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 (祖宗,给我一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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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 (祖宗,给我一支签)-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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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徐徐站了起来,不忍地望了我一眼,给了我一句话:“还有,我今儿听到的消息其实是——要从你们这批弟子里要挑出传宗接代的候选人。”

啊?!

什么……

——修改于2010。1。1

传宗接代

“?!”我瞪大了眼睛。

“莫要告诉我你不知情。”碧尘的明眸望向我,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

“知情知情。你们不就喜欢每隔个七八年的就从凡间里挑选些弟子和内侍送来上界么。”我忙不迭地点头,一副很懂的派头,“内侍么发展发展变成传宗接代的人,这也不为过,算是情理之中。”

“若不是我南纳神族一脉人丁单薄,体质偏又极为特殊,否则也不会从凡间找一些颇有灵性与悟性的人与族人通婚,繁衍后代。”他眉宇间有抹轻愁,眸轻扫,很在意地望了我一眼。

我给了一副通晓情理的表情。

“不都是传宗接代的么,二者相比有啥不一样,非得让你这么掏心掏肺的与我说这事儿。”

他淡淡一笑,正色望着我,“知道么,可这一次确实是不一样了。”

我怔了怔,“此话怎讲?”

“这千年来,主公因丧妻之痛迟迟未再续,三殿之内银魅的贞操感又极强。因此纵使我父亲多次向他们进谏,却未有一人应了此事。”

“那你呢?”

碧尘横我一眼,这般沉稳的人竟有些不压不住气了,脖颈处都直到耳根都红了,“主公与银魅两位殿下不答应,我更不可能盲目听从我父亲的吩咐。只为传宗接代而与素不相识的人交好而延续血脉的事儿,我是决计不会做的。”

哦,还是一黄花。鉴定完毕。

我戏谑地望着他。

“如今南纳一族愈发单薄,今儿三殿议事的时候,我的父亲又旧事重提,问起几位殿下的时候,你猜怎么着?”碧尘眉宇紧锁,像是化不开愁绪般,“素来对此事保持沉默的银魅居然同意了,而主公……”

“他怎么说的?”我心片刻间悄然一抖,忍不住问出了声。

“主公倒是只字未留,挥袖离去了。”碧尘望了我一眼,嘴角微上扬的,“但比起以往来的言辞恳切坚决抗拒,这次倒有些奇怪。他离去之前虽没说同意但也没说不同意。”

“那岂不是压抑内心以沉默抗之。”

“在我父亲眼里就看成了默认。”

— —||

好个兆曌老头,真够狠的。

“那你的意思是,此番从我们这些从凡间而来的十个……呃……”我瞄了碧尘一眼,噎住了,觉得着实不该也把青三竹算在内于是,立马乖乖地改了说法,“你是说在九个人里头,兴许会出现三个传宗接代的人选。”

九个里面选三个,机会也挺大的,万一我够幸运被走狗屎运也说不定。

“或许是一个。”碧尘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轰地一声,我犹如被一道天雷得炸得乱毛直竖。

他的这意思是说,若有一个天资极高,灵力异常的凡人,那这三位殿下就将就将就凑合一下,让这凡人勉为其难诞下三个。

那此人的“天资”岂不是挺高,不是你我等凡夫俗子能比拟的。

我瞄了碧尘一眼,看他面色正常,一脸坦荡荡,似乎并不像我想的这般龌龊。

……难不成是我误解了,或许这留一个是指最坏的打算,便只有一个人被某位殿下看中,幸能留下,而其他殿下以资质太差拒绝选人诞子。

正当我十分纠结的时候,碧尘出了声,只是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话语里多少有些失落,“当年我父亲就是为了这种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无稽的理由而诞下了我,而我却从未见过我的母亲。话又说回来,上界这荒诞事儿还少了么,想当初主公他妻子滑胎……算了,不提也罢。”碧尘见我一脸兴致地望着他,便觉自己说得太多,正颜理了理衣襟,改口了,“今儿议事的时候我那老父气得第一次摆了兆曌上仙的架子,说三位殿下都未明拒,此番再怎么为难也不容推辞,三殿中势必要有一位殿下在你们之中挑选,留下一名女子,今年内诞子。总之消息一旦流出让其他弟子知道了一定不安生,这点自觉你倒是要有的。”

碧尘想必也气急,说得有些愤愤然。

我却笑不出来了。

这事儿看上去是板上钉钉了。

……三殿中势必要有一位,那位殿下会是谁呢?

从这三人看来,主公与他娘子感情深厚,定不会是他。

银魅虽是表面上同意了,而眼前这个人颇为高深莫测,我又不好再问下去。

只觉得此消息放出来后,定是会有一番风云动荡,就像他所说的,日子怕是不安稳了不安稳了。

我颇为泄气,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早作准备。”

碧尘颔首,还不住地嘱托我,“听闻你携伴在书斋那儿借去了几本书,可莫再懒惰了,好些练功。”

唉……

我耸肩,愈发的没精打采了。

回了平房,脚还刚跨入门内,候在屋内听动静的苗女便拉着我的手,将我拉了进来,又神神秘秘地合上了门。

这会儿其他弟子还没回来,屋里空荡荡的。

这丫头今儿有些奇怪。

“瞧我给你带什么了。”苗女眯眼笑着,漂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形,作势挺了挺胸。

她的胸脯前鼓鼓的。

我凑近一看,

只见苗女的胀鼓鼓的前襟处微微动了一下,一个爪子突然冒了出来,搭在了碧绸料子边沿。在我诧异的眼神中,一只乱蓬蓬的毛脑袋从前襟里钻了出来,那个小家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尖尖的翘嘴,圆溜溜的眼睛机灵极了,火红带着金色的绒毛,竖起来的耳朵。

我惊得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说带兔子么?”我从苗女怀里接走了狐狸,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它,小家伙挺享受地眯了眼睛,仰头舔我的手掌,“……怎么带了只狐狸。”

“一言难尽,你说这后山里头,最具灵力又温柔又胆怯可爱的小动物是什么?”

“兔子啊。”我坦白。

“是啊,可不就是兔子么。”苗女微皱鼻子,泄气地瞅了一眼趴在我怀里撒娇的金红毛小狐狸,非常没底气地说,“我按照书里头写的,施咒令,掷符后,默念的就是这些要求啊,谁料到屁颠屁颠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的是这家伙,还把那符叼着还给我了。”

— —||

居然能口叼镇灵符。

此番说来,不是这小狐狸的灵力太强了,就是……苗女的功力太弱。

我着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苗女,只好默默地抚摸小狐狸的蓬松的小毛发,这小家伙耳簇旁绒毛白在手里微抖,柔软极了,掀开尖耳朵仔细看里绒毛里夹杂着金红,圆溜溜的眼睛有黑色的纹线,眼角处微上翘,真真是个漂亮的小狐狸。

我默默地抬手,抽走了苗女随身携带于腰间的小锦囊。

“哎,我的肉。”她喊出了声。

我瞪了她一眼,从布袋内掏出些碎牛肉干喂给眼前的小家伙,“莫这么小气哇。”

小狐狸低头,拿鼻子顶了一下,胆怯地望了我一眼,蓬松的大尾巴左晃了一下又慢悠悠地甩到了右边,眯眼嗅了嗅,慢条斯理地将它叼走,转了一个圈,夹着尾巴坐下,趴在地上吃了起来。

真是……

很可爱。

“你有啥打算,如何安顿它?”我坐在榻上,摸着小家伙回头望着苗女,只见她大大咧咧地挽着袖子,极幽怨地侧坐在椅子上,指间挑着金疮药,低头将其抹在腕子上,我便好奇道,“咦,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苗女龇牙,小心地触了雪腕上令人惊心的爪痕,蹙眉,吹了口气,“这小畜牲野得很,非要往我衣襟里钻,逮它还挠我,只晓得吃人豆腐旁人在沾不得一点便宜。”

“哦。”我无所谓般应付地嗯了声,手也没轻重,伸着食指瘙它痒,“外头捡的,不比家养的,性子烈点也属正常。”

小狐狸一副柔顺的样子,还仰首眯眼,往我掌心上蹭,一脸乖巧讨好的小可怜样,由着我沾它小便宜。

我眼眸温柔了起来。

“可不是么。你也小心。”苗瞪大眼睛,声音戛然而止,她望着我再望了一下小狐狸,脸上悲戚万分,有所动容,啐了一口,“这小势利鬼。我们俩还真是同人不同命。明明是我捡它回来的,吃我的牛肉干,”苗女作势抓起锦袋,掏出一把零嘴狠狠地嚼着,“它却挠我,巴结你。”

我失笑。

“你也别太计较,我把它还你便是了。”我提着它腋下,捞起起来,小狐狸立马翻脸了,扒着我的手,龇牙咧嘴露出小尖牙望着苗女。

“别别别,我可不想再被它挠了。这小家伙明摆着就很喜欢你。”苗女眼巴巴地望了我一眼,“我本来就说要送只兔子给你的,这会儿没了兔子,养养狐狸也一样的。”

这……

能一样么。

我盯着这只像是能听懂话,这会儿貌似放宽了心,软软趴在我膝头,伸着小舌头舔我掌心的小狐狸。

一个是吃素的,一个是吃荤的。

这可差别大了。

不过有得养总比没得好。

有个小家伙作伴也着实不错,我笑眯了眼,搂起它嗅了嗅,身上还挺香的,是一股淡淡的草木味。

“对了,苗女……”我脱了履,席榻卧坐于上,“今儿个你练得怎么样了?”

“还真别说,这书上的东西大有用处,可比先生教得好多了。”她撸了袖子,转身来到案上去揭铜香炉,拿簪子拨弄里头的曼珠沙华。

“你把今儿从书斋里翻来的书也借我瞅瞅。”

苗女怔了怔,回首,眼眸里亮亮的,“难得你也有认真的时候,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你待我真好。”我眼眯眯。

“你嘴巴上涂抹蜜糖了不成。”苗女诧异地望了我一眼,笑着,低头单膝跪在榻上,伸手掀垫子,往里摸索着。

“我是说真的,无论他们殿内办出啥选人的法子,我想我势必不会与你争的。”我由衷地叹道。

苗女专心致志地摸索着,似是没留心听我说话。

小家伙挣扎着从我手里扭脱开来,屁颠屁颠地在榻上乱窜。

苗女浅笑,略有几缕发丝微垂遮挡了她的额角,看不清眸子,隐隐只听到银镯子轻响,她的声音拔高,有些惊慌了起来,“咦,还有一本呢?”

另一端,小狐狸低头嗅嗅……叼着什么纸,往后退步子。

我歪着脖子瞅了一眼。

汗……

“不用找了,被它踩在脚底下。”

苗女眉间神色缓了,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中那些书上的灰,正色地望着我,“有件事,说起来有些奇怪。”

我疑惑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懵懂之色。

她将书摊好,摆在我面前,“你仔细瞅瞅这些书,察觉到了么?”

书都是旧书,纸张泛黄,翻着有股陈年又古旧的味道,页间有些发霉了,霉点呈现不规则状……

当然当然,她定是不会让我看这个。

书名有些晦涩,但细翻一下不难看这三本中有两册内功心经,一册符咒。

我瞥了一眼正撒欢着踩着书的小狐狸,心一动,只见它小爪下的封皮写着重阴……我起身抱开小狐狸,挪开它那小身子板,才看清全名,是《重阴二道》。

好怪异的名字。

这书也比其他的三本要旧得多,我诧异地拿它起来,翻了翻。

书里前几页提的都是些法术书,而且这法术……似乎也不太简易。

“这《重阴二道》是我偷来的。”苗女轻声说,“当时我一眼便看上这书,满脑子想着怎么把它弄到手。而,另外三本未曾细看,是随手拿的。”

我一阵恍神。

“还记的咱们想起离开书斋时玄墨与我们说的话么。”苗女作势抖了抖袖袍,斜瞄了一眼,微站了起来,学着柳墨的神态与举止动作,装模作样地颔首道:“一本心经,一本简易法术,一本符咒,你倒是挺会挑书的。我记下了,你且去罢……”

“你的意思是?”我心头一紧。

这会儿,只觉得手里的这本法术书格外的烫手灼人。

苗女瘪嘴,泄气地坐在榻上,漫无目的扫了一眼榻上的书,轻声说,“谁知道呢,法术书明摆是我偷的而不是借的。”

我眉头一蹙,突然好生不安了。

我掩护苗女窃书的事儿,那人是不是早就知情,却故意放我们二人出去。可我与他素不相识,今儿也才第一次见面,他着实犯不着为我们冒这么大的险。

柳玄,柳墨。

都是柳字辈的。

柳玄是碧尘的亲侍,想必柳墨也是为二殿效力的。

此事若败露了,真这么追查下来……

兴许也出不了啥大事。

况且,今儿辞别碧尘时,他也叮嘱我要好些看书呢。

我如惊弓之鸟,眼滑溜溜乱转,这么想后虽淡定了些许,但仍是心有余悸,依旧是探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顺着它的毛发,小狐狸眯眼龇牙打了个哈欠。

小家伙哼哼着,不住地拿蓬松尾巴扫我,安慰我。

一时间寂静无声。

我笑眯了眼。

“船到桥头自然直。”

苗女一脸醋意,伏在榻边,掐着牛肉干作势要喂小狐狸,它很傲气地别开脸,柔柔软软地躺在我身旁,卧趴下。

她讪讪的放下了手,瞅了一眼肉干,改丢自己口里,“我伺候了它一天,也没见这家伙给我好脸色。”

“是么。兴许我与它投缘。”我执袖,探掌,准备再摸摸。

小狐狸却在此时,浑身一抖,毛似是炸开了,明亮的眼睛专注地望着某处,尖细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倏地立了起来,跃窗而逃了。

我手还空停在半空……

不得不说,

还是有些尴尬的。

外头突然传叩门声,还颇为节奏有序的。

我与苗女对视,二人皆神经绷紧,她骤然一跃而起,极有默契地赶紧把书藏在了被褥里。

于此同时,门栓滑落在地,大门就这般轻轻松松地随风开,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我捂住被褥,完全呆愣住了。

一袭玄色衣袍的人立在外头,目光很精准地望向了我。

只缓缓说了一句话,“银魅殿下找你,你且随我来。”

啊?

苗女给了我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我有想哭的冲动。

忙不迭地弯腰,往脚上套履。

换做平时,我可不是这么没骨气的,就算是天皇老子叫,我也要磨蹭磨蹭拖延点时间再慢悠悠趾高气昂地迈步走。

谁让我这屋里藏了危险的物什,我只有畏畏缩缩,夹尾巴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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