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被这又熟又嫩地给愣了下,见他说完就想走,连忙跟着出去,“那她不离婚你能耗上一辈子?”
贺承渊头也不回地下楼。
“不回来清静,你哭什么。”贺巍山看着老婆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谁哭了,说到底还不是你家的遗传,小叔当年不也是这样。”贺老夫人朝他翻了个白眼,“反正我不会逼他,他是我儿子,我舍不得。”
“好端端的你提起华亭做什么?!”贺巍山脸色变了变,怒气也消弭了一大半。
“咱们家的男人都是死心眼,就像鹰抓了兔子死也不撒口,我只是没想到承渊和他叔叔一样,都……”在丈夫的眼神示意下,贺老夫人这才想起娄安安还在,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娄安安听得一头雾水。
……
贺承渊直接开车到了枫华庭,一打开家门,他的视线就望向窝在沙发上的少年。
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里?”贺承渊扯开领带走进去,就看见茶几上一片狼藉,各种零食的外壳堆成一小座垃圾山。
“问卓樊的,我也要住在这里。”贺青裴抱着一个白色的抱枕玩手机。
贺承渊瞥了他一眼。
“舅舅。”贺青裴扭捏地叫住快要步入卧室的贺承渊,“如果喜欢的人有事瞒着你后来被揭穿了,你觉得受到了伤害,可她又主动示好,你会不会接受她的示好。”
“哦?”贺承渊淡淡地挑眉,“你确定她隐瞒的事和你扯得上关系?”
“当然,这就是她重视我的证据。”贺青裴竖起秀气的眉毛,扬了扬爪子里的手机。
贺承渊直接拿了过来,就看见一条短信:青裴,来我这儿吃饭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脸色一黑,他冷冷道:“没收了!”
“你……”贺青裴从沙发上跳起来。
“把垃圾都给我收拾干净。”贺承渊波澜不惊地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回了卧室,不一会儿,换了套衣服出来,径直拉开门出去,甩都没甩外甥一眼。
“无耻,舅舅你想干嘛?!”贺青裴噔噔追了出去。
……
厨房里熬的高汤香味四溢,林海蓝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一口,门铃就响了。
当她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贺承渊时,整个人都傻乎乎地愣住了。
他从来都是严谨的装束,衬衫和西裤,但此时,他穿得极为随意,一套灰色的棉柔家居服,略微有些宽松,却依旧看得出他完美的身材,修长精硕,头发也稍稍拨弄得松了些,这样看起来,他的气质竟显得格外清爽,也显得……年轻了几岁,容易亲近了几分。
林海蓝想到白天她看到天空,盛夏的天气,在空调房里看外面的风光是大好的,窗外明亮湛蓝的碧空干净如洗,金色的阳光在玻璃上愉快地跳跃。
当时,她看入迷了。
……
饭桌上,悄然无声。
满满一桌美食眼看着渐渐变少,到吃饭的点才从自己卧室里出来的姚火有点忍不住了,桌下的脚踢了林海蓝一下。
踢了一下,贺承渊手中的筷子就停顿了下,黑眸幽幽望过来。
踢了两下,林海蓝也眨了眨眼,掀眸看向对面的男人,两人的视线堪堪在空中相遇,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脸悄然变红,偷偷把脚缩了回来。
姚火看了直翻白眼。
这算啥?突然走小清新路线了?
吃完饭,林海蓝不要他们帮忙,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把碗洗干净擦干了挨个放好,眼梢余光就看到厨房门口靠着依靠颀长的身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这儿看了多久。
林海蓝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地继续洗剩下的菜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面对贺承渊的时候,她有种回到十几岁情窦初开时的感觉,心慌意乱得像个小女孩儿。
心里慌乱得很,于是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手忙脚乱了,就在一只菜碟从手上滑脱差点摔到地上时,忽然从她的身后伸过来一条长臂,稳稳接住了碟子。
“……谢谢。”林海蓝松了口气,却发现那长臂缩回一点,顺势换上了她的腰身,然后往后一拉,她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生生嵌入他的怀抱。
她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深沉的目光。
“放手。”有些羞恼地挣扎,“火火和青裴都在。”
“真的要我放开?那你吃饭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地踢我?”贺承渊低沉的嗓音让她的耳朵飞快蹿红。
“……明明是你踢的我,无赖。”林海蓝手上满是洗洁精的泡沫,无奈只能扭动着身子企图从他怀里逃出来。
“别动。”贺承渊箍紧了她,长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掠过,带走了一小团白色的泡沫,但他的手指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像是不经意地顺着她柔润的脸颊弧线滑过,修长的手指就握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林海蓝只觉得肌肤一阵酥麻,抬起满是泡沫的手就想把他的手拍飞。
岂料,贺承渊的身体往前进了一步,直接将她的腰身压制在盥洗台上,左手一把扣住她扬起的左手手腕,右手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就吻了个正着。
“你签好字了?”他问。
《对不起,更晚。急性肠胃炎,无力恶心头晕眼花,躺床上躺尸躺好久。。。隔几天来一次,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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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夕之间,绅士变成了登徒子
林海蓝蓦然间遭遇了他的偷袭,只堪堪听见对方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音节,贺承渊就突然放开了她,然后双手握住她的腰轻松地往上一提,林海蓝就觉得身体一轻,臀/部接触到泛着凉意的大理石厨台台面。
而他,也顺势靠了过来,让她想跳下来逃脱的举动成为徒劳。
虽然他素来专横到蛮不讲理,但忽然变得这么登徒子还是第一次,这姿势让她羞得快要哭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承渊眼尾眯了眯,仿佛在笑。
林海蓝被迫坐在台面上,视线也不及他的身高,掀起眼睑望着他的眼角有湿润的水渍,还有晕红的脸颊,宛如哭泣过一般,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风情钫。
贺承渊用指腹蹭着她的眼睑,于是她的睫毛就在他的手指皮肤下跟着不停颤抖,像根羽毛撩在心口上,又轻柔又温软。
他向来觉得自己是薄情寡幸的,但当他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羞恼又带着些委屈的神情时,他的心里就一阵灼热难耐,几乎产生了一种淡漠如他曾经从没有过的念头。
用什么方法可以“欺负”到她哭呢翰?
林海蓝自然看不见他心里独独对她的这份“阴暗”,急急地推他。
“你不知道我想怎么样?”他的嗓音比平时更为沙哑低沉,林海蓝从来不知道,光是听一个人说话,就腿软了。
去掉了一层冷硬的外壳,他的气质便显露出收敛在其中的野性和狂热来,微微眯起的黑眸,宛如盯着猎物的兽王,危险十足。
望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容,她紧张地屏住呼吸,却忘记了躲避。
“妞儿,好像你的电话响了。”外面姚火和青裴斗嘴的声音忽然一停,接着就听见她喊了一声,随即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
正在靠近厨房。
“你快放我下来!”林海蓝一急就想从厨台上跳下来,可下一瞬,乌黑的眼睛就猛地瞪大了,嘴里呜咽地说不出气恼的话来。
……
厨房里骤然响起“啪”地一声,姚火半个身子刚探进去,脸上的表情就快速地变了好几变,半响才发出声音,“咦?你不是在卫生间?你们……”
她狐疑地眯眼瞅着眼前的男女,问得显然是贺承渊,却让林海蓝瞬间满脸通红,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不是有电话吗?我……先接电话。”林海蓝说着一把从火火手里抢过电话,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跑出去接了。
“才刚透露点消息给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啧啧,所谓男人啊……”姚火抱臂挑着眉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承渊,翩然离去。
贺承渊:“……”
林海蓝皱眉看着这个曾经出现过一次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
那边先是一阵轻而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是……海蓝吗?我、我是娜娜的妈妈。”
林海蓝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冷淡开口,“如果是为了她的事,抱歉我无能为力。”
听出她要挂电话,那边有些急了,“不不,其实不是因为娜娜的事。”
“那是什么?”林海蓝听出自己语气中的一丝不耐烦,如果曾经她因为王芸长得和她妈妈有些相似而对她有点好感,从那天她抱着海娜求她离婚成全她们时,这点好感也消失殆尽了。
“是这样的,你爸……华强他不见了,好多天都没回家,找了好多、好多赌场都没找到,他以前也经常两三天不着家,但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你想怎么样?我没有见过他。”林海蓝原想不理,终究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想拜托你帮我们找找,我、我知道娜娜的事你很生气,可是……”
“别说了。”林海蓝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淡淡道,“我会找他,但是找到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海娜所触碰到的底限,是她曾经的爱情中最大的不堪。
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怔怔地站了一会儿。
抬眸,看见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脸。
以后,她的亲人真的只有一个有着和她同样面容的妹妹了。
回头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视线一掠,却没有看到贺承渊的身影,这时,厨房里高大的身影一动,林海蓝的脸颊发烫了。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脸上……”看到贺承渊两边脸上满满的洗洁精泡沫,林海蓝话还没说完就扑哧笑了出来。
刚才她一急直接两只手拍上了他的脸,蹭了他满脸泡沫,活该!她翘着唇角,眉眼弯弯。
嘴唇一热,她一愣,贺承渊已经退了回去,长指点了点蹭到她鼻尖上的泡沫,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似乎在说:谁弄的谁负责。
……
贺承渊比她高太多了,林海蓝拿着自己粉色的毛巾踮着脚一点一点替他擦拭掉脸上的泡沫,视线却始终保持在他嘴角附近,迟迟也不上扬对上他的黑眸。
他轮廓分明,双眸狭长而幽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暖黄的灯光打下来,制造出一片立体的阴影,显得他的表情更为深不可测,看着令人心悸。
明明什么都变,为什么觉得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吃饱喝足,从801室回到隔壁的802室,贺青裴难得地没有和他舅舅针锋相对,只像只清秀的大型犬屁颠屁颠地跟在贺承渊后面。
贺承渊的视线落在客厅茶几上的垃圾山上,回眸淡淡地瞥了眼贺青裴。
贺青裴心领神会地飞快把垃圾山收拾好,还拿抹布把玻璃抹得一层不染。
“抽什么风?”贺承渊横了他一眼。
贺青裴俊秀的脸上露出笑容,“我想了想,觉得比起讨厌海蓝姐我还是更喜欢她多一点。”
贺承渊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那句。
“所以舅舅,你说外婆的大寿宴我能不能也叫海蓝姐去,不是说她已经提离婚了嘛。”
贺承渊也很难得地没有嘲笑他,而是淡淡地问,“她什么地方好?”
贺青裴眼睛一亮,如数家珍,“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很顺眼,她很温柔,长得漂亮,而且对我好,做饭好吃,和她在一起觉得特别舒服,很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嗯。”贺承渊点头应了声。
见舅舅嗯完就走,贺青裴连忙跟了上去,“那我能邀请海蓝姐去吗?”
“不能!”贺承渊冷酷地蹦出两个字。
“为什么?”贺青裴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
贺承渊薄唇微抿,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径直进了卧室。
贺青裴没收住脚步,鼻子差点被突然关上的房门给撞到,他摸着鼻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啪啪拍门,“舅舅,把手机还我,你一定是想捷足先登,抢在我前面。”
卧室里的男人躺倒在床上,毫无内疚之心地拿出自己的手机。
林海蓝洗漱好了出来,擦拭头发的手就顿了一下,视线落在立柜的柜面上。
如果她记得没错,她之前就把檀香精油随手放在这上面的,怎么不见了?
四处找了找,还是没有……
这时,床上的手机冷不丁嘣咚响了一声,林海蓝莫名其妙地盯着立柜看了会儿,才走过去翻出短信。
——16号我有安排,乖乖等着我。——贺承渊。
林海蓝顺手翻了下日历,到16号还有好几天,他有什么安排?!
看着屏幕上乖乖两个字,她的脸颊有点发烫,握着手机,她翻身趴进被子里,把自己卷了起来。
贺承渊发完短信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拉开床头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檀香精油,放在手里把玩了会儿,他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根本没有做贼的羞耻之心。
第119章 你现在没资格站在这里,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海蓝跑了趟警局,把林华强的无故失踪报了案,其他时间和往常到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工作上忙了一点,连续三天都是忙到天黑才回家,一回家倒头就睡,累得不行。
所以,终于等来了放假,姚火说大学同学聚餐拉她一块儿去的时候,她也就权当放松地去了。
重聚的同学都是曾经在学校里关系比较好的,玩起来也无所顾忌,林海蓝被连灌了好几杯,虽然酒劲不大,还是觉得头晕了。
站起来去够大方茶几上的冰水,一起身,冷不防和旁边端着托盘的侍应生撞了个正着,托盘上的水果盘晃了晃,紧接着一个倾斜,各种水果顺着她的裙子哗啦啦从腿上滑下去……
看着不停道歉的小男孩儿,林海蓝也不想为难他,摆了摆手,“没事,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就行。钫”
……
腿上还好,裙摆上的汁液擦不干净。
林海蓝带着小小的郁闷闷头从洗手间出来翰。
一头撞到迎面而来的人。
她一抬头,对不起三个就卡在喉咙里,仿佛前面是洪水猛兽般,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她的举动,刘瑞丰也只是温和地一笑,“原来是高太太,好久不见了,这么巧在这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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