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理想,把最美的枫叶带回来。我妈最喜欢那里的枫叶。”
“对哦,你这次去散心,也要带她去吗?”
“不。因为母亲的病不宜长途劳顿,我不能带她一起去,所以,今天我要你来,是想请你帮忙,我去加拿大的这段时间,请你常常来看看她。”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因为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一道弯弯的月牙儿,她说喜欢看你笑,你的笑让她安定,而且,她一直念着你的不二家棒棒糖。”
“啊,这样啊。好,我帮你。”懂得欣赏不二家棒棒糖的是她的朋友。
“很抱歉,将你扯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自弘?这个世界上的人谁又能说自己不自私呢?你都说了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当然在所不辞。”她不觉得纪宇昂自私,什么事都有因,才会有果,只能说他是一个可怜的人,她越来越明白他为什么会羡慕纪言则。
纪宇昂凝视着她沉默了几秒,一本正经地说:“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羡慕阿则。”
“嗯。”
“其实我更加讨厌他。”
袁润之惊愕地看着他。
“从小到大,我讨厌他什么事都可以置身事外,总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还讨厌爷爷将他捧在手掌心,所以,我对自己发誓,我什么都要比他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猜你跟阿则是什么关系,后来一通电话差不多确定了,到了集训我确定他很在乎你,于是我有了一个念头,就是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我想要看看他痛苦的样子。”
袁润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纪言则很在乎她?他在乎这世界上的阿猫阿狗,也不见得在乎她,那时候那种表露出来的假象,不过是为了哄骗家里人罢了,而且这样的“在乎”,也只有半年的时间而已……
她颤抖着唇发问:“所以,寿宴那晚,你突然抱着我,是正好看到他来找我?面对谢家姐妹的质问,你不解释,也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要他们误会?”好可怕的纪大帅哥,内心太阴暗了。亏她还把他当朋友,他怎么能这样?
纪宇昂低笑,“对,我是故意的。”
袁润之捏紧了双拳,真的好想揍扁他那张祸害人间的脸,他怎么能在讲出真相后还笑得出来?亏她还把他当朋友。
纪宇昂看着她气愤的小脸儿,不禁失笑,“你显然将我之前说过的话忘了,我那么做可是自私的,是为了毁婚。如果是因为嫉妒和讨厌阿则,我根本用不着等到寿宴那晚,早就集训的时候就抢人了。”
纪宇昂敛了笑意,长出了一口气,严肃地凝视着她,“只可惜在集训的时候,我发现,他比我想像中的要可怜,而你在为他哭泣。如果我早一点儿认识你,如果你可以少爱他一点儿,如果不是因为不想看着你左右为难,不想看着你哭泣,也许那晚我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动手抢人。”
袁润之怔怔地看着他,心底一阵阵颤抖。
纪宇昂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你对我有过想法,对不对?”
被说中心思,袁润之的脸倏然红透,也许每个女人在感惰上总会遇到岔路吧。
“只是喜欢没有作,因为你更爱阿则。”他淡淡地笑着,“好好珍惜你的爱情。”
袁润之紧绷的弦终于放下了,暗暗吐了一日气。
纪宇昂看着她,在心底晦涩地笑着,这份爱恋永远只能深藏在心底,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
他拍着她的肩头,“走,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行,今晚可是一个好机会,一定要狠狠敲我一顿,不然你亏大了。”
“能吃龙肉吗?”她问。
“好!那就去吃小龙肉,隔壁一条街有家蛇肉馆。
“蛇……蛇肉……”蛇?好可怕的东西,她要晕了。
袁润之对蛇有强烈的恐惧感,当然死都不会去吃蛇肉。纪宇昂带着她去了隔壁一家农家菜馆,客人很多,两个人只好坐在马路边上临时搭的桌台上,点了一大盘香辣蟹。
看惯了纪宇昂一身高档西装坐在饭店里优雅地用餐,这会儿却在吃路边摊,和她一样,顾不得什么形象,啃着螃蟹,吃得有滋有味,她反而觉得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这样活着才像是一个人。
饭后,袁润之拉着纪宇昂去超市买了一大袋不二家的棒棒糖,还有好些水果,两个人才去了脑科医院。
幸好,纪宇昂的面子够大,这么晚去探望病人,一路绿灯畅行。
小护士们一见到纪宇昂,两只眼睛直冒绿光。
袁润之不禁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些女生见到纪言则也是这副表惰。唉,上天造人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有的人长相这么平凡,例如她,有的人长相这样谪仙,例如纪家这对兄弟?
庄云霞见到袁润之,十分开心,将整包不二家棒棒糖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袁润之看着纪宇昂温柔地哄着庄云霞,心中感慨万千,她喜欢温柔的男人,就像他说的,如果他真的想抢人,根本不用等到寿宴那晚,说不定之前他勾勾小手指,她就会跟着他跑了,将纪言则一脚踹得远远的,再不要受那家伙的气。
她又在瞎想了,她果然有朝三暮四的潜质。还好,有时候意志够坚强,纪言则那个臭屁的家伙,真是积了几辈子德。
离开了脑科医院,纪宇昂是要出发去上海。临走之前,他再一次拥抱了她,他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声:“之之,谢谢你。”
袁润之回以憨憨的一笑。
纪宇昂拉开车门,顿了一下,抬首看她,神惰十分凝重,“之之,如果今年12月31日前,阿则向你求婚,你就嫁给他,如果他没有向你求婚,明年1月1日你就跟他分手,等我回来,我娶你。”
袁润之扬着笑意的脸猛地一下子僵住,心共一惊.难道他知道自己和纪言则半牟之约的事?可是为什么他又提纪言则会向她求婚?还有,就算纪言则不向她求婚,她也不可能答应跟他结婚。
她干笑,“别开玩笑了……”
纪宇昂苦笑,“我真心希望你幸福开心,我走了,你保重。”
“保重。”她浅浅地笑了笑,看着纪宇昂坐上车子,她向他招着手,直到那温暖柔和的招牌笑容消失在长长的夜幕下,她才敛了笑意,锁着眉头,开车回家。
一路上,她边开着车,边想着纪宇昂的话,想着想着,最后不禁失笑,有什么好想的呢?纪言则是不会向她求婚的,他又不喜欢她,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过是一夜情之后的产物,连纪宇昂都想到了半年之后会分手的可能,她还能有什么期待呢?唉,她只是想开开心心地完成这半年,半年之后的事,半年之后再说。
泊好车,袁润之搭着电梯一路升上自家门口,出了电梯,摸出钥匙,准备开门,却意外地听到清晰的呼吸声,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听,当下心底一毛。她缓缓转头,看到过道的窗户边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那道黑影刚好也转过身来,吓得她赶紧扑向电梯,死命地按上下链。
蓦地,那个黑影叹息出声,“袁润之,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电梯门打开了,借着电梯内的光亮,袁润之摸着了楼阁电灯的开关按钮,看到倚在窗户边上的人不是纪言则,还能是谁?
她拼命地拍着胸口,然后冲过去,冲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纪言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纪言则垂着眼眉,长长密密的眼睫在他眼廓下投下的两道阴影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眸,叫人看不清情绪。他抬起夹着烟的手腕.刚想吸一口烟.突然又垂下.将烟丢落在地上,用脚踩灭。
袁润之的目光顺着看向地面,地上散落着好些个烟头。
她惊愕地问他:“你……好像不抽烟的。”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抽过一支烟,也从来没在他的身上闻到过…丝烟味。
“不抽,不代表不会抽。”纪言则抬眸看她,就是她这副呆呆的样子缠绕了他一个晚上。
他需要的不是烟,是解毒药。
他抬起手,摸向她的脸颊,指腹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部皮肤轻轻摩挲。
这样亲昵的举动,不知是纯粹的无聊还是刻意的挑逗,让她又是一阵眩晕,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脑子里不禁又响起纪宇昂说过的话……
她紧张地左顾右盼,贪心地期待着什么,可是他就是什么也不做,只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让人崩溃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终于忍不住打掉他的手,说:“哎,你是不是很无聊?干吗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我?这样很难受。”
他轻轻挑了挑眉,“你现在这样跟小猫小狗差不多。”
果然是她在臆想。这家伙,出口就没有句好话!
她鄙夷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屑地轻哼一声:“我在吃醋?你做梦!”
“那你死在这里干什么?!我去见他,都有跟你汇报,我很懂职业操守的。”她愤愤地咬着牙,转身开家门。
“你只跟我汇报了前半段,后半段还没汇报呢。”他跟着就要进她的家门。
她挡在门口,不让他进门,“对不起,现在本小姐要休息了,要听汇报,明日请早。”说着就要关门。
他伸手用力挡住,一只脚卡住门,便顺利挤进她的小窝。
“喂,你这样我可以告你半夜私闯民宅!”她气愤地指着他鼻子道。
对于她的恼怒,他置若罔闻,眼眸微眯了一下,便直接伸手将她勾入怀中。
“你……”一个“你”字刚出口,她的话音便被迫吞下,因为他的身体迅速压了过来,她整个人被他抵在门上。
混乱中,她挥起手恼羞地挣扎,可是方一抬眸,迎向的便是他的脸庞,她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正急促地拂上她的脸颊,还有右侧的发梢。
“我……突然很想你。”他轻声说道。
突然很想她?
她的脑子里就像是装满了襁糊,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更不如道怎么开口回应,他的气息里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那淡淡的烟草味道就像是一剂吗啡,让她的心在瞬间麻痹了。
下一秒,她的双手被抬高,固定在两侧,指缝间很快插进他的手指,十指交叉。
他淡淡地勾起唇角,脸又向前倾去半分,刚那将唇压在她的唇上。他并求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带着挑逗的意味,以唇轻轻地摩挲她的唇面。
她只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就这样无聊地跑来逗弄她,撩拨她,说很想她,真是太可恶了。
她张开嘴唇,在他那撩人的薄唇上用力一咬,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呼的声音,她又不忍心地松开口,可是刚松开,他的舌头便灵活地侵入,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的唇齿之间激烈地攻城略地,她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便缴械投降了。
这热情似火的吻,一触即发。
若说集训结束那晚两个人是因为酒精的侵蚀而放胆做了内心不敢做的事,那么今晚这样的吻,带着相思如潮的爱意,成了情欲的催化剂。
当彼此唇舌分开之时,两个人已经迷迷糊糊地倒在了那张被纪言则嘲笑了无数次的铺着蕾丝花边床单的床上,彼此之间的束缚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之中,她睁大了眼睛对上他灼灼的目光,身上轻颤了一下,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不解,目光灼灼,似在询问。
她结巴着说:“我……我不……不想意外怀孕……”
他一怔,然后深深地叹息一声,挫败地放开她,坐起身。
心有不甘,他不想离开。
双手紧抓着床单,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反过身再度压上她,吻上她的唇,狠狠地纠缠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才咬了她一口,放开她。
她轻哼一声。
他凝视她,不想怀孕,不代表不可以。
“我下楼去买避孕套。”他真的是想她想疯了。
他准备起身下床,手臂却被紧紧抓住。
“那个……床头柜的抽抽屉里有……”她说完,便迅速转身背对着他,将脸埋在被子里。
接着,一阵轻笑在上方响起,她扯下被子,鼓着腮帮不害臊地说:“笑什么?!上次喝醉酒,我们那个以后,我不过是好奇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就买了一盒回来。”说完,她觉得太难为情了,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于是将脸再次埋进被子里。
那天买验孕棒的时候,看到旁边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套套,于是挡不住谤惑便买了一盒回家。拆开后研究了半天,脑子里回忆那晚的事,她还是不明白怎么用,本着求知的心态,上网又搜了圈,她觉得自己好猥琐。
他抿紧嘴唇,强忍住笑,探身向前,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果真摸到了一盒已经拆封的避孕套。
她用被子捂着脸,闷了一会儿,差点儿要透不过气来,刚拉下被子,便对上他满是情欲的迷离双眸,来不及深想,他的唇再度压了上来。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抚上她光洁的背部,像是带着电流一般,一路闪着火花,点缀在她细滑的肌肤上,引得她不禁阵阵战栗。
她的双手像是寻不着方向一般,插进了他的发间,一会儿放松一会儿抓紧。当第二次那塾悉又陌生的异样感充满了她的身体,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双手本能地抵住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下一刻,却被他引导地拉下,换作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身体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摆动。
体温升得越来越高,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这样的热度,她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燃烧了,还是整个房间燃烧了,身体蓦然一阵收缩,一种难以言语的酥麻感,犹如电流从脊椎向四处蹿去,瞬间传遍了全身,异常舒服的战栗之后便像是一团棉絮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就像一只吃饱的猫一样,懒懒的,动也不想动。
他细细地轻吻了她的脸颊和颈项,轻笑着将她轻轻抱起.她闭着眼睛,双手自然地攀紧了他的颈硕,任由他抱着她进了浴室,将两个人冲淋得干干净净。
回到床上,她便又窝进了他的怀中,安安稳稳地睡着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嗅着她头发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味道,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她在他怀里这种真实的感觉,让他安心