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在听。
“我这人有职业病,看见美女就喜欢多看两眼。”
“这不算病。”江年锦打趣他。
一色放松的笑起来,接着道“打从苏听溪第一天进Beauty,我就注意到她了,这姑娘瘦而不柴,腿长头小,身材比列完美的让人伸手想去……”
江年锦扫了他一眼。
一色连忙收住自己兴奋失控的语调,他轻轻的掌了一下自己的嘴。
“最关键的是,她长得漂亮。还有……”一色双手合十放在自己的胸前,两眼不自觉的放了光。
“还有?”江年锦顿了一下。
一色几乎把能用上的好词汇全都用上了,从来没有听他这样对一个女人不吝赞美,当初沐葵刚来的时候,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评价。可竟然,还有?
“你知道的,我是出了名的魅骨族。这苏听溪平日穿的严严实实,今天衣服一卸下来,我嘞个乖乖,她的锁骨,她的骨架……啧啧。”
一色抹了一把下巴,最后总结道。
“苏听溪,她天生就是个衣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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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千衢9
听溪换下衣服又自己简单的卸了妆,换装间里静悄悄的。
一色跑进来说江先生晚上请大家吃饭,一时间整屋子的人都沸腾着涌了出去,她被落在了最后。
那闹哄哄的场景,她想想,也不愿意去。而她不去,正合沈庭欢的意。
听溪随手将自己的长发绾成马尾,往镜面里瞧了一眼自己。
那光秃秃的脖子,她摸了一把,有什么不对劲了。
她定了定神,凑近了一点,她的链子呢?
听溪胡乱的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阵,各个口袋都搜罗了一圈无果。
这轻细的链子,每天挂在那儿都觉不出重量,这会儿忽然不见了,倒显得她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她挤着自己的眉心在原地旋了个身,目光丈量着自己刚刚走过的路线。她的东西今天经了多少人的手她已经不记得了,哪个环节被遗落都是有可能的。
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人要,那么,如果还在里外也逃不出这个地方。
听溪哈着腰低头仔仔细细的将这个化妆室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她的链子。
心里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觉醒的时候,她才清楚的明白,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失而复得的,人也一样。
听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不死心的扶着化妆台蹲下去……
“你在找什么?”
江年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抱着臂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溪的视线低,顺势看了一眼他的鞋。黑亮的皮鞋,那底看着也不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竟可以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敲了门的。”
江年锦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往后一挪,指了指门,原本敞开的门,这会儿被他给合上了。
听溪站了起来。
“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江年锦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原来你知道。”
听溪感觉被抓了现行,一下子无言以对。
”丢东西了?”他又问。
听溪点了点头。
江年锦看着她暗了光的眸子,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与刚才台上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很贵重?”他问着,四下望了下,“我让安保过来……”
“不是那样的贵重。”听溪有些惶恐,连忙打断了江年锦的话。“不用兴师动众的。”
“兴师动众?”江年锦扬了扬嘴角,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怎么就这么绕?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在他这里,只有理所当然。他退了一步,“那不如,我帮你找?”
听溪冷不丁的抬眸。
这是,在逗她吗?
听溪立马摆手,也不管江年锦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笑了“江先生,劳烦你,那可是比兴师动众更大的阵仗。”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儿,星星点点的瞳仁干净明亮。
纵然江年锦见过的美女如过江之鲫,却在这一秒怔忪晃神。
秀目流盼,美眸灵动,巧笑嫣然。
一色说她是倾城之姿,他才算是懂了。
原来,她是对他笑少了。
江年锦忽然这样沉默的看着她,听溪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放肆。脸忽然就烧起来了,她抬手摸了摸。
“脸还疼?”他的手伸过来。
那干净的指尖,好像让空气都带了电。
听溪躲开了。“早不疼了。”
江年锦缩回了手,其实,也没打算碰到她。
“谁打的?”他脱口而出。
明明,从一色那里知道了全部。可是他就是想听听她自己会怎么说。他从来不会这样主动的给女人向他告状的机会。那撒娇耍赖、哭哭啼啼的样子,他见不得。
苏听溪,他却好奇的很。
“听江先生的口气,这是要给我做主吗?”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了一个圈儿。
“我说是,你就说?”江年锦不自觉的来了兴致。
“不,你说什么我都不说。”听溪答。
沈庭欢是什么人物,她也不是不清楚。先不管她和江年锦的那些传闻是真是假,就单凭她现在Beauty的地位,江年锦也不会轻易动她。
这点自知之明听溪还是有的,她还不至于傻到这样不自量力。
江年锦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那丝狡黠,更觉有趣“怎么,忽然不用我做主了?”
“这个巴掌我只是暂时收着,如果有机会,我会自己还回去的。”她的语气爽脆,丝毫不带遮掩。
江年锦眸子里的光深深浅浅,好似他的情绪在起伏。
一色说“苏听溪平日里文气安静,比Beauty的其他姑娘礼貌实在,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哪儿适合这个尔虞我诈利益交织的圈子?”
看来,一色错了。
文气安静,礼貌实在,柔柔弱弱,也不代表,她好欺负。
江年锦眼波一转,轻笑道。
“苏听溪,不如,我给你这个机会?”
?
明天浮光正式上架,亲爱的你们又陪我走到了这一步。
天南地北,四面八方,能在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
你们让我的文字变得充满意义,也让我的生命充满意义。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继续陪伴,我感激不尽,如果不能,也感谢你们曾经来过。
我一直是爱你们的轻轻。
灯火千衢10【万更】
2
出了一趟远门就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工作的劳顿加上晕机的不适,听溪回到加安就病了一场。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失落总是在生病的时候最让人无所适从。
她请了几天假。躲在这个还称不上是家的小小空间里,才稍微有些安全感。
陈尔冬来敲门的时候,她正躺在那方窄窄的沙发上晒太阳。这两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暖洋洋的阳光煨的她整个人懒散的动作都变缓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陈尔冬,她才彻底打起了精神。
陈尔冬一身香奈儿千鸟格套装,侧身进屋的时候屋子都亮了几分。蓬荜生辉,大抵如此罘。
她总是这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精致万分。
听溪请她坐下,转身进厨房泡茶,她这儿的茶叶还是陈尔冬当初送给她的,借花献佛,还是本尊,总错不了。
听溪端着茶杯出来的时候,陈尔冬正打量着整个屋子飓。
因为空间不大,几乎扫一眼就可以看全,可是陈尔冬却看了一眼又一眼。
听溪布置的简单,温馨的细节却是不少,她的品味和她的人一样,静雅无边。
这样待着,舒服的很。进来的时候,她多怕打不开手脚,可是这会儿却忽然觉得,小屋子也有小屋子的好。
“看来,小日子过得还是像模像样的。”陈尔冬笑着,伸手接过了听溪手里的杯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当初多亏了你给我找了这样一个经济实惠的好地方,你看我收拾好了都没有请你过来坐坐。”听溪说来惭愧,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你倒是敢说,好在我脸皮够厚,还能够自己寻上门来。”陈尔冬开着玩笑,气氛活跃了不少。
动静皆宜,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女人,哪怕单单是以女人的视觉,陈尔冬都充满了魅力。
听溪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样紧巴巴的端坐着,没一会儿脖子就酸了。
这几天过的太过懒散,懒散到成了习惯。
“尔冬姐,你今天怎么想到要过来?”
“当然是催你上班。”陈尔冬眸光亮亮的,说的真的似的。
听溪笑起来,“你又说笑了。”
这偌大Beauty,谁都不可或缺,可独独她苏听溪可有可无,她什么都没有,自知之明却是一丝都不少于别人。
“其实,我是来探望病员的。”陈尔冬的声音和眼神都温柔下来,她看着听溪,眼里似乎还有歉意“让你跑了一趟巴黎,也让你受了一趟罪。”
“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了两天完全没事了,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听溪舒展了一下胳膊,就差没跳起来证明自己的健康。
她瞧不得陈尔冬这样内疚的眼神,让她内疚,她自己也会觉得难受。
“听溪,我不是说这个。”陈尔冬的手伸过来,按住了听溪的胳膊。
听溪对上她的眼神,脑海里有零碎的片段闪过,她大概猜到了陈尔冬在说什么。
“庭欢只是脾气不好,其实她人并不坏。”陈尔冬叹了一口气。
听溪点了点头,并没有做过多的辩驳,她说“尔冬姐,沈庭欢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看到了个大概,至于她的好坏,我不会因为挨了她一巴掌就轻易判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该是比我了解她。”
陈尔冬沉默了。
——————
眼前的这张脸沉静温和,成全了她曾经的所有想象。可是这会儿,她却无端的有些惆怅,因为听溪的乖巧,懂事。
“听一色说,这次你去巴黎,帮上了大忙。”陈尔冬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手机,那表面装饰的花里胡哨的手机,屏幕背景也是简单的黑色,与江年锦的如出一辙,听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陈尔冬并没有注意,她点开了相册,轻触着屏幕将一张照片放的更大些“这是巴黎传回来的,你的台风,完胜了很多专业的模特儿。”
听溪回神低头,看到被放大的那个部分,就是自己。
画面里的她目视着前方,神情坦然,这样一眼看着,竟真觉得台上的自己有些……悠然自得。
明明那一刻,她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样的评价,是不是太高了?”听溪笑着。
纵然陈尔冬敢这样说,她也不敢这样坦然受之。自己的斤两,她比谁都要清楚。
“怎么,还怕我偏袒了你?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说。”
陈尔冬指尖一滑,又闪出一张照片,这一次是听溪的特写。
她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不知道这样珍贵的镜头为什么会捕捉了她。
听溪傻了眼。
陈尔冬看着听溪犹疑的目光,翘了一下腿,把手机收回了掌心里。屏幕黑了回去。
“苏听溪,我记得我问过你,这个华光笼罩的圈子,对你而言到底有没有诱惑?现在,一色已经在我面前明确了他的意思,他有意收你,你若是愿意,我也不会留你。”陈尔冬神色淡淡的,分辨不出情绪。
她愿不愿意。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问她这样的问题了。
听溪侧了侧脸,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她的心却在这一刻蒙上迷雾。
她又想起那晚化妆间里江年锦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他深不可测的眸子。
他说“苏听溪,不如,我给你这个机会。”
听溪当时不懂,没有收敛住好奇急于反问“什么机会?”
“进入时尚圈的机会,与超模并驾齐驱的机会……拥有一切的机会。”
江年锦靠近了她一些,他干净的气息在她周围流窜,目光却是复杂的并存了温柔循诱和咄咄逼人两种极端的情绪。
听溪抵住了化妆台才没有往后躲退,她直视着江年锦问他“江先生,你能确定,你所说的一切和我所要的一切是一样的吗?”
江年锦只一秒的怔忪,就将眼里的情绪全部放空,他上前一步长臂拢过来往化妆台上一按,拦住了听溪唯一的去路,将她桎梏在自己臂弯里无路可退。
他说,“我没有要你马上回答我。”
听溪倔强的很,瞪着他陈述的铿锵有力,“再过多久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江先生你能给的机会永远都不会是我想要的。”
江年锦的眼里有了笑意,可是听溪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他的笑意带着审度,让她无端的抗拒。
她不喜欢他这样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是看着猎物,看着商品。
江年锦终是没有再强迫什么,他只是侧身松手给她让开了一条道儿。
听溪飞身想要逃的时候,江年锦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攥停在自己的身侧。
“改天,和我说说,你要的一切,究竟有什么。”
———————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对话,最后还是江年锦先她一步离开了化妆室。听说强势和孤独的男人都不习惯看着别人的背影,江年锦应该是属于前者。
听溪到最后也没有去参加庆功宴的饭局。后来静竹回来说,江年锦也没有出现在那里,不少姑娘失望的都吃不下东西,整程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江年锦的出现……她问听溪,“你说这江先生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里十个有九个不是冲着吃饭去的,就是冲着他去的?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他知道还放我们鸽子,那简直就是太没有爱了,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静竹这一通牢***一直发到她们关灯睡觉才结束。
听溪躺下的时候想,江年锦是什么样的人,怕是挂个名头请吃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儿能真的要求人家规规矩矩的一同入席。
而且,他也不是贪闹的人。
这一点,他和她,是相像的。
第二天,她们一群人醒来就匆匆奔赴机场了,这一次所有人与江年锦同机,他还是一人独揽了整个头等舱,连沐葵和沈庭欢都不准进入共享。
阿府在落座之前把一条项链和一盒晕机药交到听溪的手上。
听溪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链子,一时哽塞,良久才回神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阿府说,“谢谢你。”
阿府扬起了嘴角,他现在越来越常对听溪笑。这个平日里随江年锦一样冷漠的男人,这几日接触下来,倒像是彻底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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