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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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情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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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我的错。”爸爸爱怜地拍着我的头,拿纸巾给我。

瑾培放下碗筷,转身进房间。



那天之后,我尽量在爸妈不在家的时候避着瑾培,他却若无其事地每天照样出去打球,回家就玩游戏,我不跟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找我说。这样令我稍感放心的现状根本没有持续多久,星期六中午,快递员送来的一张录取通知书,打破了我家难得持续的平静。

正在吃午饭的我看见爸爸拿到通知书时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有很不好的预感,爸爸当场就面色铁青,几步上来把大信封狠狠摔在瑾培面前,大吼:“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妈妈都把碗筷放下,妈妈看了一眼信封上学校的名称,呆了一呆没有说话。

瑾培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吃饭,夹菜的空档,回了一句:“我当初报的就是这个学校。”

我飞快地看了一下信封,果然不是清华或者复旦寄来的,而是Z大。Z大一点也不落后于那两所全国重点大学,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瑾培的分数上Z大一点也不屈就。爸爸是因为瑾培没有去北京上海而生气吗?气他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改了志愿?我忽然想起,从分数公布那天直到今天,瑾培从来就没说要去北京和上海,只是大家因为他的分数,直觉地以为他不是报清华就是复旦。

爸爸的手在发抖,妈妈赶紧站起来稳住了他,说:“Z大不是也很好吗?这个专业刚好也是小培一直想上的,你又生什么气呢?”爸爸有口难言,对妈妈使了个眼色,我刚好看见了那眼色的对象——竟然是我。

为什么是我?我偷偷看了一眼瑾培,发现他用手撑着下巴,斜睨着我。我顿悟,Z大没有问题,问题也许是……Z大离我可能上的S大只有三小时的车程,而如果瑾培去的是北京上海,|Qī+shū+ωǎng|离我学校那就远了。可是,爸爸怎么会知道……一直笼罩着我的诡异气氛初见端倪,或许我一直是家里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一直将我和瑾培分开,一直不让我和瑾培过分亲昵,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和瑾培之间的距离又不让我发现……

他们,早就知道了吗?

在我的印象中,瑾培对我做的超乎姐弟关系的事只有上次那件,之前并没有做出什么足以让父母震怒的行径。

家人朋友得知瑾培上了Z大,一样的夸赞和羡慕,有的人还带着自己就要上高三的儿女来到我们家,向爸妈和瑾培“取经”,毕竟在我们省里,能上Z大的人几乎和能上清华北大的人一样稀少。瑾培说,无论如何,先把成绩考出来,到时候,就是你在挑学校,而不是学校在挑你。家长们受益匪浅,将他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但从其中我却发现他聪颖后的清高,他不喜欢别人掌控他,而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他在一步一步摆脱爸妈的掌控。

半个多月之后,本二批录取结束,我顺利被S大图书馆学专业录取,9月我就要离开生活了18年的家,去外省的S市读书了。我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有想再复读一年,重新考一次的念头,无论分数会不会比今年高,只要能考上一所离Z大远一些的学校就好。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和高中时的班主任,父母说如果我愿意,多读一年也没关系。然而班主任告诉我,我的下一届用的是新教材,尤其是英语,所以既然已经考上了大学,就不要冒险复读,否则明年可能连大学都没得上。爸爸找熟人打听了一番,我班主任说的确实是事实,今年复读的人比去年少了很多,许多老师都不建议复读。爸爸回来无奈地说,还是去上S大吧,前途要紧。

前途要紧,然而,我看不见我的前途。

8月底,家里已经开始帮我和瑾培准备去上学的东西了,行李箱、被子、衣服,井井有条,可是在忙碌中,家里总沉浸在一种古怪的压抑中。一天傍晚,刚擦完地板的我,正蹲在客厅落地窗下擦玻璃,爸妈下班回来,由于被沙发挡着,没看见窗帘后的我。

“小薇和小培还没回来?”妈妈进里屋看了一圈,随口问了一句。我刚想爬出来打个招呼,就听爸爸说:“趁他们俩都不在,咱们说说小培的事。”

我马上屏住呼吸,继续蹲在窗帘后偷听。

妈妈说:“那时候小培还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不会再做那么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让小薇知道了多不好。”

“你又不是没看见,小培看小薇的目光不同寻常,我问你,那是看姐姐或者妹妹的目光吗?!”爸爸性子急,说话也快。

“是你太敏感,又一直不让他们俩单独相处,小薇都问了我好几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告诉她,你爸爸知道小培对你有不寻常的感情,所以硬是不让他跟你多相处?唉,我说老公啊,你不能因为自己看见的一点小事,就断定小培对小薇有那种感情……”

“一点小事?!”爸爸显得很激动,“大半夜的,他趁我们都睡着的时候去亲小薇你知道吗?!一个初三的男孩子就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对象还是他孪生姐姐!要不是我起床去给小薇盖被子,还不知道小薇要被那个死孩子糟蹋多少次!”

“啊呀你小声一点!邻居都要听见了!”妈妈急得制止他说下去。

听见这个令人震惊的秘密,我都要吓傻了,初三……那时候我和瑾培早就有了各自的房间,只是我生活习惯比较随意,睡觉的时候从来不锁门,因为都是一家人,进进出出总不会害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小培什么时候进来亲过我……我按着嘴唇,觉得冰冰凉又粘乎乎的,好像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只想拿毛巾擦过一遍又一遍,直到干净为止。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有听过爸爸用这么绝望的口吻说话,失魂落魄的,“要是当时出生的只有一个孩子就好了,然而现在要我放弃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心血……你说我对小培不好,老是宠着小薇,我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尤其是小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的……”

爸爸……我总算明白了爸爸妈妈的痛苦,严厉之下的关爱,关爱背后的绝望,像一对奋力张开却经不住侵袭的羽翼,到最后还是战胜不了来自家庭内部日益强大的叛逆者。

爸爸无奈的声音又响起:“小培为什么会考到Z大去,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吧……”

妈妈的声音夹杂着很大的担忧:“他真的打算背着我们……”

爸爸回答:“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时我撞见小培亲小薇的时候,把他拉出房间,又舍不得打他,考虑到第二天他们还要上学,骂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周末我打算正式教训他一顿的时候,他跟我说——爸,你能管住我多久?我和小薇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

我听见妈妈抽气的声音以及自己忽然砰砰的心跳,不敢相信瑾培那时就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初三那年他和爸爸的吵架竟是为了这个?

“这可怎么办?”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小薇她什么都不知道,会吓死她的……”

“我的想法是,每月只给小培最基本的生活费,让他没有多余的钱坐车去找小薇。”

我暗舒了一口气,对啊,虽说路程不长,可是来回也要近两百块,瑾培没有这么多零花钱,就不会来找我了。

★★

Z大开学比我们早好几天,瑾培得提早走。他不要爸妈送他去学校,说该独立了,什么事都会自己完成。爸妈听了深受启发,觉得以前太宠我,这次也该让我一个人去学校,于是托人去给我们买卧铺票。但是由于我们这里不是始发站,现在又是大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卧铺票已经买光了,只能先买张硬座,上车之后再补卧铺。

火车票买回来之后,瑾培拿着看了许久,虽是同一班,但他坐的那趟车比我早四天。他把我的那张塞到我手里,叫我收好,不要到了火车站才发现没带票。见我不回答他,他就自己一个人回房间上网,直到他上火车走了,我都没跟他多说几句话。

我上火车的时候是晚上8点,次日早上10点到S市,妈妈心疼地搂着我,说上了车赶紧找车长补张卧铺票,要不然坐一个晚上又累又无聊。我点头答应着,心里其实很不安。我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坐火车,以前去妈妈老家的时候总有人陪着。

火车开动之后,我就乖乖坐在位子上,寻找着车长。然而我却认不出来列车员和乘警中谁是车长,问了一个列车员,她告诉我要补票的去餐车找车长补,餐车在7号车厢。我抬头看着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两件行李,还有塞在座位下的一床被子,觉得很不放心。车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东西偷走……

犹豫了好久,我咬咬牙去了餐车,补票的人不多,一会儿就轮到我了,车长却说卧铺那边没有空铺,叫我晚几个小时再来。

我叹了口气,默默回去了,好在我的行李一件也没有少。

快十点半的时候,火车在一个站停下来,随后又开动了。过了几分钟,一个人从后面拍拍我的肩,一回头一看,是一个列车员。我马上问:“可以补卧铺了是吗?”

她面无表情地说:“是叫封瑾薇是吧?去软卧,那边有个铺是你的。”

“软卧?”我诧异,我没有说要补软卧啊。不过列车员总不会耍我,于是我费力地拖着两个行李和一个装被子的大包去了软卧。

“这里。”列车员指了其中一个包厢,我说了声谢谢,就见拉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正站在我的面前。

封瑾培。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我感觉挺恐怖的,他明明几天前就坐火车走了,现在忽然出现在我乘坐的列车上。

“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他眯着好看的眼睛,似乎在笑,接下我手中的行李一件一件放好,我却倒退几步,拉住包包的带子,和他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局面。乘警从另一头走过来,看见我们这副样子,快步走过来,虎着脸问:“怎么回事?”

他拉着我包包的带子,没有放手的打算。我说:“你快放手。”他不听,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地回答:“我就不放……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他极少叫我姐姐,忽然听到这个称呼,我还反应不过来。乘警仔细看看我们的脸,叫我们拿身份证,看过之后说:“双胞胎啊……快进去吧,不要吵到别人睡觉。”

“姐姐~”他撒娇而亲热地叫着,把我拉进去,拉上门之后就靠在门后,撒娇的表情一瞬间就不见了,定定地看着我。我当时吓得呀,面对强X犯也不过如此,把包抱在怀里,缩到角落去,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可怜兮兮地求他:“小培你别这样……你放过我……你到底怎么了……”

瑾培走到我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没有卧铺票,就托我同学他爸帮你弄了一张软卧;知道你第一次自己坐火车,就亲自送你去学校……仅此而已,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我怯怯眨了眨眼,放松了一点,但还是把包紧紧抱在怀里,离他远远的。“你同学的爸爸为什么买得到软卧?”

“在铁路上工作了二十多年,想弄张票还不容易?”他径自泡着茶,语气很是轻松。后来我才知道,他同学的爸爸是我们省铁路局的干部。而且,我们那间软卧四张铺只卖了两张票给我们。他看了我一眼,下巴往旁边指了一指,补了一句:“我同学考上了南开,在旁边包厢的上铺,下铺是他女朋友,华东师大,到终点站转车去天津和上海。”

南开、Z大、华东师大……一中的学生个个都这么牛。

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话题还算在正常的范围内,或许他上次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也有错,是我先用那种目光去看他的……一想到那天的他,我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一个男人去看待,再也无法将他和“弟弟”或者“亲人”一词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那些视频的鼓动性好强的,之后我还偷偷回想过几次,恶心的感觉渐渐没有了,剩下的竟然还是那种再看一点的冲动。

见我进来这么久,他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我放心下来,决定跟他说清楚。很多误会矛盾就是因为没有把问题放到明处讲,其实说开了,误会和矛盾都能解开的——我以为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是理智的表现,可是结果……

“小培,我们谈谈吧……”为了表示友好,我把包放下了,勇敢地看着他。

“我看不必了吧,该谈的,爸妈跟我谈了不下百次,该妥协的话,我早就妥协了。”瑾培一句话就将我拒绝了,他和我对视着,目光坚决得让我毛骨悚然,好像任何力量都不能将他拉到正轨似的,他的前方仿佛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而他拉着我朝前方走去,不管不顾我们将会划出多少血痕。“世界上还有比我和你在一起时间更长的人吗?小薇,我们从诞生那一刻就是一体的,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没有人想把我们分开啊,无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极力转变他固执的思想,我想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虽然我心里并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对,但我明白他对我的感情绝对是错的,他一定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概念。

“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我不是怕别人否定我们的血缘关系。”他站起来,迈了一步就站到我面前,我一惊想往后挪,他半跪在我面前,握住我两边手腕,将我牢牢制在原地。他抬头看我,眼眸那么清澈,可却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爸妈忽然告诉我,你我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一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让我无比兴奋和自豪,我所爱的女人,从我刚诞生那刻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成长;出生后又在一起,互相目睹对方的成长和生活……”

“别说了,你变态!”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怒,不顾一切朝他吼,语无伦次,“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难道自己不觉得你变态吗?!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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