的手轻巧的想要探进她的裙子里面……
“你这个人,就是会得寸进尺。”心肝大脑一热,却猛地惊醒,任由他再怎么跟哄小孩一样也不再和他缠绵,使出全力逼退他,然后嘟噜着唇瓣不悦的盯着他,甚至拿着小手掌拍拍他的脸:“姐姐不陪你玩了,我回去睡觉,你去忙正事吧。”
雷皓天有些挫败的按揉了一下眉心,刮着她的鼻子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心很玲珑,你不该叫心肝,改叫玲珑吧。”
“你在夸我?”她推开他,从藤椅上起身,将位置让给病患。
“你说呢?”
心肝嗤嗤一笑:“我妈妈特别淘气,总会有意无意的惹恼我爸爸,从小在他们身边耳熟目染,知道我爸爸每次生气都是为我妈妈好。你是第一个和我爸爸对我妈妈一样,对我生怒的人,为这,我免费送你一吻。”
雷皓天略有所闻,好奇问:“那你和你妈妈比呢?”
“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又补充道:“各方面,但我身体里也留着我爸爸的血。”
她很顽劣,这是遗传,这辈子都改不了的;但她也兼具爸爸的冷静。
“呵呵……我捡到了宝。”
“你说什么?”心肝听他说的话,轻轻皱了皱眉,好心提醒他:“别打我的主意,你惹不起。”
然后,她去拿了两瓶拉图,找他摆摆手:“剩下的让你手下送到我房间,给你提个醒,还有蝙蝠侠。”
这厮不能只口头大方,不做实事,说给她隐形降落伞结果到现在都没送,她可不答应!
她准备迈步离开,想了想又退回来,走到他的身边,低头又在他脸上重重的吧唧一口,然后小小的威胁:“如果说话不算话,你就死定了!”
“怎么个死法?”他勾笑,没敢在碰她,这女人险些让他丢盔卸甲。此刻浑身所有的血液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这样的失控让他懊恼不已。
他双眸极亮,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内,随之进来的是南柏豪。
“皓哥,全部搞定了。”
雷皓天拉了拉毛毯,翻个身没搭理,这回是真的累得睡着了,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海上争救骚狐狸花楚15
…………
天即将大亮的时候,她推开自己客房的玻璃门,边活动着颈骨边走出去。
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甲板上围着不少人,她好奇心大显,走过去瞧热闹,钻进人群看着五十米外连着的十几艘快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有人在聊着八卦。
“听说昨天雷皓天遭到袭击,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来,被一网打破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次的生意那么大,雷皓天又是最有实力抢到生意的人,难怪有不怕死的向他下黑手。不够实力不敢恭维,这么快就落网了,我还以为有场好戏瞧呢。”
“你想看戏?怎么可能失望,争夺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暗潮汹涌,等真正到了竞标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好戏瞧呢。不过这次的生意到底是什么?听说超级诱人,你没看包括欧美、东欧、东南亚几个最有实力的家族都派人来了。”
心肝听得起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转头,正好看见颜墨哥哥负手立在她的身后。
她仰头,朝他微微一笑:“早!”
“早饭吃了没?这里风大,上去和我一起用早餐。”颜墨的视线只微微朝着那几十艘快艇瞥了一眼,便再没有任何的关注,只低头看着她。
倒是心肝,饶有兴致的想再看一会,身边有保镖清场,给两人留出两平方米左右的安静空间,她手扶着栏杆看着那游艇上用黑布包着头,面朝水面跪趴着的人,每一个人的头顶都有一把枪顶着他的头。
最吸引她眼球的是某艘快艇上倨傲站立的雷皓天,微凉的冷风中似乎都飘荡着一股他的阴狠气息,让人平生一股毛骨悚然的胆颤。
遥遥望去,他站在风尖浪口上,毫不遮掩的君临之风,仿佛整个天地他都不放在眼里,颇让人倾心的雷霆。
这样的场面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有些意外雷皓天会在这艘游轮上这般嚣张高傲,是啊,心肝忽然勾起了唇瓣,他一直就是个自大的男人!一直都是!
“你认识中的雷皓天,是什么样的?”
心肝忽然转身,看着颜墨哥哥那张平淡无波的脸。说起来,颜墨哥哥自然也不必雷皓天差,可是他早已名花有主,如今嫂子快生了吧?
“阴狠狡诈,诡谲无底线,心机很重。说起来,和你雷裂叔叔很像,果然都是雷家本性!”
他见心肝这般好奇的神色,脸微微一沉,心中的不悦之色毫不掩饰,清清楚楚的挂在脸上给她看:“心肝,别和他走得太近。”
心肝轻咬唇瓣调皮一笑,“我尽量。”
颜墨知她向来顽劣,有些话未必听得进去,但瞧她笑脸迎对,一时间反而绷不住脸,轻叹一声说:“罢了,别太过。”
心肝得到首肯心情不错,转身继续将目光落向几十米外的雷皓天。
此时雷皓天,忽然也朝游轮这厢瞥了一眼,似乎和她的对上了,心肝抿着唇瓣,有种偷窥被抓包的错觉,她挑了挑眉,转身搂着颜墨的手臂,笑脸嘻嘻:“颜墨哥哥,我们去用早餐吧,我好像有点饿了。”
海上争救骚狐狸花楚16
雷皓天瞧她如同小女人般依偎着别的男人身边,眉头微微轻蹙了一下,将视线从那刺眼的画面中移开,垂眸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阶下囚的后背,他抬脚轻轻踢了踢他佝偻的背:“成王败寇,可怜你们这些卖命的人。”
他说着笑笑,给手下打了个手势。
那跪地的阶下囚,因为他一句清清淡淡的话,身体僵硬得如被冻僵了一下。
海雾越来越淡,忽然听到几声落水声,他站起来摘下手中的手套,转身要离开快艇。
文顿时,所有的枪手同时上膛,对准那些面朝水面跪趴着的人。
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个人高喊了一句:“雷小老板。”
书那声音明显的颤抖,雷皓天一步停下来,轻轻“嗯”了声。
屋那个颤抖的声音,再次惶恐的出声:“梅裂韦贺夫是美国中情局的人。”那人终于说出了紧咬的话,寄希着能够苟延残喘留下一命。
可是,四周寂静得犹如被死亡笼罩,没有特赦令,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有他自己心跳越发剧烈的跳动声,扑通……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剧烈……
“这个信息,对我已经没有价值。”雷皓天顿了下,迈着步子上了一艘快艇,等他的快艇走远,整齐一致的枪声和落水声,震慑了游轮上瞧热闹的所有人的视线。
一时间,给游轮上下两层瞧热闹的人的心里,全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不是末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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