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 (祖宗,给我一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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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流年暗偷换 (祖宗,给我一支签)-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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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二殿那儿干了什么?”他俯下身望着我,一股浓烈香醇的气息迎面而来,“一直呆到这个时辰?”

我爪子腾到半空,便犹豫了。

不知道他这么问我是何意?

然后他冷着脸,从一桌菜里面挑出了菜色最好的一盘递给了我。

我大受感动,老实禀报,“因为在二殿那儿学法术之后遇到了些事儿。”

他长眉一抬,望着我。

我埋头,眼观菜,鼻嗅味。

“隐瞒不报,鞭笞三十。与主子同吃,没规没矩责罚七十鞭。”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传来。不!错了,是带了点威逼的成份。

我被他这么一吓唬,忙放下手里的凤爪子,手收了回去,声音立马降了八度,“是殿下赏我吃的。”

他瞪我。

我缩了下脖子,与醉酒的人辩理是最不明智的。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不是去偷人,犯不着藏着掖着,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擦着袍子,立马招了,“小的中途在道上遇到了主公,结果他犯傻认不得路了,于是小的便送入他二殿,才弄到这个时辰。”

“其实照你这么一说,你没做错,甚至该赏而不该罚。”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诧异又惊喜地望着他,内心这叫一个澎湃。

“不过,难道只有做错了,本君才能罚你。”他话的尾音微有些上扬,有浓厚的鼻音,于是活生生的把一个肯定句,掰成了疑问句。

“不,您啥时都能罚我。”

他挑眉,给我一副你明白就好的神情。

只是眉梢染了些微醉,眼神警告的效果没有往常好,带着点儿嗔意。

“还记得三殿的规矩么……”他探出手,跃过桌上的酒菜,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肘,似乎想把我拉近。

我怔了怔,望向他,“不得狂醉。”

他醉眼一挑,眉宇中有隐忍的怒意,“不是这点,说别的。”

我被他的酒气熏得也有些醉意了,眼一转,机灵样儿十足,“不得搽脂抹粉,要淫悦他人。”

他像是被我气到了,嘴角一抽,“让你牢记的偏记不牢,总是记些有的没的,非被你气死不成。”

他这会儿偏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将我揪紧,手却没多大的力气,我也压根没借着他的力,一不留神整个身子便软在了他的怀里。

一时间醉香满怀。

他斜睨一眼,语气也软了些,“记住,殿里的规矩是不得被他人淫悦。”

……那我和他这会儿算是啥。

若按照殿规来说,我该不该反抗一下。

我不情不愿地在他怀里小小捣鼓了一下。

他秀眉一竖,拉开了我,立马板了张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出声质疑,“你身上是股子什么味儿。”

啊……

“有味?”

我低头嗅了嗅,只觉得挺好闻的啊,是一种雨后青竹的味道,“怕是从二殿那边沾来的。”

“你倒很实诚。他们劝说的对,女人啊总归是不长记性。”银魅君蹙眉,眯眼盯了我一会儿,危险的气息立马又回来了,“你身上沾的是玉华的气息。”

我警惕了起来。

却见他视线慢悠悠地望着桌上的那些菜,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一句,“我与玉华君八字犯冲。”

他脸在烛火下愈发妖娆,继续说道:“他的香师与我殿的厨子也有些小过节。玉华君爱的香与我爱吃的菜,堪堪凑在一起就会生出事端。”

我大感不妙,“您爱吃什么?”

银魅往桌上那些白花花的凤爪碎骨头,慢悠悠地瞟了一眼。

“会有何事端?”

“你说呢?”

我呆了呆,还来不及细细体会便轰然倒地。

废柴修行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银魅殿下挽着袖子,执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我,一边抽还一边憋着委屈的脸,半狠半放软地让我承诺跟他在一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惊吓之后,我又跌回了白日里见到的那片迷雾林,疯狂生长的枝蔓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了我的手脚,令人十分的泄气。迷迷糊糊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蚊子,阿蛮阿蛮的叫唤着,叮得我喘不过气来。

醒来后我浑身沁出冷汗,脸色发白。依稀记得半睡半醒中睁开眼,看见这只“蚊子”与银魅长得一模一样。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睡在屏风后的硬榻上,银魅殿下正坐在桌子旁翻着书,指下隐隐传来纸张的细响。他瞟了我一眼后,只是慢悠悠地掀着袍子翘起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拿背部对着我。

他的背真是挺拔,线条极其优美诱人,慵懒地穿着玄色袍子,一头银丝沿着玲珑的背脊缓缓披下,懒洋洋中有些邪佞气质。

只是这会儿尊贵的背影出现在此处,

让我在受宠若惊之外,还觉得有些惶恐。

我披着外袍,低头束带子,穿履也慌慌张张的下榻。

“醒了?”

“嗯。”我老实巴交。

“叫你来伺候,反倒让我等起你来。”他翻了一页,淡淡地说着。

你若不喂我那些被下料的酒菜,我能昏到现今还不醒么。

这个罪魁祸首,反倒还责怨我来了。

他放了书,手持起桌上摆着一碗汤,低头垂目喝着,似乎是醒酒汤,已被他这么喝完一半了。

……他饮得那么优雅。

我揉了揉肚子,羡慕地望着他。

“他们原本给你留了早膳,但你怠于侍主,我便让他们把它给倒了。”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地陈述了一件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我仿若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傻愣着不动,他斜睨一眼我,轻描淡写地说,“还杵在这?不去练法术。”

他真是昨夜抱着我,眼里满是痛楚,一句句地唤我作阿蛮,说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么。

嘿……

酒醒了,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软软地应了一声,作福告辞,低头瞅了他一眼,他懒得望我独自酌着汤,面无表情,我满腹狐疑地走了。

却没遗漏他嘴角隐隐泛起的微笑。

我汗毛乍起,禁不住浑身一抖。

真是副诡异的千年寒冰脸,谁要真跟这别扭性子的人一起过,估计这一辈子就有蛮漫长的。

想起今早做的梦。

我拍着后脑勺,恼得抓乱了发。

我怎会做这种荒谬无稽的噩梦,

阿蛮……

这个声音语调,满腔的无奈与真切实意,我是不会弄混淆的。这个唤法我听过。是在皇宫里,我做太上皇的时候。

青三竹也曾提点过我,

整个上界的美人中,也就只有三殿下是银发。

可是我却一时忽略了,也没揣摩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其实如此一来,事情已变得很清楚明了……银魅殿下分明就是那位把我从皇宫里接来此地使者,而也正因为这样事情也变得极为复杂蹊跷了。

他为何把我从老不死的身上抽离寄放到这具身体上。

想不通啊,着实想不通。

一整日下来,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别的弟子都拿着竹剑比划着正起劲,我却把懒懒不想动,只把剑插在地上,席地而坐,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发什么呆呢。”一个明朗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低叫了声,手捂着被敲疼的脑袋揉着。

我却懒得回头。

放眼望去整个上界,就只有青三竹会做这种下三滥的偷袭事儿。

他很没有成就感,扁嘴站在我面前,体态潇洒多姿。

我这会儿才正眼看他,仍是穿着一席碧色的袍子,模样打扮与他人差不多。

“你怎么又扮弟子了。”

青三竹淡笑不语。

“这些个苦练修行术的家伙以后都会是你二殿下的人,你也不怕今后被他们识破。”

“……这儿都是我的人,包括你么?”

他眼神明澈,说笑话。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强忍住揍他的冲动。

他笑了,然后瞅了我一眼,席地坐下,抱膝,叹气,“做殿下太无聊了,不如这儿玩得痛快。”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二殿之主的。”我抱着竹剑哼。

“捡的呗。”

“其实要轮也轮不到我做这二殿。银魅他无论是法术还是年岁地位都高于我。若不是他当初与主公奇迹般地召唤出了神凤,只怕整个南纳族与凡间都还身陷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青三竹眼神黯淡避而不谈了。

我一脸动容。

他这番话里似乎牵扯着一些惊天秘闻。

不过他似乎避讳谈及此事。

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了,毕竟这事儿不是我们平民老百姓能八卦的,不过……有一件事儿,我倒是很想知道。

我扯了扯他的袍子,偷偷凑过头挨着他的脑袋问道:“三殿下一直是独身么?”

他一手重重地拍在我的左肩上,拉开我们的距离,弯起眼,“你倒难得会问银魅的事儿。”

“他是我家主子,我自得费心了解些事儿,免得触他霉头。”我嘴硬。

青三竹手撑着脑袋,戏谑地望着我,一本正经地说:“自我知道他起,这千年来他便守身如玉,也不见他传那些有的没的……怎么瞧上了你们家的主子了?”

我懒得搭理他,

卧倒在地,望着悠悠飘白云的蓝天。

既然如此,

阿蛮又是谁?

难不成银魅殿下与宫女有私情,或是说他与阿蛮是见不得人的那种关系。

无论阿蛮是谁,反正不会是我。

他千百岁,一大把年纪了,和我压根就不该有什么交集。

再者,我就是附在这身体上面的一抹魂魄。若是因为我的五官身量长得与他旧情人很像,那更是说不过去,这躯壳儿明明是大皇孙女的。

天蒙蒙的,有些看不真切,我尽量忽视心底的那一抹晦暗。

罢了,不想了。他酒醒后似乎忘了对我搂搂抱抱的事。况且,对他来说,昨夜我是一直昏睡着的。

这样也好,不然依照他这别扭性子,指不准还会杀人灭口呢。

周围很安谧。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热浪中略微带来一丝汗味,弟子们执竹剑呵着声响练得正起劲儿。青三竹依旧在一旁东扯西聊,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

我依旧发呆,手撑着脑袋,眯眼望天,一副淡漠无所事事的神情。这会儿被热风吹得乏意连连,昏昏欲睡,偶尔卷来的风,袭我一脸的细沙和草屑。

……呸一口。

青三竹也受不住了,低头掸袍子,站了起来,默望了一会儿,终于不忍我的懒惰,开口提议:“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学?

“学不会。”我瘪嘴。

他一脸古怪,眼神看着我,像是看一个不长进的人。

“先生教的我都不太懂。”我睁眼说瞎话。

“这个先生教得不地道。”青三竹望着我很认真地说。

“不是你派来的么?”

青三竹瞪我一眼。

也是,教得太好等这帮凡人的能耐超过了南纳弟子们,南纳人的脸往哪儿搁。

本事学来干嘛?

不就是为吃好睡好么,衣食无忧么。

我现在都有了,还去学它干嘛,日子么……混混就成了,我还不知会在这躯体里呆几日,绞尽脑汁学那辛苦玩意儿,还不如舒坦过日子。

青三竹蹲下瞅着我,笑得很和善,眼眯眯似月牙,“咦,我打方才就觉得奇怪,你颈上的是何物?红得很养眼,很喜庆。”

“上界的蚊子委实比凡间的个头大些,想是被它叮的。”我扭头,很认真地对他道,“你们这儿人杰地灵,养出的蚊子也与别处的大不一样,让我佩服得紧。”

“瞎扯。本君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蚊子。”

“您有仙气护体,自是不一样。不过昨夜黑灯瞎火的,想来它是吸错了,若叮的是二殿下您,只怕便能修得正果成仙了,再也不用和我一般苦练修道。”

青三竹怔怔,“我总算知道你为何总是学不会了。一天到晚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

您一只凤凰永远不知道小野鸡心里想啥。

“时间还早,既然先生不行,就换我来教。”他俯身一把拉我起来,然后站立,一本正经地望着我,右手置于我身后,环住我,单手指点我,“气运丹田。”

我怔了怔,“这位兄台。”

“嗯?”他出声了,气息环绕在我脖颈处,惹得我一阵瑟缩。

我手戳了戳他的毛爪子,疑惑道:“你不会在吃我豆腐吧?”

“豆腐?”他茫然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恼羞,“本宫的碧尘殿里这么多……”

得,止住。

我知道您宫里都是些绝色,不屑于瞧我这等平庸之辈。

我琢磨了会儿,很直白地问了一句:“丹田在哪儿?”

“这儿。”青三竹捉着我的手搁在一处,“要把气往这引,往下沉……感觉出来了没?”

“别急。”我还真开始琢磨起来。他望着我,不甚宽慰。

我酝酿会儿后突然脸色一变。

“有感觉了么?”他敏感地望向我。

“嘿,还别说,真有往下沉的力道,这忒带劲儿。”我蹙眉,大喜。

他也挺紧张。

我反手捉着他的衣衫,握紧拳头,反复琢磨着,只觉得那股气直往一处儿钻,我一时憋不住,打了个响屁,眉头舒展了。

他呆了一下,退避三舍。

“您这什么反应啊,没听过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么。”我忿忿不平,“不待你这么嫌弃我的。”

他像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礼貌,耳梢微红。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我错了。”

“为啥?”

“我高估了你,且贬低了先生。”

我脸一黑。

他拍了拍我的肩,好心宽慰道:“修行这事儿急不来,一般来说靠的是灵力天赋和勤奋这三样……”

我望着他。

他斟酌着,瞅了我说,“这三样你都缺。”

嘿,这不挫伤人么。

“你修行这道走不来,还是另想出路吧,或许想个法子弄个散仙也成。”

散仙?

怎么弄?难不成走后门?

可我没银子哇。

我小蹙眉,一脸憋闷。

青三竹低头,默默地拍着我肩膀,作势安慰我,他眉梢上扬隐忍笑意,这安慰之词也没多少可信的含量,想必见识了方才我练功的本事后,他心里都要笑抽了。

“莫不是只有学业有成的弟子和散仙才能留在上界?这散仙怎么买啊?需花多少银子?”我虚心请教,拉着他的袖袍。

可是他没回答我,眼神却越过我的肩,直直地望向我后头。

周围的人也开始吵杂热闹起来,停下了手里的剑,一副又惊又傻的眼神。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呆相公

一个如谪仙般的人站在远处,白衣胜雪,长发垂着,眼神明朗,嘴角浅显平和的笑意,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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