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而坐。
仔细看了一眼棋盘上的一局残棋,笑呵呵的摇摇头:“南宫爷爷,这局的黑子眼看就要输了,您还让我陪您继续啊?这不是以老欺小嘛,心肝不干。”
她半嗔半嗲的一句话,惹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掩嘴轻笑。
南宫老爷子身边安静泡茶的小孙女笑得最欢,捂着嘴调皮的道:“爷爷,您真的是以老欺小哦。”
“去去去。”他朝小孙女摆摆手,再看棋盘,遗憾的说:“罢了罢了,重新换一盘棋。就是可惜了这一局,现在的小辈都不成气候,连个懂棋的人都难找,笑什么笑,从小就跟你说,围棋修身,教了你这么些年就这水平,还笑得出来,连个女孩子都比不过。”
南宫飘被老爷子说的一声不吭。
心肝瞧着忍不住笑着打圆场:“南宫爷爷,心肝陪您下这一局也可以,不过如果我赢了,我想要问你讨要一样东西。”
“赢?”南宫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到了现在这局面你还能赢?”
“南宫爷爷,您就说您答不答应嘛。”
“好好,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他瞧着心肝,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手里依旧捏着白子,盯着棋盘心想现在的小孩子就是狂傲,必输的局还想挽回局面,简直异想天开。
心肝有点小兴奋的端正坐姿,手中执起黑子,慢悠悠的回答:“清人沈复的《浮生六记》,我听说南宫爷爷手上有后两记,如果这盘棋我赢了,南宫爷爷能不能舍爱相赠?”
“你这小丫头,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会有后两记,世人都知道《浮生六记》只残留有前四记,哪里来的后两记。”
他眉眼一淡,不动声色。
心肝调皮一笑:“南宫爷爷,您就说,您答不答应,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也保密,可不可以?”
“这个……”那可是他寻了几十年才找到的移世孤本,哪里舍得相赠,这丫头哪里得知的,太狡猾了,舍不得。
他逐问:“你个小丫头,要那老古董的东西也看不懂,要那做什么?”
心肝笑:“送给我家太姥爷,他手上有前四记,一直惦记着后两记,只可惜一直在您这,他老人家怎么也找不到后两记,过些天小辈要去看太姥爷,正好当做礼物。南宫爷爷,您看我一片孝心,就成人之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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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飘在旁边听得糊涂,好奇的问一句,“《浮生六记》是什么?”
颜墨也饶有兴致的竖起耳朵。
南宫老太爷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心里还在估量着要不要答应。
此时心肝已经执着黑子,下了第一步,行家一步见真招,老爷子顿时眉色一亮,一步死局居然给她走活了,顿时真正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哈哈,好样的。”下棋最难得是什么,那就是找不到对手,此刻老爷子看心肝,颇有点开怀了,他金口一开:“好好,我答应你,赢了这盘棋就成全你的孝心。”
心肝小机灵的眉眼一笑。
然后才慢悠悠的和那两个围观的人解释:“《浮生六记》是清人沈复以其家居生活和浪游见闻为内容写成的传记,他少有才情,婚后与其夫人陈芸伉俪情笃,诗酒倡和。但陈芸因家庭琐事,失欢于公婆,夫妻被双双驱逐出门。不久,陈芸因病去世,所生一子亦夭亡。沈复落魄无寥,备尝甘苦。迫于生计,四处游幕。后就平生所历之事,写成《浮生六记》,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枝奇葩。我太姥爷尤为喜欢他的《浮生六记》,不过该书在沈复的生前只有抄本流传,且传布不广,直到光绪三年杨引传首次发现的时候,只残留有前四记。我太姥爷费劲心思弄到前四记之后,才知道原来后两记也是有的,当年被一个意大利人收藏了,再后来就不知下落,原来是被南宫爷爷给收走了,南宫爷爷,是吗?”
南宫老太爷眯眼不答,盯着棋盘沉思。
间或和心肝聊两句:“小丫头,你这手围棋下得不赖,谁教你的。”
“我爸爸,他说下围棋能够培养人的全局控制力,也能磨练人的心智,我心性顽劣,下棋是能让我定心的好东西,所以从小就教我下棋。”心肝有条不紊的回答他,同时以一子吃了他十几枚白子:“南宫爷爷,您小心哦。”
南宫老太爷点点头:“你爸爸教得好,不像我家这几个不成气候的小东西,没一个成材的,整天丢人现眼烦我心。”
南宫飘在一旁最悲剧,他怎么就丢人现眼了呵?不过老爷子向来权威,被他说几句也只能受着,可回不得。
这边屋子里一老一少棋逢对手,那厢三层却发生了骚动,在一卫生间里发现了一句死尸,有人前来禀报,老爷子捻起白子,把玩在两指间:“现在的小辈,越来越不懂得规矩,飘儿,你去看看。”
心肝也蹙了一下眉。
这艘船上,不能出人命,这是所有来船上的客人都应该遵守的规矩。就连雷皓天,都是将人压上快艇处决的。
随便你们背地里怎么勾心斗角,你杀我抢,大家都可以视而不见,可是公然出现死尸,那就是对南宫家的大不敬了!
南宫飘和颜墨一起退了出去,心肝依旧专心的和南宫老太爷对弈。
半盏茶的功夫,南宫飘回来,倒也没说话,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一老一少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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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
这盘棋下的时间稍稍有些长,一副死棋在心肝的手里变得活了,甚至有潜龙出世的征兆,越到后面,南宫老太爷捏着白子,步步谨慎,实在是险象丛神。
甚至连南宫飘这样的外行,最后都看得一惊一乍,额头冒出冷汗来。
不知不觉,就过了去三四个小时。
最后,南宫老头子捻着白子整整半个小时都没有落子,心肝也不急,捧着一杯花茶,悠闲的喝了两杯,最后老爷子极其舒畅的哈哈一笑,摆摆手:“罢了罢了,我技不如人,《浮生六记》你想要,等会我让飘儿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得答应我,每天陪我下一盘棋。”
心肝听着一乐,赶紧点头应下。
然后很识趣的寻了个借口离开,将剩下的时间留给南宫飘,换了鞋子走出去,隐隐约约听到南宫飘和南宫老太爷禀报:“死的是一个女人,脸全被毁了,暂时没有查出身份,……”
接下来的话,心肝就没有听到了。
原本想去游泳池里游泳去,却在半路看见雷皓天依靠着护栏正在打电话,他身边有两个保镖,那个俄国佬和曾子建。
心肝对两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雷皓天的背后,心想着她此刻要是伸出脚,能不能将他一脚踢下海。
心里坏笑着,恶作剧还没有得逞,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雷皓天拿着手机转个身,看见是她,单手勾着她的下巴,趁着对方说话之际,俯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然后摊摊手示意她一边玩去。
心肝偏不,坏心思的双手环住他的身,饶有兴致的抬头朝他扬眉。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那厮就不听话,赖在她房间不走呢。
雷皓天勾了一下唇,转为了俄语,心肝听不懂,两手在他腰际饶他痒痒,存心报复他,谁让他那么神秘害得她听不懂他讲话。
雷皓天垂眸,拿手捏捏她的鼻子,示意她不要搞怪,心肝努努嘴嘀咕:“听不懂。”
下一秒,俄语变成了中文。
雷皓天的语气随便得犹如谈论天气,“告诉他们,我手上有两百枚反恐导弹,五十枚火箭炮,两架最新型运输机和十驾战斗机,五百万发子弹,现在的标价是一亿五千八百万美元,这个价格到晚上八点之前有效。”他说完,又淡淡的补充一句:“过了八点,每半个小时加一百万。我雷皓天的时间,很宝贵!”
心肝听到他对着电话谈生意,微微白了他一眼。
随即又听他冷笑了一声:“跟他们说,如果不能接受这个价格,八点之后我会把这些武器适当送些给给他们的对手,到时候,价格抬高就不是每半个小时一百万那么简单了,这些白送的武器还有运输油费,都会按成本计算在价格里面。”
奸商啊!这不是威胁人吗?
她就说雷皓天是只老狐狸嘛,哼哼,心肝小声的嘀咕,“太狡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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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嘀咕的声音落到雷皓天的耳朵里,雷皓天再次捏捏她的鼻子示意她不要讲话,然后再次转为俄语,又说了一阵,这才挂断电话。
海风很大,将她的碎发都吹到了脸上。
雷皓天收起电话的瞬间,立即拦腰将她困在怀里,然后他揉揉她的头跟她说:“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嗯?”
心肝嬉皮的笑,也没打算逃,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一头。“我想吃甜点。”
雷皓天扳正她的头,顺势将她乱飞的碎发捋到耳后,然后搂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边走边问她:“听说你会下围棋,下得还不错,和南宫老爷子大战了几百回合,最后谁赢了?”
“你消息真灵通,是不是到处都有你的眼线?”心肝面上依旧嬉笑,心里却微微提了提,心想这厮就是太神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输了?”他遗憾的问她,然后拍拍她的脸:“别气馁,没什么丢脸的。南宫老爷子围棋下得确实不一般。”
“谁说我输了,分明就是我赢了,你小瞧我。”
心肝哼哼,然后发现走的路不对,眉间突地一跳:“你带我去哪里吃饭?”
“第三层,那里的甜点比上面的好吃,原滋原味,建议你尝尝。”
两人说着,前面有曾子建和化妆成俄国佬的南柏豪带路清场。
三层心肝一直没来过,原来是舞厅、饭店、就是除了贵宾区以外的其他人吃喝玩乐住的地方。
现在还没有到晚饭时间,雷皓天带她来到的这间餐厅,人很少,很清幽,灯光柔和醉人,暗暗的酒红色色调,特别能给人一种旖旎的感觉。
耳边是流水般的音乐,非常适合幽会的地方,是不是?
心肝心里笑了笑,点了一份芒果西米捞慢慢品尝,雷皓天面前是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他到没有吃,只端着红酒看着面前的女人拿着小勺子优雅的吃甜点,妖魅的脸上带着一副心满意足。
“一小杯芒果西米捞就能让你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很不好养。”
心肝低头吃得带劲,听言抬头不满的反驳:“谁说我不好养的?我很能伸能屈的好不好?没有那么多大小姐的讲究。平时一个人出去旅游,有时候在车里将就一夜都无所谓的,饿了一碗泡面我也无所谓。甚至跳蚤市场的衣服,看上了我也买着穿。我很好养的!”
雷皓天微笑,低头优雅的切牛排。
这时候心肝的手机响了,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她聊得特别起劲,精致的小勺子时而送一口好吃的送进她嘴里,残留在唇瓣上的她间或不自觉的拿舌头舔一舔,看得雷皓天下腹一阵火烧火烧的。
等他将一盘牛排解决干净,她还在打电话,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说着这些天的趣事。
雷皓天坐在旁边抽出一根烟,饶有兴致的看着。
“佳佳我跟你说,你先服软,先讨好他,等和好了以后慢慢算帐。”不知道她在和谁聊天,出着注意,似乎是男女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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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小脸眉飞色舞的出主意安慰:“没事没事,你听我的,如果他敢凶你你就哭给他看,不凶你你就使劲说软话给他点面子,等他气消了,你就翻身做主人,哼哼!小样,不整死他,我就跟他姓。”
额……
雷皓天算是听出些什么了,暗暗摸了一把汗,这个小丫头片子,以后如果惹他生气,会不会用这一招对付他?
等她电话终于打好,他褪下外套,唤来侍者换了一首Nobody/Wants/to/be/Lonely,然后优雅的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美丽的小姐,陪我跳支舞吧。”
心肝努努嘴,将小杯子最后一点甜点全部吞进肚子里,正打算拿着纸巾擦擦嘴,雷皓天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到了餐厅中间的小舞台上,耳边的音乐已经响起,伦巴的经典曲目。
“伦巴呀?”她听着音乐问。
“会吗?”他特意选的,最能表达男女爱慕之情的一种舞蹈。
心肝瘪瘪嘴:“你就是瞧不起我,我会的东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呢。”
舞厅里最普遍的一种舞蹈,是拉丁音乐和舞蹈中的精髓和灵魂,她怎么能不会呢?
心肝标准的一个横侧步拉来了舞蹈,不过她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伦巴跳得那么好。
他太会掌控别人,即便是在跳舞的时候,心肝不知不觉被他带入舞蹈之中,在快慢交替的韵律中慢慢升起一股若即若离的诱惑。
胸前的几枚扣子迅速的解开,他麦色的肌肉在忽快忽慢的动作中若隐若现,心肝舞态柔媚,步法婀娜款摆,若即若离的挑逗他,重心在两脚之间不断的变换,……,又双脚靠拢,她整个人的重心全部落在了左脚上,右手被他的左手握着,飞旋,回笼、旋转、屈膝……
她跳得极其认真,脸上微微渗出一丝薄汗,淡淡的体香就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在酒红色的灯光照射下,整张脸晶莹得让人窒息。
那越发红润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点点白色的奶昔,妖媚的眸子时而朝他微微一眨,带着如火的热情,雷皓天一个招架不住,在她回笼的瞬间将她整个人狠狠的压在怀里,肌体相亲中心肝傻傻的看着他,心跳剧烈的跳动,喘得厉害。
“心肝……”
“嗯?”
“心肝……”
“干嘛呀?”音乐还在继续,她整个人却被他压着不能动弹,她的一只腿高高的抬着,臀部被他的手掌托着,整个人的重心全部都在左脚上,头后仰差不多和腰际齐平了。
此刻,雷皓天俯身,头压下……再压下……继续压下……
口里浑浑不清的喊着她的名字:“心肝……”
她额头都是香汗,趁此空隙喘息着休息,他叫一句,她傻傻的回一句。
“怎么办,我不喜欢你的名字。”他大手托着她的臀,脸压得和她的脸只要一厘米的距离,两人鼻尖碰到了一起。
心肝努努嘴,她名字不好听吗?“为什么呀?”
“人人都叫你心肝,但是我只想你做我一个人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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