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我做的事,都不太明白到底我要干什么。
待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感叹不已:还是人多力量大,不然哪能这么快就送来这百根树干呢?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人越来越多了,连管家、大厨都来观战了。
清了清嗓子:“大师,这树就是我们的棋子,地就是我们的棋盘。大师,入座吧!”
喧了一声佛号,大师捡了一方,立马有人端了凳子过去,我也笑着走到另一方坐下来。
我在蓝鸥蓝鹭耳边低语了一句,马上这两个小丫头就笑吟吟地跑到兵器架旁边,各取了一柄剑,一给我,一给无忧。
“我说,老大媳妇,你这又是玩什么鬼花样啊?”二叔越看越糊涂:“不是说下棋吗?干嘛好好的棋盘不用、棋子不用,用地面、用树干,而且那树干还那么长,一根足有十米高!”
“二叔莫急!”我稳坐钓鱼台!
示意左右围观的人散开,我挥掌以气扶起一根树干,遥遥地用剑一挥,一截树干就平平地削了下来,顺着掌风向着场中的棋盘中落了下去。
众人恍然大悟!
无忧大师再喧一声佛号,笑着以掌风拂起摆在他旁边的一根裸着的树干,也是挥剑一斩,将一截树干向场中送去,同时嘴里还称赞着:“小友果然主意高明,如此甚好,甚好!”
我脸一红:毕竟我是晚辈,这样做,还同时像是在考较两人的功夫一般。
偷看一下围观诸人: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们两个下棋,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与大师身份的差距。
这我才放下心来,专心致致地精心布局:这棋之道,无非是设陷与破陷,比较谁的手段更高明,眼界更长远而已。
越下越感觉这无忧大师的棋艺不简单,可以说是神出鬼没,内力也不简单,可以说是深不可测。逐渐,我就能感觉到压力,而且在我的极力反击之下,压力虽有消减,但棋路却更加反弹,大有越压越强之势!
这好比一个压力弹簧:压力大,动力大。并不是不可以破,只是要找准一个机会,一次给压到极限,才能让它不再反弹,否则累得是自己,直至对方取胜!
[真相篇:第六十七章 无忧红尘俗事了]
大致上理清了大师出棋的本意,在没有想到破解的方法之前,我不敢冒然出手,只好先跟着他的脚步,在已失利的情况下,抢在他后面每一步的前面先堵着他的路,以免这棋越下,自己的活路越少,偶尔也会有点小动作,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给自己争取时间,来想办法破他的棋局!
周围鸦雀无声!
除了听到木桩落地时的响声,连呼吸都很难听得到。
虽然我刚刚抢先在棋路相逢的位置落了一枚至关重要的子,这会使得无忧大师正在锁眉思考,心里确一点也不轻松:只要大师往我棋路的偏锋位置下子,那我这盘棋就必输无疑了!但换言而之,只要他不往那放,在其它任何一个位置落子,这场棋,我都有把握反败为胜!
只有棋艺较好的人都可以看得出这棋下到这里,算是要到头了!
无忧大师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这会只见他眉头紧锁,习惯性拂着胡子的左手,这会儿也收了回来,紧紧地攥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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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突然开口,马上招来了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我莞尔一笑,对着大师略有疑问的脸:“大师是不是有个规距?”无花的事,我还没解决,这到是个好机会。
“小友请说。”
“江湖中人都知道:要想请大师办事,必须在棋艺上胜过一局或是在音律上得到您的侧目,不知现在还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大师应了一声,却又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我笑得灿烂:“要得就是大师这句话!”转而面向二叔跟师叔:“两位长辈可要做好这见证!”见他们点头应了,我使了个眼色给无花,她才明白,原来这个承诺是为她们两姐妹要的,顿时激动不已,也更加心悬这关键的棋局,还有这至关重要的一颗子!
终于感觉到什么叫把心提到嗓子眼了:这无忧大师本就是棋国高手,在这关键的时刻本十分冷静,再加上他是方外之人,对输赢并不怎么看重,只是借棋娱身、借棋愈情,可刚刚我的别有用心,让他明了这棋我是非赢他不可了,再加上以前可能真的是在我手下吃过亏,所以这会反到失了冷静,单掌托着诺大一颗棋子就是放不下来,额上也渐渐湛出了密密的汗珠!
“阿弥托佛!老纳认输了。”语气略显沉重,人却反到是轻松了不少。
“大师谦让了。”这倒不是客套话,如果不是我中间突然提及要他信守破棋允诺之事,以大师当时的冷静沉着,肯定会破了我这并不怎么高明的陷井。
“不知小友有何要求,只要老纳做得到,但说无妨!”仿佛已经他已经站在了阿鼻地狱和西天佛祖的岔路口,等待着我决定他的去向。
这样的表情让我不忍,几天的相处下来,大师确是跳出了红尘俗事,如果勉强他还俗,保不住会发生什么事。
略一思量:“大师,我的要求很简单:希望大师去拜会两位故人。”只让大师去见一下她们,了却一下两位女人一生等待的心愿,至于能不能让她们达成心愿,就不在我所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了。
“小友所求之事,若仅限于此,老纳便应了。”终于见他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师叔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大师话锋一转:“不若小友索性再大度一点,老纳一曲献上,请小友也答应老纳一件事。”
也不待我同意,就接过师叔递过来的琴,席地而坐,伸出佛指,流畅地音符立刻从琴弦上蹦跳了出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大师高超的演绎给惊呆了,只有我若有所思:这曲目太熟悉了,也是我得心应手的曲子之一,更是我很喜欢的那首:沧海一声笑!
这曲在我手中更多的是缠绵绯侧,可到了大师手中,却多了份脱俗雅致。同样的音律,由不同的人来演绎,内涵上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我算得上是精通音律,也算是个知音人了,大师琴中对凡尘俗事的淡然已经超出了我所想。他到是一点也不回避,非常愿意去见自己的故人,
大师的请求感情也很平淡,似乎只要我不愿意,不去做也是可以的。这反倒让我更加对大师敬佩。
终于,曲终了,人却愣在当地,个个都在回味。
“大师的琴艺又业精进了不少!这曲风也跟以前不大相同,更加豪迈!”师叔羡慕、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阿弥托佛!这曲子是老友你的师侄作的,老纳可不敢贪功。”
“大师太过谦虚,依晚辈所看,这大师的琴艺与大嫂的琴艺是各有千秋,不分胜负!”楚枫忍不住赞叹!
原来,这曲子是由我这传出去的。
心下黯然:过去的我,是辉煌、是灿烂,是悲伤、是哀愁,我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但起码能从这么洒脱的曲子中,感觉到当时我的快乐!
感觉到有人紧紧捏了捏我的手,却是蓝鸥两姐妹,同时还有一道关切的目光自木头那双迷人的眼里传了过来。
其实再想想,我现在也挺好的,起码最亲近的人除了师傅外,都在我的身边,这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所以,我应该觉得安慰,更应该满足,可为什么,我的心,总有一块在隐隐作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变得不动声色:“大师的曲艺让晚辈折服,大师所求,晚辈定竭尽全力。”
“请你劝说洛掌门不要执着于不相干的感情。”细细的声音从大师貌似无声的唇里,钻进了我的耳膜:传音入密!
我点头:反正无花两姐妹不合,甚至无花帮着搓和楚枫跟婉儿,都是为了让大师去见两位母亲而已,先前大师已经答应去了,那这戏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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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花何等精明,她在我说话的时候,就紧盯着大师,竟从大师唇语中读出了大师的话:“大师,可是在干预无花的家事?”一双凤目紧紧锁在大师的脸上,生怕放过任何一个、哪怕是极其细微的表情。
“是,又如何?”大师坦承。
“大师可记得五年前的约定?”步步紧逼。
“佛在我心中。施主,你要这副皮囊,就地拿去吧。”丝毫不回避洛氏两姐妹的逼视,眼神中有着佛的看通一切。
“两位妹妹,还看不出来吗?”对视了那么久,她们的表情由阴转晴再转阴,由怒转悲再转哀,见者动容,却不见作为生父的他有任何异样,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事情吗?
何必强求?
“姐姐!”洛蕊明白我话中之意,伤心地倒向无花的怀里。
两女抱头痛哭。
我示意大家散去了,场中只有大师父女三人。或者,可以说,场中只有无忧大师,跟洛氏姐妹。
我累了!
待各自回房,我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身体都感觉到疲惫:无花两姐妹五年的坚持不管怎样,总算是有了结果。而我,这样的状态下,努力不努力都无法记起过去的任何事!而且,我不知道这样茫然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的记忆只保持在成为人妇前后的这些日子,不空白,不平淡,甚至很幸福,但,我不满足。
站在门口,却没有再抬步,任由一直跟在我背后的楚木原将我抱起,径直走进房里,轻轻地放在床上,那动作温柔地像是保护着一个瓷娃娃。
对着他展露了一个最温暖的笑容:“陪我睡会儿,好吗?”
我知道他是不会拒绝我的,所以就入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地儿,待他一躺上来,马上就钻进他宽大的怀里,沉沉地、却是安心地进入梦乡。
睡,在他怀里;醒,亦在他怀里。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很惬意。
可能是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
“我想下厨做点吃的,为我们自己。”可能是天有点晚了,再去厨房也没那么方便,所以,我想要在这小院的小厨房做点儿东西吃,这两个肚子可是一整天只吃了点早点呢!
我不说还好,一说就听见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低低的笑声在我耳边,热气扑在我的脸上。
[真相篇:第六十八章 饱暖思欲;枫婉婚礼]
“你这个铁人!我可是凡胎一个,肚子饿很正常啊!”真郁闷,同样都只吃了早餐,怎么他就不会肚子叫呢?
起身下床,外衣随便地穿在身上,我简单地抹了一把脸,就去了厨房,临走前脸上愤愤不平的表情更惹得那家伙哈哈大笑!
一边切着菜,一边在嘴里碎碎念着那个欠扁的家伙!
煎炒煮闷,我边闻着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边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我想到了惩治这个坏木头的办法啦!
好不容易,美美的小四菜一汤就整好了,找了个托盘,装好了两婉米饭:一大一小,大的给我,小的给他,没办法,人家都快饿傻了!
待我进得房里摆好了饭菜,他马上就出来了,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等我一布好,伸手端起面前的饭,夹了菜,三口两口就扒进了嘴里!
我慢悠悠地端起刚刚放在桌子下面的大碗米饭,看着狼吞虎咽的他,得意地炫耀着:不是不饿吗?这会,我可是饿了,换大碗喽!
哪有这样的!人家才吃了几口而已,刚舀起来的一大勺饭就被他抢着喂进了自己嘴里!
更不带这样的!人家的碗里还有大半碗饭,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没吃饱,干嘛就连碗给人抢走了!
这样才对!自己吃一口,也不忘喂我一口,不过,他的是大口,我的是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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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让我吃饱了。最后下来,他吃了一小碗,还吃了大碗中的大半,四个小菜早就见底了,汤都没留下一点儿。
结果,我的整人计划自然是落空喽!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添添嘴角的汤汁:刚刚吃得真痛快,美味又管饱!
干嘛?自己嘴角没有汤汁?像个小狗一样来添我的!还将人家的舌头也一起咬了!
“木头,医者说…说…刚吃完…就…就运动…不利…。身体…”健康!
抗议根本没来得及,就被这家伙给拆吞入腹了。
后悔呀,不该把这狼喂得太饱!
白天睡了大半天,这会子他的精神大好,一点疲惫姿态也没有。
于是,惨的人又变成了我。不过,嘻嘻……个中滋味不便细数,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古人说:食色性也,果然不曾欺我!
呜拉呜拉呜……
一大早,我们刚起床,蓝鸥蓝鹭就过来了。
“姑姑、姑父,二爷爷请你们去大厅吃早餐呢!”
哦?一向早餐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小院里吃,除了晚餐会全部到齐,有时候午餐人都很少的。今天是怎么啦,难到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原来如此!头脑突地一激灵:楚枫婉儿要大喜了!
二叔寿辰已过,宾客逐渐散了。
自无忧大师跟洛氏姐妹还有洛蕊的相公毛重一起走了之后,楚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天的早餐人到的不多,也不少:欧泳夫妇、我们一家四口、再加上楚枫一家三口,还有二叔,大大小小围了一大桌子。
“今天,让你们几个都到大厅来,主要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枫儿不日将迎娶婉儿进门!枫儿自幼丧母,这楚家一直也就没有女主人,所以枫儿的婚事就有毛丫头来操办,毕竟长嫂如母!”
我笑吟吟地站起来,对着二叔一躬身:“但凭二叔吩咐!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二叔显得十分开心:“你只管提!二叔在这先答应你了。”
我笑了(事后木头说我那一笑像极了狐狸):“多谢二叔,也请容我先卖个关子。但我保证这场婚礼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哈哈哈哈……我就等着看这老大媳妇准备的这场面吧!”二叔拂着胡子;开怀不已。
“不;您还得准备三份大红包;还要准备接新媳妇的茶呢!”我悠哉悠哉。
“哦?可何来三份之说?”二叔不太明白:这新媳妇一份;小孙女一份;还有一份给谁呀?咱这可没有给儿子也来一份红包的先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